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by酒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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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外,尤家村。”
“巧了,前些日子也有个尤家村的,”这姑娘似乎有点自来熟,“我是从枫泾那边被捉来的。”
“枫泾?和云州一南一北,他们这捉人的范围够远的。”
带伤女子插话:“不是他们的范围远,是有些修士和这里长期合作,若缺灵石了,便就地捉些凡人来这里换。”
见她懂得多,许疏楼追问道:“敢问姑娘,你可知这斗兽场是什么人……或哪股势力开设的?”
“不知道,”对方摇了摇头,似乎被这动作牵动了伤口,轻嘶了一声,“我只知道,一定是修真者开的。”
刚刚和许疏楼搭话的话痨姑娘就叹息:“这年头,修士都不做人啊……前阵子还有个老道士说我也能修仙,我可不信这种江湖骗子,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敢去和修士打交道啊……”
许疏楼清了清嗓子:“也不是所有修士都不做人。”
姑娘不信:“难道你见过好修士?”
许疏楼含笑点了点头。
“真的?说来听听?”
“……”她这情报还没打听完呢,倒被圆脸姑娘催着讲起故事来,许疏楼垂眸想了想,“修真界其实还是好人更多,有一力当先、护佑万民的大爱,也有随手为之、助人为乐的小善,要我讲实在讲不过来,若有机会,你便亲眼去看一看吧。”
“我在这里便亲眼看过那些修士的嘴脸呢,”姑娘出神,“我登场去‘斗兽’的时候,抬头只看到灯光下一张张泛着油光的脸,激动地盯着我,嘴里喊着‘打啊,快打啊’,真是想想都让人作呕,我才不要与他们为伍呢!”
许疏楼笑了笑:“说不定你将来特别厉害,就能改变这一切呢。”
“哪能呢?”姑娘摇了摇头,但神色间显然是有些向往。
“你已经上过场了?”许疏楼问。
姑娘面色忧愁起来:“我这只是初级场,小打小闹的,我被打倒后晕头晕脑的,半天爬不起来,这就算结束了。但我听说还有应看客要求赤裸打斗的场子,昨日自裁的姑娘便是参加过……对了,还有死斗场,不死不休,还不给武器,就要两个姑娘赤手空拳地撕咬其中一方至死。我之前下场时不小心撞到他们处理尸首,有个女子连喉咙带着下巴上的肉都被撕扯下去了,我真的怕……”
“死斗场的看客给的灵石多,场子上便舍得给他们用美人,”额头带伤的女子冷声开口,“你不用太担心,倒是你旁边那位危险了。”
许疏楼摸了摸脸,环顾四周,怪不得除了圆脸比较热情,其他的姑娘都不怎么搭理她,大概是认定了她活不了太久,不想浪费感情。
许疏楼苦笑:“你们可知这斗兽场开张多久了?”
“不清楚,”带伤女子摇头,“不过至少几个月是有的,我听说三个多月前还有女子斗虎豹的场子,后来看客都说实力太悬殊,看着无趣,便换成了如今的两女相斗。”
“听你们说,前些日子还有个尤家村的,她被关在何处?说不定我还识得她呢。”
“如果还活着的话,肯定就在这附近其他笼子里,”带伤女子答道,“所有姑娘都被关在这里。”
“那男子呢?”
“不知道,除非看客们要求,场上很少出现男人,”姑娘脸色不太好看,“我偶然听到过,那些男子似乎还有些更可怕的用法。”
笼子里的姑娘们闻言都脸色发白,比起斗兽,还能有更可怕的?那会是什么?
许疏楼又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下次死斗场何时开?”
“明晚便是,”那带伤女子道,“不过早已安排好了人,你倒是还能多活几日。”
她对着一旁的笼子努了努嘴,许疏楼顺着看过去,正看到旁边的笼子里一美貌女子靠在笼边,眼神麻木,听到了她们的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许疏楼略作思索,敲了敲笼子上的铁栏杆,趁那姑娘看过来的工夫,对其笑了一笑:“别怕。”
“……”
片刻后,之前的男子便提着铁棍进来了:“谁在敲笼子?作什么妖!”
