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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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美,不是泯然众人的美,有些像当初他一眼相中九婴时的惊艳,尤其是她在马上飞驰时的模样,与平日全然不同。
许是跑得速度太快,她绑着马尾的发带不知何时散了,火红的发带随风飞舞,她满头的乌发顷刻间扬起。
若说她平时是娇养的牡丹,那此刻就是荆棘中绽开的蔷薇,明媚夺目美到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骑术比凌维彦要高,唯一吃亏的就是体力跟不上,但这小小的缺失也能被九婴所弥补。
眼见她落后半个马身,众人都在惋惜时,在往返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攥紧缰绳一夹马腹,就见她与九婴犹如融为一体般腾跃而起,瞬间反超。
凌维彦只觉眼前闪过一抹红痕,再咬牙去追时已经完全追不上了。
待沈婳冲过起始点,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欢呼,她跑得满头是汗,却有种酣畅淋漓之感。
她有多久没能如此放松过了,什么都不用去管,没有未婚夫没有表妹,更没有书中她悲惨的结局,她的脑海里只有凌越相信她的眼神。
世人皆说女子不必学文弄武,凌维舟也说她什么都不必会,只要安心等着嫁给他。
书中的那个沈婳信了他的鬼话,为了他丢掉喜好,放弃自尊,失去家人,变得愈发不像自己,最终的结果是被他所抛弃。
故而这一次,她不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与言语,不再压抑,只要做自己。
会骑马为何不能骑,能赢过男儿是她的本事,为何不能赢。
她拉着缰绳缓缓地等九婴的速度慢下来,第一时间便去寻场上那人的身影,她想将这份喜悦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她想告诉他,他没有信错,她赢了。
可寻了一圈都没瞧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凌维彦也驾马缓缓过来,见她四下在寻,擦了擦额间的汗道:“婳儿在找什么?”
“舅父呢?我想多谢他借我的九婴。”
凌维彦虽然输了比试,但并不觉得难堪,他自小骑术就不如沈婳,输了便输了,他志不在此也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闻言也没多想,只是感慨了声:“确是没瞧见人,没想到许久不见,婳儿的骑术还是如此好。”
她心不在焉,没空与他寒暄,正要驾着马儿去寻人,就见个眼熟的侍卫大步走了过来,“见过沈姑娘,我们王爷让属下给您带个话,说是他有事先走了,您若是还想骑马,九婴今日可以借您,何时不想骑了交由属下便是。”
沈婳脸上的笑瞬间耷了下来,那双因赢了比试而发亮的双眼,笼上层淡淡的薄雾。
他走了,那他没看到吗?不知为何,一瞬间,她有些莫名的失落与难受。
她顿了下,利落地下了马,将缰绳递给了侍卫,“不必了,替我多谢你们王爷,能骑着九婴跑一回马,我便知足了。”
说着转身要走,不想九婴竟将脑袋朝她的肩膀拱了拱,乌黑的马眼里满是不舍。
沈婳展开双臂环抱着它的脑袋,下巴轻轻地蹭了下,“回你主人身边去吧。”
再舍不得,也终究是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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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一下没了跑马的心情,与程关月说了会话,就以头晕不舒服为由回了帐子里。
杏仁见她回来,还有些惊讶,“姑娘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婳摇了摇头不想说话,自觉浑身软绵绵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风吹得头有些疼,我歇会。”
“姑娘,表姑娘从早上出去后,一直都还没回来呢。”
“派人在跟着吗?”
