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去非》——by天子

“天那，好紧！我快要忍不住了！”向去非低咒着努力定住身体。
“呜啊……”终于，柳悍司啜泣着咬住他的肩头，他知道时间到了——
“哈啊——啊啊——啊——”
一时间欲望如脱缰的野马狂涌而出，瞬间将两人吞没，炭火般的情欲炽烈地燃烧，手掌交握，手指交缠成十个紧固的小结，无形的锁链就此将他们的生命连结起来——

※ ※ ※ ※ ※ ※ ※ ※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向去非就从睡梦中醒过来了，那种激情迸发的做爱对柳悍司来讲还是太刺激了一些，他还象婴儿一般沉睡着，连闹钟的响声也没有听到。向去非按下闹铃，轻轻起身，决定去洗个澡，然后替柳悍司做好早饭，经过那种剧烈的运动，他醒来一定会感觉肚子空空的。
洗过澡，向去非来到厨房寻找做饭的材料，高一的暑假被母亲逼着学习做饭看来还是有好处的。
“恩？见鬼！”一不小心，他踢倒了纸篓，垃圾撒了一地，他只好找来扫把将它们重新扫在一起——
“什么东西？”散落的垃圾中有几张撕破的照片，向去非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把其中一张照片拼起来——“妈的，那个混帐！我要废了他！”果然是那天他和程柽见面的照片，虽然没有任何暧昧的东西，但已经足够让小司担心的了！怪不得他昨天没有象往常那样慌张地拒绝他！
——
“这是哪里？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你来看不就知道了？那个家伙破坏我和你，我就要全面破坏他！而你要亲眼看着我这么做！”
“什么？变态王八蛋！”
楼道里的争吵声引起了向去非的注意，这么早，而且这声音好耳熟！
“你想干什么？”向去非猛地拉开门，看着狼狈地跌在他的脚下的男人。
“学长？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儿？”站在男人身后的程柽惊叫。
“这是小司家，这家伙怎么找来的？这次又想干什么？”向去非一把将地上的男人拽起来。
“原来今天你在，看来没有成功……”男人嘀咕着，完全不把向去非恼火的眼神放在眼里。
“不许你再来打扰小司，也不许再缠着程柽，否则我就废了你，听到没有！”向去非揪住他的领子用力摇晃。
“去！谁怕谁？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向少爷，你威胁不了本少爷的，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母，看你怎么办！”男人不怕死地火上浇油。
“你到底是谁？”向去非把他推倒在地。
“程柽是我的！你最好管好你的男人，免得那天他丢了你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男人爬起来，邪笑着冲着向去非身后喊。
“小司！”向去非转头，柳悍司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你，我恨死你了！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切掉你的命根子！”程柽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抓起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咬下去，然后转身就跑。
“程柽，不要跑！”男人不顾渗出血的伤口，迅速追上去。
“这个疯子！”向去非甩上门，抱住柳悍司，“没事了，没事了，小司，你看到了吧，那家伙是成心来捣乱的，那些照片也是他搞的鬼，你不要担心，知道吗？别担心！”
“恩，我知道！别放开我，求你不要放开我！”柳悍司紧紧地回拥住向去非。他知道他看到那些照片了。他一收到那些照片就一直在担心，他撕了它们，当它们不存在，他好怕他会离开，会再也不回来！所以昨晚他才会不惜一切也要留下他。
“我不放开，我不会放开你的，别怕——”向去非抱着柳悍司轻轻地摇着，慢慢化解了他的颤抖与担心。




第八章

“呵呵——”
瑟瑟秋风中，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男人露出尖尖的犬牙咬住墨镜的一条镜腿，悠闲地靠在路边的树上，看着对面米色宅子刚下班回家的女主人打开信箱，取出自家的信件。
向去非，你等着吧！呵呵——哈哈哈——
男人因为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而发出哧哧的笑声，瘦削修长的身体轻轻抖动着，有意留长的发尾飘散起来，怎么看都象野狼的尾巴。
投放“定时炸弹”的感觉实在太好了！报仇的感觉更是美妙无比！呵呵呵呵——
到路边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一听啤酒，得意的啸声从年轻的野狼唇边逸出，伴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风中——

※ ※ ※ ※ ※ ※ ※ ※ ※

“啊！”一不小心，水洒了一身，柳悍司关上水龙头，拿过毛巾擦擦脸上的水，这是今天第几次了？看看手指上给小朋友削水果“削”出来的创可贴、裤子上刷篱笆“刷”上的白道道以及今天大大小小不顺利的事，柳悍司已经开始“习以为常”了。
今天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心神不宁呢？
但愿别出什么事才好——

