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的娇宠日常——by子醉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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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婉姐儿不擅长打理这些,那么给他们夫妻俩一些不太倚靠老板的思维来维持生意的铺子就行。这种铺子平时中规中矩地做下去,虽然不会有忽然暴富的机会,却能够安然无恙地保持常态。
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珞佳凝主意已定,和婉姐儿说了一些与掌柜的打交道的法子,又带了她去郭络罗氏的铺子里走一趟。
她本来想的是明儿再去郭络罗氏的铺子,巧的是刚才守在她店外的安福说,远远看到郭络罗氏朝着自己的店铺去了。
二人的这两家铺子在同一个街上,直接过去倒也方便。这么近的路,坐马车倒是有些大费周章,不如步行。珞佳凝就带着婉姐儿往那边去了。
谁知还没走到郭络罗氏的店铺,婉姐儿拽了拽婆婆衣袖,轻声问:“额娘,那个人是不是李大人?”
珞佳凝认识的李大人可不少。婉姐儿就又加了句:“那个李又玠啊!”
李卫?
珞佳凝循着她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真见到李卫在旁边巷子里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在看什么。
珞佳凝这就乐了,直接让安福过去把人给揪住,又踱步过去:“郎中大人这是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当心把你当贼人给捉了!”
初时李卫还吓了一跳,差点大呼救命。看到来人是雍王妃,他反而松了口气,拱手说道:“微臣见过王妃。见过世子妃。”
珞佳凝含笑看着他。
鄂玉婉板着脸问:“你在我姨母铺子外头鬼鬼祟祟做什么?左右都是认识的人,不大大方方进去,反而在这边跟贼人似的。要我说,就该捉了你去。看你还敢一而再地这般做不。”
李卫上一次去到郭络罗氏的铺子外头,就是这般缩头缩脑的,结果被掌柜和伙计们当成的贼人给逮住了。
这一次又是如此,只不过这一次的郭络罗氏的店铺并非是上次的那一间。可李卫做的事情却还一样。
也不怪婉姐儿这样气愤了,任哪个人看到自家姨母被个鬼祟的臭男人给偷偷盯上,都绝对气炸了不可。
婉姐儿难得地露出怒容,叉着腰一脸凶悍地望着李卫。
李卫苦笑着望向雍王妃,轻声嘀咕:“怎的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凶悍。”
说罢,他与雍王妃解释:“本也不是我行事猥琐,这次实在有苦衷。原本我想过去和郭络罗格格说两句话来着,谁知她旁边有个女的好生厉害,吓得我没敢靠前。”
婉姐儿压根不信他的,气笑了反问:“你说的是谁?我怎的不知道姨母身边有什么凶悍的女子?”
李卫大致形容了一下。
这回鄂玉婉有些气馁了。她扭头和婆婆对视一眼,齐齐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这个人说的是谁。
……分明就是鄂玉婉的继母喜塔腊氏。
“夫人也来了么?”鄂玉婉有些疑惑地望向了安福。
当时安福在店铺外头看到了郭络罗氏去她自己的店里,按理来说如果郭络罗氏身边有人的话,安福应该见到了才对。
安福忙摇头:“奴才真没注意。当时郭络罗格格走在路边,那儿有不少人经过,奴才只看到她经过就忙跑到路边去看,正巧见到她进屋。没留意到她身边有没有什么人。若有人,可能也只当是丫鬟或者婆子了,没太在意。”
李卫对天发誓:“我不敢扯谎。上一次在柴房我可受够了,这次绝对没想着畏首畏尾去做事。”
鄂玉婉望向雍王妃。
珞佳凝道:“我们进去看西林觉罗夫人在不在,便知道你说的对不对了。”
鄂玉婉颔首,跟在了雍王妃的身边一前一后进了屋子,果不其然,进到郭络罗氏的店铺里头,第一个入眼的就是喜塔腊氏。
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客人少的时候,屋里除了伙计外,压根没有外人在,只喜塔腊氏一个。
喜塔腊氏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亲家和继女,忙笑着迎了过来:“哎呀可是巧了。我来郭络罗格格的店铺来看看,没曾想就遇到了你们。以往我来这个铺子那么多回,可一次都没见到你们。”
郭络罗氏本来都去了里头院子,听了小伙计去喊,知道雍王妃来了,赶忙迎出来:“姐姐怎的来了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备了茶点果子等着你。”
“其实原本该让人提前一小会儿说一声的,谁知抓到了个偷偷摸摸的家伙,就没吱声直接进来了。”珞佳凝回头去看。
李卫苦笑着走上前来,朝着郭络罗氏深深揖礼:“见过格格。”
郭络罗氏赶忙侧身:“你是官员,我是寻常人。你给我行礼算是怎么回事。”说着就要赶人。
李卫赶紧去喊喜塔腊氏:“西林觉罗夫人救我。”
郭络罗氏和喜塔腊氏自从第一次相见后,就成了朋友。两人都是爽利的性格,虽然偶尔急躁了些,倒也能够互相体谅着。
如今看到四福晋把李卫给带了过来,又看李卫喊救命,喜塔腊氏当即笑道:“哟,李大人,您今儿个怎么又来了?莫不是我这姐妹铺子里的胭脂水粉太好看了,您恋恋不舍吧?”
