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她不想努力了——by海盐芝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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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不听话的珍珠鸡们,居然就被一口大铁锅收服了?
眼看着最早下锅的珍珠鸡该腾位置了,长离手法利落地将那只小胖鸡从锅里挑起,送到焉九手边。
焉九手法娴熟地用灵气烘干珍珠鸡的羽毛。
一颗比下锅前更加蓬松柔软的白团子就在他手中诞生了。
长离用剑尾轻柔地拍了拍鸡屁股,小鸡仔就慢腾腾地往旁边的草地走去。
离开前,小鸡仔还扭头用自己的黑豆眼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大铁锅。
小道童在一旁盯了半刻钟,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比自己追在珍珠鸡的屁股后喂食管用多了。
珍珠鸡的队伍有条不紊地前进着,这一顿的喂鸡任务很快便结束了。
长离送走最后一只珍珠鸡,焉九收好铁锅,向小道童告辞。
小道童脸色复杂地记录下今日的任务进展,对焉九说道:“明日辰时,你再过来喂鸡。”
走出灵禽园时,天色已经暗了。
焉九决定再去一趟灵药坊,要是今天能把灵药坊的任务一起解决,就再好不过了。
灵药坊在灵越峰半山腰的位置,需要沿着青石小路走上一阵子。
沉沉夜幕中,青石小路两侧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石灯,映照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幽深静谧。
路边偶尔响起几声孤寂的虫鸣,更添一分凉意。
长离挂在焉九的腰间,随着他迈出的脚步一晃一晃。
今日的工作量着实有些大了,走是不可能自己走的,就搭一搭顺风车吧。
正当长离被晃得生出些许困意时,灵药坊到了。
灵药坊前未挂牌匾,只有门口一块巨大的青石上刻着笔走龙蛇的一个“药”字。
檐下悬着几盏橙黄的灯笼,在夜色中散发出暖澄澄的烛光。
门口的道童正靠着深木色的门框打瞌睡,头上的圆髻随着脑袋一点一点。
他听见焉九的脚步声,才恍然惊醒,赧然地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焉九递出弟子牌,“我是接了马钱草任务而来的。”
道童验过身份,朝他点点头,“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长的木廊,靴子踩在木质廊板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走了约莫半刻钟,他们来到一间小药房前。
道童上前推开药房的门,厚重的草药味便扑面而来。
长离在浓郁的药味中彻底清醒了。
道童从墙角拖出一筐新晒的马钱草,又取来铜药杵等工具,对焉九道:“这个任务不难,只需要把这些马钱草研磨完即可。”
焉九:是不难,但是量大啊。
这些任务被剩下来,都是有理由的。
道童留了灯,便贴心地退了出去,将药房留给焉九。
焉九戳了戳腰间的灵剑。
长离发出了细小的呼噜声。
焉九:……
你就装吧,之前睡觉他可从没听过呼噜声。
作者有话说:
长离: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剑也一样!
第14章
焉九挽起袖子,将马钱草倒入木臼,取了药杵开始细细研磨。
药杵和臼碰撞间,带起磨碎的马钱草,屋里的药香愈发浓重了。
长离竖着耳朵听焉九那边的动静,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焉小九可以的!
离了她,难道还不能做任务了吗?
长离放心地闭上眼。
不知不觉间,她真的睡了过去。
呼噜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焉九看着安安静静的灵剑,心中微哂:睡着的时候倒是挺安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长离就在梦中翻了一个身,“啪唧”掉进了马钱草的篓筐里。
修长的剑身瞬间被马钱草淹没,只露出半截粉色穗子。
焉九突然有些手痒,忍不住想揪一揪那截穗子。
睡着了也不老实。
焉九磨了一整夜的马钱草,在天光微亮时,又回灵禽园喂了一次鸡。
等他带着灵剑回到弟子舍时,太阳已经高悬半空了。
长离这一觉睡得死沉,醒来时看到熟悉的房间,一时还有些恍惚。
两颗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焉九放在了窗台上,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长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饿了。
她起身在房间里飞了一圈,没看到焉九的人影。
饲主不在,那她就只能自给自足了。
长离飞到大白菜跟前,开始思考如何下嘴的问题。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些微响动,是赵师兄。
长离想起来了,她还要谢谢赵师兄送的剑架呢。
长离瞅了一眼大白菜,一共两颗。
吃一颗,送一颗,没毛病。
她果断背起一颗大白菜,顶开窗户“嗖——”地飞了出去。
赵师兄回身关个门的功夫,扭头就发现身前多了一把灵剑。
“哟,这不是焉师弟的剑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长离将剑身上的白菜往前送了送。
赵师兄茫然地挠挠头,“这白菜,给我的?”
长离上下点点头,又把白菜往前送了一寸。
这白菜可沉,背着还怪累的。
赵师兄小心翼翼地接过白菜,“是焉师弟让你送的?”
长离左右摆了摆剑身。
才不是,是她自己送的!
就在赵师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一人一剑的身后传来了焉九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赵师兄抱着这颗绿油油的白菜回过头,“焉师弟,你回来了,你家的剑突然给我送来一颗白菜……”
焉九看着白菜翠绿翠绿的叶子,心情复杂。
论为自己的灵剑累死累活做了一晚上任务,转头却发现自家灵剑给隔壁师兄送了一颗白菜,是怎样一种心情。
焉九扯了扯嘴角,“她既然送你了,你就收着吧。”
赵师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这多不好意思。”
紧接着,他又忍不住憨笑两声,“没想到我还挺招灵剑喜欢的。”
焉九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这小剑灵,都还没送过他东西呢。
送完礼,长离满意地回了屋子,准备对另一颗白菜下手。
她还没来得及动手,白菜就被焉九“唰——”地收走了。
焉九板着脸说道:“两颗白菜的奖励,你一颗,我一颗。你的送赵师兄了,剩下这个是我的。”
长离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区区一颗白菜,他居然也要跟我抢?
