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by酒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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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疏楼眨了眨眼,她的梦境中也有这样一个孤女,为陆北辰所救,不过最终也没能撼动白柔霜的地位,反而被人捉到手脚不干净赶出了凌霄门,不巧遇到魔族,香消玉殒。
话本中的许疏楼试图向所有人证明她是被白柔霜所陷害的,只不过一如既往地没人肯信。
白柔霜凑到她面前撒娇:“虽然我已经不伤心了,但师姐你是不是该例行安慰我一下?”
“唔,”许疏楼认真想了想,安慰道,“今后和其他男修分开的机会总还会有的,但一千灵石的房间可不多见,享受当下吧。”
“……师姐,”白柔霜闷声道,“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不要随便安慰人了,你实在不怎么擅长。”
许疏楼笑了起来,抬手抚了抚小师妹发丝:“好。”
第64章
桃花潋滟
在船上度过的第一天,许疏楼醒的很早,一睁眼便看见白柔霜已经踩着剑飘在窗外等她醒来,一脸兴奋不已,便也不再赖床,起身换了衣服,与师妹一道出去用早膳。
多家食肆集中于楼船的第五层,两人下得楼来,便见门口有笑容可掬的侍女询问:“两位贵客,早膳想用什么菜系?鲁菜和苏菜走左边,粤菜和川菜走右边,想尝试修真界特色菜肴走中间。”
来修真界这么久,白柔霜算是看明白了,修真界肯潜心研究食物的到底是少数,菜里塞进去一根修真界特有的灵草便敢夸口叫“修真界特色”,味道反而大多不如凡间。她警惕地探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招牌,果然这间食肆里进进出出的,大多都是些想尝个新鲜的凡人。
两人最终选了苏菜,在位子上坐定,便有侍童端上杯盘,都是极小份的菜式,什么三鲜馄饨、酒酿圆子、蟹粉狮子头一类,都尚算清淡。
白柔霜至今没怎么揣摩明白许疏楼讨厌的口味,似乎无论清淡麻辣、甜咸酸苦,只要是足够美味的,她都喜欢。
这一层修了很大的槛窗,此时游船已然起飞,游人们坐在临窗的座位上,视线便可无阻碍地遍览远处壮阔山川。
两人对着窗外的风景,很愉快地用完了这一餐。
用过早膳,又有侍女迎上前询问:“船上有特地请来的妆娘和梳头娘子,专为贵客服务,两位姑娘可有兴趣尝试?”
既然是出来玩的,自然要体验全套,许疏楼二人遂欣然请侍女引路,前往位于八层的凝露坊。
这里有妆娘为贵客服务,也售卖些胭脂水粉、首饰珠宝等物。
修真界的胭脂水粉与凡界不同,它是用灵花汁液制成,不伤皮肤,用膳时也不会无意间被蹭掉,除非用特制的灵草汁洗去,化好的妆可以在脸上停留一月有余。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有些昂贵。
此时这凝露坊内便有几位凡界的姑娘在兴奋地挑选。
梳头娘子给许疏楼松松地挽了个单螺髻,其余头发自然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有几分慵懒。
梳头娘子嘴很甜:“姑娘的头发保养的真好,有没有什么秘方呀?”
许疏楼认真思索:“做凡人的时候就锻炼、调理身体,做修士以后就认真修炼,身子好了,修为高了,头发自然就好了。”
“……”
梳好头发,妆娘又给许疏楼花了个时下流行的桃花妆,末了还在她眼尾下方绘了一小朵粉嫩的桃花,犹显娇艳。
许疏楼揽镜自照,只觉得五官不变,但气质看起来软了很多。
不得不称赞妆娘手艺了得,硬是把历经风雨的许疏楼画成了一朵不谙世事的人间富贵花。
白柔霜也看呆了:“神乎其技啊,大师姐你现在看起来特别无害,若不开口的话,这样子走出去,谁能把你和人厌狗、咳,我是说和平时的许疏楼对上号。”
许疏楼狐疑地扫了她一眼,总觉得这家伙想诋毁自己。
妆娘又笑着问:“姑娘,您带了首饰吗?若没有自备,我们这里也有不少样式供您挑选。”
许疏楼想了想,取出萧雅送来的谢礼木盒:“这里应该有一些。”
果不其然,萧雅母妃所挑选的谢礼中,正有不少凡界流行的精致首饰,这位贵妃娘娘应该是位八面玲珑的人物,也不知她是否向萧雅打听过什么,总之连挑出来的绢花都是许疏楼一打眼便喜欢的。
妆娘挑了一支桃花钿,几支粉玉簪子并一支镂金桃花步摇给她簪在发间,又在箱中找出一对儿粉珍珠耳坠给她戴上,腰间也佩上了精致繁复的玉饰,腕上系了只连着戒指的玉镯子,许疏楼一起身,便听得环佩叮咚作响。
白柔霜将她望着:“很少见师姐打扮得如此隆重,感觉如何?”
