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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by酒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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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质疑,就算是养不起她,那到底会是什么苦衷,让母亲甚至懒得多走几座城,多寻几个大户人家去打听他们要不要下人呢?
  青楼是什么地方,里面的女孩儿又会遭遇什么,母亲怎么会不懂?
  “你还找得到那家糖画店吗?”许疏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柔霜点了点头,她举步,轻车熟路地一路走到记忆中的所在。
  两人抬头望去,有些惊喜地发现这家店上方那略显陈旧的匾额上刻着“李记糖画”四个字。
  白柔霜咬了咬唇,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似的,踟躇不前。
  许疏楼牵住她的手,率先走了进去。
  柜台后坐着的大爷已经须发皆白,看到二人便很和蔼地问道:“两位姑娘想要什么糖画?”
  “凤凰!不,蝴蝶,”白柔霜道,“不,兔子!”
  许疏楼对那大爷笑道:“要一个凤凰,一个蝴蝶,一个兔子。”
  白柔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说话了。时至今日,这一店的糖画她都可以买得起,但这一刻心里的暖意,到底与银钱无关。
  大爷笑着应了声:“好。”
  许疏楼想了想:“再给我来一支杏花图案的吧。”
  大爷点了点头,开始专心用糖汁作画,他的手很稳,很快白柔霜想要的凤凰便有了雏形。
  仿佛回到了童年,她趴在窗外眼巴巴地注视着这一切,拼命嗅着鼻尖熬煮出的糖汁的味道,娘亲嫌她丢人,常常拎着她的耳朵把她拉走。
  “凤凰好了。”大爷黏上细木棍,将凝固了的糖画递给白柔霜,又开始给她画蝴蝶。
  白柔霜举着凤凰,欣赏半晌,才舍得小小咬了一口:“和我想象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许疏楼的杏花很快也好了,她尝了尝:“的确味道不错,怪不得你惦记了这么久。”
  见她们这般喜欢,尤其白柔霜面上带着极真诚的开心,做糖画的大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铺子里还有几种松子糖、缠丝糖,我给你们装点试试,若是喜欢,以后再来光顾。”
  白柔霜小心地接过油纸包:“多谢您了。”
  离开了这家李记糖画,白柔霜还忍不住驻足回望。
  “这感觉真好。”
  “嗯?”
  “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心里面酸酸软软的。”
  许疏楼笑了起来:“我明白。”
  两人路过一家裁缝铺子,白柔霜看了过去:“这里我也有点印象。”
  她还记得六岁那年,娘亲要带她出门,见她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就拿出自己的一件不穿的衣服,到这里给她改了件裙子。那是她第一次穿上新衣服,可高兴坏了,谁想到那一次娘亲带她出门就是为了卖了她呢?
  “……”许疏楼没有多问,带着她进了门,这小镇的裁缝铺子里,没什么特别好看的成衣,许疏楼挑了一件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略有些花哨,但白柔霜换上后,一直笑得很开心。
  许疏楼甚至还给她买了一顶小孩子常戴的那种虎头帽子,白柔霜顶着那带着两只耳朵的小帽子,茫然地一歪头,看起来分外可爱。
  出得裁缝铺,许疏楼又在街边买了两只竹筒粽子,两人分着吃掉了。白柔霜咬着红豆馅,轻轻笑道:“这也算是留仙镇的小特产了,一年四季都有得卖。”
  街上下了很厚的雪,有大人用小板车系着绳子拉着自家孩童经过,大人和孩子脸上都带着笑,已经走过了这条长街,那孩童银铃般的笑容似乎还在白柔霜耳边盘旋,让她下意识驻足去回望。
  “小时候没坐过?”许疏楼问。
  白柔霜摇头:“没有。”
  “没有就来试一试。”许疏楼拉过她。
  白柔霜稍稍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多大了?”
  “多大都不妨碍嘛,说好的要给你重过童年,少了这个怎么行?”