李卫笑得讪讪:“……西林觉罗夫人见笑了。”又朝着喜塔腊氏揖礼:“见过夫人。”
如今李卫授户部郎中的职位,升迁过后品阶也上去了,官职倒也没比鄂尔泰低。不过他年岁比鄂尔泰小不少,按照年龄来说对喜塔腊氏恭敬一些倒也没甚不好。
喜塔腊氏打趣他:“我问你的话,你就没什么要答的了吗?”
李卫偷偷看一眼郭络罗氏,见郭络罗氏忙着收拾自己的铺子压根懒得搭理他,不由有些沮丧,语气也低落下来:“没什么要答的。您既是说这里的胭脂水粉好看,那便是,它们果真好看了。”
喜塔腊氏哈哈大笑。
珞佳凝觉得这几个人之间的情况有些诡异,忙问喜塔腊氏:“许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喜塔腊氏拉了四福晋在自己身边坐下,又让鄂玉婉坐在了四福晋身边,这才说道:“这段时间我无事的时候,时常和郭络罗格格 一起玩耍。好几次我都遇到了这位李大人去郭络罗格格的铺子,可真是‘巧了’。”
语毕,她斜睨着李卫:“我看这个人做事一点都不正派,最近就一直伴在郭络罗格格身边,生怕她被这个臭男人给暗算了!”
李卫愣住,讷讷扭头去问郭络罗氏:“你不明白我的用意?”
郭络罗氏赶忙辩解:“姐姐,天可怜见,我什么都不知晓,什么也都没和人说,不明白他是怎么跟到了我铺子里的。”
她刚刚说罢,喜塔腊氏就朝四福晋使了个眼色。
珞佳凝会意,当即沉了脸喝问李卫:“你究竟是有什么企图?竟然一次次跟在我妹妹的身边!你若再这样,我就禀与皇阿玛,把你的一桩桩‘罪行’尽数揭露,看你这官职还保不保得住!”
在场的人里头,喜塔腊氏夫家和娘家人的官职都不比李卫高,而郭络罗氏只是官家女的身份,且郭络罗氏已经没落,其他没甚特别了。
而且郭络罗氏现在打开门做生意,轻易不会去得罪官员。
所以,由雍王妃开口呵斥李卫,算是最为合适。
郭络罗氏感激地朝着四福晋笑了笑。
李卫苦笑不已。
他看郭络罗氏忙不迭地避开他,而其他几位女子也都十分警惕地望着他。仔细思量了一瞬,他果断撩了衣袍,跪在地上。
“请王妃明鉴。”李卫磕头诚恳道:“下官不过是想要与郭络罗格格多说几句话而已,没有旁的意思。”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木匣:“这是下官拜托家里人在江南打造的一支簪子,为的就是送给郭络罗格格聊表心意。谁知西林觉罗夫人最近总是在郭络罗格格身边,下官实了一次两次的都没能找到机会赠与她……就只好一次次地凑了机会再来接近。”
郭络罗氏冷眼望着他:“谁稀罕你的什么簪子不簪子的!我自己都有首饰铺子,还稀罕你个破簪子?”说着拿起那个匣子就要丢出店铺去。
李卫的脸色顿时煞白,欲言又止,愣愣地望着她的举动。
珞佳凝隐约猜到了什么,朝鄂玉婉望了一眼。
鄂玉婉赶忙上前去,拦住了郭络罗氏:“姨母有话好好说,没必要非得动气。”好说歹说让郭络罗氏松了手。
李卫看着那个匣子,暗自松了口气。
珞佳凝把一切尽收眼底,指了那个匣子问他:“那里头是不是还有旁的东西?”说着她让郭络罗氏把匣子给她:“你若不讲的话,我就要打开来看看了。”
李卫看她指尖都碰到了匣子的锁扣了,赶忙喊了句:“王妃,别!”