※ ※ ※ ※ ※ ※ ※ ※ ※

出大事了！
向去非看着父母凝重的脸色就知道了。每次他们的脸板到这种程度就说明他一定犯了不可原谅的严重错误。刚才接到电话被急招回家他就觉得电话里父亲的声音不对，作了十八年的儿子，他早已能察觉父母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并且尽量提前防止波及到自己身上，不过这次——这波动显然是由他而起的——
“去非，我们这次是很严肃的和你谈，希望你也以同样的态度认真诚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父亲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握置于膝盖，这是他准备长时间“作战”的标志。
向去非点点头，等着他们先开口，以免在不明情况下说出不恰当的话来横生枝节。
“去非，你也十八岁了，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或者是正在交往的人？”母亲是藏不住话的，她似乎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很小心地问出这句话，完全不象她平常直爽的表达方式。
“我刚进大学，还想适应一阵子，再观察一下，暂时还没有。”向去非谨慎地回答。揣摩父母怎么会突然和他谈起这个。
“你和同学的关系怎么样？”父亲问。
“很好。”向去非能少说就少说，尽量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你是真的每天都住在宿舍里吗？如果住不惯——小王可以接送你一阵子。”小王是向凌锋的司机。
“不用了，有时晚上会有晚自习，还有去图书馆什么的，还是住校方便。”向去非镇静地应答着，心里莫名的紧张，手心里汗透过了牛仔裤，大腿上感觉潮潮的。
“去非，我们从小对你和你哥的要求就是比较严格的，我可以允许你们犯错误，因为每个人，包括我都可能因为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而一时迷惑，但我不会让你一直错下去。”向凌锋的脸色更难看了。
“凌锋，冷静点。”邱悦俜拉拉丈夫的胳膊。
“这种时候你要我怎么冷静？去非你听着，我是不会允许任何歪门邪道的事情进我们向家的门的，爸爸对这种事是什么态度你一向都很明白！”向凌锋甩开邱悦俜的手说。
“我没有做什么歪门邪道的事啊。”向去非突然有点火大，不自觉地顶嘴。
“那你告诉我，搞同性恋是不是歪门邪道？”向凌锋“啪”地把茶杯摔在桌子上爆发了。“我一开始就反对你去上美院和那些现代颓废艺术青年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但不求上进，还和那些人去学这种东西！”
“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就是歪门邪道吗？你的概念未免太陈旧偏激了！”既然已经暴光了，向去非索性破罐破摔，开始反抗。
“我不管你们现在流行些什么说法！那是精神不正常的表现！人应该弄清自己是谁，而不是把自己放在那种不正常的人格中！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男人同居的？明天马上和我去医院检查！”向凌锋气得站起来指着向去非的鼻子怒吼。
“我一直住在宿舍，根本没有和任何人同居！你们到底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事？”向去非不想把柳悍司扯进来，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和他同居，“而且我没病！我已经长大到足以了解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保险套’了！”
“长大了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本来我还不愿意相信那种匿名信上说的事，没想到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我真想打死你这个混帐东西！”向凌锋脸色发青，身体因为勃发的怒火而不住的抖动，“你！你气死我了！”他一脚踹翻茶几，茶杯茶壶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茶水和玻璃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去非，你太不象话了！你看你把你爸气成什么样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们就是太宠你了，对你关心得太多了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邱悦俜扶住向凌锋，一起将炮口对准向去非。“你自己好好看看吧！”她转身拿出那封匿名信摔在向去非身上。
“我不用看！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讲！”向去非攥进那封信，泄愤地将它揉烂，“你们的确是太关心我了！我吃饭嚼几口，哪个想吃，哪个不想吃，我走路的姿势，坐下时腿要往哪边翘，说每一句话要用什么词你们都要管！我生活在你们的控制之下，完全没有一点自由！”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把我们对你的关心说成控制，你是任性过头了你！你要自由吗？好啊，你滚出这个家门就别在给我回来！”向凌锋口不择言地指着大门口朝向去非暴吼。
“走就走！这种地方我早就待不下去了！”向去非喊完，转身冲出大门。

