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by酒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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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薜荔灵草
“谢谢你,阿……”女修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向许疏楼,“我们还能叫你阿一吗?”
许疏楼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女修便笑了起来:“谢谢你,阿一!你救了我们的命。”
另一位女修也点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的。你在玄苍一日,我们便保密一日。”
两人望着她,心下都是复杂异常,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个温婉和气的同窗,竟是修真界那个大名鼎鼎、一提起来便有人咬牙切齿的许疏楼呢?
想起那日有人在她面前讨论什么配不配得上天骄榜首陆北辰,她都没有发火,作为一个天才修者,这脾气的确是好得有些过分了。
青云天骄榜厉害吗?是很厉害,但许疏楼嘛,修真界普遍认为她的实力已经是超脱普通的三百岁之下修士的档次了,她没去参加,除了少部分人恶意揣测是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怕输了丢脸,修真界普遍都认为她是孤高性傲、不屑于此。
这倒是冤枉许疏楼了,她既不孤高也不性傲,也很少不屑什么东西,顶多是不感兴趣罢了。
两位女修想着当日对话,有些讪讪,又难免为她抱不平,多好的阿一啊,怎么就被有些人传成那个样子?再说了,许疏楼又不是没有嚣张的资格,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学院里那些出身名门、眼高于顶的家伙,本事不如她,但看着可比她行事张狂多了。
二人被许疏楼救了一次,脑海中回荡着她刚刚那负手而立、一剑破空的英姿,都有些不大清醒,选择性遗忘了传闻中许疏楼的赫赫杀戮战绩,忘了单单她前任未婚夫婿的门派长老就被她包圆了三个,专心致志地为她抱起不平来。
许疏楼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然察觉有数人向这边飞来,连忙一道灵力把二人送了出去:“躲起来,快!”
两人情知危险,也不拖沓,立刻就势旋身闪到一处山洞内。只是比她们修为高的修士经过此处时,自然可以察觉附近有人,许疏楼便干脆不闪不避,坦然站在原处,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一队人稍稍多些,一行近二十余人,似乎也是来扫荡山周,试图捉拿些落单的学生的。看到倒地的五人,都是一惊,又看向身上甚至看不出丝毫打斗痕迹的许疏楼,眼神里带了忌惮:“快去通知门主!”
队伍中便有人急急飞身离开,眼前有二十余人,许疏楼倒是不大可能一一拦住不叫他们去报信,便安然等待着这些人口中的“门主”到来。
片刻后,一个蒙着面的男子匆匆飞来,一落地看清她的相貌后,微微一惊:“许姑娘?是你?”
又一个认得她的,不过听这语气,倒不像是有仇,许疏楼问:“你是何人?”
那人似乎迟疑了片刻,咬了咬牙扯下了脸上蒙面,露出一张略显忠直的中年人面孔:“璇玑门楚服,见过许姑娘。”
躲起来的两个女修听着外面动静,一时惊叹不止,许疏楼在修真界当真是偌大名声,这一行歹人一见她,有人怕得要死,有人纳头便拜。
“竟然是你?”许疏楼有些惊讶,她曾和眼前人有过接触,对他印象不错,对方着实不像是会干出偷袭、围困之事的人物。
“许姑娘二十年前救命之恩,楚服不敢或忘,”中年男子又行了一礼,看向许疏楼身上的玄苍学院服饰,“今日实在不知您也在此。”
“我记得二十年前,璇玑门主还是你的兄长。”
提到此事,男子面上划过一丝难掩的恨意:“我兄长他……已然陨落了。”
许疏楼怔了怔,心念微转:“可是与凤九幽和戚梧桐有关?”
男子面上有些迟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如实作答。但提到这两个名字时,他那瞬间凌厉起来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许疏楼半实半虚地诈他:“你今日所谋已经败了,玄苍学院内有暗道,那些学生早就下山求救去了。”
“……”男子听了,动作一顿,面上现出几分颓败与不甘来。
“眼下玄苍学院只有我一人,你要拿下我为质,去和青城派谈条件吗?”
