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去非》——by天子

“什么？飞车党？他？”向去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GTO吗？飞车党学幼师，照顾小孩子？”
“什么GTO？人家可不是外星人！”赵老头啐道。
“爷爷，那是ET好不好？你快说，他为什么会当飞车党？一点也不象啊！要说他被飞车党劫持我还比较相信！”向去非催促着。
“我也不知道啊！我问过他，但他不肯说，只是一直保证自己现在已经改好了，求我让他在这里工作。”赵老头摊开手说。“我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于是我就收下他了。”
“真是不可思议！”向去非伸开四肢，仰躺在对他来说过小的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上不停旋转的吊扇。现在世界上已经不存在老实巴交的小绵羊了吧？他们似乎都远比他要厉害得多！
“爷爷，可以把这个放在这里吗？我不想让爸爸看到，我不顾他的反对非要上美院，他这两天才消气。”向去非指指自己的画。
“好吧！有空我该找你家老头谈谈，管管自己的儿子，关心一下他的宝贝孙子！”赵老头盘算着哪天去和老朋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您说我爷爷？他现在眼里只有曾孙了！我到希望我爸也多关心一下他的孙子，别老盯着我不放！”向去非从椅子上出溜到地板上。呼……还是躺在地上舒服啊！




第二章

骄阳似火焰，好象硬要穿透那树阴、阳伞、防晒霜将人烤下一层皮来才甘心似的。青春则像这透明玻璃杯中的冰咖啡，说不清是苦是甜。可冷可热，可以加糖，可以加奶精，可以三味混合，也可以什么都不加，单纯的黑咖啡是父亲最喜欢的，而这冰冻随意的味道则是他的最爱。
“学长，你不热吗？”程柽的眼睛瞟向向去非的长裤，虽然薄，但在这种天气，就算是裸体都会嫌自己那层皮太厚！“为什么不穿短裤和凉鞋？学长的腿部线条很结实迷人哦~~~”
“习惯了，我不爱穿短裤，感觉像是偷跑出家门的小男生或者是穿着内裤跑上大街的变态男！在公共场合露出那种毛毛腿实在令人作呕！”向去非从小就讨厌穿短裤，只有体育课时才勉强穿一下。
“学长，我发现你在有些方面实在是出乎意料的保守！”程柽把吸管伸进向去非的杯子里分食他的冰咖啡。
“从小养成的，我家的教育本来就保守。”向去非想起昨晚和父亲不愉快的小冲突。世界上哪有这种家长，让刚刚从高中熬出头，就要准备上大学的儿子在暑假去上什么补习班！
“学长好象很不满哦！和父母的关系不好吗？”程柽咬着吸管，用舌头顶着，转来转去地玩。
“这个——应该说还不错吧——”这倒是真的，其实他的父母非常关心他，只是有些过了头，“不过以后别在街上在我面前做这种动作，我会认为你在引诱我——”向去非歪过头用舌头拨开那根吸管，“已经喝完了就走吧！”
“这是物极必反吗？”程柽笑着牵着向去非的手，舌头上还留着那一瞬间的触感，“刚才那个服务生吓了一大跳耶！呵呵~~~”
“你好像很高兴嘛，你很喜欢吓人？”向去非跨上自己的山地，虽然放在树底下，座子还是热得烫人。
“喜欢！可是好象怎么样也吓不到学长！”程柽跳上车后座，抓住向去非的腰带。因为向去非说夏天环住腰会太热。
凭着高中三年和楚随心赛出来的飙车技术，向去非飞快灵活地载着程柽穿梭在下午2点忙碌的“铁板烧”之间（马路上各种大小车子的外壳充分吸收了太阳能，绝对可媲美韩国烧烤店里的铁板烧！），速度带来了一丝空气流动，是热风，不过聊胜于无。

