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养崽日常——by执笔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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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苏观月答应了,养殖场不能出事儿,她去养殖场看一趟,应该也耽搁不了多久,“不过羽莘她不一定愿意去,我得先问问她。”
姜羽莘竟然没意见,她对总部没兴趣,反倒挺关心养殖场的情况。苏观月一说这事儿,她就答应了。
苏观月回家和两个男孩子说了一声出差的事儿,修狗不出意外地要跟着她一块儿去,阿勃也不出意外地……不想出门。
如果茶茶要一块儿去,小家伙还能死缠烂打地拖上阿勃,可茶茶不在,苏观月也懒得和他拗。
“自己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苏观月问。
“能有什么问题?”阿勃反问她。
“那行。”苏观月就不多问了,以前她频繁出差,爷爷婆婆又没回来的时候,还得阿勃看着弟弟妹妹,现在留阿勃一个人在家,的确没什么可操心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儿打电话。我们应该也走不了多久,一周之内回家。”
第二天一早,苏观月就驱车前去德都。
姜羽莘还没去过养殖场,她坐在副驾,一路上都在埋头看资料。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苏观月还找陈坪志要了几个人。
终于到了养殖场,元厂长焦急地迎上来:“苏总,你快跟我来看!”
苏观月看看元厂长那焦头烂额的模样,也顾不得吃午饭,又开车跟着他走,翻山越岭的,到了一片开阔地。
中间挖出一个很深的坑,坑里泥巴乱七八糟,明显被人翻过,隐约还能看见几条猪腿,已经快烂了,青黑色的。
苏观月看得一阵反胃,立马就猜到了:“有村民把深埋的瘟猪挖出来了?”
她穿越前上大学的时候,正好在闹猪瘟,当时检疫课老师就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在农村集市买猪肉。养殖场把瘟猪深埋在地里,第二天就被附近的村民挖出来了!
有人把病猪肉挖去卖!
把肉给切开摆在摊子上,普通老百姓谁分辨得出病猪肉和正常猪肉的区别啊?
“是啊……”元厂长吐口气,“前天才埋进坑里的,昨天一早就不见了!”
荒郊野岭的,又没有摄像头,怎么办嘛?
“这还不算什么,苏总,您跟我进村里看看去。”
一行人又开车进村,一家家走访村里的养殖户。苏观月这会儿彻底明白元厂长说他“要人”是什么意思了——
天蜀对接的几个村子里,上坡村情况最好,暂时没有养殖户染上猪瘟。可是其他村子里,养殖户的猪已经被感染了大半,一旦感染上,按照规定,就必须把瘟猪拉去深埋。
天蜀会给农户补偿,但补偿款到底比不上卖猪的钱,农户心里就是不平衡,就是不忍心啊!
好端端的猪崽子,再过一个月就能出栏了,凭啥要埋了啊?多浪费啊!眼睁睁看着自家养了好几个月的猪崽子被扔进坑里,这是往他们心上扎刀!
就算这猪病死了,把肉切开,还不是能拿去卖?
去偷挖瘟猪的,就有一部分养殖户。从公司那里拿一笔赔偿金,又偷偷把猪肉卖到集市上去。还有一些没做养殖的村民,也想趁机捞一笔钱。
上坡村暂时没感染,却也被弄得人人自危,生怕什么时候轮到自家猪崽子。
几个村子里的养殖户,每天都为这事儿吵得不可开交。
元厂长叫苏观月她们来,是要她们安抚养殖户,想办法把猪瘟给控制住,不能再让他们挖死猪了,就怕种猪场也被感染上。元厂长是搞技术的,实在是不擅长做这些。
当初第一个跟着天蜀养猪的孙大娘,虽然没有去挖死猪,也按照养殖场规定做好了防疫,但她也不明白,跟着别的养殖户来问:“得了猪瘟的猪看着不也好好的吗?怎么就不能吃了?为啥不能卖钱啊?”
元厂长解释道:“肉眼当然看不出区别,可是那猪得了猪瘟,感染了病菌,病菌再到血液循环里面……人吃了带病菌的猪肉,不得拉肚子啊?更吓人一点的,有的毒株说不定能感染到人身上!”