“一直跟着呢,好似她去见了三公子,跟着三公子去马场学骑马了。”
沈婳对此并不诧异,赵温窈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可怜,来博取男子的关怀,不过这也正中她下怀。
“继续盯着,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对了,大哥哥呢。”
“大公子许是上山了。”
沈婳蓦地抬起头,“他上山做什么?快去找人把他喊回来,就说我不舒服。”
接下去几日皆是风平浪静,沈婳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悠闲地去马场上溜达,可奇怪的是自从那日凌越走后,她就没在马场上看见他了。
也不知是他本就对上山狩猎没兴趣,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他竟也没上过山。
不过没见着更好,她这会有些说不准自己对凌越是何情绪,总之还不想那么快见到他。
这期间,赵温窈依旧是乐此不疲地跟着沈长儒去学骑马,是她说的想要撮合这两人,自然对此不会有何意见。
至于她到底是去见沈长儒,还是趁机与凌维舟会面,她都不在意。
鱼儿已经咬勾了,她只等慢慢收网就够了。
到了第五日,早上依旧是跑马,用过午膳后便是照例的上山狩猎。她在用午膳时听说,最近山上频有山熊猛虎出没,好些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胆识与能力,更勤上山。
她光在脑海里想象了下那可怖的猛兽,都连连咋舌,心想还好她哥和凌越不上山,也不可能碰上。
刚这般庆幸,用完午膳和程关月出来晒晒日头消消食,就见核桃慌张地跑了过来。
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不好了,听说有人被虎咬伤,王爷带着人上山了。”
沈婳蓦地瞪圆了眼,也顾不上程关月了,提着裙摆就往他的帐子去,迎面碰上了那日来给她传消息的侍卫。
“你们王爷呢?”
“回沈姑娘的话,王爷点了一队人上山擒虎去了。”
沈婳的心蓦地沉了下来,她记得梦中也是这样的午后,至于是为何上山的她不清楚,但到了晚间就传出山石滚落,肃王受伤的消息。
“方指挥使呢?他在哪里。”
“指挥使接了王爷的手令回城办差去了。”
沈婳急得冷汗直冒,梦中那可怖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甪端将军跟着王爷吗?”
“自是跟着的。”
“九婴呢?”
“九婴今早有些不舒服,王爷骑了别的马上山。”
沈婳没有再多问,直接让他带路,九婴一看到她便兴奋地摇晃着尾巴,一直用脑袋蹭她的脖颈。
她紧紧地环抱住它的脑袋,坚定地道:“九婴,我们去救他。”
第37章
上山的路有些陡峭,入了春后草木开始变得繁茂起来,前夜刚下过雨,尘土又湿又滑,若不是骑着九婴,沈婳这会应是寸步难行。
方才她从侍卫那知晓凌越上了山,毫不犹豫地飞奔至马厩,解开了九婴的拴马绳。
她的决定下得匆忙,杏仁和核桃不会骑马,留下去寻父亲与兄长,她则带着霍英与那侍卫骑马上山。
许是山上有猛虎,到底是胆大的少怕死的多,这一路上都是急匆匆下山的人,他们三个逆向之人显得尤为特别。
还碰上个有过几面之交的少年,瞧见沈婳一个弱女子上山,诧异极了,以为她不知道上头有什么,还善心地提醒她道:“沈姑娘,山上不安全,你还是跟我们一块下山吧。”
沈婳朝他微微侧身算是见过礼了:“敢问郎君可在山上碰见过什么人?”
那少年思索了下道:“我也是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猎到什么大点的活物,但方才听见声虎啸,心生畏惧决意还是下山的好,其他与我一道上山的同窗也都散了,应是没什么人了。”
正当她想问有没有见着凌越时,就听他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方才好似瞧见肃王带着队人,朝西面去了,应是往那虎啸声去的。”
沈婳目露惊喜,道了声多谢,便带着他们两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山上去。
那人挠了挠脑袋,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好谢的,见她劝不动,只得带着人赶紧下了山。
等到了山下才知晓,山上不仅有肃王,还有太子,想来沈姑娘就是为了去寻太子的,真是情比金坚。
又不禁有些懊恼,若早知道是去寻太子,他也该跟着去,这样还能在太子面前多露个脸。
那边,沈婳三人顺着泥泞的山路一直往上,因沿途也没碰上什么人,前进还算顺利,只是很快就到了分岔路口。
