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龙傲天剧本改崩了——by酒千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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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她也会躲在师妹衣服里出去玩,偶尔盛无忧乘马车带她出门,偶尔她也在半空中飘着逛街,她飘得高,百姓们就算抬头看到,也看不大清楚,只以为是某种色彩鲜艳的鸟儿。
若看中了摊子上的什么东西,就飘在空中传音给地上逛着的师弟师妹,让他们去买。
当然,苍生剑法她也没有丝毫懈怠,每日挥着盛无忧雕的小木剑练习,只是不管会不会剑法的人都爱来围观她练剑,许疏楼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用剑的模样特别潇洒威武,遂十分得意,每每收剑时,还要给众人留下一个睥睨的眼神或冷酷的背影,以巩固自己的威武形象。
白柔霜已经往玄苍学院送了信,夫子们得知了许疏楼的情况,都在帮她想办法。
盛府里,尔容那丫头也已经回来了,少年人笑也爽快、哭也爽快,她和盛无忧抱头痛哭,痛痛快快哭过一场,把郁气发作出来后,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因为这桩事闹得大,修真界以青城派牵头,各大门派响应,立了个不许修者肆意杀害凡人的规矩,违者从重处罚。
效果如何尚未可知,但连沈庄这种疯子杀凡人都知道要躲起来杀,许疏楼实在不觉得这明面上的规矩能起到多大用处。
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一行人始终在盛府过着他们平静的日子。
盛家人完全没觉得他们叨扰,便是许疏楼想告辞,他们都要热情挽留一番。
转眼间,已经到了凡间的中秋,一行人入乡随俗,跟着盛家人一道赏月赏桂,然后出门去看花灯。
桂花开了满城,万家灯火与天上繁星争辉。
大家一时兴起,带了酒一道去郊外放孔明灯,每个人都要执笔把愿望写在灯上。
郊外人群三三两两,有不少人都趁此佳节出来放灯许愿。
白柔霜未做犹豫,提笔写好了自己的,又看向师姐:“你有什么愿望?我来帮你写,对了,还是三界太平吗?”
许疏楼笑着点了点头:“你写了什么?”
白柔霜挪了挪步子,让出身后的孔明灯,上面简简单单地写着一句话“岁岁年年如今朝”,她展颜一笑:“我实在别无所求了。”
“乞巧节是求姻缘的,再不济,也该求自身的修为。”当年在甜水镇,白柔霜的话似还在耳边。而今,姻缘不想再求,也明白修为要靠自己。
几载春秋流过,言犹在耳,人却已不似旧时。
“欸,我坐在孔明灯上,你们把我一起放飞吧。”许疏楼突发奇想。
“师姐,很危险啊!”
“有什么危险的?来嘛来嘛。”
“……”
众人哭笑不得地放飞了许疏楼,看着她随着孔明灯升到高空,衣袂飘飘,看上去竟像是要飞升的仙子似的。她到了高处,复又坠落下来,模仿着鸟儿飞行的模样,在空中滑行,好一会儿才落了地。
白柔霜眼神一亮:“我想……”
许疏楼立刻打断她:“别想。”
盛无忧笑着问:“白姑娘,你想什么?”
白柔霜对许疏楼皱了皱鼻子,兔子帽的事她没能得逞,此时又心生一计:“我想给师姐做一对儿小翅膀,穿在身上,看起来一定很可爱。”
许疏楼挑眉:“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体型变小,于我的实力无损?”
“……”
宋平和盛无忧也手牵着手,共同放飞了属于他们的那盏孔明灯。
有人揶揄二人:“许了什么愿望?甜甜蜜蜜?恩爱有加?”