“是我,”许疏楼积极主动地提出,“我想申请参与明日晚间的死斗场。”
“什么?”男子一愣,作势掏了掏耳朵,“我莫不是听错了吧?你要参加死斗场?”
“是。”
男子隔着笼子抓住许疏楼的手腕,又确认了一遍她并无灵力在身,才困惑道:“为什么?”
“我第一日来,正是精神最好的时候,还有可能打败对手,正好上场积累经验,”许疏楼给出理由,“若待久了,如那边的姑娘一般半死不活,怕不是一上场便要落败。”
“唔……听着倒是有点道理,”男子挠了挠头,思索半晌,又看那边的姑娘的确是半死不活的,怕是要影响明日的效果,这才拍了板,“行!那你就明天上,把她替下来!”
男子转身离开时,嘴里还嘟囔着“真稀奇”一类的话。
笼子里的姑娘们看许疏楼的眼神立刻不同了,圆脸姑娘不大敢靠近她了,另一个笼子里的美貌女子得知自己明日逃过一劫,忽然哭了起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不会死,我向你保证,”许疏楼看着她,“至少不会在明日,在这里。”
带伤女子淡淡看她一眼:“胡乱承诺什么?你能替她一次,还能替她一辈子?”
许疏楼手指在颈间珠子上点了点,又借着衣袖的掩饰,从乾坤镯中取出一瓶伤药,抛给她:“金创药。”
这伤药在灵药中效果一般,不过难得是凡人可用的,许疏楼乾坤镯中,这类东西一向是常备的。
女子古怪地看她一眼:“你怎么不自己留着用?”
“我乐于助人,”许疏楼笑道,“其他有伤的姑娘也轮流用了吧。”
在需要的时候,许疏楼也能化身一朵解语花,笼子里的姑娘们本是忧心忡忡,又有些畏惧她的情况下,也渐渐被她逗得开始说话,半个时辰内把知道所有的信息都交了底,一个时辰后连家里的黄狗叫什么都讲给了许疏楼。
———
许疏楼在笼子里闭目养神片刻,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晚间。
她被人从笼子里领了出来,带到一个小房间,随后竟然有个女子进来给她上了妆、梳了漂亮的发髻,又让她换了件月白色纱衣。
男子在房间门口等得不耐烦,骂骂咧咧地抱怨那些看客变态,要这些女子死斗就罢了,还一定要漂漂亮亮地死斗。
许疏楼很快又被带到场地上,场地边砌着一些座位,一排更比一排高,上面已经坐了不少看客,对面也走出一个女子,面上还算镇定,看起来大概已经经历过几场了。
看到这次两人容貌都不错,周遭看客便鼓起掌来。
许疏楼抬头向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望过去,对面女子冷嗤一声:“别看了,若你盼着那里有人能救你,劝你趁早打消这个主意。这死斗场不是熟客进不来的,一个个早就不把凡人当人了。”
“都是熟客,你确定吗?”
女子奇怪地看她一眼:“自然确定。”
已经有人喊叫起来:“说什么呢?打不打了?”
许疏楼对那人的方向遥遥一笑:“别急,这就打。”
对面的女子闻言,握起拳头,摆好了架势,许疏楼却对她招了招手:“姑娘,来我身后躲一躲。”
“躲什么?”
