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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养崽日常——by执笔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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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观月休完假回天蜀,又从乔初雨那儿获得一个新消息:天蜀开始计划着向蜀都周边的城市发展了。
  之前蜀都的分店都在大蜀都范围内,而这回,天蜀则是计划着闯出蜀都,到川内别的市级城市发展。
  因为岷山天险的存在,将川城和外界隔绝,除了蜀都,川城内别的城市都还很不发达,尤其是交通问题,极其不便。
  天蜀要在这些城市开分店,是面临着很大挑战的。但也有好处,一是因为交通闭塞的缘故,外地的大资本还没涌进来,天蜀能够迅速占领市场。二是天蜀对分店的营销、管理经验已经很丰富了,风险比直销超市低得多。三是和天蜀合作的厂子大多都是川城本地的厂子,有些厂子本来就在那些城市附近设有分厂,物流成本很低。
  “不过我爸他们还在商量呢,我也不知道这分店最后到底开不开。”乔初雨打个哈欠,突然压低声音,贼溜溜道,“不过观月,要是最后确定下来,要往外扩张分店,你的机会就来了啊。”
  这些天,关于苏观月升职的消息,在公司里传得愈来愈烈。乔初雨只要从她爸那儿打听到什么,就立刻来偷偷告诉苏观月。

  “那也得年后了吧。”苏观月打个哈欠,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这两个月里,她就想好好咸鱼。
  努力奋斗升职加薪的事儿……过完年再说。
  刚拿到一百多万巨款,苏观月心态难免有些懈怠。
  十二月中旬,蜀都突然迎来一场大降温。
  只是一晚上过去,清晨推开窗时,外面涌进来的空气跟刀子似的。苏观月被冷得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关窗呢,向来醒得最晚的茶茶,竟然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跑过来“珰”一声,用力把窗子给关上了。
  关上窗,小家伙又迷迷糊糊地往床上蹦,一个翻身再度缩回被窝里。
  下床、关窗、上床总共不超过三秒。
  苏观月:“……”
  没想到茶茶还有做运动员的天赋。
  不过今天的确冷得过分,苏观月又去换了套衣服,围巾、帽子、手套都拿出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顺带再给茶茶选几件厚衣服。
  等茶茶再次醒来,小家伙脸上带挂着一个鼻涕泡,她“哈啾”一声,用力晃晃脑袋,声音都被冻得有点哑:“妈妈,好冷呀……”
  “是呀,所以茶茶要穿厚一点。”苏观月帮茶茶套上衣服,把茶茶裹成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
  苏观月陪崽崽们去学校,她停在校门口,看着三个身影越走越远,茶茶蹦蹦跳跳走在中间,还回头朝她挥挥手。
  一切如常。
  直到中午,老师突然打电话到她办公室:“是茶茶家长吗?茶茶她发烧了,家长有空的话尽快来接一下她!”
  “好我立刻来。”苏观月皱眉,几乎是立刻冲出了办公室,很快骑车到学校。
  教室里,李老师和两个哥哥都守在那儿,茶茶软绵绵地趴在桌上,脸颊绯红。
  李老师给苏观月说:“昨天大降温,学校里不少小孩中招,今早我们班就有三四个请假的。茶茶早上还活跃,体育课过后就突然开始难受了。”
  小孩子抵抗力低,一到换季就容易感冒,或者直接肺炎发烧。
  “茶茶?”苏观月喊一声,茶茶立马抬起头,泪眼朦胧的:“妈妈,难受……”
  苏观月伸手摸,茶茶额头烫得厉害。
  “没事儿,妈妈在这里,我们这就去医院。”苏观月抱起茶茶,李老师先一步出门,去帮她们叫三轮车。
  苏观月又回头嘱咐阿勃和修狗一句,让他们别担心。
  两个小男孩乖乖点了头。
  直到苏观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修狗和阿勃各自道别回到班上,修狗才扶着墙,重重咳嗽几声,抬手揉揉眉心。
  头有点晕。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抱歉
  -
  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们ovo
  -
 
 
第87章 养崽
  医院走廊里, 漂浮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昨天突然降温,不少小孩子都中招了,这会儿儿科诊室外挤满了人, 大人焦急的声音、小孩的哭声充斥整个走廊。
  茶茶蔫蔫地趴在苏观月怀中, 一动不动,身上烫得厉害。
  小孩子的身体真的脆弱得可怕, 明明早上茶茶还活蹦乱跳的,看不出一点儿异常。
  苏观月重重呼口气, 隐约想起穿越前, 自己也经常听到朋友抱怨说, 自家小孩无缘无故发烧好几天, 她只能请假一直守在医院里照顾。
  她那会儿只暗暗感叹养小孩真难, 后来穿越了,有了茶茶,她从来没想过,茶茶的小身板那么结实, 小家伙平时那么活跃,竟然也会有发烧烧到动不了的时候。
  “妈妈……”茶茶偶尔醒一下,朦胧睁开眼睛,就软绵绵地往苏观月脖子上趴。
  苏观月握住茶茶的小手,回应一声,茶茶就又没了声儿。
  茶茶手指都是微烫的。
  苏观月等在诊室外,心都等得快焦了。这个时代医院还没有多媒体屏幕, 挂号是拿纸挂, 只能等在门外等医生喊名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再看周围的家长, 基本都是一脸焦急。
  还时不时有人妄想插队, 到诊室里问东问西的。
  “苏漫思!苏漫思家长在吗?”
