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by酒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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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辰的声音稍稍缓和下来:“哼,是与不是,还待再观察,这段时间的生意,你就暂时不要再参与了。”
“陆门主,这……我为接下来这笔生意来回奔走了足足一年有余,我前期的银子已经砸进去了,有了它玄武楼就能更上一层,请您网开一面,容我……”
“别说了,我意已决!”从萧雅,到高凝儿、洛浮生,陆北辰的妻妾接二连三出事,他此时的心情也并不好,处事时渐渐有些失了耐心。
玄武楼主跟着他是为着有利可图,不是任他揉圆搓扁的,眼见自己再三恳求对方仍不松口,也被激起了火气:“呸!全是借口,你分明是用不上我了,要过河拆桥。你说丢了一批货就丢了一批?谁知道你是不是找借口抛开我?我帮你处理过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难道是容你用完就扔的吗?我告诉你,这次的生意,你必须带上我!”
“你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想要回我应得的。”
陆北辰双手负在背后,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许疏楼知道,这是他思考的动作。
“我想一想,你先下去吧。”
玄武楼主以为他松了口,语气也软了下来:“陆门主,我们的利益总是一致的,我不会乱说话。”
“好。”
陆北辰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后才对着许疏楼的方向冷声道:“出来吧!”
许疏楼捧着那安神汤走出来:“以夫君的功力,果然立刻就发现我了,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无事。”陆北辰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对自己俯首帖耳,恨不能跪在地上讨好,刚刚那段话被她听去又如何?只是他被玄武楼主呛了一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见许疏楼仍是满眼崇拜,心头那点对她的不悦渐渐散去,拿起汤碗喝了一口,“你下去吧,以后长点眼力,别在我谈事时过来。”
许疏楼抹了把眼泪。
陆北辰不耐烦起来:“又怎么了?”
许疏楼垂首:“刚刚听到夫君对高楼主提起,难免有些思念洛妹妹了。”
陆北辰想起洛浮生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想杀她的,谁知道她性子那么烈,见事情败露,居然自裁了。”
“也是那玄武楼主太过咄咄逼人了些,吵着嚷着要夫君你尽快惩治凶手,”许疏楼垂眸,“洛妹妹是怕连累夫君与他不和,才断然自绝。”
“傻姑娘,”死去的软玉温香,回忆起来总是美好的,陆北辰有些感慨,“高卓也的确早该敲打敲打了……不说这个了,你去浮生的墓前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吧。”
“是。”
许疏楼很听话,陆北辰让她去看洛浮生,她就径直前往墓地。
离开院子的路上,她却撞上了白柔霜,后者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中,对她雍容一笑:“师姐。”
白柔霜素来面慈心苦,许疏楼冷冷地应了:“不敢当白夫人这句师姐。”
“叫顺口了,这不,我刚刚送走几位明月峰的师兄,他们来探望我,我问他们要不要顺便也去看看师姐你,可惜他们都还记得当初的不愉快呢,”白柔霜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师姐你啊,可是把他们的心都伤透了。”
许疏楼仿佛被一条美人蛇缠住了似的,连忙推开她,白柔霜惊呼一声,等着奉承她的那些侍女立刻七嘴八舌地指责起许疏楼来,口中说的还是那老一套,什么不知好歹,什么忘恩负义……
白柔霜就对着她笑得挑衅,边笑边扶了扶鬓边那价值连城的簪子形法宝。
许疏楼看向她:“夫人,你在金丹期停留多久了?”
白柔霜笑容微微一滞,倒是一旁的机灵的侍女接口道:“夫人有门主千娇万宠,要那么高的修为何用?”
“就是就是,”其他侍女附和着,“门主在外得到什么天材地宝都送进了夫人的院子,有这些东西堆着,夫人进入元婴期是迟早的事。”
许疏楼笑了笑:“你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师姐啊,”白柔霜凑近她压低声音,“你又是怎么安慰自己的呢?”
“……”
许疏楼看着她得意离去的背影,脸上所有的反感和冷漠都在一瞬间恢复空白,面无表情地望着那个方向,声音极轻地自言自语:“白柔霜啊白柔霜,你又值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呢?”
