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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by十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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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夭抬起绯红的脸,嗅了嗅那汤,“里头搁了人参,党参,红枣,枸杞,全部都是补血气的,先生要多吃一些补补身体,这样才有力气。”
  桃夭说完,连忙勺了一勺送到他唇边,一脸期待,“乖,吃完它。”
  “不要!”他冷冷拒绝。
  他要那么多力气做什么,她想要做什么!
  她是不是也知道他每日吃的汤里有药吗?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勾引他,想要叫他替他们家传宗接代?
  饭后,莲生娘出来洗碗。
  桃夭正准备帮着一块,宋大夫这时朝她招招手,将她叫到后院去。
  “你阿娘变了!”他委屈道。
  桃夭不解,“哪里变了,阿娘不一直都这样吗?”从前也是如此,莲生娘只要不高兴,总要拿他当出气筒的。
  “那不一样!”有苦难言的宋大夫望着被雨水沁润地绿油油的竹叶长吁短叹起来。
  从前那是他儿子,他受受气总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外头院子里那个又不是他儿子,他总觉得这个气受得冤枉。
  他道:“就为了给煮那碗汤,天不亮我就被你阿娘叫醒,这也就算了,你瞧瞧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在汤里搁了毒药似的。就算是吃,也只是抿几口,白瞎了我那棵千年人参。”那棵人参是一对,是他年轻的时候在深山里挖的。当时莲生吃了一棵,另外一棵准备留着传家的,眼下全部给他吃了,他竟然还嫌弃成这样。
  桃夭忙安慰他,“那下次就不煮了,我看先生根本就不喜欢吃。”
  “那你阿娘也得同意啊!”宋大夫更加委屈。
  若是他不煮,她又要不高兴。
  桃夭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安慰他,迟疑,“要不,阿耶还是先去里正大叔家去看一会儿小狗?”
  宋大夫闻言,更加哀怨了。如今就连桃夭也向着那人,他在这个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宋大夫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些引狼入室。
  桃夭哪里懂他的心思,还想着待会儿要去捉鱼,便丢下他要回院子。
  才跨进前院就撞见谢珩正朝她看来,她才要上前同他打招呼,谁知他立刻转过脸去。
  桃夭不知怎的就想到早上的的事儿,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坐在枣树下做衣裳的莲生娘见她今日似乎特别高兴,好奇,“同你阿耶说什么高兴成这样?”
  桃夭随口应道:“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了,我同阿耶说起阿娘包的粽子,所以高兴。”
  莲生娘也笑了,“这次你莲生哥哥在,咱们就多包些。”
  桃夭点点头,微眯着眼睛看向今日格外蔚蓝的天,心想如果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当然,若是先生允许她上床睡觉,那就更好了!
  不过不允许也没有关系,他们才刚刚成婚,天长日久,先生总会知道她的好,指不定还会主动邀请她一块生宝宝。
  她越想心里越高兴,又不自觉地眯着眼睛笑。
  笑着笑着,总觉得有人看自己,一转头,就对上阴着一张脸的谢珩,吓得打了个嗝,立刻道:“我现在就去采箬叶。”
  “着什么急?”莲生娘拦住她,“还有□□日才端午节,过两日也不迟。”
  桃夭只好作罢,又忍不住偷偷瞧谢珩,又被他抓了个正着。
  这次他并没有瞪她,神色淡淡,“推我回书房。”
  端午节的天气总是多变,桃夭才将他扶进屋子里,屋外又飘起了雨丝。
  这样的天气恐怕也不好出门捉鱼,她便取出之前赵淑兰托她做的扇面来绣。
  屋外细雨濛濛,屋里极静谧。
  一个看书,一个刺绣,竟不知不觉消磨一下午。
  突然,有人轻轻敲了敲窗子。
  桃夭立刻放下手中团扇,走到窗户前。
  谢珩也抬眸望去,窗外正站着早上送小寡妇回来的清秀少年。
  屋外雨大,尽管他身上批了蓑衣,光洁的脸颊上仍挂满水珠子,眉宇间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蓬勃的气息。
  雨声太大,谢珩听不清二人在说些什么。只瞧比她高半个头的少年眉眼含笑地与她说着话,眼神却直勾勾朝他望过来。
  谢珩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挑衅。
  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对她存了那样的心思!