一共有三条上山的路,她也分不清那人所谓的西是指哪条,正当迟疑不前时,九婴躁动不安地用前蹄在地上疯狂地刨着。
而后也不等她夹腹,便自发地朝着最左边的那条道冲去。
它跑得太过突然,沈婳险些没坐稳被她摔下去,待回过神就明白了。
马儿的嗅觉只比犬类要差一些,很多马儿认主后都能记住他们身上的气息,它与凌越并肩作战将近十年,肯定是感知到他的气息了。
并且从它的反应能看出,他现在许是有危险。
骑马上山本就不宜,更何况九婴的速度极快,她好几次要被它甩下,又或是撞到旁边的树丛,到后面干脆伏下身紧紧地抱住了它的脖颈,任由它往前冲。
与此同时,凌越正带着队人,与眼前的庞然大物对峙着。
他是一个时辰前上得山,老祖宗定下围猎许是真的想要练兵,挑选有才干的人才,可传到成帝这早就变了味。
如今的京郊围场,说得好听是让围猎狩猎,实则是将些狐狸兔子丢上山,给那些从没杀生过的公子哥们见见血。
这么多王公贵戚在,他们哪敢真的让山上有什么虎豹熊狼等凶兽,若是哪个皇子侯爷的受了伤,他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故而一听说山上有虎伤人,且凌维舟也没下山,凌越便知事情不简单,他本不想管这些庸人的死活,可他的人也有不少在上头。
他此番归京,共带回两千精卫,其中一百带进了京,剩下的都驻扎在京郊大营。
这一百人,皆是随着他出生入死多年,本是想趁此机会,让他们练练手若能拿下彩头,能捡个一官半爵也是好事。
不想竟掺和到别人的争端之中,他此生最厌恶便是夺嫡之争,请他坐壁旁观,他都懒得多瞅半眼。
他们斗他们的,但他的底线便是莫要牵扯到他的
人。
凌越点了剩下的十人为一队,带着甪端径直上了山,不想那食人的畜生未寻得,先瞧见了下属的尸首。
“王爷,是六子。”
被咬的小将早已没了呼吸,且尸首残缺,看上去尤为可怖。
在场的皆是从战场弑杀中活下来的,每个都见惯了尸横遍野的场面,却依旧面色凝重。
尤数凌越,脸已彻底的阴了。
他们从敌人的冷箭刀枪下活下来,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却死在了阴谋算计之下,这如何不叫人愤懑。
他本就浅的瞳眸几乎看不见黑,此刻冰冷似异兽,叫人瞧上一眼便彻底生寒,方知这才是他真正凶戾的模样。
“王爷,暂时还没发现那畜生的踪迹。”
“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他的声音阴冷,听不出丝毫温度,但话中的重量却让任何人都忽视不了。
片刻后,甪端发出了震天的犬吠声,回应它的是同样震撼的虎啸,那虎啸声响起不仅草木晃动,连带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随后众人就瞧见只足有成人胸膛这么高的猛虎,长约十尺,若站起来足有一丈长,眼睛有铜铃那般大,黑中透着猩红,嘴里还咬着块血淋淋的肉。
它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们,那眼神犹如在看餐中美味,众人虽然没说话,但都能看出,这并不是普通的山虎,而是真正的百兽之王。
凌越回看它的眼神,则如同看一具死尸。
两边上下而对,都没敢轻举妄动,直到一声尖锐的拔刀声响起,甪端呲牙朝它扑了过去,瞬间两头凶兽撕咬在一块。
与此同时,寒芒闪过利刃出鞘,凌越腰间那柄宽刀已腾空挥下,刺耳的虎啸声再次震动天地。
且这猛虎还很聪明,被前面夹击后,也不恋战立即就要逃,还专挑薄弱的袭击。
有个小将就被它咬伤了腿,险些要被它给逃走,凌越自然不会允许它活着离开,朝身后的小将使了个眼色,待受伤之人后退,便亲自提刀向前。
比手掌还要宽的刀面光亮洁净,几乎能映照出他高大的身影,尖锐的刀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一步步缓慢逼近,那猛虎也伤着了后腿,许是受了伤愈发让它发狂,竟也不退了,朝着凌越长开血盆大口直直地扑了过来。
他挥退要近前帮忙的手下,在它就要扑到眼前的瞬间,凤眼微凝,不退反进,提刀朝它的脖颈砍去。
不等锋利的爪子划到他的心窝,它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两下,巨大的脑袋砰的声砸在了地上,随后是若小山丘般的身体重重摔下。
凌越已干脆利落地收刀,一刀毙命。
而后便是熟悉的收殓尸首,此行他的人死了两个,伤了十人。
“王爷,这虎的尸体怎么处置?”
“喂狗。”
虎是畜生,虽然可恶但杀了便够了,最叫人痛恨的是纵虎之人,其心之歹毒,他是绝不会饶的。
虽然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可瞧见自己的同袍无辜死去,心底都不好受,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