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by十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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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见自己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心中更加憋闷,看向皇后。
皇后低垂眼睫,“恭送陛下。”
皇帝气得转身离了坤宁宫。
待所有人走远,赵姑姑劝皇后,“小姐何必如此?”
皇后扶额,“我如今瞧见他就烦!定是在贱婢受了气,才会过来这里。”
赵姑姑想着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如今儿女都大了,也确实没有维系感情的必要,便不再劝。
皇后想起自己的儿子儿媳,轻咳一声,吩咐赵姑姑,“你去库房内挑些补品送入东宫。”就那个身子骨,怎能经得起折腾。
赵姑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脸热起来。
想来东宫很快便能有好消息了。
*
桃夭同谢珩回去,谢珩知晓她方才定然没有吃饱,叫人拿了糕点与一盏牛乳过来。
桃夭一向爱吃糕点,趁着谢珩去沐浴的空当,一不小心吃多了两块,有些难受地躺在榻上。
轻衣薄杉,乌发微湿的男人才从后殿出来,见她蹙着眉尖,好似很不舒服,大步走到榻前,摸摸她的额头,急道:“宁宁怎么了?”
桃夭幽幽斜他一眼,捉着他的手搁在自己肚子上,“三郎快摸摸,宝宝又踢人了!”
谢珩楞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看向案几上的碟子,原本满满一碟子糕点不见了一半,知晓她又吃撑了,心疼地替她揉着肚子,“都叫宁宁不要多吃,非不听。”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说起上次桃夭吃撑的事情,说完以后,又说起她昨夜贪凉踢被子的事儿。
桃夭抱怨,“三郎怎么如今这么爱唠叨!”明明从前惜字如金,如今倒与阿耶有些相似。
谢珩怔住,随即也觉得自己好似有些唠叨,再瞧瞧榻上躺着的女子,心底涌起一阵暖意,低下头亲亲她白嫩的脸颊,柔声问:“宁宁是不是烦我了?”
桃夭圈住他的脖颈,在他才沐浴完,有些微凉的颈窝嗅了嗅,亲亲他的下颌,“其实再唠叨些也是可以的,我很喜欢。”
谢珩笑。在她身侧躺下,一边同她说着话,一边替她轻轻揉着肚子。
桃夭问:“若是咱们有了宝宝,以后叫什么名字?”
谢珩幽幽叹了一口气,“江南来的女子这样狠的心,才不肯同我生宝宝。”
桃夭也学着他叹气,“长安的男儿如今愈发矫情了!”
谢珩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咬了一口。
她也张嘴去咬他,在他脸颊上留了好几个牙印。
这时采薇进来,说是坤宁宫的赵姑姑送东西来了。
桃夭不由惊讶。
皇后前几日才派人送过东西给自己,怎么又送,且还派了赵姑姑来?
赵姑姑是皇后的贴身婢女,身份自然不同,桃夭立刻自榻上起身,同谢珩一起去看。
倒了院中,果然瞧见赵姑姑领着一众宫人捧着东西来了。
赵姑姑正要说话,便瞧见谢珩白皙的面颊上顶着几个牙印,老脸一红,忙低下头去,道:“皇后殿下特地差人送了些上好的补品给太子殿下还有太子妃补身子。”言罢,便叫人将东西呈上前给桃夭还有谢珩看。
桃夭本就懂药,一见里头搁着男子补肾与女子补血气的药物,下意识看向谢珩。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谢珩自然也瞧见了,耳根子不由地有些发热,轻咳一声,“有劳母亲,孤明日再去谢恩。”
待赵姑姑离开以后,桃夭吩咐采薇将东西造册入库,红着脸低着头回了寝殿,坐在妆奁台前,正要梳头,见脖子上好似有痕迹,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发现脖颈上的吻痕,顿时明白皇后为何好端端送补品给自己,羞得把脸埋进臂弯里。
怪道谢柔嘉笑话她!
他都不知道提醒她!
还有采薇同白芷,竟也没有说!