  浑然不知的小寡妇却不知道,趴在窗户上,俏皮地踢着脚,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她突然抬起脸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两侧旋出可爱的酒窝。
  那少年露出极天真的笑意,又与她低语两句,披着蓑衣消失在雨幕里。
  他刚才说了什么她高兴成那样?
  屋外雨声吵得人心烦意乱,谢珩索性搁下手中的书,倾听着屋外稀沥沥的雨声。
  少顷,一具带着暖香的温热身子挨着他坐下,正是小寡妇。
  她倚在他肩上,揉捏着眼睛,“先生我困了。”
  谢珩皱眉,正欲推开她,她人已经闭上眼睛。
  谢珩垂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以为她真睡着,伸手捏了捏她莹润饱满的耳垂。
  谁知她突然睁开眼睛,像是蒙上一层水气的眸子疑惑盯着他,“先生捏我做什么?”
  谢珩面无改色撒谎,“有一只蚊子飞过来咬你。这次嘴巴比脸盆还要大。”
  她“咯咯”笑起来,似昨晚做梦一般钻进他怀里,趴在他膝盖上。
  他皱眉,“坐好,成何体统!”
  “就不坐!”她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怕他,轻哼,“先生好狠的心,日日赶我睡地板,不晓得我腰有多疼。再这样下去,我非生病不可。”

  “谁叫你成日里胡说八道!哪有一个女子日日吵着要同一个男子生宝宝,也不知道臊!”
  她抬起雾蒙蒙的眼,蹙着眉尖,不解,“我与先生成了婚想这个有什么臊得慌?若是生宝宝臊得慌,那先生又是哪里来的?”
  谢珩被她顶得哑口无言,目光落在她艳红水润的唇上,脑海里总不自觉浮现出那个叫人羞于启齿的梦。
  他知道她并不懂得生宝宝要做些什么,所以才这样不知羞臊地说出口。
  可他不知道要如同她解释这个问题,只好道:“总之就是不许再说!”一时想起那个对她不安好心的少年,又道:“尤其是不许同旁人说!”
  不等她回答,他不由自主伸手捏捏她白嫩柔软的脸颊,故意板着脸,“听见没有?”
  “我才没有对旁人说,我又不傻!”她捂着自己被拧红的脸颊,轻哼,“又捏我,我又没取笑先生……”
  谢珩闻言恼羞,又在她鼻子捏了一把。
  这个小寡妇,就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算准了他不敢欺负她!
  被捏炸毛的桃夭捂着泛红的鼻子不满瞪着他。
  她生得极柔媚,这样生气瞪人,就像是在同人撒娇。
  心底犹如被小猫挠了一爪子的谢珩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
  桃夭张开嘴巴就要咬他。
  她别的本事没有,咬人的功夫却一流。
  谢珩还没来得及躲,竟被她一口竟咬在他坚硬的下巴上。
  她颇为得意瞪着他。
  谢珩就这么一直盯着她瞧,喉结不断滚动,眸色暗沉几许。
  桃夭突然有些害怕,赶紧松了口,在他被咬出齿痕的皮肉上轻轻吹了吹,“先生别恼,我再也不咬人了。”
  他收回视线,眼睛望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在心底一遍遍默诵《清心咒》
  桃夭还以为他恼了,偷偷瞧他。
  他已阖上眼眸,像是要四大皆空。
  这一刻,桃夭相信他是做过道士的。
  屋子里又静下来,一直没有停过的雨像是要将白昼下成黑夜。
  桃夭率先打破宁静,“先生,你们那是如何过端午节的?”
