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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by二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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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皇子虽然爱玩闹,但瞧见自家三哥脸沉下来,还是乖乖地收敛了。
  至于后面的事,沈婳已经完全记不得了,这酒刚喝着还算好入口,到后面她就有些飘飘然了,她原本还想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可筷子还没夹着那鱼肉,人已经趴了下去。
  “三哥,阿姊好似醉了。”
  凌维彦不悦地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见她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这会送出宫也不现实,只能喊来宫女去请示太后。
  而后让宫女搀扶着她,把人送去了偏殿的厢房。
  片刻后,凌维彦看着榻上熟睡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懵懂到情窦初开,只喜欢过一个人,便是沈婳,他也知道沈婳是皇兄的未婚妻,便一直将这份喜欢默默藏在心底,也从未奢求这份喜欢能得到回应。
  他一直拖着不肯定下亲事,直到去年母妃以绝食相逼,且眼看她与皇兄好事将近,不得不应下了婚事。
  至于娶谁他并不在意,除了她以外,谁人都是一样的。
  可造化弄人,他的亲事刚定下没多久,皇兄便做出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毅然退亲,那夜他疯了般的求母妃,他也想退亲。
  母妃却只给了他一巴掌,问他顾姑娘有何错处,若被他退亲,往后还如何说亲事,且即便沈婳与凌维舟退了亲,她也是差点成为他嫂子的人,如何能求娶。
  那夜,他在帐子里跪了一宿,再没提退亲的事。
  一样幼年相识青梅竹马,她选择的却是皇兄,她与凌维舟有缘无分,他又何尝不是。
  凌维彦看着面前朝思暮想了多年的心上人,她的双颊绯红,唇瓣水润殷红,睡得毫无戒备。
  他的心止不住地狂跳,忍不住低头俯下身,就在靠近时,殿门从外被用力地踹开,有个身影快步朝内走来。
  那人仿若脚下带风,神色冷峻眉眼犀利,几步到了床榻前,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
  凌维彦看着来人蓦地一愣,“皇叔父,您怎么来了?”
  凌越捏着他的手腕力道极重,像是要将他的手给生生折断,他的声音阴沉似从唇齿间挤出:“你又在做何。”
  凌维彦吃疼地嘶了声,很是无辜地道:“婳儿喝多了,我怕她会滚下来,给她拿椅子挡一挡。”
  凌越:……
 
 
第60章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凌越依旧紧紧捏着凌维彦的手腕,唇瓣抿成一条线,目光冷漠锐利。
  他的手指犹为坚硬有力,掐着凌维彦的手腕像是要将他捏碎一般。
  凌维彦的额头已经开始冒细汗了,可潜意识里却有股不愿被看轻的劲支撑着,硬是没漏出半声低吟。
  “你为何在这。”
  凌维彦本就疼得厉害,再听他头顶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只觉离谱至极,这个问题难道不是他先问的吗?
  但谁让凌越是长辈,他又确实与沈婳独处一室,即便是为了她的声誉着想,也该解释清楚。
  想着便认真地道:“方才婳儿在席上多饮了杯酒,有些醉,侄儿便让宫女送她进来,也不知道她醉后可否会闹腾,想着拿个椅子给她挡一挡。”
  凌维彦与凌维舟有三分相像,不过他更偏像成帝,比之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些少年感。
  且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也更加真诚单纯,毫不夸张的说,他比凌维舟要好太多。
  若今日在此守着的是凌维舟,他或许还没这么反常,沈婳对他避如蛇蝎,那人完全没威胁性。
  可凌维彦不同,他的心思昭然若揭,在围场跑马那日,他便一眼瞧出这个少年喜欢沈婳。
  那是种直白热烈的喜欢,他与她青梅竹马,与她年龄相仿,他们有过无数的共同记忆,他不知道沈婳为何脑袋发昏选择了凌维舟而不是凌维彦。
  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婳尚不知晓他的心意。
  小姑娘年岁太小就定了亲,满腹心思都扑在了凌维舟身上,自然也不发现不了少年的情思。
  她要是知道,是否会被凌维彦打动,是否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在这之前,他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让她考虑的话,也可以给她机会反悔,而在方才瞧见凌维彦弯腰的瞬间。
