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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夏至——by明开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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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长一短,一黑一白,同一个品牌,白的那件是女款。
  夏漓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白色羽绒服就被塞进了她怀里。
  她下意识地将其套上。
  对面晏斯时也已穿上。
  两个工作人员跟晏斯时说了句都准备好了,带上门出去。
  夏漓拉拉链时,晏斯时说:“照165和37码准备的,不知道合不合适。”
  “差不多。”夏漓抬头看一眼,“你现在多高?”
  “上次体检是187。”
  “那不是比我高好多。”
  拉链合到底,她往前一步,挺直了背,手掌在自己头顶搭了搭,而后朝他平移过去,似要跟他比一下身高。
  晏斯时垂眸,看着面对面站着的人。
  她长发还没从羽绒服领口拉出来,就堆在颈项,簇拥着一张似只有巴掌那样大小的脸。皮肤白皙,毫无瑕疵,嘴唇上衍了一点薄红。
  他两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没有拿出来,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抱她——比身高才不用像她这样费劲。
  片刻后,晏斯时抬腕看了看时间,还剩五分钟到零点。
  没空再磨蹭了,晏斯时叫她换上靴子,随即伸手,隔着羽绒服捉住了她的手臂。
  带到了这房间一侧的门口,晏斯时顿了顿,回身看她一眼,随即,推开了门——
  纷纷飞絮,漫天皆白。
  夏漓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
  拂面而来的凛冽寒气,吹得她皮肤一紧,直接忘了真实季节。
  她忍不住跑出去。
  靴子陷入了厚厚的、棉花一样的积雪中,她确信这是真的。
  “怎么办到的啊!”
  晏斯时说:“人工的。”
  “那也很神奇了!”
  这地方其实很小,平面面积可能不到一百个平方,像那种大型摄影棚里造出来的景。
  但无论是远处的景深,还是近处的置景,都分外逼真,在“雪山”脚下,甚至还有个小木屋。
  夏漓兴奋地踩着积雪,又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雪花。
  她跑得深一脚浅一脚,及踝的长羽绒绊了一下,她干脆跌下去,直接躺倒在了松软的雪地里。
  尽兴地大口呼吸。
  有咯吱的脚步声靠近,夏漓呼出小团白气,看见上方的视野里,出现了晏斯时。
  他伸手要来拉她。
  她伸臂去够他的手,碰到了微凉的手指,一把攥住,使劲一拽。
  晏斯时身体微微失衡。
  她那一点力气,根本不足以拽倒他。
  但他顺势倒了下来,倒在她身旁。
  夏漓偏过头来看他,因为这与冬季无异的寒冷空气,和方才的跑动,她面色泛红,鼻尖更是。脸上带着笑,眼睛亮晶晶的。
  晏斯时看一眼手表。
  最后五秒。
  “生日快乐。”
  夏漓忘记说“谢谢”,因为一颗心脏几乎在他此刻深邃的眼睛里沉没。
  他是闯入夏至的一场雪。
  是她生命里原本不会存在的存在。
  晏斯时也沉默,就这样注视着她。
  一片雪落下来,沾在她的长而密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雪半化不化的,她伸手去揉了一下。
  手放下的一瞬间,被晏斯时一把捉住。
  他手指微冷,她却像被灼烧,下意识去挣,没有挣脱,叫他握住了半截手指,他指腹来蹭她指尖方才揉出的水渍,一种下意识般的温柔。
  她心脏像是揉皱,就这样一动不动。
  “夏漓……”晏斯时出声。
  于此同时,她鼻子一痒,本能地打了一个响声的喷嚏。
  夏漓:“……”
  空气都沉默了一瞬。
  “冷吗?”
  夏漓不好意思地答:“……好像有点。”
  晏斯时手掌一撑,站了起来,一把将她拽起,“那先去吃蛋糕。别感冒了。”
  “……还有蛋糕?”
