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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色危机——by消失绿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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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西,爸爸想你,爸爸好想你啊......”
  魏惜扭过头,咬着唇,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她强忍着一句话没说,一点声音都没发,她背对着魏铭启语无伦次的哭诉,浑浑噩噩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刚一关门,站在走廊里,薛凛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无奈宠溺:“哭成花猫了。”
  魏惜嘴一撇,眼泪又流下来,她将额头抵在薛凛肩头,低低呜咽出声。
  薛凛轻叹一声,将她搂紧怀中,喃道:“心这么软,傻瓜。”
  魏惜哭的脊背轻轻颤抖,他就轻柔的抚摸,在她耳边用低沉动听的声音安慰着,直到她渐渐平静下来。
  魏惜把他肩头一小片衣服都哭湿了,但仍缩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她很喜欢他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充满磁性的声音。
  在脆弱和需要安慰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的挺好的。
  她好像又开始依赖薛凛了。
  抱了一会儿,魏惜抬起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事了,我们去见一下我爸的主治医生吧。”
  她总要了解一下魏铭启真实的病情以及治疗方案。
  “嗯。”薛凛帮她擦了擦眼睛,将擦过眼泪的纸巾收进兜里。
  魏惜哭的眼睛微肿,双眼皮的痕迹更深了,她抬起眼,眼尾肉嘟嘟的可爱。
  “你......衣服被我弄湿了。”
  薛凛顺势道:“那赔我一件新的吧,我很久没买新衣服了。”
  魏惜呐呐道:“怎么赔?”
  薛凛攥住她的手,语气轻松自然:“明天去逛街,帮我挑一件怎么样?”
  魏惜摇头,低声说:“等回南湾的吧,你爸妈也好久没见你了,你总该陪陪。”
  不然薛凛成天围着她打转,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两人来到外科主任办公室,魏惜看了一眼门牌上的姓名——刘建月。
  她依稀记得,以前西尧的妈妈沈舒怡是盛华第一人民医院的外科主任来着。
  不过这么多年了,主任应该早就升了。
  刘主任听说她是魏铭启的女儿,态度热情不少。
  魏铭启毕竟够有钱,又是阑市知名企业家,怎么可能没有医院的资源,魏惜转念一想,才觉得自己去问国外专家的建议肤浅了。
  魏铭启自己就请得起最好的医生,也可能把病历给很多名医看过了。
  魏惜礼貌问道:“刘医生,是您给我父亲做手术吗?”
  刘建月摆摆手:“不是,我从京市请来的专家,你放心,那位老师做这类手术的成功率很高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父亲的心态。”
  魏惜点头:“他这个病到底有多严重,能如实告诉我吗?”
  刘建月静默一会儿,开口说:“五年存活率30%。”
  魏惜心里一沉:“知道了。”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她也没觉得松口气。
  30%。
  听起来还有点希望,但谁能保证一定是幸运的那个呢。
  魏铭启这些年谈生意,跟人喝酒,抢单子,身子早就落下了毛病,现在人老了,小情人跑了,家也散了,心态更是完蛋。
  魏惜再忧虑也没办法,多有钱的人都逃不过生死规律,她只好扯开话题,尽量放松。
  魏惜一指门牌:“这主任还挺年轻的,我们在阑市上学那会儿,他估计还是实习医吧。”
  一晃多年,城市虽然没变,但城市里的人已经大变样了。
  薛凛:“看着年轻,其实也四十多了,不然当不成主任。”
  魏惜若有所思点点头:“我记得之前主任是沈舒怡,她做手术挺出名的,现在升院长了吧。”
  如果不是转去搞行政不做手术了,魏铭启的主治医生应该是沈舒怡。
  魏铭启这人,什么都给自己找最好的。
  薛凛深深看了魏惜一眼,见魏惜神色平静,还是专注在魏铭启的病上,才低声道:“是院长,但去年出了点事,现在在接受调查。”
  “嗯?”魏惜愣了一下,看着他。
  薛凛试探性问:“你真想听吗?”
