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的娇宠日常——by子醉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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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把这话想了一会儿, 慢吞吞说:“没想到四嫂还有这种顾忌。”他撇撇嘴:“有我在, 你还怕做生意会遇到困难?”
思及身为皇家儿媳妇肯定和寻常人家的媳妇儿做事不同,他难得地体谅了四嫂一回:“成, 你就和四哥说一声吧。记得告诉他,怎么着都成, 只一点。不许和皇阿玛还有德妃娘娘说。”
珞佳凝:“你放心吧, 我会提醒他的。”
九阿哥十分相信四嫂在家中地位是一等一高的, 有了四嫂这一句保证,他觉得没了后顾之忧, 就商议着四嫂从旁的路入园子。
珞佳凝既然想要尽快回到永和宫的话,就还是穿过这个园子最为快捷。
两人从另一侧的门进入后,九阿哥故意放重了脚步, 又故意和四福晋说话声扬得很高:“四嫂,你看这梅花不错吧?等会儿弟弟让人给你插一瓶子梅花送过去?”
两人都要开始一起做生意了,他当四嫂是自己人,自然说话要亲近一些了。
珞佳凝知道他的用意, 就也把声音加重了些:“多谢九弟。只不过我现在不住在宫里,你让人送去我也无法带走,倒不如让这些好看的花留在枝头上, 让更多的人可以赏玩。”
他们俩这样高声说话,不过是给里头的俩人提个醒,意思是有人来了,你们俩举止都端庄点,别那么亲密,给我们看到了不好。
所以内容并不重要。
九阿哥被四福晋这样婉拒了也不恼,反而高兴得很。
他不过是看这个梅花确实不错,随口想了个说话的内容而已。四嫂这样拒绝了,还免去了他让人摘花去永和宫的麻烦,他求之不得。
九阿哥就假惺惺地哀叹了一下:“四嫂这般说了,弟弟就听四嫂的一回,不让人送去了,留它在枝上吧。”
语毕,他们俩基本上已经走到了八阿哥和郭络罗氏所在的位置附近。
九阿哥高声问:“八哥!八哥你在哪儿呢?十弟说他不过来了,赏梅的估计就咱们俩了!”
他话音刚刚落下不过五六秒的时间。
梅林中透出了八阿哥温和的声音:“九弟,我在这儿。等你等不着,我进来先逛一逛。”
不多会儿,八阿哥踱步而出。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便是他这样的了。
珞佳凝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八弟在。”又说:“我不过是路过这边,遇到了九弟。不曾想八弟在此。”
八阿哥想了想这个地方的位置,有些疑惑:“四福晋若是从乾清宫往永和宫去,不该走这边才是。”
他虽然笑得温和,又听着好似不过是随口一问,可珞佳凝知道这个八阿哥不好对付。
“八阿哥想必只知道我中午去皇上那儿用膳的事情吧?”珞佳凝说道:“我从乾清宫出来后,被太子妃叫去说了会儿话。所以现在是从东宫往永和宫去的。”
不怪她解释得这样详细。
她知道林子里还有一个郭络罗氏在。
八阿哥这样多疑的人,想必会觉得她在撒谎刻意隐瞒什么。倒不如和盘托出大实话的那一部分,由着他去查。反正她说的是真话,不怕他时候再去探寻“真相”。
果然,听了四福晋这样说后,八阿哥的表情略有松动,笑意也真切了些:“原来如此,那弟弟就不打扰四嫂回永和宫了。”
珞佳凝这就打算离开。
谁知这个时候,梅林里头,大概在八阿哥刚才走出的位置附近,忽然传来了一声吱嘎声。
因为此刻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所以那一个声音挺清晰的。
珞佳凝真是想装作没听见都不成。
她慢慢停住了步子,望过去。
九阿哥知道那声音颇大不容忽视,忙帮着双方解围:“是不是里头的水珠子有坠下来的?今儿早晨我看到有人在浇水,说什么要过新年了,得让梅枝干净一些。我还特意和他们说了大冬天的浇什么浇,他们这才消停。”
珞佳凝颔首道:“原来如此。”她朝两位阿哥示意了下,这便加快步子往通向永和宫方向的那个院门去了。
八阿哥和九阿哥驻足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带着苏培盛从那个院门走出去了,八阿哥方才唤了一声:“出来吧。”
郭络罗氏就从里头慢慢走出。
她衣裳都弄脏了,鞋子也泥泞一片,看上去十分狼狈。
九阿哥做出吓了一跳的模样:“你怎么成了这般样子?”