  向来做事果决自信的他,竟动摇起来。
  他不敢赌,心底更似有把火在烧般,这才失去了理智,连凌维彦在做什么都没看清,便大步迈了过来。
  凌越冷着脸没说话,手指的力道在缓缓减轻,直至全然松开。
  即便被放开,凌维彦的手腕还在不停颤抖,他小心地揉搓着就听那淡漠的声音,不容置喙地道:“出去。”
  若是往日,他肯定是不会质疑叔父的话,他是习武的,从小弓马就是兄弟姊妹中最好的,不仅是这等玩乐戏耍的打猎,是真的进过军营历练的。
  只是没能有机会上战场罢了,他是听着凌越的事迹长大的,将他当做自己崇敬的对象,想象着也能有一日如他一般守护大雍的百姓。
  故而他对这个皇叔父是又敬又惧,但凡是他说的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可这会他却犹豫了,之前跑马那次,他就觉得沈婳与皇叔父间,似乎有什么秘密,却也没敢多想,毕竟他是长辈。
  现下他的出现,让他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顶着那冷厉的目光,迟疑了片刻,咬着牙微颤着道:“皇叔父,您为何会来?侄儿可以出去,但婳儿这会喝醉了,您虽是长辈,却也是男女有别,还是找个宫女来伺候比较好。”
  凌越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有骨气,抬了抬眉,多看了他一眼,勾着唇角露出个讥诮的笑来。
  “我若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拦得了。”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语气,好似世间万物皆在他掌握一般。
  凌越不需要再动手,也不用做别的,只这么简单地站着,就足够给人以铺天盖地的压迫力,不过瞬息,他的后背便湿透了。
  而这句话也带着浓重的暗示,又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测,他这位传言中不近女色的皇叔父,真的对他的心上人,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
  凌维彦的双脚下意识挪动了下,他很想灰溜溜地躲出去,可看了眼床榻上安和睡颜的沈婳,还是咬了咬牙。
  “我自然是拦不住皇叔父,可您的身份不适合待在这,还是请您与侄儿一道出去吧,就算是为了婳儿好。”
  说完屋内又是一静,凌越的手指搭在腰间的宽刀上,那宽刀足有一掌宽,折射着渗人的寒芒,不知这上头染了多少鲜血,一想到这,他的呼吸跟着微滞。
  凌越狭长的凤眼在他身上缓慢扫过,心头那股郁气愈发浓烈,他何时轮到个毛头小子来教他怎么做事。
  正当他的手指扣住刀柄,眼底的杀意毕露时,床榻上的小姑娘冒出了一声低喃。
  “阿越,我的头好疼。”
  她的声音低低软软的,还带着些含糊不清,但她说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更多了些娇嗔,“阿越,阿越……我的头好疼啊。”
  那声阿越清楚又依恋,两人离得这般近,如何能听不清,皆如石子入池般泛起了层层涟漪。
  凌维彦只觉那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压迫力,顷刻间消退了,不待他感觉到轻快,就见方才还寒着脸的人,已倾身上前,动作娴熟地将床榻上的少女搂进了怀中。

  他没想到,那个手握宽刀在战场驰骋,号令万千兵马的肃王,居然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
  只见那身躯高大宽阔的男子,挤坐在那狭小的床榻边,手臂微屈,抱着小姑娘的动作尤为小心,像是怕把她给弄疼,又像是怕把她惊扰。
  他今日依旧着一身墨色的衣袍,边角绣着金丝龙纹,难掩通身的贵气。而榻上的小姑娘则穿了身枣红的襦裙,双颊绯红,柔软地依在他怀中,一双玉臂却紧紧地缠着他的腰。
  且一投入他的怀中,她的低喃竟神奇的停下了,脑袋还轻轻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带着稚气地抱怨着:“阿越,你怎么才来呀。”
  到这一刻,凌维彦还有什么不懂的呢,不是凌越逼迫也不是任何他以为的强取豪夺,是两厢情愿的爱恋。
  他的眼眶有些酸涩,这么多年来,他何尝不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与人相恋。
  可与凌维舟不同,那会他更多是懊恼,觉得自己慢了皇兄一步,若当初从假山救出沈婳的人是他,或许她的选择就会发生改变。
  而此刻,他却感觉到了无力,她是如此的依恋着他,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沈婳,他与凌越根本没丝毫可比性。
  在凌越来之前,他还有无数的遐想,若是退婚,他有没有可能娶到她,可凌越一出现,将他所有的美梦都给戳破了。
  “皇叔父。”
  他的嗓音有些干涩,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呢喃了一声。