  “当然有。”
  蛋糕在那小木屋里。
  货真价值的木屋,能闻见空气里木头干燥的清香。
  里头有个小小的壁炉,壁炉跟前斜支着一张皮沙发,坐下以后,恰能通过对面两扇玻璃墙,看外面落雪。
  室内很是温暖,他们将羽绒服脱了下来。
  蛋糕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大抵因为此处太偏僻,又是临时的嘱托,那蛋糕卖相不太高级,非常普通的水果蛋糕,奶油花裱得很潦草,草莓和菠萝看着都似有些不新鲜了。
  夏漓全然没有所谓。
  晏斯时往蛋糕上插蜡烛,问:“插五支?”
  “好啊。”
  五支细细的彩色蜡烛,等分地竖起。
  晏斯时从长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她送的那一枚,依次点燃了蜡烛。
  夏漓双手合十,“我能许三个愿望吗?”
  晏斯时微扬嘴角,“可以。”
  要健康,要快乐。
  还要,晏斯时也快乐。
  夏漓一口气吹灭蜡烛。
  餐刀切下两牙蛋糕,装在纸碟里,夏漓拿叉子划下些许,送入口中。
  不是太好的奶油,甜得发腻。
  看晏斯时,他的神情也很勉强。
  夏漓笑说:“意思一下就够了。”
  这仪式结束,片刻,有两个工作人员送来了晚餐——或许称之为夜宵更合适。
  西式简餐,一份烤鸡,两份意面,两碗奶油汤。
  可能放得久了,口感都有些软趴,夏漓确实饿了,没那么挑。
  有这么一场雪,其他的如何都无所谓。
  待吃完东西,夏漓套上那羽绒服,又去外面的雪地里尽情地玩了一圈,堆了个小号的雪人。
  羽绒服里只单穿一条连衣裙,不很扛冻,直到冷到不行,复回到小屋里。
  壁炉里新添了银炭,火光似呼吸一隐一现。
  夏漓坐在沙发上,捧着热红茶暖手,待稍微冻僵的身体渐渐回温。
  旁边晏斯时一条手臂撑着沙发扶手,另只手里也端着红茶,时而喝一口。
  空气里有股混杂了各种气息的甜香,叫人思绪犯懒。
  夏漓呵着杯子上方飘出缭绕白气,“来北城第一年第一次看见下大雪,特别兴奋。在南方没见过那么大的雪。”
  晏斯时转头看她,“是哪一年?”
  “2014年,好像是12月6号,初雪。”
  “还记得具体日期?”
  “……嗯。因为那天手机差点丢在出租车上了。”
  她大一那年换了一部新手机,通过复制到SIM的方法,花了好长时间,将旧手机里的所有的短信都复制到了新手机里。
  大三换了智能机,用某个同步助手软件,又复制了一遍。
  倘若手机一丢,所有痕迹不复存在。
  所以那晚的慌张叫她至今记忆犹新。
  “喜欢北城吗?”晏斯时问。
  “实话说不算喜欢。”
  以前她对很多东西的追逐,都不过是爱屋及乌。
  “我记得你当年想考北城的大学。”
  夏漓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嘴唇还挨着陶瓷杯子的杯沿,“你看到我志愿那天,是明中誓师大会结束……”
  晏斯时忽地抿住唇,目光微沉,没有作声。
  他记得。
  那天是2月27日。
  “那是我高中最后一次见你。”夏漓抬眼,转头看向晏斯时,这问题在心里不知道辗转过多少遍了,“……一直有些好奇,那时候你为什么突然就离开学校了。”
  她没说“消失”。
  晏斯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片刻后,他垂眼喝了一口红茶,方平声说:“那天家里发生了一点事。”
  他声音平淡,其实说不上有多冷。
  但只要不迟钝,就能明白这回答是封闭式的,不会再做展开了。
  又是这样语焉不详。
  夏漓听见自己心里,轻声地“啊”了一下。
  其实没有预期中的那样失望。

  好似在晏斯时身上,这样才是正常的。
  她只是,难以避免地感觉到了两分疲倦。
  叫她想到当时高烧刚退,窝在床上抱着电脑,不眠不休写那篇稿子时的心情。
  平静的心灰。
  她其实一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期待。
  而此刻的疲倦大抵是因为,前几天那个拥抱让她好像有些误判形势了。
  她所以为的,和晏斯时所以为的,可能存在某些不同步的地方。
  而当下的气氛又这样的好,好像说什么都是可以的。
  都被准许,被谅解,被包容。
  换成是她,假如他想知道些什么,她一定会和盘托出。
  甚至,甚至包括那些过期的喜欢。
  但在晏斯时那儿,似乎不是。
  夏漓放下红茶杯,怔然地看了看窗外的雪。
  有两分遗憾,是因为,刚刚她要是不打那个搞笑的喷嚏,是不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她收回目光,笑了笑,“……我好像有点困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还来得及睡一小会儿么?”