郭络罗氏嗫喏着说:“刚才走到梅花林里,不小心跌了一跤,结果就成了这样。”
九阿哥现出着急的模样,还不忘嘲笑一番:“你也有今天啊?你说你,自己走路不好好的,忽然就跌倒了。怪谁?”
郭络罗氏恨恨地去瞪他。
不过,八阿哥和郭络罗氏都习惯了,九阿哥这个脾气。他惯来都是如此的。
八阿哥见九弟没有问他关于刚才他也在梅林里而且他很可能遇到郭络罗氏这件事,就松了口气。
八阿哥说道:“她到底是你表姐。你赶紧带了她去你母妃那儿收拾一下吧。”
九阿哥慌慌张张说:“是得赶紧收拾了。这家宴眼看着就要开始,再不收拾的话,恐怕就要晚了。”
说着他就从院子外头叫了两个路过的小太监,让他们赶紧找了轿子过来抬人。
珞佳凝去到了永和宫后,寻了个恰当的时机,把刚才在林子里遇到的事儿偷偷告诉了胤禛一个人。
胤禛听说八阿哥和郭络罗氏在梅林里头遇到了,有些疑惑:“八弟也真是的,怎的可以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独自在那儿?”
珞佳凝拉了他的袖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重点不在八阿哥和郭络罗氏吧?”我想问你的,是有关我和九弟一起做生意的事儿!
胤禛恍然大悟,含笑道:“我看这种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还以为你问我一声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他是觉得珞佳凝决定和九弟一起办那个绸缎庄子了,所以才把关注点放在了八阿哥与郭络罗氏那上面。
谁曾想,她居然还真问他意见。
珞佳凝道:“九阿哥和八阿哥他们走得比较近。我是想着和他做生意比较好,但是,也得与你说一声。免得日后再有什么纠缠不清的事儿不好处理。”
实际上,身为八爷党,以后九阿哥的财力将是八爷那边的有力支柱之一。
珞佳凝之所以想着和九阿哥做生意也可,实际上是想掺和一脚的同时,也方便观察八爷党的走向。
她相信,透过和九阿哥一起做生意,多多少少可以了解一下八爷党的一些暗中手段。
往后她就也能够护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更多些。
原本,按理来说,十四阿哥也是八爷党的重要成员之一。
只是现在十四阿哥一贯和四阿哥走得比较近了,反而和八阿哥的交往没那么多,所以她也不知道十四阿哥日后会怎么样,这个暂且不做考虑。
胤禛自然是不知道日后那许多的党派之争的。
他只知道他家娘子是个聪明能干的,眼睛在那边出神,肯定是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胤禛笑道:“往后有什么纠纷,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处理就是,至于做生意,若是赚了就算你的,权当给你另放的私房钱了。”
言下之意,这个赚钱的机会是她“争取”来的,全都归她自己用,他不会去用她的银子。
反正这个是无本生意,不存在赔钱这一说,胤禛自然也不用考虑赔了会怎样。
珞佳凝没想到胤禛居然那么大方,由着她去赚私房钱,不禁开心极了,拉了他的手说:“四爷可真是个体贴的。”
胤禛含笑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睇了她一眼:“你才知道爷对你好啊?”心里却十分开心。
乾清宫。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康熙帝便放下了手中笔,略松快了一下身子,打算参加晚上家宴。
他沉沉叹了口气,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觉得苦涩复又放下。
梁九功看康熙帝脸色不佳,就把身边的小太监们屏退了,只留了自己亲自来服侍皇上。
待皇上站起来,梁九功走过去给皇上整理着衣裳上的结扣,笑问:“陛下怎的今日不太高兴?今儿可是除夕家宴,陛下难不成是有了什么烦心事?”
这种话也就他敢说。
他是皇上跟前的贴心伺候的,惯常知道什么时候能说什么话。
现在也是斟酌着说了这种没有事儿,又瞧着皇上似是有话要倾诉,他才敢讲了这么一回。
康熙帝听了梁九功的话后,淡淡“嗯”了声:“朕的脸色真那么不好看么?”