  魏惜失笑:“你以为我还介意当年她袒护自己女儿?没什么,人之常情嘛,魏铭启不是自己出轨还要求你忠贞吗,人都是双标的,其实我刚刚还在想,如果沈舒怡比刘建月有经验,那主治医换成沈舒怡更好。”
  薛凛缓声道:“换不了了,沈院长已经暂时停职了。当初西尧身体不好,沈院长不想她离家太远,于是让她去学医了,本硕连读,七年毕业,回盛华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魏惜:“哦。”
  后来她已经能想到了。
  以西尧那种性格,还有沈舒怡的疼惜和袒护,在医院肯定是无所顾忌了。
  本来人情社会,子承父业,都是很平常的事,沈舒怡身为院长,偏心自己身体不好的女儿,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大家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情,魏惜即便在海外读书,也见得多了。
  她已经心无波澜了。
  薛凛说的言简意赅:“去年招来个海外博士,有水平有个性,跟西尧竞争评职称的名额,没争过,一气之下向上举报,沈院长按惯例压下来,不过这人不怕打压,直接跑去私立医院了,还在网上曝光了这件事,舆论起来,沈院长就被调查了,西尧的职称也取消了。”
  魏惜:“那......”
  薛凛摇头:“还没出结果,但代理院长已经坐稳了。”
  魏惜怅然。
  沈舒怡的仕途居然终止于对女儿的无底线纵容上。
  不过也算罪有应得,她淡淡道:“消毒水味儿好大,我们走吧。”
  薛凛也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每个人都很沉重。
  他瞥了魏惜一眼,见她真的没有再纠结沈舒怡和西尧,才开口道:“嗯,要不要去我家看看你做的木塔?我一直放在床头呢。”
  魏惜一边往出走,一边回他:“不了,我当初天天对着它看,眼睛都看花了。”
  她对薛凛会一直留着小木塔,并细心保存完全没有诧异,他本就会那样。
  薛凛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那个压花相框,我当初做了两个,还有一个,放在木塔旁边,你......还喜欢吗?”
  魏惜顿了顿,眼神闪动,低声道:“那你......把那个相框给我吧。”
  ◉ 第60章 
  魏惜拿到了相框, 在薛凛那里存了很多年的那个。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岁月沧桑的痕迹,玻璃片里的落日珊瑚仍旧色彩艳丽,被拼成娇艳好看的模样。
  她用手轻擦了两下玻璃片, 这种感觉很微妙, 这个相框是没有裂痕的,也没有枯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好像昨天还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然后,她收到了这份颇有心意的礼物。
  魏惜在阑市呆了好一段时间, 但薛凛待不了那么久, 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到场,工作日便乘飞机匆匆赶回去了。
  然后魏铭启做手术那天, 薛凛又特意请假飞回来了。
  当天医院里来了很多人, 魏铭启公司的合作人,他的哥嫂,弟妹, 还有这些年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
  魏铭启在家庭上不体面,但在外头关系处理的相当不错,人缘还是很好的。
  魏纯宇也特意从国外飞回来了。
  魏铭启进手术室前, 每个人都跟他说,一定没事,肯定顺利,放松心态, 下次一起吃饭。
  但偏就是这么大的阵仗, 这么密集的安慰, 让魏铭启觉得自己真的危险了。
  进了手术室, 能不能醒就是两说了,人到了这个地步,什么尊严都不在意了。
  魏铭启也没空应付那些朋友了,他就拉着魏纯宇和魏惜的手,死死不放,失声痛哭。
  魏纯宇更心软,看魏铭启哭成这样,也泣不成声,他高高大大的,伏在魏铭启的手术床上,哭的直抽抽。
  和他相比,魏惜要得体的多,虽然在魏铭启泪眼婆娑地抓着她,反反复复叨念“女孩子别太逞能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让自己生病,爸爸给你留了很多钱”时,也红了眼睛,眼前模糊。
  护士委婉地建议魏铭启松开手,要推进去了。
  魏铭启执意不松,于是魏纯宇和魏惜陪着他,走到了手术准备室门口。
  手被护士硬扯开,魏铭启被推了进去,大门合上之前,他还保持着伸手去抓的姿势。
  魏惜看着大门关上,愣愣地抬起被魏铭启握过的手,掌心粗糙但暖的温度,轻易就散了。
  魏纯宇双手撑在膝盖,整个人弓着身子埋下头,呜咽着问她:“姐,爸会没事的对吧?他是做错了,但我还是希望......他没事。”
  说完,魏纯宇眼泪又砸在地上。