他是一个小妖精！
向去非已经想不到什么其他的词汇来形容程柽了。他承认自己是大野狼，带他来这种地方的目的是昭然若揭，可是出了浴室门，身上还淌着水没擦干就看到这小东西冲他妖媚地一笑，脱掉身上的浴袍露出白皙纤瘦的身体，然后转过身，趴在沙发的靠背上，撅起浑圆紧俏的屁股，臀瓣间的红色花蕾含娇吐蕊地微微蠕动着。
要不是有空调降温，他大概会喷出鼻血。不是没和更淫荡的人做过爱，只是他太会利用自己清纯的外表来表现出他特有的性感了！
“你今天一开始就在勾引我。”向去非擦干头发，把毛巾随便一丢，手掌覆上凉飕飕的臀部肌肤。
“嘻嘻嘻~~被发现了！不过学长不想要我吗？”程柽转过一张狡猾带笑的晕红小脸。但向去非肯定那朵红晕决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正在享受他的手掌一收一放的爱抚。
“这种动作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向去非握住他早已敏感地勃起的嫩茎，轻轻拉拽。
“漫画上啊！上次的叔叔是做图书进口的，我管他要了好多色色的漫画！自己看完再去——啊——再去卖给学校的女生们——恩啊——一举两得嘛——”程柽舒服地娇吟，纤细的腰软软地塌了下去。
“小财迷！”向去非在程柽雪白的臀部上拍了一下，白玉立刻染上了血玉的红艳色泽。
“所以人家才要和学长保持单纯的关系呀！”程柽握住向去非覆盖在他胸前的手，他小巧的乳尖硬挺地抵在他的掌心，随着手掌的移动而画着圆周转动，“给我嘛！”
“喜欢这样？”向去非听到程柽得不到满足而撒娇的声音，改以手指捏住柔嫩的乳头用力一掐——“我也想保持单纯，不过你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打发了我哥身边的众多狐狸精的吧？搞不好哪一天他也会抓住你的小狐狸尾巴！”
“恩——好舒服——啊——恩——学长不是很会装乖吗？而且——啊——对付狐狸精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钱打发吧？虽然人家是男狐狸精可也应该一视同仁吧？呀——啊——恩啊——”程柽发出小动物被抚顺毛发的哼声，随着他探进他的秘蕾的手指摆动着腰枝。
“我看我爸大概会把你送去作成狐皮围脖。”向去非加大手上的动作，前后夹攻，让窄小炽热的甬道逐渐软化。“不过你不会说谎吗？竟然和正在和你交往的人说他比不上钞票？”他在内壁的四周按压着，寻找着那一点——
“啊——上——上次打电话给学长听到奇怪的声音——恩——我问学长在做什么——学长不也直接对我说在——啊——在做爱——所以——恩啊——我也不会和学长说谎——啊——恩呀——啊！啊！就是那里——恩啊啊——”程柽突然的尖叫更换来了向去非猛烈的搔刮按压，“啊——不要——”几乎达到了顶点，可是前方那两颗可爱的小球和花茎的根部被牢牢地箍住，顶端涨成了紫红色，铃口不断地渗出透明的蜜液。
“所以我很喜欢你——把腿抬起来，马上满足你——”向去非抬起程柽的一条腿架在沙发的靠背上，压低他的身子，让冶艳贪婪地收缩的菊穴整个暴露出来，坚硬的分身扫过他的臀线，在洞口若有似无地搔弄，直到惹来他尖细的抗议声才巡着手指勾起撑开的缝隙狠狠地顶入——
“啊！啊啊啊！啊！”如果不是被向去非的手臂撑住，保持一条腿站立的艰难姿势的程柽差点摊倒在地上，空气中全是身后肌肤的撞击声和结合处火热摩擦的渍渍声以及自己被填满而发出的消魂的呻吟声。
他做爱的方式很强硬，动作也很剧烈，总是占尽了一切主导权。他喜欢被他抱，因为很舒服，总是能得到最大的满足，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总想反抗，大概是天生的劣根性作祟吧！所以在他的身体因欲望而发疯的同时头脑却异常清醒。他知道向去非也是的，只有他们才会在做爱的高潮还有聊天的兴致。
“啊——啊——今天——啊——还要去接你侄子吗？”
“要——我哥出差了——我还是要继续接他——我爸说这也是——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好——啊——好有哲理的话——”