梁九功估摸着皇上刚才可能是批阅奏折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儿才会这般的,于是试探着讲道:“是不太好看。一会儿您若是这样走到了家宴上,阿哥们和大臣们指不定会怎么担心您呢。”
康熙帝试着松动了下表情,让自己板着的脸瞧上去没那么严肃紧绷了,方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到,朕不在的这段日子,宫里当真发生了不少事情。”
梁九功脑海中飞快闪过许多的事。
比如七公主落水,比如郭络罗氏和八公主受罚,还有宜妃……
想到宜妃,梁九功恍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这种事儿也就他知道了后还健康活着。有些活儿,皇上也只敢让他一个人去办。
梁九功低着头,也不敢笑了,放轻声音:“陛下是在忧愁太子爷?”他生怕自己说的话引了皇上不快,忙又接了句:“太子殿下很用功,您不在的时候,兢兢业业,把国事处理得十分妥当。”
康熙帝刚听他提起太子的时候,脸上闪过阴郁。后听说太子做事不错,他的脸色才又和缓了点。
“有些人,看似做错了,却是点醒了朕。虽然该罚,却也可以手下留情。有些人,看似受了委屈,实则是有错。朕想罚,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罚。”康熙帝道:“只外人看不透,对朕总有怨怼。”
梁九功知道皇上前面是说的宜妃和太子,却不知道那敢有怨怼的是谁,只能试探着说:“德妃娘娘应当是不会怨皇上的。娘娘一向觉得皇上这段日子处理妥当,对七公主落水也十分也用心地在问候着。至于其他人那边,奴才就不知道了。”
康熙帝闻言叹了口气。
其实有怨言的是太后她老人家。
太后觉得他对宜妃的处置太宽厚了,说他太宠爱宜妃了。可他心里的一些事儿,就连太后也不能知晓。
“也罢,就先这样吧。”康熙帝说出来后,心情松快了些,说话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沉重了:“德妃自然是好的。你看她教出来的那些孩子,胤禛,珞佳凝,芷瑶,胤祯。各个都很不错。”
梁九功便知道,皇上提的“有怨怼”的人不是德妃了。他暗中松了口气,明白自己又押对了,笑着说:“四爷和四福晋自然是极好的。今儿他们带了小阿哥来,哟,小阿哥那个可爱啊,让奴才都想去抱一抱了。”
听到提起自家孙儿,康熙帝哈哈大笑,指了梁九功:“你个老奴,居然有这种心思。也罢,看你衷心伺候的份上,改日如果他们俩还带了晖哥儿进宫,就允你帮忙照顾晖哥一会儿,也顺带着让你抱抱他。”
梁九功忙打了个千儿:“奴才这就先提前谢过皇上恩典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华灯初上。
宫中喜气一片,各色美食络绎不绝地端入殿中。屋里欢声笑语不断,贵人们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珞佳凝坐在位置上,略吃了些东西后,便开始逗儿子。
这种聚会的场所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你恭维我,我恭维你罢了。
人情世故而已。对她这个没打算结交大臣的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本她乌拉那拉家的主子们也该过来参宴。
毕竟她父亲是皇上信任的人,而她母亲是宗室之女。
可她父亲费扬古身子不适,腿疾严重得厉害下不来床,已经为此向皇上辞了官。而她母亲爱新觉罗氏得照顾父亲也脱不开身。
是以她娘家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来。
既然如此,珞佳凝落了个清闲,懒得和旁人多说话。和那些人套近乎,还不如和晖哥儿玩来得有意思。
珞佳凝正逗着儿子玩得开心呢。
冷不防的,有人在旁边叫了她一声:“四福晋”。
这声音有点点耳熟,珞佳凝循着声音望了过去,便见郭络罗氏正亭亭玉立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眉目里透着笑意,眼神也是友善的。
珞佳凝:“……”
她跟这个人真的是没什么共同语言的。
这个人能不能别来打扰她啊。
腹诽归腹诽,该有的礼节是不可以少的。珞佳凝叮嘱周围人伺候好小阿哥,她缓缓起身来到郭络罗氏的跟前,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