她很快就知道了要躲什么,许疏楼抬手握住颈间聚灵珠,里面提前储存的所有灵力瞬间爆发出来,几乎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众看客反应不及间,许疏楼已经双手牵引着灵力,形成了一个灵力场,瞬间把他们全都从高高在上的座椅上吸到了场中央,贴在了那团灵力所聚成的光团上。
开始练习苍生剑法后,许疏楼融会贯通,对于灵力的控制也更为精进了。此时指尖一点光团,那团灵力便彻底爆炸开来,她这个境界修士的全身灵力爆炸之威,自然足以伤人。
那些人从未见过这种以灵力炸人的豪迈打法,一个个被炸得吐血倒地,半天爬不起来,唯有两个境界稍高的人得以逃开,但这两人很快受到了许疏楼的重点关注,被打得比其他人还要凄惨几分。
这批看客约有五、六十人,实力都不算非常高,不过想想也对,哪个渡劫期的大能会跑来看这个?先不说心境的问题,那些实力极强的修者,没准斗凡人在他们眼中太过无趣,反而想看看斗低阶修士呢。
躲在许疏楼身后的女子已经彻底看呆了去。
“放心,我不打算杀了你们。”许疏楼轻声开口。
见那拿铁棍的男子面上一喜,许疏楼又补充:“哦,不包括你,你还是先死一死吧。”
“……”
许疏楼将此人毙于掌下,又走向倒地的看客们,抬手干净利落地废了他们的经脉:“这么喜欢看凡人相斗,今后便做个凡人,日日关在这里斗吧。”
众人仰头看着她,宛如在望着某种恶魔。
一年轻男修几乎肝胆俱裂,厉声喝问:“尔敢!你可知道我爹是谁?”
“我管你爹是谁?”许疏楼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轻松感,“还能比我更恶名昭著?”
第94章
人与兽
顷刻间,猎手和猎物调换了个位置,刚刚还一脸兴奋的看客们此时已是涕泪横流。
平日里他们以场上姑娘的泪水与懦弱为乐,甚至大肆嘲讽,轮到他们自己时,却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年轻男修拼命地退后:“你!我爹他不会放过……”
“算了,你还是不要报上名来了,”许疏楼阻止了他,“祸不及父母,我也不想打了你之后还要再去揍一顿你爹。”
“……”
斗兽场,死斗场隔壁,此时场上有两名女子,一个倒在地上,另一个趴在她身上压制着她,看客们正起着哄:“杀了她,扭断她的脖子!”
这里明明不是死斗场,但看客们看起热闹来哪管那么多?
占据上风的女子没有理会,眼看自己算是胜了,便要放手起身,看出她的意图后,突然有位看客叫道:“扭断她的脖子,我就给你赎身!”
“……”女子猛地抬头看向那道声音传出来的方向,又去看场边的守卫,守卫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不,不要,求你……”被压制的姑娘眼神里浮现出几丝绝望,“别杀我!我们可是同乡……”
两道眼神交汇,都看出了彼此眼底的痛苦。
“快杀!”看客叫道,“我数十下之内,你若还不杀,承诺便不作数!”
占据上风的女子心乱了,不及思考,手指下意识一紧,感受到身下姑娘那脆弱的脖颈在自己手下颤抖。
那姑娘感受着脖颈上的双手收紧,眼神里渐渐失去光彩。
此时此刻。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东座那群看客身后的墙面上突然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光亮顺着裂口照了进来,有人逆光站在了缺口处。
随着两个女子眸中都映上了这道光亮,看客席上乱了起来。
随着这一片乱象,场边那位负责在未开场时取悦看客的琵琶女手下调子忽然一转,那琵琶竟做金戈之声。
许疏楼出剑时,便做重音,许疏楼跃起时,便做轻盈调子。
许疏楼失笑,在遍地的哀嚎声中对她一礼:“多谢姑娘为我配乐。”
场上那女子早已放开掐着身下人脖颈的双手,对着许疏楼眼里染上泪光:“谢谢你及时到来。”
“她及时出现救下的是我,”倒在地上的姑娘几乎有些说不出话,咳了两声,才没好气道,“你谢什么?”
女子没有解释,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刚刚自己真的动了杀人的念头,同时心下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铸成大错,真是太好了……
许疏楼没有停留,一路杀穿了所有场子,干掉守卫,取了钥匙和腰牌,放出了铁笼中的姑娘们。众人既欣喜又不敢置信,直到跑出门外,吹到了外面的晚风,才又哭又笑地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