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寡妇——by石阿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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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见兰姑似乎有嫌弃他的意思,便起身将烤肉的活交给了她,又叮嘱她要时不时翻动一下烤肉,便去水井旁打水进浴房洗澡了,也没要热水。
浴房中传来水声,兰姑没由来地想到一些画面,突然间眼前金黄色香喷喷的烤肉变成霍钰那肌垒分明的身躯,那滋滋冒出来的油像是从他结实胸膛滑落下来的水滴,兰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脸变得红红的。
直到烤肉的油滴在火上,突然滋滋几声狂响,火瞬间旺了起来,兰姑猛地回过神,脸登时变得**辣的,也不知道是被火烤的,还是羞的。
兰姑伸手打了下自己的面颊,啐了口自己,没见过男人的身体不成?
“娘,你怎么打自己呀?”崽崽看到兰姑打自己巴掌,一脸天真不解地问道。
兰姑脸又是一阵臊,尴尬地解释:“嗯……娘在打蚊子呢。”
“哦。”崽崽一小孩子哪里懂她娘那弯弯绕绕的心思,他说完就被烤肉吸引了去。
没多久,霍钰便出来了,回到兰姑身旁时,他一身水汽,衣服整齐修洁,身上有桂花胰子的香味,看着比方才顺眼了不少。兰姑看着他清爽的样子,只觉自己身上汗津津的,黏腻得很,加上暂时想避免和他相处,便道:“我也去洗一下。”转而看向崽崽,“崽崽,你乖乖的。”
霍钰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奇怪。
兰姑洗了澡收拾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院中在火光的照耀下倒是能看清东西,兰姑倚着门犹豫着没上前。
霍钰转过头看她,见手提着油灯,呆呆地站在那里出神,也没多想,唤她道:“怎么还不过来,可以吃了。”
兰姑忸怩着走过去,及近些,霍钰才发现她穿了新衣服,看这衣料应该是用新买的布做的,霍钰之前让她留匹布给自己做衣裳,霍钰还以为她没做。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合身,也显气色。她微低着头,那张白皙秀气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安静而温柔。
许是没见过她这种打扮,霍钰不禁多看了两眼。
兰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内心突然有些后悔穿了这身新衣服,被他这么一看,显得她好像特地为他穿似的。
好在霍钰也知道自己一直盯着她看不妥,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把架上的烤肉拿下来,放在铺有芭蕉叶的竹桌上。
鹿肉烤得刚刚好,用刀一割开,那烤肉的香味顿时变得无比浓郁,把人体内的馋虫都勾了出来。兰姑抿了抿唇,想到之前买的酒还没喝过,便去厨房把酒拿了出来,霍钰看见并未说什么。
将割下来的鹿肉放在叶片上,霍钰示意兰姑和崽崽两人吃。兰姑也不和他客气,拿起一块白嫩鲜肥的鹿肉塞进崽崽的嘴里,然后又拿起一块送进自己的嘴里,烤肉的香气在嘴里弥漫开来,兰姑不由笑眯了眼。
兰姑和崽崽一连吃了好几块才想到霍钰,兰姑脸有点羞臊,“你……你不吃么?”
