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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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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陡然间清醒过来,可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等她披上外衣出去,只看见程关月踩了沈长洲一脚而后重重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她再问兄长发生了什么,他却只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地回寺里去了。
  那会她才隐隐察觉这两人好似有些不对劲。
  而她此番匆匆回府,除了沈长洲的惩罚到期外,还有件大事。
  赵温窈前些日子外出,竟意外救下了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出自太原孟氏,乃是历朝历代极为显赫的人家,根基足有十数代,出过不少权臣重臣,甚至有‘天下孟氏皆出太原’之说。
  孟氏是嫡系次女,本就身份贵重,又素有贤名,嫁到镇国公府先后生下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小女儿与她长得极像,平日也最为疼爱,不想前几年染了风寒病逝了,孟氏伤痛欲绝,自那后患上了心疾。
  但凡受到刺激便会陷入晕厥,恰好那日是女儿的忌日,她准备了东西前去拜祭,不想途中马儿受惊她也跟着犯了病。
  身边又没大夫,就在危急之际,赵温窈恰好路过,她声称家中有人犯过同样的病症,知道如何医治。
  孟氏身边的人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能求她试一试,不想竟真的将人救活了。
  孟氏醒来,见她穿着打扮有三分像她故去的女儿,又如此凑巧在这一日遇上,觉得是女儿冥冥中的指引。
  知晓她父母双亡,为了谢她的救命之恩,不顾她与太子的旧事,竟收下赵温窈为义女,前段时日还举办了认亲宴,可谓是轰动一时。
  有了孟氏与镇国公府为靠山,如今的赵温窈已不同往日,最不可思议的是,孟氏为了自己这个养女,进宫求了许久没出面的皇后。
  由皇后下了道懿旨,抬了赵温窈的身份,让她以侧妃的身份纳入东宫。
  因她怀了身孕,不能再拖,便定下了月底的好日子。
  沈婳如此急忙赶回去,也是要为她这好表妹添妆去的。
  那日听闻这事时,程关月是咋舌,沈婳则是心惊,梦中的赵温窈也搭上了孟氏这个靠山,可靠的是霍英搭线,如今她失去了霍英这个助力,居然还是攀上了孟氏。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这便是命数改变不了吗?
  若真的改变不了,让赵温窈当上太子妃,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与沈家是否还要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沈婳辗转反侧数夜难眠,当机立断决定回府一探究竟,顺便她之前未雨绸缪时准备的后招,也该出动了。
  其实她外出躲清静已有两三个月,早就想爹娘了,本就该回府了,只是不舍得凌越。
  她回府后,肯定不能再日日见着他,光是想到这个,她都觉得难熬起来。
  为此动身前一夜,她唇角都被亲的破了皮,外头杏仁咳得嗓子都哑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
  凌越尤为酣足畅快,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耐心地安抚她:“又不是不见面了,不过是回个府,哪至如此。”
  可她已经习惯了每晚都能见着他,突然见不着了,当然是空落落的。
  “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她的小性子起来,格外磨人,揪着他的衣襟不停地扯着,生生将他的心都给揉化了,压低声音哄着她:“那每日给我写书信。”
  她却仍不满意,依旧轻轻揉搓着,凌越的呼吸有些烫:“我得空便去寻你。”
  哄了足有八百句,她总算是满意了,末了还要他陪着等她睡着才许走。
  那夜她是睡了个好觉,可入夏后天气越来越日,她穿得也单薄了,看着她毫无顾忌踢被子的凌越却并不好受。

  隔日,沈长洲收拾完行囊下了山,在门外等妹妹的他,突然发现隔壁那个旧院子怎么住了人。
  他先前没什么机会下山,就算下山也都是白日,那会隔壁都是大门紧闭,今日却敞着门。
  他见门口似有侍卫把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婳出来时,他还当做桩新鲜事说给她听。
  “呦呦,咱们隔壁竟然住了人,瞧着身份不一般,也不知是哪家的贵人,咱们今儿要走,他们好似也要走,还真是凑巧了。”
  沈婳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大哥哥,时辰不早了,还是快些启程吧,娘亲还在家等我们呢。”
  “既然碰上了,不去打个招呼也太失礼了吧,你等着,我送盒点心过去。”
  偏生他自己去还不够,非要拉上她一起,沈婳劝得口都干了,也阻止不了她兄长的热情。
  恰好兄妹两刚走到门外,里面的人也大步迈了出来。
  来人一身锦袍,腰间佩着把玄金的宽刀,五官深邃俊美,一双浅色的眼眸冷淡锐利,一眼横过来,沈长洲瞬间脚步微滞。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
  凌越神色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免了他的礼,而后不再看他径直朝沈婳走来。
  不等她行礼,便朝她伸出手道:“这可是你的?”