“病猪死得快,长不到出栏的斤数就要死,病猪肉也过不了检疫,卖不出去,只能深埋!”这时还没有焚烧的技术,养殖场遇到猪瘟,都选择深埋。
“孙大娘,你家是防疫做得好,暂时没被感染上,但你想想,一旦被感染上了,猪场里好不容易就快出栏的猪一片一片的死!你忍心吗?”
孙大娘听着都觉得后怕,这就赶回去看好猪场,坚决不让自己的猪场被感染上。
苏观月叹口气,立刻道:“写标语,做传单,拿喇叭录音,给所有养殖户科普猪瘟的危害。”
作者有话说: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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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们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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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养崽致富
要防治猪瘟, 做好防疫工作当然是重点,但更重要的是做好人文关怀,向养殖户宣传、科普的同时, 照顾好养殖户的情绪。
猪瘟对市场肯定有影响, 猪肉价格会降,但民以食为天, 猪肉价格再怎么降,养殖场也不至于亏到惨不忍睹, 还是有的赚。
但养殖户肯定有情绪, 一是染上猪瘟的养殖户, 一年到头就回了个本。二是没染上的, 赚得没去年多, 心里肯定有意见,看见别人偷偷拉死猪去卖都能赚那么多钱,说不定有哪个养殖户心里不平衡,也跟着去村里的集市上卖瘟猪。
养殖户心态不平衡, 又容易勾心斗角,互相往对方猪圈里下毒。
染上猪瘟的,有人还故意往没染上的猪圈里跑,故意把猪瘟传染过去。
种猪场也有危险,虽然种猪场防疫严格,工作人员必须隔离几天后才能进出猪场,但要是有人偷偷翻墙进去呢?现在的安保系统没后世那么高科技, 摄像头覆盖面不广, 只能用土办法:养狗, 往墙上堆玻璃渣和铁丝网。
苏观月一行人要做的, 就是安抚好养殖户们的情绪, 这种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让养殖户乱起来。
一行人就这么在村里住下了。
挨家挨户地走访、科普,安抚养殖户,跑去镇上买礼物、买牛奶,苏观月他们都快住进养殖户家里了。
修狗又一次成了村里的孩子王。苏观月也是无意间发现,一年过去,村里的这些小孩还记得修狗,一个个可喜欢他了,有人还直接想他想得哭了出来。可是修狗似乎……压根就记不清人家的名字,就好像,压根没把这些小伙伴们放到心里过。
修狗脸上始终带着一贯温柔乖巧的笑,待人亲切耐心,别人看不出来,可苏观月和他相处这么久,她一眼就看得出来。修狗和茶茶、和阿勃相处的时候,是和这些小孩相处时完全不同的状态。
修狗对茶茶、对阿勃,是付出了真心的,他对待他们,比对待自己还要认真。可他对别的同龄朋友,就只剩下了客套。
她去修狗班上开家长会时就发现了,修狗在班上人缘很好,家长们都知道他,说是自家孩子经常提起他,还会向苏观月请教怎么教育小孩一类的话题。
苏观月一边和家长说话,无意间往教室外面看,正好看见修狗懒懒靠在护栏边,和周围的几个男孩子说话。
苏观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那几个男生神色很激动,眼睛里冒着光似的,他们看修狗的神色竟然还有几分崇拜。
——学霸,长得帅,会玩游戏、还会把掌机带到学校给大家分享,篮球打得好,人又耐心又温柔。不管男生女生,没有人不喜欢修狗这样的人。
修狗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时不时开口说些什么,像是认真地在和他们聊天,又像是敷衍般压根没在听他们说话。
直到注意到苏观月的目光,修狗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眼中笑意快要溢出来似的,乖巧朝苏观月招了招手。
他眼中好像就没有其他人。
他就只看得到苏家三个人似的。
苏观月也不知道这样好还是不好。
但她感觉得到,最近半年来,修狗比以前活泼得多,真心实意的笑容也更多了。
而且……修狗已经很久没叫过她“姨姨”了,似乎是想要改口,又不好意思,始终没把那两个字喊出口。
苏观月最终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吧。对三个崽崽,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她负责浇灌爱,崽崽们负责自由生长。
苏观月本来以为,她最多就在养殖场出差一周,没想到这一出差,就一直在德都待到了八月底。
每天在养殖户中间忙来忙去,协调这个又协调那个的,时间过得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甚至还得再忙个一两月,猪瘟的影响才能彻底消停。
原本是苏观月担心茶茶在外边玩得找不着边儿,都不知道给家里人打电话,结果渐渐就变成她没时间接茶茶的电话了。
茶茶就只能和修狗聊天,两个人隔着几千公里,还能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地聊半天。
阿勃没打电话和苏观月聊过什么,阿勃的老师竟然打来了一个电话——虽然高一还没有分班,但阿勃已经定了竞赛班,班主任早早就和苏观月联系过,还和他们一家去吃过一顿饭。
榕中对阿勃的重视程度很高。
老师打电话来是说竞赛的事儿,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的初赛,阿勃拿了金牌。老师笑呵呵的:
“苏总,恭喜清风通过初赛啊。九月份就是奥赛的联赛,联赛过了就能进省队,参加冬令营,冲击国家队,明年去国际奥赛……嗐,我们不说那么远,只要清风能在联赛里拿奖,进省队,就能轻松保送清北了!”
