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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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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以她的身份,根本就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去探望凌维舟,更何况还有个在旁看犯人般的核桃。
  核桃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眯眯地冲着她道:“外头风大,表姑娘还是进屋歇着的好,若是您也病了,我们姑娘可就分身乏术了。”
  赵温窈勉强地扯出个干笑,再不甘心也只能钻进了帐内。
  夜色暗了下来,帐子内没有点烛台,外屋的光透进去,显得昏暗又阴沉,她坐在帐内的暗处几乎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小寒端了杯热茶小心地走过去:“姑娘,您什么都不吃,至少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赵温窈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寒担忧地又问了一句,她却突得拂开了她的手,发烫的茶水顺势倒在了小寒的手上,她又不敢躲,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瓷器破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帐子内,显得尤为清脆刺耳。
  核桃被声响惊动,飞快地举着烛台小跑过来,一绕过屏风就看见满地狼藉,以及捧着小寒的手,满是担心地赵温窈:“表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是奴婢没有点烛火,手脚粗笨,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还险些烫着姑娘。”
  核桃见她手背红肿得厉害,倒也没怀疑什么,只是露出了些许不忍:“表姑娘没事就好,奴婢那有姑娘给的玉肌膏,拿些过来给小寒擦擦手吧,可别留了印子。”
  “不用如此麻烦,我记得三哥哥那之前说有治烫伤的膏药,让小寒去取些过来便好。”
  想要做回好人,偏偏人家不领情,核桃也不勉强,但在赵温窈说要陪着一块去时,小声提醒道:“入夜又该起风了,表姑娘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刚要起身的赵温窈微微一愣,又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小寒快去快回,我可片刻都离不开你。”
  小寒低垂着脑袋,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表姑娘安心坐着,奴婢拿了膏药很快便回来。”
  说完捂着起泡了的手,几步出了帐子,留下核桃陪着赵温窈,两人相顾无言,帐子内如死水一般沉寂。
  那边沈婳离开了赵温窈的视线,便放缓了步子,心情很不错地往凌维舟那去。
  许是山上出了事,天又暗了下来,人心惶惶,连篝火宴都取消了,众人都缩在帐子里,外头反倒安静的很。
  昨儿下了雨,今日倒是个好天气,夜空中繁星点点,薄云遮不住弦月,她脚下的步子愈发轻快。
  也不知道她的好表妹,主意出得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她帮帮忙。
  眼见离明黄色的御帐越来越近,她突然瞥见暗处的小径走过个步履匆忙的美妇,被昏暗的灯笼照了下,她隐约看见了妇人的侧颜。
  不等她回想起那是谁,就被暗处伸出的手掌握住了手腕,轻巧地一拽,人便到了两顶帐子之间。
  跟在身后的杏仁一抬头,就见自家姑娘不见了,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但天黑灯笼又太过昏暗,她不确信地喊了两声:“姑娘?姑娘。”
  沈婳被
  拽过去后,脱口的尖叫全被捂在了滚烫的手心里,面前如山一般高大的男子,几乎将她整个笼罩着。
  她险些蹦出喉咙的心,在看见他那双眼眸时,瞬间又吞了回去。
  凌越眉峰微凝,即便没有开口,沈婳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连连眨眼表示自己不会喊了,他的手掌才收起,只是背到身后时,手指在掌心细细摩挲了下。
  帐子与帐子间的空隙本就不算宽敞,还要容纳下两个人,他们势必要靠得很近。
  有了下午的同骑,她总觉得凌越的眼神好似与往日不同。
  更坦荡更直白。
  月色缱绻,还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温柔。
  此处说隐蔽也隐蔽,天色昏暗一般人不会往这瞧,可说不隐蔽也不隐蔽,他们除了夜色外,没有丝毫遮挡,她的身后是坚硬的帐子,眼前便是凌越。
  尤其是杏仁就在旁边不停地喊她,让她更有种偷/情的错觉,整个人像绷紧的弓弦,甚至忍不住浑身战栗。
  听着她的脚步声就要往这边过来了,凌越的眼睛朝那处觑了觑,她下意识地开口道:“我,我在这。”
  “姑娘?您在哪儿啊。”
  杏仁更是寻着声音要过来,她立即慌乱地道:“等,等会,杏仁,我把给太子哥哥的东西落在帐子里了,你回去帮我拿一下。”
  说完连她自己都卡壳了,她好像根本没有要给凌维舟带的东西,还好她脑子转得快,“就是桌上那盒点心,太子哥哥受了伤想必这会都没吃东西,我给他带点去。”
  杏仁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迟疑了下,还是退了回去,“那姑娘在这且等等,奴婢去去就回。”
  等四周没了别人,她才重新仰头看向凌越,手掌不安地抵着他的胸膛,吞咽了下口水,小声地喊他:“舅父?”
