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改嫁死对头——by松鼠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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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是我说错了。”
两孩子睡了,展艾萍靠到他身边去,从背后抱了抱他,她是很想顾晟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面,陡然一见,舍不得分开。
她说出来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别说话,今天不想跟你吵。”
顾晟忍笑道:“媳妇儿,我也不想跟你吵,但是你别耽搁我炒菜,要不炒糊了,今天吃什么?”
“你看,有你在我身边影响,我都手抖多放盐了。”
展艾萍:“……你自己手抖你还怪我喽?咸了你自己吃。”
顾晟扔下锅铲,转头把展艾萍抱在怀里,一整大个的抱回屋里头去,两孩子在围栏床里还没醒,展艾萍为了防范,床边都铺了一层软棉被,防止他俩有可能掉下来。
“我们的展副院长先在这里看会儿孩子。”
展艾萍看了会儿孩子,又有人找上门来了,是李政委家的侄女,李秋玲,一个年轻的二十岁女人,她不梳辫子,留着齐肩的头发,容貌清秀,穿着碎花短衫和蓝色长裤,脚下白袜子,黑色小皮鞋,皮鞋擦得干净发亮。
跟姜美惠一样,这人也是来找对象的,但她不是来找展艾萍介绍对象,而是惦记上了她家的东西。
展艾萍之前那几身的确良裙子就被她注意到了,今天又瞧见王家有了,又给展艾萍送了些过去,她就来讨要一点:“展医生,你今年做过好几身新衣裳了,咱们普通人,哪这么奢侈的,有个一两件都够了。”
“我也想做两身的确良裙子,我拿棉布,再加点钱跟你换。”
展艾萍瞅了眼她拿来的棉布,是块红的,应该放了好些年了,她见了也没生气,只是拒绝道:“真不好意思,这不能换,人家老王家刚送来感谢我的东西,我转头换出去,以后我还怎么跟他家见面啊?”
李秋玲道:“送给你的就是你的,既然是感谢你的,你爱换给谁就换给谁。”
“展副院长,您别太小气啊。”
展艾萍道:“我不小气,但也不跟你换,我家里暂时不缺棉布,人家刚送来的东西,我承了人家的情,我得留着。”
李秋玲急道:“这有什么可留的,你就换给我吧,我还年轻着,想做条新裙子去相对象。”
“展医生,我这块红布可好了,你跟我换你不吃亏。”
展艾萍好笑道:“我也瞧着你这块红布好,你自己留着结婚用吧,红的喜庆。”
李秋玲:“我觉得红色俗,穿出去不好见人。”
展艾萍:“正巧了,我也觉得红色俗,穿出去见不了人。”
“我在医院里,成天见着血,就更看不了红的。”
李秋玲脸色不大好:“你——”
展艾萍道:“你觉得红色俗你就拿来跟我换?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这红布放几年了?谁知道有没有破个洞,你敢不敢抖开看看?”
这年头红布是值钱的,李秋玲既然打算相亲谈对象,准备结婚的时候,谁也不嫌红布多,干嘛要用红布来跟她换?不是喜庆的日子,穿红布出去太打眼了,一般很少人穿这个出去。
如果李秋玲真心想跟她换布,也应该换点平时适用的蓝布绿布,可她单挑出来这块红布,估摸着有点猫腻在。
“你不想换就算了,还这么咄咄逼人,我走了。”李秋玲抱着红布,她转身走了。
她还真不敢在展艾萍面前抖开这块红布,这红布是她之前留着的嫁妆,偏生被老鼠钻了,撒了尿,尿渍干了,洗都洗不干净,仔细闻总觉得有一股子尿骚味,扔了又可惜,留着她实在膈应,就想着来跟别人换块布。
若是成功换出去,就算展艾萍后续发现不对劲,那也换不回来了,再加上——那是老鼠干的,她也能全当事先不知道,让展艾萍吃个哑巴亏。
李秋玲抱着红布走了,顾晟把菜端上来,就发现了愣在哪里的展艾萍,“你怎么了?”