  他摊开的掌心内,躺着颗圆润的珍珠,沈婳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
 
 
第51章 
  凌越掌心的珍珠透着些许嫩粉色,犹如春日刚探出枝头的桃花,在他那宽大略带薄茧的手掌衬托下,显得更加小巧圆润。
  这颜色本就难得,更何况是如此好的品质,这两颗是苏氏的陪嫁,沈婳及笄时苏氏让人重新打成了耳坠,全京城只此一副。
  沈婳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耳垂,才发觉右耳朵上空落落的。
  昨夜的画面顿时浮现在眼前。
  凌越来之前,丫鬟们在外头收拾东西,她闲着无事就在书房练字。
  她也是最近相处的时间多了才知道,凌越平日除了跑马习武,最爱做的事便是看书写字,她想着他房中元明大师的墨宝,便来了兴致。
  她的字是父亲把着手教的,幼年着实下过些苦功夫,写得还算像模像样。
  后来跟着嬷嬷们学规矩,也没了时间练字便搁置了,如今写得粗粗瞧着不错,但细看却是笔意缠绵,圆润无锋。
  凌越来时,她正举着刚写好的纸张,左右地瞧,觉得好似哪儿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她做事向来认真投入,连他何时进来都没发现。
  他负手站在她身后,瞧着她如此神情专注,轻笑了声:“有形无神,荒废多久了?”
  他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沈婳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握着笔的手猛地一抖,墨汁瞬间飞溅,好好的一幅字全被毁了。
  “你是何时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我了。”
  凌越半抬了抬眉,他进屋时可是喊了她的,是她自己太过专注没有听见,如今倒被她倒打一耙。
  他伸手在她鼻尖捏了下,“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沈婳与他相处久了,早就不怕他了,理不直气也壮,就是当恶人了怎么着吧。
  “你快给我瞧瞧,我总觉得写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儿出了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凌越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字太过绵软无力,抬手轻轻指了指,她方沮丧地泄了气,“我以前写得比这好多了。”
  凌越被她失落的小模样逗笑了,“没东西玩?怎么突然想着要练字。”
  这是她的小心思,若是写得好倒也罢了,没写好叫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但她先前写得都压在镇尺下,他翻看时一眼就瞧见了。
  每张纸上都认认真真地勾勒着凌越二字。
  沈婳飞快地将纸张从他手中夺过,藏到了身后,娇嗔地睨了他一眼:“你怎么偷看呀。”
  凌越见过太多阴私诡计,最叫他心软的便是她直白不遮掩的爱意,也包括这般可爱的小心思。
  “我带着你写。”
  沈婳本就没真的生气,她想写字也不过是想与他多亲近,他能教她岂不是更能达到效果。
  一听他说要教她,立马又高兴起来,把手里那些写过的纸张搁置一旁,又是取出新纸又是研墨,满是期待且郑重的模样。
  凌越先是写了一遍给她看,他的字笔锋刚硬,苍劲有力,一笔下去有种要跃出纸面的气势。
  若是她父亲的字,她还能勉强学一学,可凌越的字她连学也不好学,待他写好,她握着笔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好。
  尤其是她方才写的就摆在一旁,两相对比,显得她的字尤为幼圆稚气,一股挫败感顿时涌上心头,她这些年为了凌维舟都放弃了什么。
  “还是以后再写吧。”
  沈婳有些莫名的焦躁,将自己写的那张纸团成一团,搁下笔没了兴致。
  可凌越却拦下了她的动作,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不容拒绝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写字是件枯燥的事,你越是心不静,就越是会受影响。”
  他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撑在书桌上,一手带着她的手移到纸张上方,提笔落下再提笔。