许疏楼信步来到墓地,这里四下无人,她在洛浮生的墓旁坐了下来,似乎很疲惫似的,将脑袋靠在了墓碑上,回忆起了与阿浮相见的最后一面。
当时,洛浮生已然濒死,她嘴角流着殷红的血,用尽全力握着许疏楼的手:“我知道高凝儿是你杀的,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从那几个道童和侍女死去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次的罪,我替你顶了,请你……继续走下去。”
许疏楼叹了口气:“傻姑娘,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她闭上眼,似乎是想靠着墓碑休息一会儿,却始终无法入睡,她失眠很严重,燃了多少安神香,服了多少药,都无法安心入眠。
许疏楼干脆拍了拍墓碑,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襟上沾染的泥土,径直离开,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
———
现实。
许疏楼惊醒过来,“豪猪的祝福”竟真的是有效果的,梦境里经常不合时宜地飘起几簇七彩的泡泡,玄武楼主放狠话的时候在他脸上绽开粉色泡泡,白柔霜挑衅时在她脸上绽开蓝紫色泡沫,可惜梦境有些沉重,这几簇泡泡也没能平添上太多诙谐。
她难免为梦境中的一切感到悲哀。
一个没有理智束缚,一个被折磨到半疯,一个心无悲悯,一个不爱天下的许疏楼,她会做出什么?她能做出什么?
第128章
梦境
梦境。
许疏楼平躺在一张石床上,眼神分外平静。
沈庄站在石床右侧,对着这位难得的自愿者,语气放得很温和,似乎生怕她临场反悔似的:“别怕,我现在要绑住你,只是防止换腿时你乱动,没有旁的意思。”
“我明白,我自然信任沈先生,您尽管随意施为便是。”
“换腿过程中你有什么感受,都可以说出来,说不定可以帮我改进这个缝合过程。”
“好。”
见她如此懂事,沈庄更加满意了几分,承诺道:“我现在只能将人兽拼合,人与人拼合却总是失败,等我将来搞明白,一定给你重新换条人腿。只要你今日好好配合,到时候你走在街上,看中哪个姑娘的腿,我都给你现杀现取。”
“多谢沈先生。”
“那我开始了。”沈庄也不再多话,左手按住许疏楼的大腿,右手持刀切了上来。
他小心地避开经脉,在大腿上切了一道极深的口子,切肉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他看了一眼许疏楼,却见她面色如常,不免多了两分兴奋,心下盘算着,给她换了腿以后,她还能常常和自己交流哪里经脉滞涩、何处连接的不好,帮助他精进,哪像那些被迫的,哪怕有片刻清醒,也恨不得要撕了他似的。
他到底是没能忍住这样的诱惑,他也知道陆北辰得知后一定会发怒,但除了发怒,还能拿他怎样呢?这个险并非冒不得。
又一刀落下,就在他越来越兴奋的时候,随着“哐”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露出门外陆北辰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他疾步冲了进来,一眼看清许疏楼腿上的血色,顿时大怒:“给我停下!立刻住手!”
沈庄脸色不太好,却也依言收了手。
陆北辰怒喝道:“沈庄,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我陆北辰的妾室身上多了一条野兽的腿,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面?”
沈庄正兴奋的当口上,硬生生被打断,心里不快,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陆门主不是连妖族都纳进后院了吗?还缺这一条兽腿吗?”
“你!”
“夫君,”许疏楼连忙劝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再三来求沈先生他才答应的,他是有大才的人,夫君千万别因为我与他计较。”
“我计较?无知妇人!你知不知道此事传出去会对我有多大影响?有多少英杰是因为我陆某的侠肝义胆才肯追随于我?他们得知此事后,又会如何揣测我?”陆北辰冷哼一声,“大才?这算什么大才?”
沈庄的脸色很难看,阴沉得仿佛快要滴出水来。
本来嘛,陆北辰又要暗地里用他手中的钱和兽人,又要贬低他,谁听了高兴?
