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寡妇——by石阿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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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钰去到她的房中,目光一扫便看到了床上的衣服,走上去正准备拿,却看到最上头的素白小衣,小衣上面绣着鸳鸯戏水,似乎正是上次兰姑扔向他的那条。
霍钰耳根微微一热,压下那股混乱的心绪,匆匆抓起那衣服走出去,来到浴房外。
“给。”霍钰沉声说道,只觉得手上的东西如烙铁一般烫手。
兰姑一条白花花、带着水珠子的手臂伸出帘外,声音柔柔地回了句:“谢谢。”
霍钰将衣服放在她的手上,帘子很轻,风一吹,轻轻扬起些许,霍钰隐约看到一团傲挺的峰峦,上面托着一点红梅,霍钰忍不住红了俊脸,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等她接过衣物之后,霍钰连忙转身离去。
站在院中,霍钰脸色的热气渐渐退散,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方才看到的一幕,目光不禁沉了沉。
是夜,兰姑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尤其一想到霍钰还睡在她隔壁,她便觉得躁动不已,无法静下心来。
兰姑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担心吵醒崽崽,便披衣而去,想出去吹吹风,刚走出屋门,便听到院中传来隐隐的水声,她有些诧异,走到大门口,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她打开一看,便看到霍钰在水井旁冲澡。
月亮洒下光华,将他笼罩于其中,他裸着上半身,底下只穿着一条裤子,正举着水桶直接从脖子往下淋水 ,因为这一动作,他手臂和后背的肌肉都显露出来,块垒分明,线条匀称,宽肩窄腰,背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兰姑并不觉得丑陋,只觉得格外的男人,底下的裤子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上,越发显出他那修长的双腿,挺翘圆润的臀,这样的身材无疑让兰姑这个成过亲,正守着寡的女人心生荡漾。
不过一眼兰姑就把他的身材打量得透彻,以前她没有细看过,如今细看,兰姑发现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令她满意。
霍钰回过头时,恰好对上兰姑‘色眯眯’的眼神,不由一愕。
兰姑第一眼下意识地往他腹下看去。一些小姑娘或许更看重男人的容貌,但对于兰姑,身材更重要。若要问为什么,成过亲,有过夫妻生活就明白了。
察觉兰姑的目光,霍钰浓墨般的刀眉皱了下,随后不动声色地用木桶遮住了腹下的位置,挡住了兰姑投来的暧.昧目光。
兰姑什么都没看到,不禁撇了撇唇,有些遗憾。视线往上移动,发现他的胸膛似乎有道伤口,之前是没有的,是被猎物抓伤的么?
兰姑有些担心,不禁走上前去查看,看到他胸膛上果真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还是新的,“你这伤是被猎物弄上伤的么?”兰姑一时担忧,忘了霍钰已经不是先前任由她搬来搬去的伤患了,伸手就要去碰他,却被霍钰抓住了手腕,没给她碰。
“没关系,不算严重。”霍钰声音有些低沉,注视着她的目光很深沉,令人无法捕捉到其中的情绪。
他洗了冷水澡,手有点冰凉,碰到兰姑时,她身体不由轻颤了下,因为他靠得太近,他那壮实的身躯就在她眼底,她感到浑身无力起来。
“这还不叫严重啊?”兰姑睇了他一眼,不高兴道,不只是胸前,他后背上也有一些,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兰姑还是看不过眼,说道:“你快洗完然后回屋里去,我去拿药给你涂一下。”兰姑说完没有给霍钰反驳的机会,转头回了屋里。
霍钰目光莫测地盯着兰姑消失在门口,随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下,皱了皱眉头,他仍旧记得自己当初浑身赤.裸倒在浴房中,她看着自己那里露出惊讶的眼神。
想到此,霍钰体内又有些躁.动起来。霍钰已经洗过澡,但今夜躺在床上时,满脑子都是傍晚在浴房看到的那一幕,导致他心火旺盛,怎么都睡不着,才出来洗了个冷水澡,没想到会被兰姑撞见。
霍钰打了一桶冷水,直接从身子泼了下去,让冰凉的水浇熄他体内的燥.火,之后转身进了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兰姑拿着药进他的屋时,霍钰刚换好衣服从帘后面出来,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头发披散在身后,少了些严肃,多了几分随性慵懒。