阿勃升上初中后,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比赛也不少了,苏观月也很少过问。但国家奥赛不一样,就像老师说的那样,层层遴选,直到选出国家队,为国争光。
要是真能进国家队,别说保送清北了,都能轻而易举拿高额奖学金,毕业就高薪留校,进研究所!
这么大的事儿,阿勃拿了初赛金奖,都没打电话给苏观月说一声。
苏观月心里气了那么两秒,又立马平复下来,算了,她也习惯阿勃的性格了,也是她最近太忙,忘了阿勃还有竞赛。
苏观月打电话回去,问阿勃:“奥赛初赛成绩出来了?”
“嗯。”阿勃懒洋洋地哼一声,一点儿也不在意似的。
苏观月鼓励他几句,听话筒里没声音,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开心啊?”
“啊?没。”
“那怎么这语气呢?蔫兮兮的。”苏观月轻声问。
阿勃打个哈欠:“没有蔫,只是拿奖拿习惯了,意料之中的事儿,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兴奋的。”
苏观月听笑了,要是让别的学生听到阿勃这话,不得酸死,想打他的心都有了。
苏观月转念想想,也是,阿勃参加过那么多比赛,早就没了新鲜劲儿,他语气也一向是懒洋洋的,尤其现在变声了,变得低沉,的确听不出情绪起伏。
苏观月暂时才放下心。
苏观月接着又和他聊了几句,问他在家过得怎么样,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
“还行、挺好、没问题。”
班主任也和苏观月说过,他们在提前办暑期补课班,是办给教师子女的,但也把阿勃这样的优等生叫去上课了,阿勃每天应该都过得挺充实的。
挂断电话之后,苏观月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林英,麻烦她有空的时候帮忙看着些阿勃。
“当然没问题啊,”林望穹笑着说,“我们实验室正好放假,我去找他练口语。”
榕中刚开始口语考试的时候,阿勃每周都要去找林望穹一起练口语,但后来林望穹实验越来越忙,阿勃也到了初三,两人都没什么时间,渐渐就不见面了。
……
眼看就要开学,茶茶终于从剧组回蜀都了,苏观月才带着修狗回蜀都一趟,等崽崽们开学,她又急急忙忙赶回德都。
这一个月,养殖场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了,她和姜羽莘轮流守在那边。但她又要忙竞标的事儿,依旧没什么空余时间。
但苏观月还是努力抽出了一天时间,陪阿勃去参加联赛。
联赛是在川城大学里举办的,上午八点开始,中午十二点半结束。阿勃拎着单肩包从考场里走出来,懒散地朝几个同学挥挥手,径直走向苏观月:“考完了。”
苏观月看他神色:“……没考好?”
“还行吧。”阿勃漫不经心,垂下眸。
苏观月问:“……能拿金奖的意思?”
阿勃点了点头:“嗯,应该吧。”
“厉害啊。”苏观月拍拍他的肩膀,由衷夸赞道。
阿勃没什么反应。
苏观月看他耳尖没红,神色也依旧是那副蔫兮兮的样子,没精打采的。她这会儿终于确定,他的确是心情不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