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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全食美——by少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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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是个好人!
  师雁行猜测裴远山应该也没向对方介绍自己,所以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杵在门口相互打量许久,然后才双双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果然人无完人,单纯从这点来讲,这师父也挺不靠谱的。
  “小师妹好,我姓田名顷,字有余,川蜀人士,去岁刚行冠礼,刚过乡试。”
  田顷一本正经自我介绍。
  师雁行懂了。
  二十岁,四川人!
  裴远山夫妇就是西南一带人士,自然更容易接触到附近的学子,所以头两个弟子都是西南一圈儿的。
  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最后一条信息:
  去岁过了乡试!
  举人!
  二十岁的举人!
  多少人一辈子考到死都还是个童生,二十岁的举人固然不算空前绝后,但也绝对是佼佼者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师雁行不禁肃然起敬,再仰头看对方的双下巴时,已然有了点不一样的感悟。
  这是赘肉吗?
  不,这是满溢出来的智慧!
  师雁行也忙介绍了自己,说出来的东西跟读书不能说完全匹配吧,只能说毫无关联。
  听听,十三岁,女的,卖大碗菜起家,今年在街上开饭馆!
  十分罕见地,师雁行产生了一点点酷似羞愧的情绪。
  没文化啊!
  谁知田顷就很高兴地说:“原来小师妹家也是做买卖的么,如此,你我真可谓师出同源了。”
  师雁行眨巴下眼睛,试探着问:“敢问师兄……”
  田顷乐呵呵一笑,柔嫩的双下巴跟着微微荡出一点弧度,两只眼睛也像发面包子上的褶儿一样眯起来,“惭愧惭愧,织些蜀锦罢了。”
  他还没出生时,家中已有良田千顷,祖父就很尽心地为大孙子取下名字:田千顷,淳淳长辈关爱之心肆意流淌,一度令人窒息。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千顷少年被裴远山收为弟子,觉得这名儿着实太露骨,就把中间的“千”去了,好歹低调了些。

  师雁行:“……”
  啊,这该死的富二代!
  天下土豪这么多,为何漏下我一个?
  时下商户之子入朝堂不易,可裴远山却偏偏收了田顷做弟子,再联系自己,师雁行心中陡然生出某种诡异的猜测。
  她往里面看了眼,确认裴远山并未关注这边,这才小声问:“敢问二师兄,你我可还有其他同门?都是什么来头?”
  田顷似乎是个很好脾气的人,几乎有问必答。
  “师父不大喜热闹,收徒不多,大师兄已是而立之年,上一届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编书。再就是有位小师弟,十七岁,不过如今你来了,他就是三师兄啦……”
  最终结论:
  大师兄出身寒门,当年家里穷得吃不起饭,可偏偏脑子好使,爹娘就四处带着他求告,后来偶然遇到外出游学的裴远山,看这孩子有灵性,就现场收了做弟子。
  三师兄柴擒虎,父亲是地方武官,机缘巧合下救助了裴远山夫妇,并顺势请到家中做客。
  裴远山就此见到了正舞刀弄棒,准备考武举的柴擒虎,觉得这么个孩子考武举可惜了,不如跟着我学文吧……
  大禄朝重文轻武,边关以多年不打仗,武官备受歧视,被低两级的文官指着鼻子骂都不算稀罕事,确实没什么出息。
  说到自家师兄弟,田顷就很骄傲,胖脸上沁出一丝慈父般的微笑。
  “小师弟天性聪颖,虽是中途弃武从文,但去岁已经中了秀才。”
  又看师雁行,眼中毫不掩饰全是赞赏。
  “小师妹也很了不起,小小年纪就当门立户,在这城中创下家业……”
  “二师兄别念了!头疼!”师雁行被他夸得脸通红。
  这能比吗?
  她现在算发现了,自家先生才是天生反骨,专挑那些不受士人阶层待见的收。
  看看,连她在内,这一干同门都是什么来路?
  寒门,商户,武官之子……
  别的派系都是怕人拖累,他们家倒好,放眼望去全是拖累,反正到时候谁也别嫌弃谁。
  师雁行突然就觉得吧,一下子找到组织了!
  就特安心!