兰姑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走到他的床旁边坐下,睇了他一眼,“你过来,我给你涂药。”兰姑心思并不纯,担心被他看透,她没敢与他对视。
但她泛红的耳根却泄露她的些许心思,霍钰没有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的耳根,然后才是她的面庞,“药放在桌上吧,我待会儿自己涂。”
霍钰心思敏锐,经过今日的几件小事,他隐隐察觉出兰姑是有意无意地诱惑他。原本还只是猜测,但她此刻的反应却让霍钰坚定了这个猜测。若让她留下来,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霍钰原是天之骄子,一朝落难,并不会让他融入这乡野之地,与她并肩站在一起。霍钰对她心怀感激,但从来没想过和她有男女方面的牵扯,而如今因为她那轻浮的诱.惑,霍钰内心却对她多了些许排斥与不屑。这是他心底阴暗的一面,但只要他不表露出来,就不至于伤害到她。
兰姑觉得他的态度突然变回以往那样客气疏离,兰姑失落的同时又有些恼,“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你自己怎么涂后背?你别把自己弄重伤了,到时又要我伺候你。”兰姑觉得他这脸子甩得莫名其妙,不禁没了好气。
霍钰语塞,忽然有种被她吃得死死的无奈感。对他而言,身上的伤不过一点小伤罢了,但对兰姑而言,这伤口要是处理不当会变得严重,重则死人。
“你婆婆妈妈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兰姑嗔了他一眼,催促道。
霍钰微眯了下眼,平生第一次被人说婆婆妈妈,霍钰也不知该气,还是该觉得好笑。兰姑话说到这份上,他再不照做怕在她眼里就成不识抬举了,霍钰无奈地走上前,主动在兰姑面前脱了上身衣服。
兰姑这才回嗔作喜,“人家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非要人家骂你才听的。”兰姑目光落在他精壮结实的胸腹上,耳根渐渐红了。
被兰姑斥了一番,霍钰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只觉得她那语气就像是在与情人打情骂俏一般,霍钰压下那股异样感,淡淡道:“你不是要涂药么?那就快些。”霍钰言罢坐到床上,背对着她。
兰姑看着他的后背怔愣片刻,本来还想说他两句的,但想想又算了,和他相处也有一段时间门了,兰姑也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性,时不时地就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似的。兰姑打开药瓶,从里面挑出一坨深褐色的膏体涂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慢慢涂匀,兰姑从大夫那里买了两种药,一种是药粉,一种是这个膏状的,这个膏状的最好用,兰姑就一直给他用这个,现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他如今要上山打猎,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受伤,兰姑打算再去药铺买两瓶回来备着。
膏体敷在伤口上,有些冰凉,兰姑的手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霍钰身体有些紧绷,“好了么?”
兰姑听出他声音带着点催促与不耐,不禁起了逆反心理,“怎么,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兰姑故意拖延时间门,动作迟缓下来,“还没好呢。你在等一下。”兰姑微垂眼眸,目光落在他那看似强而有力的窄腰上,突然开口问:“你不是洗过澡了么?这大半夜为什么又洗一次?如今这天气也不算太热。”
霍钰表情微僵,没有回应她的问话,置于膝前的手微微收紧,耳根泛起抹淡红。
兰姑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回答,一抬眸恰好看到他泛红的耳根,唇角一勾,窃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又不是有毛病,怎么会不想女人?至于想了谁,只有他自己知道。
兰姑那隐含深意的话像一道炸雷在他耳边响起,轰得他心口狂跳了几下,她知道什么?他皱起眉头,正要回话,却又听她语气淡淡地问:“喂,你有过女人么?”
霍钰没想到兰姑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先是一愕然,随后有些不悦,他声音骤冷,“此事与你无关。”
兰姑突然想起来上次自己问了他类似的问题,他态度也是如此恶劣,难不成他心里有人?但就算是心里有人也不至于如此动怒吧?兰姑有些不解,“你这么生气作甚?我就随口问问。”兰姑不想和他闹得不快,于是又缓下语气,“我们好好说一会儿闲话吧。”
“你觉得……”霍钰顿了下,微侧转脸,目光落在她膝盖的方向,才幽幽地说道:“我们这样适合说闲话么?”