  凌越却没回应,自顾自地伸出细长的手指探向她的衣领。
  沈婳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侧,就听他沉声道:“别动。”
  他的嗓音哑哑的,比清冷时的还要好听,她莫名便停止了挣扎,老实地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直到他温热的手指探进衣襟,掰过她的下颌,露出截修长洁白的脖颈,以及一道浅浅的血痕。
  “连药也不知道抹。”
  沈婳微微一愣,这才模糊记起,这处好似确实被树枝刮过,但连她自己都忘了,甚至杏仁给她擦药时也没发现,可凌越却注意到了。
  她正在发愣,那抵着她脖颈的手指收了回去,几息后,冰凉的膏药涂抹在了她的伤口处。
  是淡淡的青草香,凉凉的很好闻,有点像他的气息,随着他手指轻轻得按揉,几下便渗进了她的肌肤。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她的身上也染上了这种清淡的味道。
  “拿着。”
  沈婳微微出神的这么小半刻,他已经直起了身子,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
  她低头去看,就着月光隐约看出是个小瓷瓶,便听他道:“每日抹三次,五日后便可不留疤。”
  沈婳看着手中的瓷瓶,不禁想起他身上那道又长又深的疤痕,若真是疤痕可消,为何他身上还会有如此狰狞可怖的伤口。
  一时握着这沉甸甸的小瓶子,有种油然而生的心疼,她讷讷地道了句多谢,额头就被不轻地弹了一下,“哪有这么多谢可道。”
  她捂着额头也不觉得疼,反而像是一日之间就与凌越靠近了许多,在他冷漠满是防备的外衣下,窥探到了他一点点的内心。
  她还有许多话想问他,可那边杏仁已经提着食盒过来了。
  凌越的东西送到,原本打算要走,衣袖却被轻轻勾扯了下,她乌黑浑圆的眼睛盯着他道:“您等我一下。”
  她
  快步跑出去拿过杏仁手里的食盒,转身跑了回去,塞到了凌越的手中,“舅父,这个小酥糕很好吃,不会很甜,单吃或是配着茶都很不错,您跑了一日肯定还没怎么吃东西,可以带回去垫垫肚子。若是不喜欢,给别人也行。”

  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冲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开了。
  留下凌越静默地看着手中的食盒,抿紧的唇角,不自然地扬了扬。
  沈婳生怕被发现也不敢多留,很快就返了回来,杏仁看着她空了的双手,露出了困惑的神色,那不是要送给太子的点心吗?