“你们先吃。”霍钰头也不抬地说道,之前他伤势严重的时候,是没办法才凡事都要她伺候自己,如今他已经无碍,自然不会让她继续忙前忙后。霍钰行军打仗多年,没有那些权贵公子的习惯,不喜她人伺候自己,反倒觉得自己动手最自在。
兰姑见他一直忙着为她们母子切肉,心里忽然变得暖暖的,之前不论在娘家还是在夫家,吃饭永远是男人先吃,而且好的要让给男人,她还以为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
兰姑想了想,拿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笑道:“你尝尝。”他之前受了重伤一直是兰姑喂他吃东西,因此把肉递过去时,兰姑的动作极其自然,并不觉得有什么。霍钰却不一样,他先前是迫不得已才让兰姑喂,而今他伤势已无大碍根本无需人喂,她这一举动便显得格外暧昧。霍钰莫名地有些窘迫,但面对兰姑殷切期待的目光,霍钰没忍拒绝。
“好吃么?”见他吃下自己递过去的肉,兰姑脸上的笑容加深。
霍钰有些心不在焉,胡乱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什么滋味也没尝出来,见兰姑问,也只是随口回了句:“不错。”
兰姑笑吟吟地又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那就再吃一块。”
霍钰看着她的笑脸,不觉张口含住递到嘴边的肉,舌头却不小心舔过她的手指。
温热湿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兰姑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手上留下晶莹暧.昧的光泽,让她脸羞红不已。兰姑早已知晓男女之事,霍钰动作虽是无意的,却仍旧像是某种暗示一般,让兰姑心口怦怦乱跳。抬眸与霍钰的目光对视上,不知道是不是兰姑心猿意马,总觉得在他眼底看到有火苗在跃动。
兰姑慌忙避开他的眼,心里突然滚烫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兰姑还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像是吃了太多烤肉,急切地想要喝水,她胡乱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酒是烈酒,一路从喉咙穿进她的腹中。没能解渴,反而体内更加燥热,心狂跳着仿佛要跳出体内。
霍钰咀嚼的动作变得缓慢,视线始终停留在兰姑羞红而慌张的面容上,目光渐渐深沉。
一旁的崽崽依旧嫩声嫩气地喊着要吃烤肉,一时间却没人搭理他。他还是天真无邪的孩子,不知道男人女人之间正流动着原始的欲.望。
第23章
崽崽嚷了好几声, 兰姑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眼崽崽,见他撅着小嘴不高兴地看着自己, 想到自己方才出神的原因,脸不禁一热, 拿起一块烤肉塞进崽崽的嘴里, 崽崽这才恢复了高兴。
兰姑抬眸看了霍钰一眼,他已经不再看她, 继续切着烤肉, 兰姑指尖仿佛仍旧遗留着他唇上的温度,兰姑不敢再喂他。
如雷鸣般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但兰姑体内的燥热仍旧未减, 身子和腿软得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
兰姑很少喝酒, 但她酒量不算差的,之前能喝个几杯, 但距离上次喝酒……似乎是秀才还在的时候。
崽崽一向睡得早, 这会儿已经有些犯困, 吃着吃着, 头已经快垂到了地上, 兰姑匆匆喂饱了他, 给他擦干净了手脸, 和霍钰说了一声, 就抱着他回屋睡了。
等兰姑再出来,霍钰已经切好满满一大盘肉。他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酒杯,
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事情, 他的五官在朦胧夜色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其中神色。
当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向她。
不知道是否是夜色迷了人眼,兰姑感觉他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双深邃内敛的双眸有着滚烫的温度。
兰姑心跳不禁加快,腿软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看着前方,没敢看他。
“崽崽睡了么?”霍钰侧目看向她,开口问,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温柔。
兰姑无法把霍钰和温柔联合在一起,她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向他,他面容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那温柔只是错觉吧?或许她有些醉了,兰姑微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嗯,睡了。”
霍钰把桌上的肉往她身旁推了推,她刚才一直忙着喂崽崽,她并没有吃多少,“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兰姑这会儿有些紧张,小腹一阵阵的抽紧,根本没了食欲,但为了避免在他面前泄露情绪,她还是拿起筷子夹了块送进嘴里。
“要喝酒么?”霍钰又问。
兰姑下意识地点点头,等反应过来又想说不喝,但他已经拿起酒壶往她面前的碗添了酒,兰姑只好把那话咽了回去。
兰姑拿起碗,双手捧着,却没喝,只因突然想起一事来,转头与霍钰笑道:“对了,你可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的那个孙氏?”