跟着她进去的谢珩进去后见她趴在妆奁台前,知晓她必定是瞧见自己脖颈上的痕迹,躺到榻上故意唉声叹气。
果然,她一会儿便忍不住从臂弯里抬起绯红的面颊,问他:“怎么了?”
谢珩斜她一眼,“母亲一番苦心,只可惜却毫无用武之地。”
桃夭羞恼,瞪了他好几眼。
他笑。自榻上站起来走到妆奁台前,拿过梳子替她梳头。
她望着镜中轻衣薄杉,乌发微湿的男人,再次问道:“三郎,你说咱们的宝宝以后叫什么名字好?”
他知晓她在同他认真憧憬以后的日子,心中无不欢喜,轻声道:“不着急,咱们慢慢想。”
她笑:“好。”
成婚后第一次闹别扭便这样翻了篇,两人的感情经此一事更加亲密,日日如胶似漆。
而太子妃自掏腰包为河南道黄河流域附近的受灾州郡解决困境一事短短几日的功夫传遍全长安,原本还在太子谢珩娶了一个寡妇的百姓们无不称赞太子妃贤德。
一时之间,因为江贵妃而抬不起头的那些寡妇们各个面子上有光,就连嫁娶的行情都好了许多。
而谢珩同桃夭对外是相敬如宾的太子同太子妃,关起门来则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日子愈发甜蜜,旁的倒显得无关紧要。
且如此过了七八日,便是桃夭归宁的日子。
这一日一大早就开始起床折腾,待到到了许家时已经快晌午。
许家为了迎接太子同太子妃,早已经焕然一新。
谢珩同许贤父子几乎日日见面,寒暄过后,能聊的也是政务。
桃夭则又去看了许怡宁。
许是心底藏了多年的石头落了地,许怡宁比着前几日精神许多,也吃得进药。
桃夭陪着她略坐片刻,见赵姨娘不断在屋子里徘徊,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对许怡宁道:“我还有事儿,就先不陪二姐姐了。”言罢便出了屋子,吩咐采薇去请谢珩。
赵姨娘怕节外生枝,将院子里的人全部清了出去,自己也离开了。
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谢珩姗姗来迟。
桃夭连忙迎了上去,瞧见他面色不大好看,扯了扯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突然就后悔了。
原来他若是看看其他女子,她心底也会不高兴。
他斜了她一眼,”下不为例。”言罢,大步进了屋子。
才进去,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隔着层层叠叠的帷幔,他听到一声极轻的声音响起。
“殿下来了。”她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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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搬宫(修改)◎
谢珩不喜欢屋子里浓郁的药香气息。
因着怕病人受凉的缘故, 屋子里窗子都是关死了的,在里头待久了只觉得浓郁的药香熏得人头昏脑胀。
他莫名地怀念桃夭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气。
这时帘幔后的女子接着道:“殿下曾救过臣女,臣女一直想要当面同殿下说一声谢谢, 如今也算如愿以偿。”
谢珩闻言很是诧异, “孤并不记得自己救过皇姨。”
里头没了声息, 好一会儿,道:“三年前在曲江池春日游会,臣女不慎落水, 是殿下救了臣女。为了怕臣女出丑,殿下还特地叫人给臣女拿了衣裳。”
她说得这样详细,可谢珩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有这件事。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想起三年前好像自己确实参加过一次春日游会, 却并不记得自己曾救过一个女子。
若说比较有印象的,好像是哪家女子送了一个香囊给自己。
虽说大胤民风开放,通常在一些宴会上, 相互看对眼的男女确实有相互赠送信物的习惯,可他却对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很是反感,当场将那名女子训斥一顿。
他原以为自己这种行为极没有风度,谁曾想自那以后, 但凡参加宴会,总会有女子赠送香囊扇子等物, 令他烦不胜烦, 后来逢这种无聊的宴会, 他宁愿在明德殿内看奏疏, 也不愿意去。
至于她说的救人, 确实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他想了想, 道:“皇姨说的这些或许是有的, 可孤实在记不起。若是孤当时做了什么叫皇姨误会,孤很是抱歉。孤此生只记得一名女子,那便是孤的妻子。”言罢,不待里头的人说话,便大步出了门。
帘幔后的女子透过影影绰绰的帘幔,看着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屋子里,眼里早已蓄满的泪水一串串滚落匀了胭脂的面颊。
她想起三年前在曲江池春游时初见他时的情景。
杏花林前郎艳独绝的少年同人投壶,引得无数赴宴的贵女观望。
她在人群里远远望他一眼,惊为天人。
后来她在曲江池一时鬼迷心窍想要轻生,是他叫人救了自己,并叫人拿了一件衣裳给她。
他当时问她:“活着不好吗?为何要寻死?”