“去非？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们关上门进去说好不好？”柳悍司站在门口，安抚地轻轻拍拍向去非的背。刚才他一开门，他就这么一把抱住他，几乎把他抱得喘不过气来。
“小司——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那里，再也不回去了！”向去非象个委屈的小孩子，执意抱着柳悍司不放。
“那我们关上门到屋里慢慢说好不好？到屋里慢慢告诉我，我会听你说的——”柳悍司轻轻从向去非怀里钻出来，关好门，然后拉着他的手把他带进屋里。
“我讨厌坐沙发，我就是喜欢坐在地上！”向去非别扭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象抱玩具似的把柳悍司死搂进怀里。
“那我们就坐在地上说。”柳悍司任他抱着，伸手抚摸着他短短的头发，他知道他还在生气，在发脾气。
“他们太不讲理了！看电视时脚翘错方向就要被训斥，每天见面打好几次招呼还嫌我称呼他们的次数不够多！说什么这是表示亲热的一种方式！难道我没事的时候也要象小鬼一样爸爸妈妈叫个不停？他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一句话不说，我心情稍微低落一点，少和他们说两句话就要被从头盘问到脚，都是我在听他们的教导还硬说这是交流！我喜欢黑色衣服他们就说黑色太压抑太老气！我喜欢流行歌曲他们就说下里巴人不够高雅！我喜欢油画，这总够高雅了吧？却非要闹到爷爷那里才同意我上美院！我喜欢的他们全部不喜欢！这要我怎么和他们交流？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可他们偏偏还认为他们很了解我，认为我不懂他们的一片苦心！”向去非没头没脑地一通乱吼，把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和父母吵架了？我明白，越是长大了就越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行为横加管束，可是你不也说你知道他们是关心你的吗？”柳悍司摸摸向去非埋在他肩窝里的脸蛋，现在的他真的很象跟他撒娇的小朋友。
“他们是很关心我，可是你不知道他们过分的那一面！记得小学时有一次老爸叫我帮忙打扫，他蹲着扫地时忽然看到我站在他面前就生气了，问我是不是故意的，还说我没大没小。我记住了这个就再也不敢在他蹲着时出现在他面前，结果有一次我想等他起来，站在了他背后，又被他训斥了一顿，说不出声音站在人家背后会令人感觉不舒服，甚至受到威胁。还有我妈，在公司当总经理还不够，还要当回家里，要我帮她到茶，稍微慢点她就竖起眉毛，水盛得多了点，她又说‘要倒到这条线别人拿起来才方便，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从小就这样生活，还不准抱怨，简直是要憋死我！”向去非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没有消气。
“好了，别生气了，他们不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他们大概只是认为对你严格点是为你好吧？”原来他也会这样嚼着嘴生气，好可爱！他霸道的个性倒好象恰好遗传自他的父母呢！柳悍司轻声细语地在向去非耳边慢慢说，“你真的再也不要回去了吗？那是你的家啊，你一定会想家的，鸟儿飞得再高也总有疲倦想要归巢的时候啊——”
“那我要飞到你这里来，你作我的巢不就好了！”向去非最终没有说出父母已经知道他的性向的事，他不希望柳悍司为此担心。
“好啊，只要你愿意飞到我这里——”柳悍司抱紧向去非的腰，因为他的一句话，他觉得幸福得想哭。即使这是他赌气说出来的——他主动抬起头，闭上眼。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张开眼睛看着他他会羞死。热乎乎、软绵绵的吻降落在他唇上，他的味道总是可以轻易将他化为一池春水，随着他翅膀下的风而波动荡漾——
“恩恩——”柳悍司的腰背在向去非的臂弯中向后形成一道完美的弓形，蓬松柔软的发丝飘散在脑后，每次他这样咬住他的锁骨，濡湿的舌磨人地在深陷的骨窝中舔过他就会抑制不住的呻吟颤抖。
“小司，你好漂亮！你变得好敏感！”让衬衫从肩头滑下，向去非的手指爬上他晕红的乳尖，经过了几次激情，它已经习惯了欲望的感觉，在他碰它之前就主动在空气中挺立起来，博求他的爱怜——以舌尖托住，用上齿轻轻切上压磨，再整个含住用力吸吮，这是他最喜欢的方式——
“啊——恩恩——啊——”柳悍司咬住下唇，仍控制不住自己听了都会脸红的呻吟从唇边不断地溢出。
“别咬，想叫就叫，别在我面前压抑自己——”向去非握住他的分身，稍稍用力握紧抽动两下，它立刻兴奋地肿胀变硬，乖乖地在他手中绽放，吐出透明的蜜汁，满意于它的诚实，他的手指将那两颗小圆球一并握进掌中揉搓——
“啊啊——呜——啊啊——”柳悍司无助地抓住向去非的肩膀，把眼泪喂给他的脖子，身后的蜜蕾开始空虚作痛地剧烈收缩，渴望着他将他填满。
“别哭，抱住我的脖子——”向去非知道柳悍司已经准备好了，每次兴奋他都会哭出来发泄紧张的情绪。他拉住他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双手握住他的腰骨两侧，将菊穴的入口对准他昂扬的分身一举按下——
“啊！”柳悍司惊慌地抱紧向去非，他第一次用这种奇怪又丢脸的方式被他抱，跨坐在他的腿上，挺立的分身抵着他的小腹，还有他脸红的样子，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别怕，交给我吧——不要害羞，只要想着这种舒服的感觉——象这样——试着慢慢动——”
“啊——啊——啊——呜——啊啊——恩啊——”
“再用力些，动作再大些——放——放开点——啊——就是这样！”
向去非引导着柳悍司缓缓地上下摆动腰部，带领着他逐渐抛弃矜持，享受激情迸发的一刻——




第九章

向去非越来越搞不清自己的父母了，明明那天气得要把他哄出家门，三天以后竟然接到母亲打来安慰他的电话。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
“去非，你想开点，这种事勉强不得的，你千万别因为他而作出什么傻事，看清了这种人的真面目就好好找个女孩认认真真地恋爱吧，不过你放心，爸爸妈妈不会在这种时候逼你的，我们知道你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不马上回家也没事，不过千万别耽误了学习——”邱悦俜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妈妈？到底……”向去非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母亲说话的口气好象他要上吊自杀似的。
“去非，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那孩子确实长得很漂亮，年轻男孩容易冲动，一时糊涂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终归是个男孩，这是不正常的，也不会被社会所接受，最后痛苦的还是你们自己，虽然你们现在分手会很难过，不过——”邱悦俜考虑怎么才能说得更让儿子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