  就见他锋利的眼刀蓦地扫来,“出去,别吵着她。”
  凌维彦睁了睁眼,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倒退着往后,快到屏风时才轻轻地道了句:“还请皇叔父收敛一一,这到底是在皇祖母的寝殿。”
  “也请您能待她好。”
  若是可以,他希望由自己来照顾她,不给任何人机会,可他从一开始便慢了,赢不过凌维舟更不可能胜过凌越。
  凌维彦最后看了眼榻上的小姑娘,她紧闭着眼,脸颊贴在男子的怀中,衬得她格外柔弱娇小,依旧是当年惊鸿一瞥的模样。
  既早知不可能,便该绝了这念头,好在她从未发现他龌龊的心思。
  他说完便不再停留,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凌越早就收回了目光,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听着脚步声淡去,才伸手惩罚性地在她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她的好哥哥,怎么这般多。
  一个沈长洲不算,这又冒出个凌维彦,各个都觉得他会欺负了她,连忌惮防备的眼神都很像。
  而醉酒了的人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脸颊上一疼,很是委屈地嘟了嘟嘴,软软地伸手去拂开他的手:“你干嘛呀,好疼哦。”
  疼就对了,这样才能长长记性。
  凌越到底是舍不得让小姑娘难受,松开手生疏地在她脸颊上揉了下,但他的手掌带着薄茧,这么细细地揉搓,反倒叫她那白玉似的小脸愈发红彤彤。
  刺刺的疼痛感,也激得睡梦中的她缓缓睁开了眼。
  她卷翘的长睫轻微颤动着,露出那双漂亮的鹿眼,她的眼前蒙了层薄薄的水雾,让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
  她仰着头像是在努力辨认眼前的人是谁,醉酒了人自然没什么道理可讲,她歪了歪脑袋,动作不稳地朝他伸出了手。
  本就是夏日,她又是极为怕热的体质,抚摸上他下巴的手指柔软细滑又似带着火,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战栗。
  凌越的目光也跟着黯了黯,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柔和地看向她。
  “怎么了?”
  小姑娘也不说话,手指还在细细地摩挲着,从他的下巴一路抚摸上他的唇瓣,他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浅色的眼瞳。
  她看着他的眼神虔诚又痴恋,良久后痴痴地道:“不是做梦呀。”
  他心中那一点点的火,被这句话彻底地勾了出来,他就在这,怎么会是梦呢。
  可不等他说什么,小姑娘却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顺着眼角往外流,他想为她擦去,却怎么也擦不完。
  凌越实在是没有哄人的经验,尤其还是这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他甚至连她为何哭都不知道。
  方才明明在说不是做梦,那有什么可哭的呢,他这一哭,犹如甘霖将他那点小火苗也都给浇灭了。
  偏生小姑娘这泪止也止不住,他越擦越多,连衣袖都被彻底打湿,她也毫无要停下的意思,这哭得起劲,边哭还边轻轻地打着嗝。
  他是真怕她哭背过气去,一手她在背上轻拍着,一手捧着她的脸,用出此生最多的耐心。
  “我在这,不哭了。”
  “呦呦,乖。”
  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她呦呦,小姑娘似乎终于听进去了,“你骗人,你根本不在的,不然我的梦里怎么都没有你。”
  沈婳方才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似乎是将书中的那一切又经历了一遍,她看着自己为了错付的男人,放弃了尊严放弃了家人,丢掉了所有。
  最后被人摁进那冰冷的水中,呼吸一点点透支,可他在哪里呢,他甚至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她好伤心好难过,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梦,会不会与凌越的种种才是她做的一个美梦。
  凌越是真的被折腾的哭笑不得,他还当小姑娘是怎么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竟是做了噩梦。
  可见她那悲伤到极致的神情,又笑不出来了,她在絮絮叨叨地控诉自己是如何如何被抛弃,如何如何失去家人,又是如何如何死在那个寒冬。
  一言一语都不似梦境,犹如真实发生般渗人,他抱着她的手也在一点点收紧,呼吸跟着凝重起来。
  他曾听说宫内盛行厌胜之术,她该不会是魇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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