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by十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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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他又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嘴边,像是信了她的话。
连吃了两杯水,好似身上没那么冷了。
也不知为何,原本她心中怕到极点,可此刻一见着他在这里,整颗心都定下来。
“还难受吗?”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
桃夭赶紧从他怀里挣出来。
他冰凉的吻堪堪擦过她的额头。
桃夭抱膝蜷缩坐到一旁,拿眼角瞟了一眼黑暗中看不清楚模样的男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先生这样待我,于理不合!”
他沉默。
本就乌黑一片的屋子里静谧得可怕。
半晌,他哑着嗓子道:“宁宁不是说,要把我当哥哥吗?”
桃夭弯下粉白的颈,小声道:“可我亲哥哥从来不会像先生这样抱我……”可见那种行为是不对的。
他不作声。
桃夭转移话题,“外头什么时辰了?”
“酉时初。”他从床上坐起来掌了灯。
微弱昏黄的光很快填满整间屋子。
桃夭这才瞧清楚站在面前俊雅如玉,眉眼矜贵的男人,不知为何想要扑到他怀里哭一哭,同他说一说今日被欺负的事儿。
可她知道那样并不好,所以忍住了。
“宁宁等我一会儿。”
他摸摸她的头出门去了,片刻的功夫端了一碗小米粥回来,“吃些东西,待会儿好吃药。”
桃夭实在没有胃口,只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吃下去。
莲生娘这时端着一碗药进来,上前摸摸桃夭滚烫的额头,一脸担忧,“怎么还那么烫?”
“其实已经好一些了,”桃夭闻着药有些干呕,连忙把自己缩进被窝里,“我,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吃药。”
“那哪成!”莲生娘把药递给谢珩,“你好好哄你媳妇儿吃药。”说罢又出去了。
谢珩端着药上前,拿勺子勺了一勺递到桃夭嘴边。
桃夭哑着嗓子道:“我真好了。”
他睨她一眼,“宁宁是想我用嘴喂吗?”
桃夭赶紧吃了一口药。
一碗热乎乎的汤药下了肚,好似人也舒服些,就是有些犯恶心。
他赶紧拿热水给她漱口,又拿出早早备下的果脯递到她嘴里。
连咽了几枚酸梅干,嘴巴才没那么苦。
她见他静坐着,忍不住问:“先生,觉得太子殿下如何?”
先生好像也做官,定然见过太子殿下。
他低垂眼睫,“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桃夭悄悄道:“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待我奇奇怪怪。”
每个人都在同她说太子殿下很好,以至于她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可太子殿下总不至于考上她一个寡妇。
他沉默片刻,问:“那宁宁有没有想过入宫做太子妃?”
桃夭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
他微微蹙眉,“是因为他?”
“谁?沈二哥哥?”她又摇头,“同沈二哥哥没有关系。我就是不喜欢宫里。”
这次他沉默得更久,轻轻揉捏着眉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桃夭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
昨天夜里宿在外头也就罢了,今日总不能还宿在外头。
他见她要下床,一把将她拉坐在怀里,问:“还没好要去哪里?”
桃夭连忙从他怀里起身,小声道:“我,我该回家了。”
他却不肯放人,轻声问:“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吗?”
桃夭把脸埋进臂弯里不作声。
这时外头传来采薇的敲门声,“小姐,公子亲自来接您回去了。”
顿了顿,又道:“还有沈二公子。”
哥哥同沈二哥哥来了!
桃夭立刻站起身要出去,却被仍坐着的男人拉着不放。
她急道:“我哥哥很凶的,若是待会儿见到先生,必定要动手。还有沈二哥哥,若是瞧见了先生——”
“瞧见我如何!”
他冷冷打断她,将她强行拽到怀里,“你别忘了,咱们还未和离!”
她搂着他的脖颈,如同从前一样轻轻蹭蹭他的脸颊,“先生就当我负了你好不好?我都已经答应同沈二哥哥成婚了。”
他喉咙发紧,喉结滚动,“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如他?”
“先生没有不如沈二哥哥,”她哽咽,“是我自觉配不上先生。我已经向沈二哥哥承诺要一生一世待他好,先生莫要为难我!”
她竟然说他在为难她!
他缓缓松开手。
这时外头脚步声近了,显然是许凤洲同沈时过来。
眼下出去定要撞上!
桃夭心急如焚,扫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床底,低声道:“先生先进去躲一躲!”
岂有此理!
谢珩皱眉,“我为什么要躲!”
话音刚落,外头响起敲门声。
“阿宁醒了吗?”
“先生就当为了我钻进去好不好!”
桃夭指着床底,悄声道:“求求先生了!”
谢珩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作者有话说:
桃夭:求求先生为我钻一次床底吧!
谢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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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我愿意给宁宁做外室◎
许凤洲明明听到采薇说小姐已经醒来, 可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来应门。
他还以为妹妹在里头出了事,正要叫人踹门,门终于从里头打开。
妹妹从黑漆漆的屋子里头出来了, 问:“哥哥同沈二哥哥怎么来了?”