  白柔霜笑着看师姐去租了辆小车,对自己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她蜷缩着双腿把自己塞进小车里,任师姐拉着她在雪地里到处跑,许疏楼没有经验,有时候跑得太快了,还不小心把师妹一个倒栽葱整个掀到了雪地里。
  白柔霜撑起身子,笑着拿雪团去扔她,许疏楼自也不甘示弱,迅速予以回击,两人欢声笑语,响彻长街。

  打闹了一会儿,白柔霜礼尚往来,示意师姐坐进车里,由她来拉车。白柔霜虽然也没有经验,但明显技巧性好很多,拉着师姐绕着小镇上的长街走了一圈,十分稳健。
  许疏楼蜷缩在小车里,看到卖冻梨的小摊,便晃了晃拉车的绳子,示意师妹停一停。
  白柔霜会意,不一会儿便捧回两只黑乎乎的冻梨,对师姐笑道:“你倒是会享口福,最知道民间什么东西好吃。”
  许疏楼笑着接过一只冻梨,轻轻咬了下去,只觉冰凉爽口,梨子那清香的汁水瞬间溢满了口腔。
  白柔霜怀念地闭了闭目:“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你若喜欢,待以后回了明月峰,我们每年都冻一些好了,”许疏楼开始憧憬,“还有冻黄桃,冻梅子,冻荔枝……”
  白柔霜笑着点头:“好。”
  吃了冻梨,许疏楼又陪着师妹踢毽子、抽陀螺,白柔霜最终在师姐放水的情况下才勉强获胜,有些惊讶:“你怎么连这些东西都玩得这么好?”
  许疏楼骄傲地一仰头:“做人师姐的,必须在这些方面都做到毫无破绽。”
  白柔霜笑了起来,两人玩累了,才并肩躺在雪地里,许疏楼问:“你还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白柔霜想了想,点头道:“街尾有一家食肆,小时候隔壁的王二叔会打发我去玩儿,然后带母亲去那里,我记得母亲有一次给我带回了几片烧羊肉,可好吃了,我就着羊肉吃了好大一块馍馍。”
  “那就带路吧。”
  这一次,白柔霜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两人一路行至街尾,一眼就看到了街边的食肆,它看起来略有些狭小破旧,桌子上还有些没擦干净的陈年油渍。
  “小时候特别向往这地方,总希望娘来的时候能带上我,”白柔霜环顾四周,“不知道是换了家店还是我的记忆美化了这里。”
  两人在靠窗的小桌前坐定,点了烧羊肉并其余几道招牌菜。
  菜上得不慢,那烧得浓油赤酱的羊肉很快被端了上来。
  白柔霜夹了一片热气腾腾的羊肉放入口中:“唔,确实是记忆中的味道没错。”
  许疏楼也尝了一口,并未发表评价。
  一旁的掌柜总是偷眼去看白柔霜,被她发现:“怎么?”
  掌柜讪讪:“觉得姑娘你有些眼熟。”
  白柔霜意识到什么:“我姓白。”
  掌柜恍然:“从前有个常来的女客,也姓白,总穿一身白衣,也最爱点这道烧羊肉,我对她印象挺深的,你们是亲戚吗?”
  “……算是吧,她过得好吗?”
  “应该挺不错的吧,我记得她成婚后,她丈夫常带她来我这儿呢。”
  “丈夫?”白柔霜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就是那个姓王的,他们两个彼此之间那叫一个郎情妾意哟,”掌柜憨厚一笑,“不过过了几年她就随那姓王的搬走了,我也不知她现今过得如何。”
  姓王,果然啊……白柔霜点了点头:“多谢掌柜告知了。”
  她有些出神,看起来很需要倾诉,于是许疏楼开口问道:“你娘亲,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是个美人,”白柔霜回忆着,“眉目清秀,身形纤巧,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是个……离不开别人照顾的女子。”
  “……”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隔壁的王二叔在照顾我们母女,我对生身的父亲没什么印象了,据说他不是个好东西,”白柔霜摇了摇头,“娘亲她偶尔会对着我哭,骂我没良心,她每次这样骂我,我都很惶恐,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加倍地去讨好她。后来我才想明白,她只是透过我在骂爹爹。”
  “……”
  “娘亲有时候对我不错,”白柔霜轻声道,“有时候却也会看着我,幽幽地说,如果不是我,她不必过这样的日子。”
  “……”
  “所以,对于她最终选择卖掉我,我也许不该感到意外的。其实,如果她真的是为了顺利改嫁才卖掉我这个累赘,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白柔霜顿了顿,“我只是不懂她为什么可以绝情到把我卖进青楼,哪怕是卖给富户为奴为婢也好啊。”
  “恨过吗?”