焉九用行动表示他是认真的。
他将白菜装进储物袋,对长离说道:“正好你睡醒了,可以一起去道法堂听课。”
长离心头一梗。
他让一把剑饿着肚子去上早课!
说好的剑修都是爱剑如命的性子呢?
长离极不情愿地被焉九带去了道法堂,一路上哼哼唧唧的。
“我饿了。”
“你还记得上一次让我吸灵气是什么时候吗?”
“我可能会成为归元剑宗,第一把因为缺灵气而饿晕的剑……”
焉九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搭上剑柄,送了一股灵气过去,“你可消停点吧,我就没听过饿晕的灵剑。”
长离猛吸了两口灵气,才安静下来。
道法堂。
今日讲课的道君语速慢,声音沉,偏偏讲得又是枯燥无味的道法。
没一会儿,长离就重新有了困意。
焉九也很困。
昨日一夜没睡,他本来就是强打着精神来听课。
更何况这种剑宗的正统道法,和他的修炼没有一毛钱关系。
除了催眠,再无其他作用。
当焉九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时,长离却先一步睡着了。
沉甸甸的剑鞘磕在桌角,不但惊醒了焉九,也惊动了讲课的道君。
这位满脸肃穆的道君明显是个严厉性子,看到打瞌睡的焉九,不近人情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既然坐着不能安心听道,就去廊下站着听吧。”
焉九默默拎起剑,站到了门外的长廊。
或许他带灵剑来听道,就是个错误。
作为始作俑者的长离却毫不心虚。
她不仅不没有悔过之意,反而火上浇油道:“怎么样,站着听道是不是更清醒了?”
焉九恨恨地揪了揪她的剑穗。
这回长离才有些慌了,“轻点,可别把我的穗子扯歪了。”
焉九松开手。
长离闭上嘴。
廊下重新恢复了安静祥和的虚假表象。
一节道法课结束,焉九被道君叫住,“今日讲的道经,你回去抄上三遍,待下回道法课时交予我。”
焉九低着头应下了。
待道君走远,焉九才压低声音对长离道:“罚抄的道经——”
长离条件反射般回道:“我没手,我不抄。”
焉九又好气又好笑,“那你磨墨总行吧。”
长离扭了扭剑身,勉强答应:“好吧。”
一人一剑回到弟子舍。
焉九取出砚台,往砚台里滴了两滴清水后,往长离身上绑了一块墨锭。
“开始吧。”
长离苦着脸,吭哧吭哧地来回打转,深色的墨汁在砚台里缓缓晕开。
她忍不住在心里悄悄骂了两句。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就是让他被道君罚了吗?
连磨墨这种小事都要她来,她又不是书童。
刚铺开纸张的焉九若有所觉般瞥了长离一眼,“你是不是在骂我?”
长离磨墨的节奏乱了一瞬,立刻反驳道:“我没有!”
焉九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的剑是个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长离磨了一会儿,动作就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再磨一会儿,她忍不住开始放空。
焉九用指尖连叩几下桌面,提醒道:“别偷懒。”
长离恍然回神,不忿地反驳道:“我这是劳逸结合。”
焉九抽了抽嘴角,这鬼精灵的剑,连偷懒都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焉九蘸取少许墨汁,开始抄写今日讲的道经。
长离乐得没人管她,耐不住性子地开始左顾右盼。
别说,焉小九的字还挺好看。
磨蹭来,磨蹭去,长离觉得身上绑的那块墨锭有些碍事了。
她本想叫焉九给她解开,但看到焉九专心抄经的模样,决定大发慈悲,做一回贴心的剑灵。
长离左扭扭,右晃晃,试图把墨锭从剑身上甩下来。
绑着墨锭的细绳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渐渐松了。
眼看着胜利在望,长离激动地一个用力——
“啪!”
墨锭横飞出去,正好落在焉九抄了大半的纸上。
洁白的纸面上顿时晕开一团墨迹,污了刚刚抄好的道经。
焉九下意识捏紧了笔杆,手指绷紧,白皙的手背上鼓起淡淡的青筋。
他磨了磨后槽牙,眼神凌厉地扫向陡然僵住的长离。
长离对上他怒气翻涌的凤眼,当即“嗖——”地窜上房梁,粉色剑穗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意外,都是意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焉九气急,他可管不了意外不意外的。
他现在只知道玉不琢,不成器,剑不教,不成材。
他抄起笔杆指向房梁,“你给我下来!”
“我不。”长离紧紧贴在房梁后,恨不得当场原地消失。
焉九在梁下气地来回踱步,“你真不下来?”
长离小心地探出头,“你消气了我再下来。”
焉九气笑了,“你还知道你惹的事能让人生气?”
自从有了这把剑,他一天动气的次数,比以前一年都多。
长离难得有些心虚,她瞅了瞅那篇废掉的道经,小声道:“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抄嘛。”
焉九冷嘲道:“你不是说你没手吗?”
长离的声音更低了:“你可以把笔绑我身上……”
焉九深吸两口气,冷着脸道:“那你下来抄经吧。”
长离谨慎地觑了觑他的脸色,确定他不会暴起揍剑后,才晃晃悠悠地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一刻钟后,焉九指着白纸上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沉声问道:“这就是你抄的道经?”
长离看着纸上勉勉强强能看出横竖撇捺的那团墨色,表示委屈:“我以前也没抄过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