  苏观月等了接近半个小时,诊室里终于叫到茶茶的名字,她一个机灵,在周围家长羡慕的目光中,迅速抱着茶茶进诊室。
  测体温,看舌苔、扁桃体,听心音,茶茶全程都昏昏沉沉的,但都很配合。
  之后苏观月又拿着单子,带茶茶去抽血做化验,还有皮试。皮试的诊室外面,小朋友们哭得可狠了,声音把茶茶都给吓清醒了。
  “妈妈,皮试很痛吗?”茶茶弱唧唧地问。
  苏观月昧着良心说:“不痛,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我们茶茶最勇敢了,才不会害怕是不是?”
  “嗯!”茶茶努力点头,只是她还没有力气,显得蔫蔫的。
  到了病房里,茶茶还是怕怕地往苏观月怀里缩。
  “茶茶,伸手手。”苏观月轻轻喊一声,茶茶就很乖地伸手,只是手臂抖得厉害。
  旁边的护士也看笑了,安慰说:“不疼的,一下就过去了。”
  茶茶一声不吭的,直到做完皮试,离开诊室,苏观月才看到她眼睛都憋红了,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不、不痛……”茶茶抽抽鼻子,“茶茶最勇敢了。”
  苏观月又想笑,又觉得心疼。
  来来回回折腾一个多小时,茶茶终于躺进病房里,挂上药水。刚才李老师帮忙买了粥,苏观月还得哄着茶茶把粥给喝了。
  茶茶发烧没胃口,又没有力气,苏观月一勺一勺喂她把粥喝下去。好不容易喝完了粥,茶茶又想去上厕所,苏观月一手抱着她,一手还要拎着吊瓶。
  小孩子生病,大人也跟着一起受折磨。
  可是看着茶茶无精打采的样子,苏观月又真心实意地觉得,如果她能代替茶茶生病就好了。
  折腾到下午四点左右,茶茶昏沉沉地睡着了,苏观月也总算能休息会儿。
  谁知道没歇息多久,苏观月的BB机就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还有几个字:【修远病了——王老师。】
  王老师,是修狗班上的班主任。
  苏观月一愣,立马起身去打电话。电话那头,王老师的声音也很着急:“修远家长,修远他感冒了,有点发烧,您是不是在医院里?我送他过来。”
  苏观月报了个位置,王老师就火急火燎地挂断电话。
  苏观月:“……”
  再看看还在病床上躺着挂点滴的茶茶,苏观月一阵苦笑。前段时间好消息一个接一个,这会儿祸事也是连着来的。
  过一会儿王老师把修狗送过来,这回阿勃也跟着来医院了。苏观月问了阿勃好几次,确定他身体没问题后,才稍稍松口气。
  阿勃留在病房里照顾茶茶,苏观月带着修狗去看病。
  修狗烧得没茶茶那么厉害,只是没精打采地埋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头勾住苏观月衣摆,跟在她身侧,时不时“咳咳”咳嗽两声。
  苏观月摸了摸,修狗目前只有额头在发烫。
  “姨姨……”做皮试排队的时候,修狗突然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嗯?”苏观月听见了。
  修狗脑袋埋得很低:“……给你添麻烦了。”
  苏观月怔住,没想到修狗会这么想,再看他暂时还没有发红,还是灿白的可怜小脸。苏观月心疼地笑了,轻轻捏捏他的脸蛋:“小家伙,是不是生病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修狗一下子咬住了唇,眼眶发红。
  苏观月摸摸他的脑袋,把他抱进怀里,温声道:“好好看病,好好养身体就是,别瞎想。我永远不会觉得你们麻烦。”或者说,在决定接纳三个崽崽的那一瞬起,苏观月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他们所有麻烦的准备。
  生病的小孩子,都是脆弱的。
  别说小孩了,大人生病时也是一样的。
  一套流程过后,傍晚,修狗和茶茶躺在了同一个病房里。
  这时茶茶打完一组点滴,烧已经退了。修狗才开始挂水,反而后知后觉般开始升温,小脸烧得通红,脑子也逐渐变得昏沉沉。
  苏观月和阿勃手忙脚乱,一个测温,一个把帕子打湿盖在修狗额头上,又慌乱去叫医生。
  “妈妈……”修狗昏沉沉的,下意识喊妈妈。
  苏观月在一旁牵着他的手,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喊他曾经的那个妈妈。亦或是,在喊她?