许疏楼活动了一下手脚:“没什么问题,不耽搁与人动手。”
“……”
许疏楼把本命剑负在背上,与师妹一同去甲板上玩耍。
巨大的甲板上,此时已经聚满了人,一眼望去便可区分出凡人与修者。
如今正值隆冬,凡人都穿着厚衣棉衫,只修士敢一身轻薄的春衫在这个季节的户外穿行。
凡人中有不少富户,据说一千灵石的上房中有两间就是被凡人预订了去的。
买通铺的也几乎都是凡人,修士自己就可以御剑,如无特殊爱好,自然不会花三十灵石上船与其他人一起挤通铺。
所以修士们登船,基本都是冲着享受来的。
而凡人当中有的登船就是冲着这份新奇,也有的是借此去外地探亲,免得舟马劳顿。听说其中还有一位凡间的小官是要乘船去属地上任的。
此时放眼望去,这船上修士倒是不如凡人多。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奇怪的阶级,修真者高于凡人,富人又高于那些挤通铺的百姓。
游船正经过一座名山,白柔霜趴在船沿向下看去:“好神奇,和自己御剑飞行还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许疏楼懒洋洋地趴在她旁边:“在凡间,坐船和游泳不是也感觉很不一样吗?”
白柔霜觉得师姐说了个歪理,但想了想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这船在空中飞得极其平稳,丝毫没有颠簸感。
一旁的甲板上划出了一片蹴鞠场,几个凡人孩童在里面踢球玩耍,蹴鞠场旁有一只小亭子,里面立着两位侍童负责给客人们提供各种饮子。
许疏楼过去晃了一圈,要了一杯热枣酒。
不一会儿,游船在一座凡间的城池郊外停靠。
一旁有修士难免抱怨:“怎么还要在凡界停靠?平白耽搁赏景。”
许疏楼想了想,给他解答:“这生意赚的其实主要是凡人的银子,毕竟修士也就玩个新鲜,凡人才是最需要这种游船的。”
那人一抬眼,便看到眼前一位眉眼柔软的漂亮女修,顿时也不抱怨了,轻声念了一句“好一个桃花潋滟,佳人幽立”。
又风度翩翩地一抱拳:“敢问姑娘是自己登船的,还是随道侣一起?”
“和师妹。”
男修得意一笑:“那不知两位姑娘可否赏脸和在下一起去六层的酒肆坐坐,那里有一间只对贵客开放的……哦,原来姑娘也是贵客,恕在下眼拙了。”
白柔霜神色古怪,这算是师姐的桃花吗?
许疏楼微微一笑:“先互通名姓吧。”
“这个自然,”男子抱拳道,“在下焚香谷李卓然,冒昧请教姑娘芳名。”
修真界自然没有什么不能告知陌生人闺名一类的规矩,许疏楼抱拳还礼道:“许疏楼。”
自称李卓然的男修愣了愣:“无尘岛许疏楼?”
