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的娇宠日常——by子醉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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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躬身,语气淡淡:“殿下说笑了。奴才是得回来复命,又要帮忙置办十八阿哥院子里的事儿,这才赶回来的。”
“那个贱蹄子呢?”太子眼睛在院子里巡视着,因为天色渐渐亮了,院子里的一切基本上都能全部看清:“我让他在屋子外头守着,有事儿就叫一声。他倒好,居然不管事情就这么走了!”
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
刚才被康熙帝训斥过处罚过,他的脊背出的汗已经完全湿透衣衫。
现在被太子这么狠戾一看,他直接吓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梁九功这便笑了:“殿下说得好笑。您院子里本该有四五个人在廊檐下候着的,奴才过去的时候,只一个最丑的小太监在廊下守着。您要他去弄些冰过去,他便去了。您不让奴才等着,奴才便走了。说来说去,事儿都是您一个人办的,怎么还成了奴才和这小太监的错儿?”
太子指着梁九功的手已经因为生气而发抖了:“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往后若是我……”
他身边一个俊俏太监拽了他一把。
他恍然回神,忙急急打住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殿下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奴才就先走了。”梁九功道:“皇上那儿还等着奴才呢。说起来,奴才并不吃里扒外,奴才一直都是只听皇上的吩咐。”
说罢,他也懒得朝太子行礼了,转身便脚步匆匆离开了院子,径直朝着康熙帝落脚的院落行去。
太子恨恨的追了两步,想要惩治这个梁九功。可是胸口被皇上踹得生疼,走了半步就疼得动不了了。
他身边的一个俊俏太监忙扶住了他:“您别动了。您刚刚差一点就说错了话,幸好梁公公没听出来。您现在还是不去招惹他为好。”
太子这便想起来,自己之前差点说出口的,往后他做了皇上定然饶不了梁九功。
得亏了没说出口。
太子拉住了这个小太监的手:“幸亏有你。若不是你,我这一次怕是要遭了难了。”说罢,他终是没有再和梁九功计较什么,而是让小太监扶着他进屋歇着。
——旁的阿哥们都回各自院子了,他虽然带着伤,却不敢现在就走。
不然皇阿玛揪住这个事儿又是他一个错处。
毕竟皇阿玛没准许他回去。
胤禛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他看馥容在院子里,就问了一声四福晋还在睡么。听说福晋已经起身了,忙加快脚步进了屋。
胤禛进屋的时候,珞佳凝已经正在窗边站着吩咐人去摆早膳。
胤禛忙过去扶着她:“怎的起来那么早?再多睡会儿就是。”说着就想扶了四福晋坐下。
不怪他这么小心。
实在是妇人怀孕不容易,一个跌跤一个碰撞,都能让胎儿出事,甚至危及孕妇性命。
他不敢用自家媳妇儿的安危做赌注,尽量让她小心为上。这样她娘儿俩安全了,他才放心。
珞佳凝轻轻把胤禛手推开,低声问:“十八弟那边怎么样了?”