  许是最近撒的谎太多,她已经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张口道:“方才恰好碰上了程家阿姊,她说没吃晚膳,我想着太子哥哥这会肯定疼得什么也吃不下,就把点心顺手给她了。”
  杏仁:……
  这回路上没再耽搁,沈婳很快便到了凌维舟的帐子,里面自是围满了伺候的人。
  凌维舟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瞧着意识尚存,花团锦簇的被衾盖着他的胸膛以下,露出满是擦伤的左臂。
  秦贵妃满脸担忧地坐在榻边,一个老太医正在给他的手臂施针,小太监们步履匆匆地里外忙活着。
  沈婳站了好一会,还是凌维舟先发现了她的存在,喊了声婳儿,秦贵妃顿了下抬头朝她看来,泪光闪烁:“好孩子,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
  她走过去给两人见了礼,起身担忧地道:“我听说太子哥哥受了伤,自然得亲眼瞧过才安心,娘娘,太子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恰好太医的针施完了,收起了针匣起身道:“回禀娘娘,殿下的伤这会以无大碍,但后续会不会落下病根,下官也说不准。”
  秦贵妃扯着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她还想问什么,但瞥见一旁的沈婳,又将话给吞了回去,让宫女先送太医出去。
  待屋内没了外人,秦贵妃才拉着沈婳在身旁坐下,“好孩子,有你如此贴心懂事地陪着舟儿,本宫也就放心了。”
  “对了,听说下午你也上山了?山上猛兽频出如此危险,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如此冒险。”
  沈婳早就知道,她上山的事一定会被人怀疑,本是还要编些理由来搪塞,但多亏了山上偶遇的那个少年,一下山就将她的事到处传扬。
  且说得是她为救太子不惧虎豹,情比金坚,这话甚至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方才她在泡澡歇息时,皇帝身边的内侍,还给她送来了补药,让她好好休养。
  虽然救的人说错了,可误打误撞给了沈婳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这会被秦贵妃问起,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扯着衣袖道:“我听闻山上有猛虎出没,又听说太子哥哥上了山,一时担心他不知道这个消息,想去提醒他。不想我太过没用,没能找着太子哥哥却遇上了滚石,若非碰上王爷一行人得了救,只怕这会已长埋地下。”
  她的声音略带了些沙哑,说得自然又连贯,一点都不像是编的。
  让秦贵妃忍不住地盯着她看,上回熙春园让她活下来了,这次舟儿遇险她碰巧也在山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对之前的事,真的就一点怀疑都没有吗?是她太过蠢笨,还是太低估了她。
  秦贵妃还想再问两句,凌维舟先开口道:“母妃,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歇息的好,这儿有婳儿陪着儿子便够了。”
  母子俩对视了眼,秦贵妃迟疑了下,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好好好,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那便让婳儿在这照顾你。”
  说完又拍了拍沈婳的手:“那便辛苦你了,这边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今夜就留下别回去住了。”
  沈婳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即便他们两人已经定亲,但到底没有成亲,怎么能说得出留
  下的话?
  还真是不把女子的名节当回事。
  沈婳明面上自然不能反驳,却也没有答应,只乖巧地送秦贵妃出了帐子。
  等她再回榻边坐下,凌维舟已缓缓坐起,受伤的左手缠满了白布,“婳儿,莫要将母妃的话放在心上,稍坐坐便回去吧,孤这自有小太监会伺候,哪里真的要你服侍了。”
  说着便去牵她的手,“孤娶你,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你为奴为婢的伺候孤。”
  他上山怎会是为了猎虎,自然是要猎杀更大的猎物,只是没想到凌越命大,这都被他给躲过去了。
  他也清楚,凌越此人睚眦必报,若被凌越知晓,在山上动手脚是他,肯定会报复,这才故意弄伤了自己的手臂。
  一切皆在他的盘算之中,唯独没想到沈婳会上山,在听说她险些遇险时,他的心底是慌乱的,但万幸的是她没事,他甚至有片刻庆幸凌越没死,不然沈婳陪葬的代价太大了。
  凌维舟心口热热的,很想将满腔的欢喜述说给她听,可他的手却再一次落了空。
  “但往日都是太子哥哥照顾我,如今终于有机会轮到我照顾你了,怎么能算了呢,我会在这陪到太子哥哥睡着为止,我让小太监回去替我拿些换洗的衣物。”
  “对了,太子哥哥受了伤想必还没吃东西吧,这会饿不饿,喝点汤羹如何?”
  沈婳说着起身,恰好躲开了凌维舟的手,他缓缓地收回手掌,没事,他不急,她是他的未婚妻,早晚都会属于他的。
  他笑着轻点了下头:“好,婳儿准备什么,孤都吃。”
  “那我去让小厨房看着上点。”
  沈婳顺势出去喊来小太监交代了一番,又让人回去取了些衣物,才坐回去陪他继续闲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凌维舟好似尤为热切,反而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太子的帐子自然要比别处宽敞华贵,烛火通明,沈婳替他理了理靠枕的姿势,与他说起今日山上的事来。
  她略带埋怨地嗔怪道:“太子哥哥平日做事妥帖,今儿怎么如此不小心?”
  她也一直在想,是谁在背后搞鬼,起初她以为是意外,后面那接二连三的闷响让她察觉到了不对。
  应是有人在山上埋了火石,才会导致山石滚落,可普通人怎么能有这遮天的本事,在围猎的时候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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