“没错。”
“许姑娘安,在下这就不打扰你了。”那男修干笑了两声,飞快溜掉了,生怕溜得晚了就要挨揍似的。
白柔霜心下为这场无疾而终的艳遇疯狂感慨,瞧瞧我大师姐,多美的一张脸也盖不过这偌大的名声。
她这边正自感叹,一旁蹴鞠场上忽然传来孩童的惊呼声。
许疏楼循声看去,正看到一个凡人女孩被人掷出了船沿。
她微微蹙眉,迅疾地掠了出去,影似烟波,一身漂亮的衣裙在空中划了个弧线。
许疏楼在空中接住那吓得脸色发白的孩子,正听得那把她扔出去的修士喊道:“道友不必插手,她撞到人把一碗桂花饮洒在我身上了,我就是吓吓她,本也打算自己接住她的。”
许疏楼抱着女孩儿,拍了拍安抚了一会儿,见她搂住自己的脖颈扁了扁嘴,似乎是不再怕了,才浮空升高飘至与此人平行的位置:“再敢折腾,我把你也封了灵力扔下去。”
那人看清她的脸,立刻闭嘴点头,讷讷不敢言。
许疏楼难免奇道:“你怎么这么听话?”一般人这个时候总该嘴硬上两句。
那人立刻抱头鼠窜:“许疏楼,别砍我!”
“……你认识我?”许疏楼放下女孩儿,很忧伤地追了过去,“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是随便砍人的那种修士。”
那人的同伴小声提醒:“你刚刚还说要把他扔下去。”
许疏楼百口莫辩,对师妹摊了摊手:“你看,这无害的妆容没有用,还是有人如此恶意地揣测于我。”
白柔霜张了张口:“这毕竟只是化妆,不是易容。”
许疏楼歪着头看她:“以前没这么夸张,是因为我最近杀了卫玄道吗?”
“是啊,卫玄道之死外面传得越来越离谱,我今早去找你之前,还不小心听说了一个你在凌霄门众长老中杀了个七进七出直取卫玄道首级的版本。总之,虽然大家知道卫玄道是坏人,但他可是化神巅峰的实力,杀了他之后大家都把你传得越来越夸张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某些讨厌你的人在其中推波助澜,”白柔霜叹气,“还有师姐你不要这样歪头看人,显得太无辜了,一点都不符合你凶神恶煞的名声。”
许疏楼只能淡定地喝了一口热枣酒:“算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白柔霜随口吐槽:“前提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没有继续去砍其他什么人。”
“……”
“咦?”白柔霜趴在船沿上,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那是我幼时住过的村子,从这里看得真清楚啊。”
许疏楼也趴了过去:“想去看看吗?”
白柔霜认真考虑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不了,于我而言,尘缘已断。”
“……”
白柔霜叹了口气:“世事难料,没有母亲当年卖入我青楼,我也许不会遇到这段仙缘。但要说感激这段磨砺,那肯定不会,我还没宽和到这种程度。”
许疏楼把她揽在怀里:“都过去了。”
白柔霜笑了笑,又给她指了一处:“那是离我住的村庄最近的镇子,里面有一家卖糖画的,我小时候总想买一只,却没机会,只能站在门口,眼馋其他孩子拿着各式各样的糖画。”
许疏楼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那今日就去看看小店还在不在,若在的话就给你买只糖画。”
白柔霜微讶:“那这船怎么办?你付了两千灵石,总不能白费……”
许疏楼挑眉:“这船飞得还没我快,我们随时可以追上它。”
白柔霜这才带着些微的欢喜很小声地说:“那……去看看也好。”
话音一落,她那靠谱的大师姐已经当场表演了一个跳船,在半空中对她眨了眨眼:“今日便给你补上一个童年。”
第65章
玉兰花香
两人跳了船,飞了没一会儿,便到了白柔霜在船上看到的那座小镇。
两人落在这个名为留仙的镇子上,白柔霜深吸了一口气,自她六岁以后,便从未再踏足过这个地方。
只是刚入青楼的那几年,她曾一遍又一遍地对人说:“我家就在留仙镇旁边的凤仙村,求求你帮我捎个信回去。”
这些人里,包括青楼的客人,里面伺候的下人,每日来给后厨送菜的农人,甚或即将被赎出去的姑娘。
她这慌不择路般的行为有时会得到嗤笑,有时会被得到消息的老鸨打上一顿,有时则会脆利落地摆手拒绝,也有时会得到一个同情的眼神,附带上一句话“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家人不会来赎你了。”
其实白柔霜也不是不明白。
若是肯来赎她,当初也不会轻易地卖掉她。
但若没个念想,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呢?
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骗自己,母亲一定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