胤禛把刚才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
珞佳凝知道那件大事恐怕就在最近要发生了,缓缓摇头:“四爷最近都守着我吧,莫要随意乱走了。”
大皇子必定会趁了这一次的机会,将太子拉下马。
他做他的,没问题。
可她不会让他的事儿牵连到她夫君的。
“十八弟这次的事情颇有些蹊跷,我想要仔细查看一下,无奈这是蒙古,我也没有什么消息来源。”胤禛叹息着,顺手又扶了自家福晋,想要让她坐好。
珞佳凝面无表情:“我想站一会儿。”
他来之前她一直都是坐着的,才刚站一下下而已,想多站站。不然坐多了也难受。
胤禛微笑:“可是,咱们孩子应该是想坐着的。来,听话,坐着舒服。”说着就拉了椅子到她腿后。
意思不言自明。
珞佳凝:……
所以说就不能让这家伙知道她有孕。
看他这股子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呵护劲儿,简直让她要暴躁了好么。
第132章
蒙古郡王只知道十八阿哥生病病得厉害, 却没想到这孩子会一命呜呼直接在蒙古地界殒命。
消息是身边亲信告诉他的。亲信也是刚知道事情不久,这就急急忙忙来告诉了他。
蒙古郡王担忧着。
即便皇上那边厨房里的厨子不是他的人,即便皇上那边伺候的也不是他的人, 可如果皇上真要怪罪于他,他当真脱不了干系。
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界上。
所以, 在看到康熙帝过来后,说到“十八阿哥突发急症不治而亡”的消息时, 蒙古郡王心里咯噔一声, 还以为皇上会降罪于他。
谁知皇上十分宽厚, 根本没有计较他在这边“招待不周”,而是询问他方便不方便帮忙单找一辆敞阔的车子, 运送十八阿哥的尸身回到京城。
“自然可以。”蒙古郡王见皇上不和他计较旁的,反而好生询问,主动把这事儿包揽下来,爽快地说:“不光是马车,就连马匹,甚至他的棺木,我都能找人置办妥当。”
蒙古人素来豪爽,说话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郡王也是如此。
当他脱口而出讲完那些话后, 才后知后觉发现“棺木”这个东西让他来准备, 好像不太合适,忙又补充几句:“当然了,我来准备小皇子的棺木不太妥当, 这事儿我不敢揽着。还望皇上莫要见怪。”
康熙帝素来疼爱十八阿哥,眼下看到蒙古郡王这般为十八阿哥着想,他也是心里熨帖得很。
“郡王此言差矣。你在这儿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倘若你来为十八阿哥置办棺木, 我高兴还来不及,怎的还会怪罪你?”康熙帝道:“既然如此,一切有劳郡王了。”
蒙古郡王爽快地点头:“陛下请放心。我会速速办好这件事。”说罢,他朝康熙帝行礼过后,大跨着步子出了屋。
康熙帝不由慢慢转回了十八阿哥的那个院子。
小孩子忽然故去,自然不能大办。到时候由一队宫人护送着回到京城,安葬了就也罢了,不能举办什么仪式。
康熙帝站在院子的门口,不由得想到了孩子昔日和他玩笑的种种情形,瞬间悲从中来几乎泪下。
就在他眼角里即将溢出泪花的时候,一旁忽然传来一道惊慌且惊喜的声音:“皇阿玛!您可回来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太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而来的模样。
康熙帝没想到其他阿哥都走了的情况下,太子依然能够守在这里。
他心下略微安慰了些,想着太子对十八阿哥也不是完全毫无情意的,毕竟其他人都走了太子却依然守在院子里。
特别是看到太子唇角干涸的血迹,这让他想到了刚才猛然踹出的那一脚,心境更是不一般。
康熙帝面容略松:“胤礽你没走?”
“没走。”太子觉得胸口疼,依然坚持着站起来,对着康熙帝道:“皇阿玛没让儿臣走,儿臣自然要守在这里。”
康熙帝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略微怔忪:“嗯?”
“皇阿玛不是只说了让大皇兄和四弟他们离开吗?”太子也挺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儿臣最听皇阿玛的话了。皇阿玛没说让儿臣离开,儿臣自然哟啊守在此处。”
他从之前的晚宴的种种迹象判断,皇上最想听到他“听话”的言辞了,故而如此回答。
谁知他好像这一次猜错了。
听闻他的答案后,康熙帝居然神色冷了下来。
“你回去吧。”康熙帝语气淡淡:“这儿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太子辨不出皇上语气里的喜怒,只能迟疑着笑了笑:“皇阿玛那么多事,总有儿子帮得上的地方。儿子虽然受了伤,却还能坚持着,肯定可以帮忙的。”
康熙帝刚刚热乎起来的心就这么瞬间冷了下去。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太子还不忘提醒他,他之前踢了太子那么一脚。太子甚至还十分“大度”地表示,不会和他计较那一脚。
康熙帝闭了闭眼:“你先回去吧。”
太子分辨不出皇上什么意思,试探着询问:“皇阿玛真没什么事儿让儿臣去办了吗?”