展艾萍揉了揉鼻子,那股味儿被菜香给冲淡了,“李政委家这侄女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怎么了?”顾晟笑道:“我刚还想着我媳妇儿太厉害了,一天到晚多少人找上门来啊,都是来送东西的。”
展艾萍道:“真都是来送东西的就好了,还有来占便宜的,那李政委家侄女拿来的布,一股子的骚味,我刚才还没仔细闻到,怪不得等到咱家烧菜的时候来,你说她是想跟我换什么布?”
顾晟道:“你甭换给她就成了。”
“我真挺讨厌这种阴着来的,嘴里说话说得客气,却打着占便宜的主意,明明笑着说话,但又每句话都不说人话,故意挑起你的火气,把你激怒了,明明是她不讲道理,你要是发火骂人了,就成了你是个疯子,你不讲道理。”
顾晟道:“我媳妇儿聪明了,那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找李主任告状去,免得她在后面编排我,对了,还有那孙军医,我也找他说说话。”
中午吃了饭,展艾萍去找李主任,李主任也生了,生了个男孩,她原本就是要来探望的,给送了些糖饼后,展艾萍把这事跟李主任一说。
李主任道:“这李家侄女可真不会做人啊,之前给她介绍对象也挑三拣四的,觉得这不好那不好,现在还拿块沾了老鼠尿的布来跟你换好布,也确实厉害了啊。”
“说出去她也别想在这找对象,娶这么个老婆回去,让她去四处得罪人吗?”
“也正好了,她嫌来嫌去,也没人想要她,我让老张跟孙军医说说。”
孙军医是个大嘴巴,只要他一知道,那很多人都会知道。
孙军医现在可是个刺头,他是老资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爱说话,却又不叫人抓到把柄,他可不怕得罪人。
还有不少人求着他介绍对象呢。
从李主任那回去,展艾萍夫妻俩温存了一晚上,第二天展副院长拖家带口去上班。
顾晟抱两孩子跟在她身边,就跟哼哈二将似的,展艾萍拖了个小婴儿车,领着父子女三个一起上车。
车上好些嫂子注意着他们一家人,展艾萍没怎么跟人聊天,下了车,顾晟把两孩子放进了小车车里,展艾萍笑道:“你少抱他们些,就怕是黏在你身上舍不得下来了。”
“免得等以后你走了,又哭着闹着要爸爸抱。”
顾晟:“爸爸只爱抱妈妈。”
“这两孩子有那么黏爸爸吗?他们更想妈妈,你看,这不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你。”
展艾萍笑道:“今天就交给你来看孩子了。”
“不要让我失望啊,顾同志。”
顾晟叹了一口气:“我尽量。”
“两傻崽,记得给爸爸面子,别哭别闹,咱们别耽误妈妈上班,你们妈妈可是副院长,管着好些人呢。”
展艾萍哼哼两声:“总感觉你在自我吹嘘,你手底下管着更多人,我了不起,你是不是更了不得?”
顾晟道:“你们医生救死扶伤,崇高,伟大,了不起。”
展艾萍:“别在这里谄媚了,要说就光明正大的多说点。”
“说你以我为荣。”
顾晟:“……你以我为荣。”
展艾萍嫌弃他:“谄媚都不会,贪官白做了。”
顾晟讨好笑着围上去:“你准我继续贪了?”
展艾萍:“大庭广众之下可别乱说话,嘘!”