许凤洲借着微弱的火光往里看了一眼, 疑惑, “阿宁怎么不点灯?”言罢从一旁的侍从手里拿过灯笼进了屋子。
紧随许凤洲进来的沈时随意扫了一眼极简的屋子,目光落在多日未见,像是憔悴了些的未婚妻身上, 见她穿得单薄,赶紧将身上的大氅接下来披到她身上,将她整个的包起来,“怎么穿得这样少。”
他话音刚落, 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沈时望向床边,不等说话,未婚妻突然握住他的手, 声音发颤,“定是有老鼠,咱们赶紧回去吧。”
许凤洲本就不喜欢自家妹妹总是往这里跑,也不晓得这里有什么好。
他原本想要给外头那对老夫妇买大一些的屋子, 可他二人死活不肯,挑来挑去, 挑了这么一座简陋的宅院, 害得自己妹妹也要跟着受苦。
他借着灯笼得微光冷眼扫了一圈屋子, 目光落在一旁的箱笼上的一件鸦青色袍子上, 眼神微动。
是年轻男人的衣裳。
他迅速瞥了一眼沈时, 不动声色道:“既如此, 赶紧走吧。”
眼下早已经是霜降时节, 再加上又是阴天,外头一点儿月光都无,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挂在孤寂的天上。
几个侍者手里各自提着一盏灯笼,将立在一旁,十分紧张的莲生娘同宋大夫过分单薄的身影照了出来。
才从屋里出来的桃夭忙上前握住莲生娘冰凉的手,担忧,“屋外头这样冷,阿娘怎么站在这里吹风?”
莲生娘并不晓得桃夭已经同人有了婚约,目光落在她身后站着的面色晦暗不明的青衣郎君身上,小声道:“他怎么来了?”
哪有人抢人儿媳妇儿明目张胆抢到家里来了!
桃夭忙道:“沈二哥哥只是担心我,来看看我。”
莲生娘很不高兴沈时来,拿眼角瞪了他好几眼。
桃夭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沈时,余光瞥了一眼那间房门紧闭的屋子,安抚道:“那我先回去了。”顿了顿,也不知是说给莲生娘听,还是说给屋里的人听,声音提高了些,“我病了,可能这些日子都来不了了,阿娘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莲生娘见她真要走,忙追上去问:“你不要你莲生哥哥了?”莲生明明方才还在屋子里,怎么就不出来了呢?
媳妇儿都快要跟人家走了,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着急!
许凤洲闻言面色一沉,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却并未多说什么。
沈时则觉得院子里冷飕飕的。
一旁的宋大夫知道桃夭迟早要同沈家二公子成婚,眼下说这些话,不是给人心里添堵,忙拉住她,哄道:“别胡说八道,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她如今是相府千金,亲事哪能自己做主!”
连生娘心中知道是这个道理,只觉得桃夭怕是再也不会同自己的儿子好,心中难过不已,眼泪在眼眶打转。
桃夭生怕再待下去也要跟着哭了,又担心躲在屋子里的先生被人发现,忙对宋大夫说道:“那阿耶好好照顾阿娘,我就先回去了。”
宋大夫颔首,“外头冻,赶快回家去。”
桃夭这才狠着心随着沈时同许凤洲离开。
临出院子前,她又忍不住回头朝那间紧闭的屋子望了一眼,心道先生这样心里定是恨极了她。
这样也好,她终是要对不住他的。
*
待院门才关上,紧闭的房门打开,阴沉着一张脸的谢珩从屋里出来,往巷子里看了一眼。
只见方才哭着叫自己别为难她的少女身上裹着那个男人的大氅,任由他扶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谢珩死死盯着二人交握的手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追出去的莲生娘见他面色极不好看,哽咽,“你怎么才出来,你没瞧见你媳妇儿同人走了。”
回过神来的谢珩替她擦干眼泪,轻轻拍拍她的背,道:“同人走了,追回来就是。”
他倒要看看,沈时有没有这个胆子敢娶她!
*
马车内。
沈时瞧见桃夭烧得脸颊绯红,一脸心疼,“怎么好端端会病成这样?”
桃夭冲他挤出一抹笑,“我有些不惯长安的天气。”
一旁的许凤洲却知晓她是被卫昭给吓坏了,也不多说什么,只催促马车赶紧回家。
待到许家后,顾不得男女大防的沈时将桃夭送回她所在的院子里。
左右两人都已经是未婚夫妇,许凤洲也并没多说什么,只赶紧召来府中大夫替桃夭诊脉。
好在大夫说她是因为受了惊吓,才引起的惊厥发热,休息几日就好了。
许凤洲同沈时这才放下心来。
桃夭道:“哥哥千万莫要告诉阿耶,免得他担心。”
她总是事事考虑旁人,乖巧得叫人心疼。
许凤洲安抚她:“阿宁放心,哥哥并未告诉任何人。”
桃夭心底松了一口气。
夜深不便久留的沈时嘱咐桃夭,“宁妹妹先好好休息,明日二哥哥再来瞧你。”
许凤洲亲自将沈时送出家门口,待到沈时的马车离开,他叫人取了自己的马鞭来,冷冷道:“去卫府。”
狗杂种,这次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卫昭虽已封王,却并没有住在王府里头,而是住在从前的侯府里。
许凤洲赶到时,他才同人饮酒回来。
醉醺醺的少年一见手持马鞭,来势汹汹的许凤洲,便知晓对方是为了自己妹妹而来,故意道:“怎么,许侍从不用照顾自己的妹妹?”
许凤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面上却不动声色,“深夜寂寞,想要同靖王切磋切磋。”他故意在“靖王”二字上咬重。
“靖王”二字,无疑是在提醒他这个“杂种”的身份。
他不高兴人提,许凤洲偏偏要提!
果然,卫昭面上的笑容挂不住,冷冷道:“想怎么切磋?”
许凤洲道:“那得看今夜我打的是靖王卫昭,还是卫家九郎卫昭。若是论及君臣,微臣自然不敢以下犯上。若是后者,那我也自不必手下留情!”
卫昭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冷笑,“那就请许侍从为了自己的妹妹,千万莫要手下留情!”
*
许府。
许凤洲同沈时离开后没多久,桃夭又开始高热。
采薇喂了她吃了好些水,又打了热水拧了帕子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这一夜床榻上的少女不断做噩梦,睡得极不安稳。
才十月的天气,屋子里已经烧了碳,被窝里也塞了几个汤婆子,她仍是不断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