康熙帝缓缓开口:“你既然伤到了,自然需要休息。你且回去休息吧。”
太子左思右想后躬身行礼:“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太子直到离开院子,都还在思索着自己现在走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他忍不住回了一次头,揣摩着皇上的意思。只可惜皇上的表情太平静了,压根让他看不出来喜怒。
太子只能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一步回头地慢慢离去。
当太子的身影彻底在院外消失之后,康熙帝蓦地把旁边石桌上的一套茶具给拂到了地上。
他震怒。
蒙古郡王身为外人,尚且能够因为十八阿哥的死而耿耿于怀,觉得是他们蒙古招待不周之故,甚至还努力给十八阿哥找合适的棺木与运送的马匹车辆。
相较之下,太子身为十八阿哥的嫡兄,居然丝毫都不顾及兄弟情义。弟弟死了,太子却还能够嬉笑自若地试探他的意思。
康熙帝拂袖而去,吩咐跟在身边的梁九功:“你找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商量十八阿哥运送的相关事宜,看他们要不要派一些可靠的人跟车回京。”
梁九功应声。
“……要不也问问四阿哥的意思吧。”康熙帝忽然想到了那个一进院子就要冲进屋里的急切身影。
当时四阿哥半夜来到院中,一问十八阿哥果然是不行了,直接冲到屋里想要守在十八阿哥床边。
还是康熙帝把他叫了出来,他才没有硬守在那边的。
可见四阿哥对这个弟弟,心里终究留了一块位置,不论怎样,四阿哥都觉得,十八弟也是他的弟弟。
这让康熙帝想到了,和四阿哥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却从小就受到四阿哥多方面照顾的十阿哥。
十阿哥的生母身份如此低微,四阿哥却丝毫都不介意,对十阿哥呵护备至,守着这个弟弟健康长大……
康熙帝素来器重十阿哥和十四阿哥的。这俩孩子从小就课业骑射都还不错,长大了后,对国事也颇有自己的见地。
只他们俩的性子太桀骜不驯了,时常惹出点麻烦事情,让他头疼。
就这么两个不听话的儿子,如今却和四阿哥四福晋相处的那么好,可见四阿哥和四福晋两人是很合格的兄长和嫂嫂。
四阿哥不只是十阿哥十四阿哥的哥哥,也是十八阿哥的哥哥。
康熙帝吩咐梁九功:“需要人的时候,就问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这两个毕竟是十八阿哥同母的亲哥哥,所用之人必然是对十八阿哥衷心的。
“至于用车用马和其他一应物品,蒙古郡王会安排一些,其他的你找四阿哥询问。”康熙帝道:“老四心性沉稳,当得起大事。”
而他自己,因为失子之痛,实在难过得紧,一点也不想去掺和进十八阿哥的后事里面去。
只因多想一下,自己的心口就更疼一分,实在是难以面对。
梁九功问道:“不用问问直郡王么?”
他明白皇上不找太子的原因。一是太子表现得对十八阿哥之死太冷漠了,皇上不放心把事情交给太子。二是太子被踹了那么一下,也不像是立刻就能担事的样子。
可大皇子到底是众皇子之首,皇上居然绕过了大皇子,这让他十分诧异。
毕竟大皇子之前表现得十分冷静且果决,押了个小太监就能捉住了太子的错处,算是个做事儿仔细的。
康熙帝听了梁九功的疑惑后,目光放远,望向天边。
“老大做事儿是仔细,可惜太会算计。”康熙帝道:“处理亲弟弟的事情,不需要算计,主要还是兄长对弟弟友爱。就老四吧,不用管老大了。”
梁九功恍然大悟,应声而去。
太子胸口挨的康熙帝那一脚,着实不轻。
当时已经吐了血,回到自己屋里后才发现胸口疼得厉害,让人揉了揉觉得不行,就叫了太医去看。
敷了药,直接歇息了下。醒来时到了傍晚,他觉得倒是好一些了,不至于呼吸都是痛的,却还是疼得厉害,走路时一步喘回。
眼看着疼得这么严重了,他却还是坚持着参加了蒙古郡王置办的晚膳。
之所以不能再叫“晚宴”,实在是因为十八阿哥故去后,这儿不太适合再饮酒跳舞,只能低调一点,大家凑一起吃个饭而已。
太子来的时候,被小太监搀扶着,好似走路都不利索了,腿脚时常打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