※ ※ ※ ※ ※ ※ ※ ※

这个男孩好漂亮！他有一双娇媚的眼睛，自信中透出一股攫取的味道。
当程柽从向去非的车后跳下来时柳悍司不由自主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司！”向去非停好车，和正搬着一个纸箱子站在游戏室门口的柳悍司打招呼。奇怪，他怎么会觉得小司在瞪他？
“园长在后院陪孩子们玩！”话出了口，柳悍司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口气很不好，连忙放缓声调，“你们到屋里等一下吧，马上就放学了。”
“哦，好。小司，这是什么？”向去非指指那个箱子。半个月了，他对他的称呼也从老师、司老师变成了肆无忌惮、没大没小的小司。
“新定的组合玩具。”柳悍司臭着一张脸，高兴不起来，心情莫名其妙的郁闷。走进屋里，看看堆满玩具的地面，他决定把这套玩具先放在柜子上。
“那里吗？要不要我帮你？”向去非看着柳悍司费力地踮起脚尖，便凑上前说。
“不用！”柳悍司倔强地硬把箱子高举过头——可恶！好高！还差一点点——
“你在生什么气？是不是哪个小鬼今天又淘气了？来——”向去非不由分说，直接伸长手臂向上一托，帮柳悍司解决了那一点点的高度差距。这个箱子满沉的，小司的力量还真大！“为什么心情不好？”
“没有啊！”柳悍司几乎是惊慌失措地从向去非的胸膛和柜子之间跳开，“我，我去帮你们拿汽水！”他边说边转身“逃走”。
“他怎么了？”向去非在一大堆积木火车中拨出一块空地坐下。
“他喜欢学长吧？”程柽也在地上坐下。“我觉得他在吃醋还有害羞！”
“会吗？我每天都见到他，怎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向去非显然没有想到这点。他没有那么后知后觉吧？他又不是只知道读书没谈过恋爱的呆头书生！
“那是因为学长总是高高在上的，总是被大家追求，所以不习惯主动去体会别人的心意！在我们学校楚随心学长是花名远扬，而你则是让人望而兴叹的贵公子，大家都说你们虽然都很帅，但却不能轻易把心放在你们身上，因为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你们的心。”程柽一本正经地指着向少爷的心窝说。“我也不敢肯定拉，可是你一靠近他就象被烫到了似的跳开，如果不是讨厌你讨厌得要死就一定是喜欢你了！”
“也许吧！不过我还是决定装不知道。我不想碰会认真的人。”向去非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躺在地上。
“为什么？”
“因为在家里被束缚得越久就越想过散漫自由的日子，像随心那样没有半个人会对他指手画脚，没人告诉他今天该穿什么衣服，吃饭的时候手要放在什么地方——”
两人就这么闲聊了十分钟左右，赵老头带着小竹走进来，其他的孩子则在后院由柳悍司带着边玩边等着家长们陆续下班来接他们回家。向去非想起父亲吩咐他晚上要早点回家，便和赵老头打过招呼，带着小竹和程柽离开了。

“小司啊，今天也辛苦你了，早点回家休息吧！”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孩子，赵老头拍拍柳悍司的肩膀说。
“园长也辛苦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柳悍司换下淡绿色的老师制服，抱着头盔走到车库取出他的黑色机车。这辆车跟他有六年了，仍保养得光亮如新，它就象他的朋友一样，六年来他所有的知心话都只有它知道。
骑着车回到公寓，懒得做饭，便用暖壶里半热的水泡了一包方便面胡乱填饱肚子，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
被他发现了吗？他今天真是太不冷静了！
柳悍司在躺热的凉席上挪了个地方。空调又坏了，要等周末才有空请人来修，这两天只好先用房东借的旧电扇充数。电扇发出吱吱的噪音，吹出的是黏腻的热风。
那个孩子是他的什么人呢？他是头一次带别人来幼儿园，因为他说这种丢脸的事不能被别人看到，那么他是很信任很重视他了？
不，也许那只是他的亲戚呢！对，一定是的！
园长说过这家幼儿园收的都不是普通家庭的小孩，要小心得照顾他们，又要让他们过得象普通孩子一样快乐无忧无虑，他是小竹的叔叔，那么他也一定不是普通人了。
他完了！从他第一次捉住他试图逃避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六年了，他竟然又有了这种感觉，他为一个小他四岁的男孩砰然心动了！这次他不想再说出来了，他不想再听到那么残酷的嘲讽和拒绝——