  谢珩随口道:“哪里的端午节不都一样。”
  “不一样,”桃夭站了起来,趴在窗子往外瞧。
  远处翠绿的山被白雾笼着,似有一青衣郎君伫立在那儿云水渺茫处。
  也许只要他一回头,就会朝她笑。
  “先生不晓得,我阿娘已经两年没有包过粽子了,也同阿耶两年没有吵架了。我今日瞧见他们两个吵架,其实心里很高兴。先生,”她回眸,白净的脸颊上挂着几滴雨珠,被雨水浸湿的眼眸里似含了一汪水,浅浅一笑,“你一来我家,我阿娘病就好了,我阿耶也不似从前那样消沉。我心底总是很感激你的。即便是先生以后走了,我也会永远记得这个端午节。”
  谢珩在她纯真的笑里失了神,不知怎么同她说:“我从来没有吃过我母亲包的粽子。”
  “真的吗?”桃夭走到他跟前蹲下,扬起一张笑脸,“我阿娘包的粽子最好吃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半晌,谢珩伸出手揩去她流到下巴的雨珠,淡淡应了一声“好”。
  *
  这样缠绵的雨丝,终于在端午节的前一夜彻底停了。
  次日一早雨过天晴,很难得出了太阳。
  谢珩起床时屋子里空无一人,院子里只有正在摆饭的莲生娘与宋大夫。
  他洗漱完下意识在院子里搜寻了一圈,平日里这个时候总要侍弄花圃里那棵鹅黄色美人蕉的小寡妇竟然不在。
  莲生娘头也未抬:“桃夭出去采茼蒿了。”
  端午节每家每户都要插上茼蒿,是以要去早一些,若是去晚了可能就没有了。
  谢珩微微皱眉,“我并没有找——”
  “想媳妇儿就想媳妇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莲生娘笑,一脸慈爱地伸手要摸他的头。
  谢珩不着痕迹地避开。
  莲生娘眼底闪过一抹失望,笑笑没有作声。
  这时背着一篓茼蒿的桃夭回来了,笑嘻嘻地问:“谁想媳妇儿了?”
  莲生娘笑,“自然是你莲生哥哥想你了。”
  桃夭下意识看了一眼谢珩,见他冷着一张脸,想起这几日除了帮自己擦药时略微和颜悦色些,其余时间都冷冰冰。尤其是昨天夜里,她不过是问问自己可不可以上床睡,还没开口,就被他拧了一把,警告她不许胡说八道。
  想一想,她都睡了近半个月的地板,腰都要断了。她下意识伸手揉揉又酸又疼的腰,气鼓鼓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谢珩。
  一旁的莲生娘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身打了个转,这都成婚小半个月了,也许下个月就有好消息了。
  她心里越发高兴,“快洗手吃饭,待会儿咱们包粽子。”
  饭后。
  莲生娘趁着煮糯米的空当,从屋子里拿出一件崭新的青色圆领袍杉,正是上次说要替谢珩做的那件。
  她轻抚着柔软的新衣,颇为感慨,“年纪还是大了。从前一件衣裳两三天就做完了,这次却做了那么久。快回屋叫你媳妇儿帮你试试去。”
  桃夭偷偷瞟了一眼谢珩,心想他不喜欢青色,也不知他肯不肯试,正有些担心他直接拒绝,他突然道:“好。”
  桃夭惊讶望着他。
  莲生娘催促她,“愣着干嘛,还不推你男人回去试一试。”
  桃夭赶紧推着谢珩回屋。
  才一进屋,她忍不住问:“你不是不喜欢青色吗?”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从轮椅里站起来,伸开双臂,示意他更衣。
  桃夭嘟哝,“先生从前不是都自己穿吗?”
  话虽如此,还是替他解了身上鸦青色袍杉。
  他人生得高,她还得垫着脚尖举着胳膊。
  正忙活,头顶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我阿娘从来没有给我做过衣裳。”
  桃夭楞了一下,抬起脸刚好对上他漆黑的眼眸。
  他的眼睛生得极漂亮,虽大多数都是没有情绪,可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扬,叫人暖到心里去。
  可惜他不爱笑。
  她有些心疼,“那你岂不是很可怜?”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矮下身子与她平视,漆黑的瞳孔里映近她有些惊慌的脸。
  她紧张,“先生是不是又想捏我?”
  “嗯,”他宽大的手掌突然捧着她的小脸,扬起精致的眉,“这天底下说我可怜的只有你一个。”说罢,直起腰,又是那副淡漠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说俏皮话的不是他。
  可桃夭却莫名脸红了。她偷偷瞟了他一眼,将自己脸红的原因归根于因为举着胳膊所以太累了。
  谢珩换好衣裳出去时,莲生娘正在门口等着,一见他出来,一脸紧张,“合适吗?若不合适阿娘拿去改。”
  谢珩自轮椅中站起来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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