“……不敢,”男子终究摇了摇头,“许姑娘于我到底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璇玑门是一个小门派,规模不大,一向与世无争,门中弟子也大都修为平平,几百年来与周边百姓相处和睦,灾年时还曾救助附近百姓。许疏楼也是于二十年前因一场意外与他们有了交集,对他们印象不错,此时难免叹了口气:“你和凤九幽二人到底有何仇怨,说来听听?”
楚服心下挣扎片刻,面对救命恩人,到底还是松了口:“是我的侄女,她出生起便患了心疾,无法修炼,需要薜荔灵草续命,我和兄长追查很久,才打听到一颗灵草的下落……”
许疏楼猜测到了故事的走向:“凤九幽二人抢了灵草?”
“是,我们已将那灵草取到手了,却被凤九幽截下,那戚梧桐在一旁急急说要拿灵草回去救小蓝儿的命,要我们把灵草让给她,”楚服道,“我们自然不让,奈何他们带了不少人,我们技不如人,那凤九幽取了灵草离开时,在我们脚下扔了价值双倍的灵石,说是补偿我们的。”
“……”
“我们到处去寻能代替薜荔灵草之物,可惜没来得及,我那侄女才十几岁便香消玉殒了……事情至此,我们虽心中愤恨,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楚服闭了闭目,“何况那戚梧桐毕竟也是急着要灵草去救那什么小蓝儿的命,我们纵然有愤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许疏楼叹了口气。
“可是,你道那小蓝儿是什么东西?”楚服语气变得狠厉。
许疏楼微怔:“是什么?”
“我们后来才得知,那是戚梧桐养的一盆兰花,甚至还不是什么花妖,就只是一盆普普通通、没有灵智的兰花,”楚服面色惨淡,“为了救一株兰花,她和凤九幽硬生生地抢了薜荔灵草,害了我侄女的命!”
周围那些璇玑门弟子,想起他们看着长大的那个纵使无法修炼,却仍然积极乐观的女孩儿,一个个面露愤恨之色。
“我与兄长气得上门与她对峙,”楚服又继续道,“那戚梧桐却一派天真,眨着眼说一盆兰花自然也是性命,若是侍弄得好,说不定会活得比我那侄女命长呢!”
许疏楼蹙眉,这戚梧桐不知是否真的被凤九幽保护得太好,天真到了不知世事的程度,这话说的,也未免太难听了些。
“我兄长自然忍不下,当场就要与她动手,”这对楚服而言明显是非常痛苦的回忆,他说话时一直面色难看得很,“当时戚梧桐就随凤九幽住在青城派,动起手来,立时便有不明真相的青城弟子来帮她,把我和兄长打出门去。”
“……”
“被打出去之前,我看到急急赶来的凤九幽抱着戚梧桐哄着,说让她受惊了,戚梧桐便哭哭啼啼地问他,明明给了双倍灵石补偿,这些人怎么还是贪得无厌地闹上门来?我兄长听了,被气得硬生生吐出口血来,灵石再多难道就能买他女儿的一条命?世人尊称戚梧桐一声神女,她还真把自己当神女了?觉得她的一盆花就比旁人的命更重要不成?”
“……”
“我兄长正在突破境界的重要关口,被这事一激,走火入魔陨落了,”楚服掩面拭泪,“作为兄弟,我怎能不恨?又怎能不为他报仇?”
“……”
“但我实在没有这个本事,只能趁他们大婚,给他们添点堵,想着把事情闹大,逼着青城派不得不给个说法,”楚服苦笑,“我知道这不是好办法,可我实在没有旁的主意了……”
“青城派作为修真界第一大派,一向秉公办事,行事也算是让其他门派服气的,你想要个说法,大概是可行的,”许疏楼沉吟,楚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青城派内部处理起来大事化小,这个思路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无论如何,你不该试图把无辜的学生们牵扯进来,你可知因为你们偷袭了李夫子,导致小秘境无人看管,在其中历练的学生们受了重伤?”