  但组织归组织,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谈成就,不然她总觉得心虚,好像被强行塞进预科班的学渣一样。
  若论做生意,做菜,参悟人生,天王老子来了师雁行也不打怵,她可以毫不谦虚的说,上辈子她就有天分!
  是真的有天分,一路上干翻了多少前浪啊,都搁沙滩上晒尸体呢。
  但死读书做学问……那是真的差点事儿。
  田顷笑得更和煦,“小师妹真是谦虚。”
  说完,他忽然低头看向她手里提着的巨大油纸包,“又来给师父师娘送饭么?”
  “啊,”光站门口说话了,师雁行差点忘了正事,“今天倒不是饭菜,烤了点仙贝和锅巴,还有麻辣小鱼干,给师父师娘下酒的。”
  然后她就发现田顷那在双下巴遮掩下若隐若现的喉管微微动了下。
  师雁行:“……要不,师兄也来点儿?”
  田顷笑容一僵,竟无声让出一条道来,“小师妹先进去吧。”
  “师兄不走么?”这木门不怎么挡风,怪冷的。
  田顷把两只手抄在袖子里,云淡风轻道:“面壁思过呢。”
  师雁行:“……”
  怎么肥四啊你!
  正说着,听见动静的诗云悄默声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墙角那只大香炉抬手猛扇,不一会儿里面那柱香就烧到底了。
  诗云见状,立刻扯着脖子朝屋里喊,“老爷,夫人,香烧完了!”
  宫夫人率先从推门出来,一脸心疼地冲田顷招手,“快快快,快进来。”
  又怪师雁行,“你也是个傻的,不会先进来?非在外面冻着。”
  田顷顺手帮师雁行拎了东西,“小师妹心疼我呢。”
  师雁行看他们这群人合作无间的熟练样子,总觉得……自己莫不是上了贼船吧?
  怎么看都不太像正经读书人啊!
  后面进了屋,裴远山在主座上板着脸问:“你知错了么?”
  田顷老实道:“弟子知错。”
  裴远山没做声,好像等着后面的。
  果不其然,又听田顷慢悠悠来了半句,“但不认错。”
  师雁行:“……”
  举人是举人,但正不正经,还真不好说。
  师雁行咽了咽唾沫,吭哧吭哧用脚尖蹭到宫夫人身边,小声问:“二师兄犯什么错啦?”
  宫夫人表情复杂道:“唉,他这个做先生的被贬官,几个弟子也被波及,外头风言风语的,能好听到哪儿去?之前乡试结束的宴会上,这孩子听有几个同科不尊重,想必恼了,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师雁行:“……”
  她满面震惊地看着圆润的二师兄,心道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这考的也不是武举吧。
  动手这事儿,难道不该是三师兄的专长吗?
  裴远山应对这种场面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拉着脸训了几句也是无可奈何,又顺手把师雁行抓过来教训几句,让她只学学问就好,千万别跟着几个师兄学坏了。
  师雁行心神激荡:“……啊。”
  还“几个”师兄,我一共才几个师兄?!
  稍后她跟田顷窝在火炉边剥核桃吃,大概是觉得会做好吃的就是一家人,后者一边往嘴里塞仙贝,一边小声骂骂咧咧:
  “那几个短命鬼儿瓜兮兮,楞把老子惹急喽……给他打到飞起!”
  师雁行望天:“……”
  过了会儿,师雁行忍不住问:“那谁赢了?”
  打架嘛,都是小事儿,关键是结果!
  田顷一听,眼中立了流露出一种近乎受到侮辱的神情。
  他深吸一口气,却还不忘先抓一块酱油仙贝咔嚓嚓嚼完,然后才梗着脖子满脸骄傲道:“那当然是我赢了,就那几个夯货,小师弟教的那几招都走不完一趟!”