霍钰闻言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嗯。”
兰姑轻哼一声,然后又笑,“我与你说,她前天去放牛,结果被她家的牛给撞进了田沟里,还摔断了腿,听说挺严重的。她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找我们麻烦了。”
“是么?”霍钰神色如常,微笑道。
兰姑点点头,“所以说,做人就应该善良一点,否则报应不爽。”兰姑说完心里特别解气,唇边还露出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又担心霍钰觉得自己恶毒,连忙敛去笑容,偷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霍钰只是附和了她一句:“是这样的,没错。”
提起孙氏,兰姑又想到现在村里人到处都在传她养男人的事情,心口一沉,忽然感到有些憋屈与惆怅。
她低头浅尝一口酒,喉咙顿时烧得慌,让她不禁皱了眉头,兰姑连忙拿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让烤肉的香味化解那股灼烧感。兰姑其实不知道有些男人为什么爱喝酒,她觉得酒并不好喝。
霍钰见状不由笑了笑,端起碗仰头豪饮,紧接着又大口吃肉,尽管如此,他的动作并不显得粗鲁,反而有股说不上来的豪爽气魄。
兰姑渐渐看入了迷,心跳又一次咚咚乱跳,如雷鸣。她低下头,喝了一大口酒,头变得晕沉沉的,可心却异常的清明,像是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她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心思。
想到这阵子她因为他的话而患得患失的情绪,想到他碰触自己时紧张而慌乱的心情,想到得知他离去后的难过与怅惘,突然之间,兰姑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随之而来的是不知所措。
兰姑看了他一眼,他年轻英俊,又会打猎挣钱,要什么女人没有?而她是一个寡妇,还带着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喜欢她?兰姑为自己的心思而感到羞愧,她突然想逃离此处。兰姑起身便要走,但因为有些醉,身体重心不稳。
“小心。”就在兰姑要栽倒时,一旁的霍钰迅速地伸出手臂环向她的腰身托向自己,兰姑却因腿发软站不稳,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霍钰目光一凝,身体蓦然绷紧。
隔着单薄的衣服,兰姑只觉那握着腰肢的手掌仿佛烙铁般滚.烫。兰姑心慌意乱,嘴里说着对不起,想要站起身,可是那环着她的手臂却渐渐收紧。
兰姑蓦然怔住,吃惊地看着他,对上他深沉炙.热的目光,一股难言的暧昧在彼此的对视中悄然生起。
难不成他也对她……兰姑脸**辣的,脑子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他用手臂与胸膛形将她圈在狭小的空间里,酒的味道与滚烫的男性气息混合在一起,让她变得口干舌燥。鬼使神差一般,兰姑伸手去触碰他脖子上那充满男性特征的隆起喉结,一路轻轻向上滑动,最后停在他英俊无俦的面庞上。
霍钰在她的抚摸下呼吸变得急促,兰姑的脸朝着他贴来,就在她的唇即将碰到他的时,霍钰瞬间清醒过来,脸一偏,避开了她的亲吻。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
霍钰手放开了她的腰肢,一时竟不敢去看兰姑此刻的脸色,耳根隐隐在发热,他没想到自己方才险些失了分寸,霍钰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本想等着兰姑主动离开,却不想她突然将头埋进他的颈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令他身体一僵。然后霍钰没有等到她下一步的动作,就在霍钰犹豫着要不要把她推开时,她平稳匀称的呼吸传到霍钰的耳中,这才知她已经醉了过去,内心暗松一口气。
霍钰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才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沉稳地走回屋中,把她放到床上。兰姑一沾床,哼吟一声,立刻转过个身背对着他而睡。
霍钰站在床旁,俯首看着这对睡姿如出一辙的母子,神色深沉。片刻之后,他莫名地发出一声轻叹,伸手给兰姑盖上薄被,又把被崽崽踢掉的被子给他盖好,才转身离去。
灯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脚步声消失在门口,兰姑缓缓张开了眼睛,眼里尽是难堪之色。其实她根本没有醉过去,
她只是因为太丢脸了,感到无法面对他,才假装醉倒。她没想到自己酒劲一上头,竟然会做出主动去吻他,而且还被霍钰拒绝了。兰姑已经不敢想象霍钰会如何想她,兰姑扯过被子挡住脸面,内心悔得想死。
将兰姑抱回屋之后,霍钰又回到了院中,坐在大树下的竹椅中,独自饮醉。
月隐云中,夜色如墨,浓得似要将人缠裹进无尽的黑暗之中。霍钰直接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烈酒穿肠,却无法解去他的愁。
直到月上中天,酒壶已空,霍钰方起身替兰姑收拾好东西,带着几分醉意几分疲惫回了自己的屋,走到自己的床,躺下。
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好像有个女人附在他耳边暧.昧娇.喘,令他全身不由得有些燥热难耐起来,那女人渐渐滑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亲吻,手轻轻地从他的喉结抚下去……
是她么?霍钰心变得滚烫而热烈,梦中没有仇恨,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体内仿佛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急欲破开禁锢,他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吻住她,可当女人那张秀气白皙,并不是想象中的勉强清晰地映入他的眼中时,霍钰蓦然吓了一大跳,猛地推开女人。他睁开深邃的眼眸,心如擂鼓,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