楚服脸色一白:“我确实不知,对不住,我没想伤了学生们的。”
许疏楼叹气:“如果你说的属实……”
“我敢立誓,句句属实!”楚服打断了她,“若有半句谎话,便叫我仙途断绝,陨落于天雷之下!”
“……”许疏楼摩挲着剑柄,“如果你愿意带人退出太华山,我会帮你想想办法。”
楚服一喜,急急追问道:“许姑娘可有什么主意?”
“暂时没有,顶多也就是陪你去讨个说法吧。”
楚服施了一礼:“姑娘愿意为我们对上青城派,楚服已铭感五内。”
“一码归一码,待此事了结,我会与你计较李夫子和学生们受的伤,”许疏楼道,“你先带人退出太华山吧。”
“好。”折腾了这么久,与傀儡人打了一场,捉拿人质的计划却失败了,楚服此时颇有些六神无主,也是不得不退了。
许疏楼与他约了再会面的地点,看着他们带着晕倒的人退去,驻足良久,确定他们没有折返,才在附近的山洞里找到了躲藏的两名女修。
其中一个姑娘眼泪流得稀里哗啦,一时也不计较那五人对她动手的事了:“九幽仙尊和梧桐神女也太可恶了,我们帮帮那璇玑门吧!”
另一个女修看起来也挺难过:“亏我还为他们两个的爱情哭泣过,这事办得也太恶心了!就算梧桐神女是树木所化,比起人更亲近花花草草,也不该害死了一个小姑娘却毫无歉意吧?这事若是真的,我、我……我今后再也不喜欢这两个人了!”
许疏楼顿了顿,递了帕子给她们拭泪:“我们先去与其他人会合吧。”
两姑娘都点了点头。
许疏楼把二人引到学生们躲藏的地方,见了她,白柔霜等人松了口气,大家也都围了上来,连连问着外面的情况。
她收的那几位小弟此时却盯上了被她带回来的两名女修,围着二人转悠着打量一圈:“你们是被老大救回来的?给老大交保护费了吗?”
许疏楼敏锐地在众学子的叽叽喳喳中捕捉到了这一句,顿时大怒:“住口,休要败坏我名声!”
第84章
看,掌门!
小弟委屈地嘟囔道:“又不是你前些日子收我们保护费的时候了……”
“那怎么能叫保护费呢?”另一个小弟谄媚且狗腿地将许疏楼望着,“那是我们自愿给老大的补偿。”
那两名女修小心翼翼地看了许疏楼一眼:“补、补偿?”
“还要……自愿?”
许疏楼心累:“都闭嘴吧,越描越黑,说正事。”
“……”
白柔霜正要凑过来抱住师姐,就被急着得知外面情况的学生们挤出人群外,许疏楼眼疾手快地又给她塞了根冰酥酪以作安抚。她早已习惯了师姐的随手投喂,接过来就啃了两口。
大家都惦记着正事,纷纷围着三人追问起来,两名女修立时绘声绘色地把山脚下听到的一切讲了出来,只隐去了许疏楼身份那一节。
许疏楼趁她们讲故事的工夫去一一查验了伤者的情况,看到几人都稳定下来,尤其那从影怪手下救出来的女修呼吸均匀,眼看已无生命危险,微微松了口气,又俯身给她输了一道灵力。
她做这些的工夫,山洞中已是一片哗然,二师弟宋平当年和许疏楼一起认识了璇玑门众人,此时感慨不已,摇头叹息。
她起身时,正听到有人问道:“真的假的?素闻梧桐神女天真烂漫、心思纯稚,又怎会是这种人?”
站在人群外的白柔霜此时听了这话,闷声开口道:“有些人高高在上久了,便习惯了不把旁人当人,我倒是不怎么意外。”
“老夫也并不如何意外。”
大家都是平辈,谁在这儿拿腔拿调地自称老夫?众人循声望去,都是一喜:“李夫子,您醒了?”
“刚醒,”李夫子咳了两声,立时便有人递了水过去,他饮了一口才继续道,“刚刚你们围过去的时候,有人踩到了我的手指才醒的,正好听到了梧桐神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