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嫁入豪门——by田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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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承站着,苏家瑶蹲着。
她穿着白色毛衣,抬手之际宽大的袖子往下滑,露出一截凝脂白玉般的胳膊。
光线落在她的肌肤上,有那么一瞬间,竟比她手中的牛奶还要再白上一分。
视线上移,苏家瑶的唇角沾着奶渍,如同樱桃沾上了浆果。
荡漾漾的,透着奶香。
陆斯承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抽走苏家瑶手里的牛奶,然后俯身替她将唇角上面的奶渍擦拭干净。
“其实比起牛奶,还有一件事更安眠。”
苏家瑶眨了眨眼,单纯无知的问,“是什么?”
第28章
两米多宽的床,不管苏家瑶逃到哪里,都能被陆斯承拽回来。
她哭着说不要了,可这份求饶却并未获得男人的半分怜惜。
卧室内光色昏暗,只能隐约看到男人的容貌轮廓,像座小山似得压下来。
呼吸交缠,陆斯承黑发汗湿,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女人嫣红的眼尾,带着侵略气息,“瑶瑶现在懂了吗,嗯?”
苏家瑶挣扎着点头,嗓子带着哭腔,“嗯……”
今天的陆斯承比平时的时间更长。
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两人才堪堪平息。
“还没喂……”
“嗯?”陆斯承听到怀中女人似梦非梦的呢喃。
“小松鼠……”
居然还惦记着呢。
陆斯承轻笑一声,替苏家瑶盖好被子,凝视了一会儿她的睡颜之后,起身,穿上睡衣,出了卧室,走进书房开始工作。
书房内常年落着窗帘,亦也常年亮着灯。
陆斯承打开书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瓶药。
经受失眠折磨数年的他,甚至已经产生了一种对黑夜的惧怕。
白日落山,黑夜来临,他却无法安睡。
明日复明日,黑夜永无尽。
现在就连药物对他都没有太大的帮助了。
陆斯承面无表情地拧开药瓶吞下几颗药,然后就着威士忌喝了一口。
他仰头,盯着头顶那盏光亮的灯半响之后,取出遥控器,将其关闭。
然后走到窗户边,随手拉开巨大而沉闷的窗帘。
书房里没有开灯,窗帘被拉开,夜色黑暗,如同一张吃人的巨网,将人心中的恐惧完全释放出来。
陆斯承就任由自己站在这黑夜暗光之中,犹如即将被野兽吞噬的那一点尘埃般,安静的等待落幕。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体僵硬,陆斯承才收回目光,神色冷淡的转身坐在书桌后面,盯着满桌子的文件,电脑幽幽的蓝光照到他的脸上,将透明的镜片衬出了蓝色的光。
他垂首看向书桌一角,那里是一张相框。
照片里的男女正站在阳光里朝他微笑。
陆斯承深吸一口气,白皙手指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
苏家瑶迷迷糊糊伸手去抱躺在自己身边的陆斯承,却发现自己身边冷冰冰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影。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远远就看到书房内散发出来的微弱灯光。
还在工作?
苏家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凌晨一点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透过书房虚开的一条门缝看到坐在书桌后面,正在敲击电脑的陆斯承。
书桌上很乱,可因为苏家瑶视力不错,所以她看到了电脑旁边摆放着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面是一家三口。
能看出来,那是春夏季节,阳光很好。
茂密的榕湖下,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身边站着的男人也是一袭白色衬衫,他单手搭在女人瘦削的肩膀上,两人都朝镜头笑得十分幸福。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对夫妇的容貌跟她今天在墓园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夫妇中间站着的一个八岁的小男孩,穿着背带裤,里面是一件小版型白色衬衫,裤脚拉起一角,放下一半,表情看起来拽拽的,像是缩小版的陆斯承。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全家福。
想到陆斯承说自己父母都不在了的事情,苏家瑶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再看到男人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背影,连带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也多了几分寂寥感。
她轻轻敲了敲半开的木制书房门。
陆斯承听到声音,转头朝她看过来。
她说,“你想喝点牛奶吗?”