兰姑抿了抿唇,突然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你坐正,我马上就涂好完了。”
兰姑把药抹完,正要收回手,目光却接触到他背上那道刚刚愈合的刀疤,兰姑不由伸手摸了下,不知道他还疼不疼。
兰姑常年干活,手上长着薄茧,当擦过他背上新生出来的柔嫩肌肤时,霍钰浑身微颤,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嗯声。
兰姑对男女之事有些经验,听出那不是痛哼,倒像是男人那个时舒服发出的声音。
兰姑脸蓦然一热,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假正经。回想他方才难以抑制发出的声音,兰姑只觉得双.腿发.软,腰.间门无力,不禁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物体,兰姑目光落在他宽阔可靠的背上,里面有着渴.望之色。
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让气氛变得更加暧.昧难言,兰姑的脑子也晕乎乎软绵绵的,双眸浮起一层情.雾,她不禁地朝着霍钰贴过去,手穿过他的腋下,滑过肌肤,伸向他的腹下。
霍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躯一僵,“你做什么?”霍钰忙拽住她的手,却因为恼火而失了分寸,直接把人拽进了怀中。
兰姑猝不及防扑在他的腿上,月匈口恰好压在他尴尬的位置上,感觉底下的身子瞬间门变得僵硬,兰姑回归了理智,尴尬得面红耳赤。她一翻身,一手撑在榻上,却发现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身子往后倒着。
霍钰的俊脸近在咫尺,目光正紧攫着她,里面有着让她心慌意乱的阴沉。
兰姑心虚,磕磕巴巴道:“帮……帮你涂药啊。”
兰姑因为紧张和慌乱,月匈口一起一伏的。那傲然的曲线在霍钰眼前晃动,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得。
他腹下禁不住一热,狼狈地将她拖离自己的身上,随后放开她的手,冷声斥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兰姑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厌恶,脸色不由一变,感到十分丢脸。她没说什么,低着头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他的房间门。
灭了灯,躺在床上。霍钰闭上眼睛想要入睡,但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方才看到那峰峦起伏的画面,刚洗的冷水澡完全没了作用,他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
方才若是他没有阻止她的话,她的手会……霍钰手不觉紧扣床沿的缝隙,指尖似要嵌进去。
他有些煎熬地动了动身子,脑子里纠结半晌,还是忍不住将手伸进衣摆……
第27章
黑夜会让人滋生很多不清醒的念头, 而白天到来后又会百般懊悔,兰姑便是这种情况。天还没完全亮, 兰姑就起来烧火煮早饭, 喂鸡淋菜。一想到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兰姑心中就不禁感到羞愧,几乎没脸面对霍钰,所以她一早做好了饭, 喂饱了崽崽, 将霍钰那一份放在饭桌上, 用篾条编的笸箩盖住, 便躲到屋里做绣活去了。
霍钰早醒了,但想到昨夜之事,也颇有些尴尬,所以等到兰姑回屋后才从房间出来。想到自己一向光明磊落, 坦坦荡荡, 今日却躲避起一个女人来,内心不禁心生几分惭愧。
霍钰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到院中清洗。看到衣服上遗留的痕迹,霍钰想到自己昨夜做的事情, 脸不禁一热,有些别扭起来。当时想像的画面更是让他有些抵触与自厌。
霍钰吃完早饭, 与兰姑打了一声招呼,说是要上山打猎去了,兰姑只在里头应声,让他注意安全, 也没有出去为他准备食物与水。
等外头没了声响,兰姑才放下手头的活计,悄悄出了门, 站在门旁听了一会儿,听到院门关闭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等了片刻之后,兰姑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打开一条门缝,见院中没人,才彻底放心地打开屋门,走出去闩上院门,以免有闲人和小偷进来。
明明在自己家里,她却像是做贼一样,兰姑突然觉得好笑又窘迫,当她看向晾晒在晒衣绳上的衣服,想到昨夜的事情,脸上不禁又浮起羞色。
午时,兰姑在水井边洗菜准备做午饭,忽听到院外似乎有人咳嗽了声,还有翻动东西的声音,兰姑有些奇怪。隔壁是个空屋子,兰姑没见过屋子的主人,她嫁给秀才的时候,他们就搬走了。但秀才和她说过他们家的一些事情,他们家以前是卖猪肉的,后来挣了点钱,在镇上买了屋地,阖家搬到镇上住去了。兰姑也没打听太多事情,只知道那家的儿子和秀才小时候是很好的玩伴,他们搬到镇上去后,就没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