珞佳凝侧头望着他。
李卫脸色涨红,小小声嗫喏着嘀咕了一句话。
旁人没有听清,不过珞佳凝和郭络罗氏距离他比较近,听清楚了。郭络罗氏当即变了脸,怒喝道:“你乱说什么浑话呢!”
李卫赶紧抬头,摇手辩解:“我没乱说!真没乱说!”
珞佳凝朝婉姐儿看了一眼:“你先出去一下。这不是你身为晚辈该听的。”后面那句便是略作解释,不让婉姐儿心里有疙瘩。
婉姐儿应声离去,十分机敏地顺手把门从外头给关上了。
如今屋里只剩下了雍王妃、郭络罗氏、喜塔腊氏和李卫四个人。
喜塔腊氏奇道:“刚才你嘀咕了什么?声音太小了,我真的一个字儿都没听见。”她这句问的是李卫。
李卫低着头不敢吱声,只眼角余光瞥了瞥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红了脸:“姐姐你不知道这个人,混账得很!竟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珞佳凝抬手制止了郭络罗氏的话,盯着李卫,说道:“西林觉罗夫人是郭络罗格格的好友。她问你话,你若是不答,怕是不想和郭络罗格格再见到了。”
李卫悄悄看了喜塔腊氏一眼。
喜塔腊氏一脸的莫名其妙。
郭络罗氏跺着脚急道:“你可别听那个姓李的浑说。”又扭头望着四福晋:“姐姐,你怎的还让他把那种浑话再说一遍?可不能让他说了!”
李卫本来还有些不敢在那么多女子跟前再说一遍,但看郭络罗氏这样急着把他先前的话掩下去的举动,他反而来了胆量。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明明知道我一而再地来找你是为什么,偏又不给我机会和你说话。不然我还能怎样?”李卫气呼呼地道:“我就是在匣子里塞了一封问你要不要嫁我的信而已,怎么,就这还不能说了么?”
这话一出来,郭络罗氏又气又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喜塔腊氏则是目瞪口呆,眼睛直愣愣地望向了四福晋:“……他这话是真的?”又扭头问郭络罗氏:“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珞佳凝其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郭络罗氏和她之间的交往,虽然比较频繁,可两人各有各的生活,她不可能去过问郭络罗氏的每一件私事。
且郭络罗氏的性格也决定了她不准许旁人去过多干涉自己。
这样一来,很多发生在郭络罗氏身上的事儿,珞佳凝也不甚清楚。面对着喜塔腊氏的询问,她是半点都说不出什么。
她甚至不知道李卫什么时候动了这种心思的。
郭络罗氏看李卫在那边脊背挺直一副“我就认准了”的状态,急得不行,忙与姐姐和好友解释:“其实没有什么。只不过他之前偶尔去我几个铺子里转悠,我看他是个长期客人,就好生招待他。再没旁的了啊!”
现在话已经说开后,李卫倒是无所顾忌了。他梗着脖子直哼哼:“什么叫没有旁的了?我那时候被你的伙计给关到柴房里头,后来浑身又酸又疼。你在去店铺的路上遇到我,看我走路姿势不对,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你还是让人守在我家门口,给我送了膏药和汤药。”
郭络罗氏忙说:“那是我觉得我铺子里的人做错了事情,所以弥补一番。”
“那你怎的不说,冬日我去你铺子里买棉衣,你看我惯常穿着的那个衣裳有些不合适,特意让你铺子里的伙计给帮忙改了改。还有春日里,你说那些花开得不错,让我带走一些插在自己家里花瓶,香得很。”
李卫一件件细数着,又道:“还有前些天,忽然变了天,天气冷了。我有些伤寒,被你发现后,隔一天让人把治疗伤寒的药送到了我的家里。”
他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情形,脸颊带着微微红意,眼睛晶晶亮,唇角开心地弯起,显然那个时候让他十分高兴。
郭络罗氏十分无奈。
她与李卫好生解释着:“我送你东西,是因为你送我的更多。我给你药,你记得。你怎的不记得那时候你提醒我精神不太好,还有了黑眼圈,说让我多休息,命人送了枸杞到我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