我喜欢你！
你，你是同性恋？天那！你，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我是把你当哥们！可是你竟然玷污了我对你的友谊！
不，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
住口！你让我恶心！滚，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透过泪水，男孩模糊的身影随着机车的马达声越离越远——
不要，不要！别丢下我！
小司，小司，不要哭！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不会丢下你！
真的吗？
他抓紧他的衣衫。
我发誓！
透过泪水，他看到一双乌黑坚定的眸子。他温暖的双臂把他紧紧地拥进了他的怀抱——




第三章

才早上六点，窗外就已经天色大亮了。
柳悍司总是喜欢把闹钟调快十分钟，闹铃响过之后，还有多余的时间让他抱着凉被痛苦地挣扎一番才迷迷糊糊地起床，虽然有欺骗自己的嫌疑，不过心里觉得舒服就好了。起床之后刷牙洗脸，整理他那头一到早晨就蓬得象鸟窝的头发。将自己打理停当之后，从冰箱里翻出昨天晚上涂好果酱的面包一口咬下大半，嚼了两口就嫌麻烦的用凉水送下，一抬头，挂钟的表针已经指向六点二十八分，匆忙将剩下的一并塞进嘴里，抱着头盔冲出家门。
没办法，谁让他今天起晚了呢？按掉闹钟后他照例闭着眼做最后的挣扎，虽然终于赢的还是他，可是狡猾的睡神却多控制了他十分钟，再一睁眼已经六点十分了。幸亏现在是夏天，只要穿两件衣服就好。
跨上机车，让清晨清馨的空气迎面吹拂在脸上，柳悍司放心地加大油门在林荫小道上一路狂飙。走了三个月，他对这条路是再熟不过了，这两个路段的警察一向喜欢上班迟到，七点以前都不用担心他们会突然出现，然后递过一张罚单。
到了幼儿园，在车库停好车，接着一溜小跑冲到餐厅门口，拉动门口屋檐下的铃铛——
叮当——叮当——
早上七点整——呼——总算没有迟到！
“小司，今天也很努力啊！”负责做饭的大婶一边从消毒柜中拿出餐具摆在小桌子上一边说。
“您好，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呢？”柳悍司到水槽边洗好手便过来帮忙。
“今天是星期三，传统的中式早餐—大婶我精心制作的小笼包搭配西式鲜榨果汁，乖乖全部吃完的人放学时奖励棒棒糖一只！”穿着卡通围裙，包着卡通头巾的大婶自豪地公布她的菜单。
“听起来好棒哦！我也有些想当小朋友了呢！”柳悍司摆好餐具，又和大婶一起在每套餐具旁边放好一张餐巾。
这些孩子从小就要习惯严格的餐桌礼仪标准，看着那么小的孩子个个象小绅士小淑女一样用餐，柳悍司有时会觉得他们好可怜，这么小就要这么辛苦！他的父母实行的是自由发展型的教育方式，因为他们坚信“自然就是‘美’”这句话，别说吃饭的形式，就连当初他混飞车党被学校发现，将他们请到学校，回家后他们对他的要求也只是不要弄伤自己，不要再被警察抓到，不要带大肚子的女生回家而已，结果到弄得他啼笑皆非。
叮铃铃——
铃铛再次响起，早晨七点半，幼儿园正式开门，家长们要陆续来送孩子了。
“老师早！”“你早！”
开门以后的任务就是站在大门口，微笑着迎接孩子们的到来。睡眼惺忪的，兴高采烈的，不情不愿的，孩子们的表情丰富多彩，但都是一样天真可爱！
“小司老师早！”
“小竹早！”听到这个特殊的称呼，柳悍司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来了。小孩子总是会最大限度地从他们的长辈身上吸取“知识”。
“小司，早！”向去非把小男生连同大梁上的儿童座椅一起卸下来，然后把那个座椅交给柳悍司，“谢谢，今天也要麻烦你了！”他可不想一整天车上都挂着这种东西满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