  去年修狗发烧在医院时,也在喊妈妈吧?不过那时,苏观月知道,他喊的是以前丢弃他的那个妈妈。
  “嗯,我在。”苏观月轻轻应了一声。
  小男孩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像只小狗狗似的哼软软两声,感觉到手指尖的温度,像是安心了一般,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修狗睡了,茶茶又醒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声音很嘈杂,茶茶没有安全感,一睁眼就哭唧唧地找妈妈。苏观月赶忙再坐到她床边,小声安抚她。
  苏观月哄着茶茶,累了一天,她声音都有些哑。
  “唉……”一旁,正蹲在墙角写作业的阿勃轻声叹口气,抱着一本童话书坐过来,“茶茶,想听故事吗?我给你讲故事?”
  茶茶迷迷糊糊地点头。
  阿勃就抱着故事书,轻声念出声,他的神色难得温柔,声音也是轻缓的。苏观月听着听着,都逐渐有了睡意。
  三个崽崽的性格发展,苏观月原本最担心的就是阿勃。
  茶茶没心没肺,从来都不容易受伤。修狗过分懂事,但也正是因为懂事,凡事他心里都有个度,不会犯错惹事儿。
  可唯独阿勃,有时候过分敏感,有时候又过分倔强、极端。他时不时就和茶茶吵架,也从来不会和修狗说太多话,独得很,苏观月很怕他一不小心就走上原文里的老路。
  但这会儿,阿勃作为大哥,在弟弟妹妹生病时,又显得异常可靠。平时看起来再怎么独,他心底都是关心、在乎弟弟妹妹的。
  苏观月眯了会儿。
  终于把茶茶哄睡着,阿勃已经很困了,却还是强撑着守着。苏观月拍拍他肩膀,轻声道:“去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别累着了。”
  阿勃低声说:“我可以请假……”
  “你想请假吗?”苏观月轻轻笑着问他。
  阿勃沉默地眨眨眼,他不想,他想要上课。
  “没事儿的,我明天向公司请个假守在这里,现在茶茶和修狗都退烧了,明天应该轻松得多。”苏观月拍拍阿勃的肩膀,“你好好上课去。早点睡,别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要是你们三个都发烧,我才恼火呢。”
  阿勃抿了抿唇:“我身体才没那么差呢。”
  阿勃就快十一岁了,已经过了抵抗力低得不行、莫名其妙就会发烧的儿童时期,他的身体开始逐渐成长,向着少年的方向迈进。
  不过阿勃还是听话地缩到行军床上,睡去了。
  苏观月半睡半醒地撑了一晚。
  一夜过去,还好两个崽崽都没有再发烧,也没有感染到肺炎的程度。他们继续挂半天水,等下午就可以出院休息了。
  苏观月守着两个崽崽挂水,又昏沉沉地守一上午。因为生病的缘故,两个崽崽都是晕乎乎的,睡一会儿,又清醒一会儿。
  到中午,吃饭又成了个大问题。
  崽崽们都没有胃口,两个崽崽都知道要努力吃饭身体才好得快,不需要苏观月哄,他们都很努力地逼着自己吃,可就是……吃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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