书房里很暗,苏家瑶一度看不清陆斯承的表情,直到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苏家瑶赶紧去厨房替陆斯承热了一杯牛奶,然后给他送到书房里。
“不要工作的太晚,早点休息,身体最重要。”
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睡衣。
她真的很适合这样干净漂亮的白色,用比较恶俗一点的形容说,像天使。
那股子温柔可亲的美丽,是吸引恶魔染指的漩涡。
陆斯承抬眸看她,眼镜后的眸子落到她的脸上,晦暗不明。
书桌上放着一盏偏灰暗色的台灯,除了这盏台灯外,再没有其它光源。
苏家瑶站到那里,原本就没有多少亮度的光都汇聚到了她那里。
而陆斯承则坐在暗处,那杯牛奶被摆在明与暗的分隔线上,像是被光影割裂的一个分界点。
陆斯承伸出手,半个身体从黑暗中脱出。
他苍白修长的指尖握住那杯温热的牛奶,朝苏家瑶微笑道:“好。”
线上会议室里十几个人,在苏家瑶敲门的时候已经噤若寒蝉,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因为摄像头角度问题,所以他们没有看到苏家瑶,只听到她的声音。
很温柔,像江南春水。
而当听到这股春水让自家的工作狂老板去休息的时候,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位是谁?是老板的老婆吗?
老板真的会听她的话吗?
直到他们听到了老板的回答。
工作狂变性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阖上,陆斯承看着面前的牛奶杯,沉思半刻,朝着电脑里面的视频会议道:“暂时到这里。”
陆斯承挂断线上会议,员工群里立刻开始凌晨沸腾。
已经将苏家瑶封为盛高打工人神明。
【一定是总裁老婆。】
【天呐,声音好甜,如果是我,我当然也要香喷喷的老婆。“你想喝点牛奶吗?”我也想要有老婆给我倒牛奶——来自单身狗的哭泣。】
【我也想要有老婆给我倒牛奶——来自单身狗的哭泣。】
【我也想要有老婆给我倒牛奶——来自单身狗的哭泣。】
苏家瑶回到卧室没多久,陆斯承就过来了。
他掀开被子上床,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男人唇齿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奶味,苏家瑶闭上眼,两人耳鬓厮磨一阵,她小心翼翼道:“我们睡觉吧?就睡觉。”
看着女人被吓得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陆斯承忍不住勾了勾唇。
“嗯,我就抱抱。”
果然,这一夜,男人信守承诺,真的就只是抱抱。
-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苏家瑶迷迷糊糊间看到陆斯承站在床边穿戴衣物。
他背对着她,露出漂亮的后背肌肉线条,上面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男人提上裤子,转身对上苏家瑶睡眼惺忪的眸子,他俯身,拨开她的头发道:“我有点事要处理,让范凌送你回去,你的衣服在衣柜里挂着。”
“嗯。”
苏家瑶迷迷糊糊应一声,看着陆斯承披上白衬衫,白皙胸膛之上有她留下的手指印。
那绯红的抓痕往下蔓延,直深入人鱼线。
苏家瑶红着脸埋进被子,然后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天光大亮,天气却不怎么样。
天际处阴沉沉的压着黑云,看着似乎是要下雨的状态。
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陆斯承弄得不像样了,在地上变成抹布。
苏家瑶有些心疼地捡起来看了看,发现实在是不能穿了,这才放弃。
苏家瑶记得陆斯承临走前说替她准备了衣服在衣柜里。
卧室很大,还有一个衣帽套间连着。
苏家瑶一眼看到男士衣物里挂了好几套女士的衣服。
都是套装,还套着防尘袋,看款式应该是香奶奶系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难道一早就准备好了?