此时他语气里也忍不住带了刺:“侠肝义胆?陆门主怕是忘了,当年凡间旱灾时,是谁砸钱给你买了个美名出来?”
没人喜欢被翻旧账,陆北辰逼视他:“我们不过是互利互惠,我用了你的钱,也给你提供了庇护,我此举是为了让你安心创造你那些小玩意儿,可不是让你趁我不在时给我的妾室换一条兽腿的!”
沈庄其实也清楚这事儿自己有些理亏,到底还是语气生硬地解释了一句:“我本打算给她换上鹿腿的,高矮一样,凭我的手艺,只要她不在外人面前脱裙子,外人哪里看得出来?”
陆北辰难以理解地瞪着他:“那我怎么办?她是我的妾室,我宠幸她时,看到一条鹿腿我哪里还有兴致?”
没完没了是吧?当我不知道这个许疏楼根本不得宠吗?沈庄开口讽刺:“你不是有两个妖族妾室吗?我还以为你就好这一口呢!”
“你……”陆北辰气结,只觉得这家伙说话是越来越难听了。他并没发现,其实沈庄一直是这个脾气,只是当年他要仰仗沈庄手里那笔银钱,可以暂时忍下,与其谈笑风生,如今沈庄手里的资源对他而言不再是必需品,他就不需要忍了。变的其实是他自己,并不是沈庄。
许疏楼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岔开话题道:“夫君,您不是率人去剿灭魔族余党,要为范阳长老报仇,扬我凌霄威名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些事你少管,”提起此事,陆北辰的脸色却更差了,“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大胆,敢情是打量着我不在凌霄门内,想先斩后奏。”
沈庄似笑非笑:“我说你怎么这么大火气,敢情是打魔族打输了,拿我来撒气呢?”
陆北辰一脚踹倒了他放置刀具的方桌:“我告诉你,你在我凌霄门一日,就要守我的规矩一日,再有下次,休怪我翻脸无情!”
他拉住许疏楼的手腕,大踏步出了门,也不管她那条还在流血的腿跟不跟得上他的步子,许疏楼回眸,歉意地看了沈庄一眼。
后者阴沉着脸盯着地上洒落的刀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去后,许疏楼自然也受了罚,跪在院子里,任由来来往往的侍女道童们指指点点,她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羞耻。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此时的陆北辰看起来风光无限,只是丰墙峭阯,但凡其中有些环节出了错,他的基业就会一点一点崩塌。
许疏楼身边跪着憔悴的凌月婵,她是魔族,在这里格格不入,自己住在一个单独的院落里,众人什么事都防着她,就连陆北辰率众去攻打魔族残党,甚至还是在他归来后,她才得知的。
“当初多娇嫩多鲜活的一张脸啊,”许疏楼居然还有心情和她搭话,“魔族的小圣女如今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凌月婵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少来讽刺我,你自己还不是过得朝不保夕。”
许疏楼看着她,轻声道:“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你是不是?”
“难道你肯?”
“你就当我是物伤其类吧,”许疏楼叹气,“凌霄门这一次死伤惨重,魔尊拼着自爆,杀了不少人,陆北辰带回了魔尊仅剩的头颅,悬在凌霄门大门之上,以儆效尤。”
凌月婵身子猛地一颤,伏在地面上声嘶力竭地哭泣起来,她哭着向正房里冲,被侍童拦下,说陆门主有要事,暂时没空见她。
许疏楼在一旁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响了很久很久。
许疏楼在她身边跪了很长时间,一直跪到天黑,等到凌月婵哭晕过去,又醒过来。
凌月婵勉强算是冷静了下来,喃喃道:“他当初明明答应过我,不会赶尽杀绝的……”
许疏楼挑眉:“你曾经是真的很爱他是不是?”
“是,当年我第一次来修界时就遇上了他,”凌月婵回忆过往的时候,眼神很清澈,“他那时简直就是我梦中的那种白衣翩翩少年郎,他帮了我,对我笑,软语温声地哄我,还对我说魔族和修士没什么不同,两界一定能够和谐共处。我真是信了他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