  晏斯时看一眼手表,“还能睡两个小时。”
  “那我小睡一下。你记得叫我。”
  “嗯。”
  夏漓将旁边的羽绒服勾过来,给自己盖上,微微偏着脑袋,靠住沙发靠背,阖眼。
  气氛很是安静,只能听见壁炉里,那炭偶尔炸一下的轻响。
  无法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
  只感觉晏斯时伸手,托住她的额头,将她脑袋轻轻一按。
  偏过去,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一开始是在装睡,因为突然间不想聊下去了,也不想气氛骤然冷却得太明显。
  但屋里有种微微缺氧感的温暖,脑袋挨着他的肩膀,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闭眼得太久了,睡意真就泛上来。
  彻底向困顿投降之前,她在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都说理智清醒的人比较痛苦,这话好像是真的。
  她为什么一定执着于试探着闯入他的界限范围。
  为什么不能满足于当下已然99分的一切。
  那么漫长的单向旅程都熬过来了,当下不拿到100分不行吗?
  她的人生本来从来也没有什么是100分的么。
  然而,不行。
  或许正是因为这是晏斯时,所以才容不下一分的瑕疵。
 
 
第44章 (你知道我现在是清醒的...)
  夏漓并没有睡太久, 大约只过了半小时就醒了。
  壁炉里的火光,盖在身上的羽绒服, 以及玻璃窗外还未止息的飞雪, 都让她恍惚了一下,而后才渐渐回忆起前因后果。
  夏漓点点头,脑袋自晏斯时肩膀上离开。
  “想继续在这儿待一会儿, 还是准备返程。”
  夏漓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回去吧。”
  收拾了东西,晏斯时跟这边工作人员做了个交接, 随即两人回到车上。
  此刻已接近凌晨三点钟,开回去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晏斯时说:“不用, 你在车上睡一会儿。我能请假。”
  “那你要是觉得困,随时叫我来换。”
  车出发前, 夏漓最后瞥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建筑, “这是个室内滑雪场吧?”
  “嗯。”
  她没有细问具体是在哪儿。
  不知道的地方, 才是真正的秘密。
  回程途中, 车窗外那微微闷响的风声也似在她脑海中回荡了一路。
  半睡半醒的时候, 叫她想到高中时坐夜间巴士从聚树镇回市里。
  像行驶在一个荒诞的梦里。
  那样的心情几乎如出一辙。
  抵达北城住处小区门口时,天已经半亮。
  夏漓高中那会儿写作文常用的一个形容,天色是一种鱼肚白。
  远处隐隐一线橘光。
  夏漓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谢谢……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而她现在上楼, 赶在上班之前, 兴许还能睡上一小时。
  夏漓去拉车门, 想着应该说“早安”还是“晚安”。
  “稍等。”
  却听晏斯时出声。
  他伸手按了一下他那一侧门上的某个按钮,将车门锁定。
  看向她, 而后说到:“耽误你两分钟,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夏漓一顿。
  深夜奔袭, 晏斯时脸上很有些疲色,但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清明,且隐隐有几分什么都不会再打扰到他的坚决。
  夏漓呼吸不觉一提。
  晏斯时只沉默了不到半秒,便开口道:“这些话那天晚上就该说了……”
  “等等。”夏漓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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