里面不仅搭配好了贴身衣物,下面还细心的放了好几个鞋盒,全是跟衣物搭配着的鞋子,不过都是平底鞋。
如此细心,让苏家瑶的心中忍不住冒出一股欢喜之意。
衣帽间的灯开着,洋洋洒洒地照下来,衬得屋内温暖如春,驱散了室外的阴冷潮湿。
玻璃折射之下,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衣服,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像他们昨夜于床铺之上相拥而眠,不分彼此。
苏家瑶红着脸挑了一套衣物拿出来,然后她在穿内衣的时候发现大小正合适,脸上又不禁红了一大半。
穿戴完毕,苏家瑶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衣帽间最里面的衣柜有些特殊。
其它衣柜门都是黑色透明的,只有最里面那个是不透明的。
苏家瑶好奇地走过去,然后打开。
衣柜很大,里面却只安静地挂着一件女人穿的盘扣旗袍。
用肉眼看,就能发现这件旗袍质地极佳,上面的牡丹绣纹栩栩如生,大概率出自名家之手。旗袍下摆处有细微磨损,能知道这并非新制旗袍,而是旧物。
因为打开衣柜的这个动作,所以旗袍微微晃动,上面的绣纹跟着流动起来,带出一股江南温婉之意。
被单独搁置起来的旧物旗袍。
如此,更显出其珍重之意。
女人的衣服……苏家瑶的手指抚过旗袍,愣愣盯着看了一会儿后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按照陆斯承的身份地位,当然有谈过别的女人。
就譬如她,也跟周峰沉谈过恋爱。
她不应该介意。
可心里还是一股一股的往外冒酸气。
被如此保存的旗袍,在男人心里的位置一定很重要。
-
这几日天气果然都不好,风大,气候阴沉,雨也不歇,连带着人的心情都开始变得阴郁起来。
范凌准时赶来送苏家瑶去横店。
又下雨了,细密绵长的雨滴打在昂贵的车窗上,砸成一株又一株细碎的水花,顺着车窗一缕一缕的外下滑。
一路上,苏家瑶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她捏着手机,好看的眉头蹙起,来来回回的打字。
苏家瑶:【我看到你衣柜里面的旗袍了。】
删掉。
苏家瑶:【那件旗袍是谁的?】
删掉。
打了那么多字,最后她却一条都没有发。
是不是应该先搞清楚这件旗袍到底是谁的?或许是她误会陆斯承了呢?
苏家瑶摩挲着手机,心里是这样想的,手上却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小红书,像一个失恋少女一般开始搜索一些自己以前从来都不会关注的问题。
比如:【男朋友留着前女友的东西。】
一下子跳出很多帖子。
【男朋友留着前任叠的一盒纸爱心不肯扔……】
【分手后前任留下的东西该怎么处理……】
苏家瑶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后,十分矛盾的一边觉得应该给陆斯承一次解释的机会,一边又忍不住的开始浏览起来。
然后发现最多的帖子都是以身作例,或者朋友、闺蜜之类的,发现现任还留着前任的东西,并且为此深受困扰。
她总结归纳了一下,大概就是这三种可能。
一:【旧情难灭。】
二:【东西很贵。】
三:【忘记扔了。】
按照陆斯承放置的地点和珍视程度来看,可以排除三。
那么就剩下一和二了。
陆斯承那么有钱,肯定不会在意这件旗袍的价值,那么,由此推断,只剩下情况一了。
得出这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论,苏家瑶仰头,努力压下心口的酸涩感。
看似蜜里调油的老公心里可能还住着一位白月光。
旧情难忘,这是人类的通病。
手机微信突然响了,是陆斯承给她发的。
L:【到了吗?】
苏家瑶拧眉,气冲冲的回复,【我到没到你不知道吗?】
那边停顿三秒,然后坐在驾驶位上的范凌手机响了。
正好红灯,范凌赶紧趁机接通自家老板的电话。
“喂,先生。”
“怎么了?”陆斯承清冷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得罪太太了?”
范凌连忙压低嗓子叫冤,“我哪里敢啊。”顿了顿,范凌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苏家瑶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顿时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
不对呀,自家太太素来温柔,怎么今天这眼神让他怵得慌呢?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家先生没有学到太太的一分温柔,太太反倒是学到了自家先生的七分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