  魏惜艰难地吞咽唾液,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道:“祸害遗千年,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魏纯宇操着浓重的鼻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姐你真是......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大部分人在魏铭启进手术室后就散了,因为手术要做好几个小时,这些人都很忙的,可能等魏铭启推出来,他们再看一眼。
  手术室门口就站着魏铭启的亲人们和薛凛。
  魏纯宇一过来就看到薛凛了,但他现在没空诧异,震惊,好奇,他满心系在魏铭启身上,哪怕现在跟他说,魏惜和薛凛有孩子了,他眼皮也不会抖一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和荒芜的,只能站在那里,望着冰冷的银白大门,目光一寸寸滑过大门的缝隙,明知道缝隙中透不过一点东西,却还是不忍心移开目光。
  焦虑,忐忑,无可奈何之际,好像连从不相信的神佛也重要起来,于是无声的在心里祷告,希望哪个薛定谔的神仙能听到几句。
  魏纯宇靠在墙壁上,一条腿虚虚弓着,歪着头,呆滞地望着手术室,胡思乱想着。
  薛凛则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将魏惜搂在怀里,轻轻摩擦她的手臂安慰。
  大概是这些年的经历,已经将魏惜的活泼乐观给磨尽了,她遇到事情,会本能的想到最坏的结果,然后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这样最后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会失望。
  她扪心自问,如果魏铭启死在手术台上怎么办?
  其实好像对她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她已经有了工作,她和妈妈也都不缺钱,魏铭启进手术室之前已经交代好了后事,将绝大部分资产留给她和魏纯宇,她很快会回到南湾,投入到南北湾三岛珊瑚保护的工作当中去,繁忙的工作内容和巨大的压力会让她放下怅然的情绪,她会很快走出来。
  最后只是,这世界上,少一个值得她恨她怨的人。
  魏铭启会带走这样一部分情绪,永远带走,没有人能再勾起这样复杂交错的,牵扯不清的情绪,因为她只有一个爸爸。
  魏惜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在浓郁的药粉和消毒水味道间,闻到熟悉的单枞乌龙香。
  薛凛就像颠沛汪洋中的一张帆,支撑着她,只要她抓住这张帆,就不会偏离方向。
  七个小时后,魏惜觉得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窗户外面,太阳也已经落山。
  这里没人能吃下东西,但水还是要喝的,于是薛凛就给魏惜买了杯甜豆浆补充能量。
  她喝着第一口,发现不是水,蹙了下眉,但也只是停顿一下,就继续喝了下去。
  薛凛很贴心,不会在她心力交瘁的时候反复催她吃饭,而是会不动声色的,替她找到最合适的选择。
  七个半小时,魏铭启终于被推了出来,但他们没来得及多看,魏铭启就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手术据说还不错,但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如果醒了精神可以,就能送回普通病房。
  魏纯宇虽然没能跟魏铭启说什么话,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关关难过关关过,第一步走好了才能看后五年的事。
  魏纯宇这时候才有心思看一眼薛凛,他抹了抹红肿的眼睛,嘟囔着问了一句:“这不是薛凛吗,你为什么在这儿啊?”
  他就是明知故问,魏惜现在还安静地待在薛凛怀里没出来。
  薛凛瞥他一眼,收回目光,低声询问魏惜:“手术做的还不错,重症监护现在不让看,我送你回去休息会儿吧。”

  魏惜揉揉眉心,轻轻点头,然后对魏纯宇说:“你也去休息会儿,这几天舟车劳顿的。”
  “我没事儿。”魏纯宇年轻,精力充沛,确实还挺得住,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你和薛凛复合了?你上次去京市不会就是......”
  魏惜有气无力:“你操心的还挺多。”
  魏纯宇撇撇嘴。
  但他不得不承认,薛凛看起来还是挺靠谱的,现在能立马放下工作,全程陪着女朋友爸爸做手术的男人不多了。
  薛凛想送魏惜回家,魏惜却说:“找家酒店住吧,不想把这种情绪带给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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