“行。”顾晟抱着儿子,“咱们嘘嘘嘘——”
小锅包肉很给面子地撒了一泡童子尿,顾晟看着手上不小心沾到的童子尿,他一言难尽:“……”
展艾萍忍俊不禁:“在儿子面前,别乱嘘嘘嘘。”
“你还嘘嘘嘘啊,你女儿也要尿了——还真尿了。”
夫妻俩到了医院里,给孩子换了尿布,“两傻崽的作息时间给你排好表了,饿了记得喂,别等着他自己个儿拉,你嘘嘘嘘哄他尿啊,我看你就很有天赋……”
“是是是,我有天赋,谁让我们父子父女心有灵犀呢。”
顾晟推着小婴儿车带着两娃在医院里散步,跟以前相比,这医院又阔气了,医务人员多了不少,不再是五六个医生。
年轻的小护士见了展艾萍,个个高兴地跟她打招呼,医院里新来了十几个人,他们医院的总人数超过二十了,比以前热闹不少,家属房都快住满了,也不能分派单间了,这些单身小护士两个人住一间屋子。
但他们没钱再盖新楼房,所以郝院长只能痛心疾首地决定:“再加一排平房吧。”
楼房比较难盖,砖瓦房则简单不少,成本也低,之前的材料还有的剩,请人过来帮忙,几天就盖好了,就跟村里的房子一样。
村里盖房子,也不用请什么劳动力,只要人缘好,一个村的青壮力帮忙来搭把手,用不了多久就把房子盖好。
“等些天县里的指导队下来,就给安排在三楼的单间里,还剩个一两间,真愁人啊,人太多了又住不下。”郝院长十分心焦。
“现在咱们医院扩大了,病人没见多,要把效益努力提上去。”
他们医院由国家发工资,哪怕不把效益提上去,工资也不会少,可郝院长这会正干得起劲儿,不能接受医院亏损。
展艾萍劝说他:“郝院长,您别着急啊,这才刚开始呢,咱们的设备都没熟悉,真要来那么多病人,治疗不好也是个麻烦。”
郝院长道:“是我说错话了,医院里哪能一切为了效益,医院是为了治病救人,应该把治病水平提上去……”
展艾萍点头:“对,这批新来的医生还是得开展几次培训。”
“他们刚来这,得多适应适应。”
新来了两个外科医生,目前只做简单的清创处理和伤口缝合,就这两人还做的不大好,要展艾萍手把手教。
其中一个心野着,已经想着要给人开膛破肚动手术。
这两新医生还挺有意思的,一个头大,一个头小,瞧着就跟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一样,医院里的人看见他俩就爱笑。
两个人脑袋,一个是篮球那样的大球,一个是橄榄球那样的小球,单独看着还不觉得什么,凑在一起站着就好玩了。
偏生他俩开会的时候就坐在一起。
展艾萍想着姜美惠喜欢头大的,或许这个头大的陈立和她会喜欢,但这人是新来的,人品怎么样还另说,她不至于去给人瞎介绍对象。
比起陈立和,展艾萍更欣赏头小一点的刘社良,这人认真扎实些,只不过他头小,不符合姜美惠的要求。
展艾萍去找他的时候,他还在练缝合香蕉皮,他打结打的很快,双手翩飞。
展艾萍的外科手术水平一般,根本比不上她的中医水平,或者可以说,她的基础技能水平掌握的很牢靠,但是具体的手术细节,那就比不上经验丰富的外科大夫,太复杂的专科手术她做不来,毕竟真正的外科手术大夫,是要靠无数台手术堆叠出来的。
曾经是学生的时候,她也做过无次数缝合练习……老师曾说过她是最有天赋的学生,她也一直都耿耿于怀这件事,但是,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
重拾手术刀?怕是拾不了了。
她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中医大夫。
就像她那本《手术技巧》起笔快两年了都没写完,而她的《科学故事》写得飞起,一篇接一篇的,因为她并没有太多的手术实操经验,能写出来什么?
让她放弃丰富的中医经验,重新改上手术台,一切从头开始,又像是捡了芝麻,扔了西瓜,没必要。
就算医院里新建了手术室,最终她还是选择留在了中药房。
她选择了中医科。
跟刘社良交代了几句话后,展艾萍回到了顾晟的身边,顾晟待在她的办公室,顾晟拿起她的铭牌看了几眼:“你还在中药房?你还是个中医大夫?”
展艾萍点头:“是啊,你媳妇儿我,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德高望重?”
“老中医?”
顾晟一副“你就瞎几把吹”的神奇表情,“你想当上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恐怕还要再等个四五十年。”
“老中医,你人得先变老吧?”
展艾萍:“我偏不老,我要永远年轻。”
顾晟忍俊不禁:“你个倔强不老的不老‘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