盛无忧笑答:“不求长久相伴,但求余生无憾。”
许疏楼看到盛母背过身去偷偷抹了一把眼泪。轮到她放灯时,她先回身看了一眼女儿女婿,众人便知她的愿望定然也与二人有关。
宋平揽住了盛无忧的肩,两人静静地注视着这盏灯升空。
这段时日以来,这对儿新婚的小鸳鸯并没有时时刻刻单独黏在一起,只是偶尔大家都在的场合,他们二人相视一笑,便能让其他人感受到其中甜蜜。
有时候,白柔霜坐在廊下,许疏楼坐在她肩头,看到这样的互动,便忍不住会心一笑。
此时,凤逸也是微微笑了起来,垂首吹响了一管洞箫,夜风拂过他一身青衣,倒也是风姿清绝。
白柔霜仰望着圆月和点点繁星:“说来奇怪,以前我在凡间时,总觉得这些赏月放花灯一类的事都无趣得很,如今我去过修仙界,见过很多人很多事,眼界开阔了,却反而又觉得,再普通的事,也有其趣味在。”
许疏楼眼神含着笑意:“我明白。”
凤逸的萧声悠扬地飘荡在夜色中,远处便有同来放灯的游人以歌和之。
众人认真听了半晌,辨认出是一支唱有情人心有灵犀的词,倒也应景。
这词这曲调子都很柔软,听得人心下都生出了几分温柔。
众人都放了孔明灯后,又分了带来的美酒。
“今朝共享清风明月,也算缘分一场,”盛父借此机会举杯祝酒,“我敬无尘岛诸位一杯,借用柳公一词,‘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第97章
孔雀开屏
中秋节过了没多久,秋意渐浓,人间天气微微转凉,盛家院子里秋海棠开得正盛,就在这个时节,有来自无尘岛的传信人扣响了盛府的大门。
来者是惩戒堂弟子李其,他与许疏楼和白柔霜等人都颇有交情,与宋平他们见过礼后,开口问道:“许师姐人呢?这段时日她想必忧虑不已,掌门命我带了个消息来,许能稍作安慰。”
“忧虑吗?”白柔霜叹了口气,整个盛府最不忧虑的怕就是师姐这家伙了,院子小池塘里养的天鹅们看起来都比她更满怀心事些。
白柔霜熟练地天上地下寻了一圈,最后拨开枝叶从树上把许疏楼揪了下来,原来是盛无忧给她做了一只小小的吊床,高高悬在树干上,隐在枝叶里,不大容易被人发现。许疏楼最近喜欢躺在这里,听着鸟叫虫鸣午睡。白柔霜常常担心她睡着的时候会被鸟儿们叼走。
许疏楼清醒过来,在师妹掌心伸了个懒腰,看清了眼前人,欢快道:“李师弟来了!”
她飘到李其面前,他下意识伸出手掌接住她,许疏楼便在他掌心跳了跳权作打招呼。
“许师姐还是这么活蹦乱跳。”李其感叹。
“……”
不过这形象也未免太可爱了些,小巧精致,李其捧着她,左看右看,顿时感觉被治愈了,连这许多年间许疏楼她常常扛着浑身飙血的恶徒,送到惩戒堂扔到他面前造成的那些阴影都险些要被抚平了。
治愈效果可能会持续到她下一次出现在惩戒堂为止。
许疏楼打过招呼,又开口问道:“最近师门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李其想了想:“掌门下令要扩建惩戒堂。”
“我记得惩戒堂挺宽敞的,”许疏楼奇道,“怎么突然要扩建?”
“还不是多亏了许师姐你,惩戒堂一半位置都是你帮忙填满的,”李其看着这位茫然的当事人,“尤其是这次斗兽场事发后,有些犯事情节较轻的看客不至于杀头,却也不能直接放掉,总要让他们受点教训才好,便先关押起来,但牢房不够,只能四五个人挤一间,这还是青城派帮我们分担了一半犯人呢。”
“……”
“总之,掌门很心疼地答应拨灵石给我们扩建,还说有许疏楼这家伙在,迟早也要扩建的。”
“……掌门他老人家太客气了,”许疏楼摇头,“以我和他的交情,这还不好说?他给我打声招呼,以后我就尽量把人在外面砍了,不带回去占惩戒堂的牢房便是。”
还是那个“贴心”的许师姐,李其一乐:“别,惩戒堂得以扩建,我师父这会儿正高兴着呢,说起来他还嘱咐我谢谢师姐你呢。”
“不必客气,”许疏楼摆了摆手,“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其便拿出一只瓷瓶来,托在掌心给她看:“这是掌门他老人家让我带给你的丹药。”
宋平惊喜道:“莫不是能使师姐恢复原状?”