  “恨过,”白柔霜坦然承认,“一开始进楼时,我生得又瘦又小,年纪也不能接客,但老鸨自然也不会让我闲着吃白饭,就让我先帮忙打杂,我那时候没眼色,不小心进了一间有客的屋子,客人嫌我扰了兴致,狠狠地一脚踹在我肚子上,那一次我人差点就没了。”
  “……”
  “那时候疼啊,真疼啊,疼到哭都没力气去哭,”白柔霜摇了摇头,“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恨。”
  “……”
  “我曾经特别想追着娘亲要个答案,”白柔霜笑了笑,“老鸨决定让我接客那一年,我半夜从三楼拼着摔断腿的危险爬了出去,就是想去找她问问,可惜被护院追上了,捉回去一顿好打。楼里的兰姐觉得很奇怪,问我为什么还不死心,她说,就算当初卖掉你时有苦衷,可后来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来看过你,不是已经说明你娘完全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了吗?”
  “……”
  “如今我倒是有了自由,可以去寻她,去要个答案,”白柔霜看向窗外,“可是似乎没有必要再去问了,我觉得,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了。也许她已经有了其他孩子,也许她会成为一个好母亲,可那终究与我再没什么干系了。”
  “……”
  “师姐,我还没有准备好去原谅她。”
  “你不需要原谅她。”
  “那会不会影响道心?”
  许疏楼笑了笑:“道心不是这样算的,并不是强行委屈自己去原谅伤害过你的人,才叫道心圆融。爱恨嗔痴,顺其自然就好。”
  “我明白了,”白柔霜点了点头,“我不会原谅她。”
  许疏楼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师姐,你觉得她有后悔过吗?”白柔霜突然问。
  “重要吗?”
  白柔霜想了想:“你说得对,不重要了。她是心怀歉疚,还是理直气壮,都与我无关了。”
  “……”
  “其实拜入无尘岛之后,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想去她面前炫耀我已经是个修仙者了,我一直在想,如果她知道我有修仙的天赋,会后悔卖了我吗?”
  许疏楼轻声道:“失去你是她的损失,她该后悔,并非因为你有修仙的天赋,而是因为,你本可以成为这个世上最关心她、最爱她的那个人。”
  白柔霜这样的姑娘,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如果她的娘亲肯好好把她养大,她一定是娘亲身边最贴心的小棉袄。
  听到这句话,白柔霜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街上,有叫卖着玉兰花手串的小贩经过,她有些出神地看了过去:“原来又到了这个季节啊。”
  她再回神时,对面的许疏楼不知何时消失了,对面只有一张空空荡荡的长条板凳。
  “师姐?”白柔霜探头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她那‘转头没’的靠谱师姐。
  许疏楼去得快,回来的却也快得很,手里举着两只玉兰花手串,递到师妹面前:“给你的。”
  白柔霜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哄你开心。”许疏楼把手串小心地系在师妹的手腕上,那白玉兰花开得娇艳,兀自在她手腕上散着清香。
  白柔霜看着师姐,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我不再需要母亲的答案了,她只是我过去的一部分,而我也早该与过往作别了。”
  “……”
  “她是我人生中前十几年里最重要的人,不管是儿时的孺慕,还是后来的恨,我心里总是牵挂她的,但现在不再是了,早就不再是了。”那个想报复的女儿早就不在了,想要母亲一句忏悔的女儿其实也不在了。就算真的有忏悔,那迟来的忏悔也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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