  屋内很安静,唯有外头小丫鬟们收拾东西发出的轻微声响,她那股急躁丧气的心情,被他身上镇定的气息所俘获,在这静谧的环境里逐渐平复下来。
  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她看着那笔触在纸张上游走,汇成两个熟悉的无比的字。
  ——呦呦。
  他握着她的手写,自然不如他自己写得那般行云流水,且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字太过幼圆,让他刚硬锐利的笔锋下也带上了几分柔和。
  沈婳诧异地仰头看他,她要写的不是这个呀。
  凌越的眼瞳里印着她明媚俏丽的模样,原本平静的心被她看得也泛起了些许涟漪,方才说教的话,倒是可以还回来了。
  他移开眼,握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尽量平稳地道:“认真些。”
  沈婳努了努嘴拖着尾音应了句,收回目光看向落笔之处。
  接着才是凌越两个字,一笔一划,他带着她写得尤为认真,反复写了三遍,每一次都比之前的要熟练自然,等到后面,连凌越何时松开了手掌都没发觉。
  他低着头,双眼定定地看向她,烛火闪动的光影落在她认真投入的侧脸上。
  凌越不得不承认,她最初吸引他的,便是这股认真纯粹的劲,让她显得与旁人格外不同。
  沈婳收起最后一笔,看着纸上的凌越二字,竟然比他握着她写得还要满意。
  “您看,我这可有您的两分味道了?”她边说边惊喜地回过身看他,却是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眸里。
  他竟是一直盯着她吗?
  凌越的眼神直白浓烈,看得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心底似乎也被他看得有些火热,连周围的气息似乎都有些灼烧感。
  她握着笔杆的手指轻轻地捏紧,清了清嗓子,想说两句什么,就感觉到整个人一轻,竟被他抱着腾空而起。
  沈婳刚漏出声惊呼,就发觉自己坐在了书桌上,这样的高度使得两人的眉眼几乎能齐平,对她来说是种尤为新奇的体验。
  自从他生辰过后,他便再也不掩饰他直白的欲/念,她的双臂搭在他的肩上,她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心跳得飞快,脸也止不住地烧起来。
  沈婳的呼吸被他看得有些乱,喉咙刚上下滚了滚,他湿热的唇就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又粗又硬的鬓发扎在她的柔软的颈肉上,带来丝丝痒意。
  起先只是温热的触碰,而后是细细的啃咬吮吸。
  沈婳仰着头止不住地后倾,双眼被逼出点点泪光,手指无措地陷进他的发间,更是漏出了两声软得不像话的嘤咛。
  随后就听他尤为蛊惑的声音暗哑地道:“闭眼。”
  她的耳垂一热,长睫发狠地颤动着,到底是乖乖地闭上了眼,她手中的那支毛病,不知何时坠落,墨汁洒了满地。
  而那张她用来读书写字的书桌,早已凌乱不堪。
  后来她是手软脚软地被人抱回的床上,至于之后的记忆,她就只停留在不许他走,要他留下陪着她睡着为止。
  早上她起得有些晚,因着急回家,也没怎么梳妆打扮,连少了颗耳坠子都没发现。
  此刻看到凌越掌心的珍珠耳坠,她浑身都绷紧了,尤其是她兄长就在旁边看着,这让她更有一种私情暴露人前的错觉。
  她的手指都快把衣袖抠烂了,在沈长洲诧异的目光下,深吸了两口气,硬着头皮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珍珠。
  “是,是我的……”
  “我前两日出门不慎弄丢,还找了许久,这副耳坠是母亲所赠,幸好被王爷拾到,不然我定要难过许久。”
  她说着还若有介事地朝他福了福身,道了句多谢。
  沈长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着转,虽然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向是乖巧不会说谎的。
  又见她说得如此逼真,便收起了疑虑跟着道了声谢:“多谢王爷替舍妹捡到耳坠,没想到竟有幸与王爷做了邻居,该早些来拜访的。”
  凌越看了眼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沈婳,想到她昨夜是如何的缠人,便挑了挑眉,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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