“这个嘛,”李其摸了摸下巴,“掌门说不一定,但就算吃不好,肯定也不会更糟就是了。”
“……”众人顿时都觉得他掏出来的丹药充满了不靠谱的气息,严肃地盯着这东西,似乎要将它的配方看穿似的。
“试试吧。”许疏楼果断拍板道。
李其便把那丹药递给她,许疏楼张开双臂艰难地圈住这比她的脑袋还要大上一圈的药丸,叹息一声,埋头开啃。
白柔霜大逆不道地趁机抬手摸了师姐一把。
许疏楼百忙之中回头瞪她,白柔霜垂眸做忧伤状:“可能以后都没机会了,且容我最后放肆一回。”
“……”
盛府几人听闻有来客,也到了院子里迎客。他们和李其在婚宴上都是见过的,此时互相见了礼,李其又难免赞了几句盛府清幽雅致,调侃了几句宋平婚后的美好生活,然后大家就围成一圈看许疏楼啃丹药。
见众人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许疏楼非常难以理解,但也只能表示尊重大家的兴趣爱好。在这些灼灼的逼视下,干脆掏出了小木剑,把那丹药唰唰切成很多均匀的小块,又拿出筷子优雅地一点点夹起送入口中。
待终于吃完了丹药,众人又期待地把她围在中间,等着看效果。这药效没有让他们白等,一炷香后,许疏楼的满头青丝忽地炸了起来,立在那里昂然招摇着。正面看仿佛孔雀开屏时的尾羽,侧面看则如海胆外壳上生的黑刺,横看侧看各不同。
“……”
许疏楼难以置信地晃了晃头,众人立时呼吸一滞,艰难地忍住笑意,掐着大腿拼命提醒自己——看人不能只看可爱外表,她的实力仍然很恐怖。
许疏楼神色复杂地望了李其一眼:“掌门他老人家……真的没有在记我的仇吗?”
“……”李其无言以对,生怕她迁怒自己这个来使。
盛无忧贴心地把她抱过来:“许姑娘,我给你重新梳头发。”
许疏楼尚处于孔雀开屏的打击当中,一动不动地任她抱回房间,转过回廊那瞬间,听到身后忽地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时,也无心计较了。
笑过之后,众人又说起正事:“这丹药并未起效,难道连掌门都没有办法吗?”
李其笑道:“别担心,我出发前,掌门他老人家还告诉我一个地点,嘱咐过我,若丹药无效,就让许师姐去寻一个人。”
“是什么人?”
“丹先生。”
“是他……”众人显然都听过这个名号,据说此人活了很久很久,世间已无人清楚他的姓名来历,便只称他为“丹先生。”
丹先生极为擅长炼丹,据说他手里的丹药随便流出来一颗便能让很多修者为之争抢,只不过他脾气比较古怪,要求完美,手下练出的丹但凡有一点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便会将一整炉尽数销毁。
修界传闻他很有原则,救命的事求到他那里,除非十恶不赦之人,他倒是一般都会救。但除此之外,若是为了什么提升修为、强行筑基一类的理由去求丹,哪怕是以重金诱之,也只会被他赶出去,且永远不得踏入他的住地。不过他的本事摆在这里,考虑到有朝一日可能需要他帮忙救命,修士们一般也不大敢用武力逼迫,生怕将他得罪狠了。
凤逸思索:“也不知大师姐这问题算不算在丹先生的救治范围内。”
几人对话间,许疏楼已经精神抖擞地飞回来了,盛无忧给她梳了个元宝髻,重新簪了花,又换了件配发型的漂亮小裙子。还怕她刚刚吃的丹药太苦,给她冲了杯蜂蜜水漱口。许疏楼便将脸颊贴在盛无忧手指上蹭了蹭聊表谢意。
也不知盛夫人用了什么布料,这裙子竟在阳光照耀下溢彩流光,此时众人看着许疏楼一路飞来,她周身翩然灿烂的美感,立刻让他们忘了刚刚的孔雀开屏之奇景。
李其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又把地点写在字条上给她,许疏楼听了,沉吟道:“那我便去拜访拜访丹先生好了。”
“师姐,我们陪你去。”
“不必,”许疏楼推拒,“你们陪伴我这许久,也该回玄苍学院去了,何况听说丹先生喜欢清静,去得人多了,也怕扰了他。”
众人迟疑起来,既然想求药,自然得一切按人家的喜好来,只得应下来:“就算不都去,至少也得有一两个陪着,我们才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