是啊,春光明媚,那样好的天,活着不好吗?
是他给了她活的希望。
自那日开始,她有意无意地打探他的消息,最不爱参加宴会的她,每逢宴会便去,只可惜,再不曾在宴会上见过他的身形。
这些年来,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
那日海棠宴猜谜,他点了许家小姐,她一直以为他是记得自己的。
原来这些年记得的只有她自己。
无论是六年前她抛下了小妹,还是三年前那个救了她的男子,这世上,兜兜转转,最终记得这些事情的只有她自己。
何其可悲。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她轻轻抚摸着怀里依旧如新的衣裳,混了胭脂,如同血一般的泪水滴落在上面。
她好像最终,还是一无所有。
*
院子里。
自谢珩进了屋子以后,桃夭学了赵姨娘,不断在院子外头徘徊。
采薇知晓她心里不痛快,低声劝道:“小姐不如去旁边暖阁休息会儿。”
桃夭摇摇头,径直走到院中那几棵杏花树下,眼神不时地望向屋内,轻咬着手中如满月一般的轻罗团扇。
如今已是五月中旬,杏花早已经开败,只剩下零星的几朵粉白的花朵,风一吹,簌簌落了满头。
这时屋子里的门突然开了。
一袭紫红色公服,头戴进贤冠,威仪赫赫,金质玉相的美貌郎君自里头出来。
他一眼就瞧见杏花树下一袭绯色齐胸襦裙,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轻咬着手里的团扇,眼神却直勾勾地望向屋子。
见他出来,她愣了一下,似长松一口气,立刻迎上前,道:“三郎怎这样快就出来了?”
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花瓣,眼尾微微上扬,“娘子希望为夫在别人的闺房待多久?”
她笑,“倒也不用太急,一盏茶的功夫总是要的。”
他道:“那我再进去坐坐?”言罢转身,却被她一把拉住衣袖。
她勾住他的尾指,抿了抿唇,眼睫轻颤,“还是算了,坐久了影响二姐姐休息,终归不好。”
他瞪她一眼,将她冰凉的反握在掌心,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等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她微微红了脸,小声道:“都听三郎的。”
他心里闷着的一口气儿顺了,道:“不带为夫去娘子的闺房坐坐?”
她弯眉嗔笑,“好。”
两人才出院门,便瞧见赵姨娘正守在外头徘徊。
赵姨娘见他二人出来,忙要行礼,被桃夭托住手。
不待赵姨娘开口询问,桃夭便道:“太医待儿会再过来一趟,二姐姐总会好的。”顿了顿,又道:“我能为二姐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再多的,她也爱莫能助。
她还没有大度到将自己的夫君让给她的地步。
赵姨娘愣了一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哽咽,“太子妃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
桃夭又安抚她几句,便同谢珩回到自己的院子。
谢珩并未让婢女们进屋伺候,才进屋子,便将桃夭抵到门上,惩罚性的亲吻她。
直到她求饶,他才松开她,把下巴搁在她颈窝,气喘吁吁,“方才在外头等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紧紧圈着他结实温暖的腰身,低声道:“在想三郎,很想。”
“贯会甜言蜜语!”
话虽如此,可他还是止不住嘴角上扬,捧着她的脸,问:“宁宁不好奇你二姐姐同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