  小师弟好像没参与,但又好像参与了。
  师雁行心情复杂地看着田顷。
  嗯……真实战斗力究竟如何暂且不提,但一般读书人都是战五渣的菜鸡,别说田顷跟柴擒虎学过,就算没学过,他这一身柔软厚实的天然“防御盾”恐怕对手就破不开。
  田顷说完,又咬了条小鱼干吃,雪白的胖脸上浮现出年轻人取胜后特有的得意。
  这种小鱼平时根本没人买,因为刺多肉少还腥气,都不够费事的。
  然后师雁行就买大鱼后白得了一大盆,简单剖开去掉内脏,整体腌制一回,放到烤炉里烘到两面焦黄酥脆。
  软刺化了,大骨头酥了,连着一口嚼,喷香!蛋白质、微量元素和钙质一起补充,当零嘴儿好吃,下酒也特别棒。
  田顷本来不大爱吃鱼,可这个甜辣口味的味道重,把小鱼本身的腥气盖住,竟一口一个很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他一口气吃了三条,又换原味锅巴,吃了一块摇摇头,又换回酱油仙贝,并且非常诚恳地点评说:“这个仙贝特别蓬特别脆,又不占肚子,磨牙正好。酱油味好吃,但要是有辣的就更妙了。”
  酱油味可是经典哎,当然好吃!
  师雁行笑道:“能做辣的,只是考虑到另外两样已经是辣的了,今天就只带了酱油的。你要是喜欢,改天可以直接去店里嘛,还有很多别的小吃的。”
 
 
第63章 蛋挞
  回家把二师兄的情况跟江茴一说, 她就松了口气。
  “真好。”
  之前她也一直担心师雁行跟对方处不来,如今看来,可真是什么人收什么徒弟。
  裴远山本人就很有些反骨,挑徒弟的眼光自然也不同寻常。
  说话时, 师雁行正努力搅牛奶, 试图将里面的黄油分离出来。
  她准备做蛋挞。
  大禄人也是喝牛奶的, 但内地缺少面积广阔的草场,养奶牛的不多。
  而如今运输和牛奶保鲜技术达不到, 只能辐射本地市场, 导致中原腹地牛奶价格居高不下,往往被视为富裕人家的专用饮品。
  五公县北有一片山, 有人包了做草场, 听说养了几十头奶牛在里面, 每日挤了奶,用车拉到县城里来。
  鲜牛乳价格不低, 普通百姓是问都不要问的,故而那奶车只往几家大酒楼和大户人家去, 倒也不走空。
  今儿傍晌郑家竟打发人送了一大罐子来,也没多余的话, 只说送与她们吃,对身体极好的。
  若不爱吃, 做点心也使得。
  以前师雁行还真不爱喝牛奶!
  可到了这儿, 要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偏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见了啥都馋, 当即煮了一壶来喝。
  鲜牛奶跟市面上常见的袋装牛奶真不一样, 口感、粘稠度、香味, 简直不像一个东西。
  只略略一煮,满室飘香,稍微冷却下,表层就结出厚厚的奶皮子。
  江茴用手巾垫着壶把倒出来两碗,分给师雁行和鱼阵,热气氤氲。
  鱼阵馋得直咽口水,可看看两个碗,再抬头看看三个人,犹豫了下,拽拽江茴的衣角,“娘喝。”
  江茴笑着摸摸她的脑瓜,“娘不爱喝。”
  师雁行见不得这种类似“娘只爱啃鱼头”的戏码,就指着旁边那一大壶笑,“还有那么许多呢,如今天暖了,过不得夜。”
  郑家送的那一罐子足足有四五升呢,撑死了也喝不完。
  江茴微怔,自己也笑了,果然又倒了一碗。
  以前家里艰难,她习惯了有什么好的先尽着两个小的吃喝,竟忘了如今早已不同往日。
  她们在县城开了铺面,有了稳定的收入,过去的那些苦和累,都是往事了。
  都不用催,鱼阵自己就抱着碗喝出一圈奶胡子,舔着嘴唇意犹未尽。
  “好喝。”
  师雁行隔着衣裳摸了摸她鼓起来的肚皮,“好喝也不能多喝,该撑坏了。”
  小孩儿的肚皮真有意思,好像弹性尤其大,稍微吃多点就迅速鼓起来,摸着跟个西瓜似的。
  鱼阵哦了声,想了下又眼睛亮闪闪地问:“明天还可以喝吗?”
  好好喝!
  师雁行和江茴对视一眼,也不戳破,“能。”
  鱼阵听了,复又欢喜起来,心里充满了对明天的期盼。
  她不知道鲜牛乳不耐保存,一般是不过夜的。
  虽然剩下大半,但师雁行已经决定做成点心了。
  不过既然孩子爱喝,于身体也有益处,不如明儿去酒楼买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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