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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奴——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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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茂密竹幕之后,兮风簌簌,竿叶茂密葳蕤,自成天然的遮蔽。
  在视野盲处,宁芙已经被吻到头晕目眩,甚至身子都软到只能靠被他横臂搂腰才能堪堪站稳。
  天旋地转,她被迫仰头,被迫踮脚。
  好像自己已成为了野兽的食物,时时身承着要被吞进腹中的猛烈与汹涌。
  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只记得,那时为了求他答应自己的要求,她只好选择主动,可是两人刚刚贴唇的瞬间,阿烬仿佛突然被什么刺激到一般,肩头微颤,脊背僵持,仿佛整个人都激动到了极点,全然不可自抑。
  宁芙并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魅力,也不信一吻就能将人勾了魂,可他的模样与状态,又分明像是堕瘾。
  探究未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言笙那样来势汹汹,而一院之隔,自己与她眼里的卑劣贱奴依旧吻得抵死缠绵,幸好最后时刻,言笙进院的瞬间,她被托抱着进了旁侧的竹林,只是,亲吻未停。
  之后崔校尉也到场,两人的对话传来格外清晰,而阿烬却目露不耐,显然不喜被人打扰到当下的旖旎。
  于是,她只好哄。
  “嘘,别出声,他们在后面。”
  她万分小心地放低音量,每句话更是只敢在竹叶被风吹得簌簌声起时,才敢放出些气音来,于是,字字轻柔,气若游丝。
  韩烬耳朵被她吵到,被她痒到。
  于是抱着她的腰往上一托,面色如常地开口:“亲我的耳朵。”
  这就是他想要的安抚。
  宁芙脸色更红,她不知道言笙和崔校尉还要继续在外讲多久的话,眼下她隐蔽艰难,模样更是这般颓靡不堪,一口气紧提嗓口实在难以松落。
  可这时,偏言笙还一口一个‘贱奴’‘卑奴’地叫,听着实实刺耳,她紧张地看向阿烬,果真见其眸光慢慢微戾,接着视线也开始从她脸上离开,直直横射向外。
  见状,宁芙一惊,生怕阿烬因不耐烦而发出动响,引外人察。
  危急之际,她只好主动贴靠过去,伏在他肩头轻轻给予安抚。
  亲耳朵,她可以……可以做到。
  当下,竹木翠遮之外,言笙已经开始言语舒快地与崔易校尉商讨,两人下次武艺切磋的具体时间。
  唯独她可怜兮兮,被阿烬分膝抱着,还要艰难一点一点去舔他的耳朵。
  外人说了脏他耳的话。
  他便要她来舔吮干净,一个字也不许留。
  作者有话说:
  芙儿害羞懵懂,有些事只能也喜欢被主导,
  虽看似弱势,可论起享受,她应该才是更多的那个,
  因为阿烬大多数时候,都在强忍,忍不住也要忍!
  哈哈~
  ——————
 
 
第22章 
  谢言笙被崔易领着去了趟前厅, 两人对坐说了会话,话题无外乎此番三国联合军演, 以制约雍岐南境囤兵之势一事。
  天下以渭水为界, 分为南境北境,北境以雍岐为独霸,左右更据守着双强——西渝与东崇。
  北境三国皆为重武之国, 不仅各自军队训练有素,骑兵优势更为鲜明突出,除此外, 雍岐更储备着令五国皆为忌惮的冷武军需库, 那里练造的玄甲铁器,防能钝箭间, 攻能刺盔铠。欲争天下者, 人人心向往之。
  也正因如此,雍岐兵士人人装备俱全,对战时以一敌十, 战不不胜, 多少年来, 各国间不知有多少勇武兵将,是凄惨死在雍岐的锐刀强戟之下。
  谢言笙收眸道:“据听说,那所冷武军需库的建成, 是由雍岐一少主亲自督办, 甚至其中有些兵武剑戟的设计图样,并非出自专门匠人之手, 而是那位雍岐少主私下秘密钻研而成, 实是出世英才。崔校尉, 你可知是哪位吗?”
  闻言, 崔易面无所异,只不动声色地开口:“雍岐国君膝下共有五子,除少时夭折的五皇子,还有年岁尚幼的六皇子外,其余三位少主均有可能成此事,我亦猜测不出。不过眼下,雍岐的朝局已彻底变了天,经先前那场激烈内乱,昔日威风凛凛的冷武库也在战火中尽被销毁。”
  “的确可惜。”谢言笙口吻惋惜,可再开口时,唇角却轻快一扬,像是如释重负,“不过,雍岐若不出先前的乱子,恐怕我们眼下早没闲情逸致去探讨别家事了。”
  崔易眸色凝了凝,其间隐显旁人未觉的思忧。
  再开口附和时,他同样与谢言笙一样,语气事不关己,更漫不经心。
  “是天佑我大醴。”
  谢言笙点点头:“确有时运。北境三国向来彼此虚实试探,但大多情况还是为雍岐一方制霸,西渝东崇不敢擅动,我们南境三国更是要仰其鼻息而活。不过如今倒好,北边成了三足鼎立之式,我们大醴和周边的南越、扶桑两国只要联合紧密,料谁也不敢擅动,就算雍岐这次声势浩大的在南线搞什么囤兵,想来应也不会真有什么实动。”
  这次,崔易未立刻回复。
  先前雍岐骤然挥师南下,引得南境三国临乱自危,被怕进入战备状态,可就在大军即将抵达南线之际,却又忽然驻而不前,明显行动初衷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
  崔易一直都未多想,只当是新君有何高明决策。可眼下,他已知晓烬主负伤被困大醴,于是再将两者一联想,便不禁心生猜疑,此番雍岐这般劳力伤财、费尽心力地北兵南调,却又不为混战夺城,那他们只能是有一个目的——为寻烬主而来。
  他是雍岐人,即使身居异国,也会有所耳闻。
  三年以前,雍岐的战神王,曾率领军队先后挫败西渝和东崇,彻底将雍岐的霸主地位巩固牢坚,他手下,不知有多少忠心耿耿的旧部……而此人,就是韩烬。
  “崔校尉,你出什么神啊?”
  谢言笙看他一直不出言,像是在思吟什么重要之事,这才出声提醒了句。
  “没什么,只是在想下月陛下就要去懋场猎场围猎,那里的位置偏北,离雍岐列兵之地怕是不远……”崔易思量言说。
  “何需惧?崔校尉难道忘了,南北之境中间,还隔着一条浩浩汤汤的曲转渭水河,我们在自己的地盘秋猎,他们难不成敢渡河过来造次?论起水师实力,就算是雍岐怕也比不上我阿兄带出来的驰羽军。”谢言笙自信满满开口。
  崔易对大醴人的盲目自信感觉可笑,当即收敛目光,掩下深处的嘲意,而后随意应了声,心思却已全然偏移到了别处。
  他暗暗思忖,眼下雍岐正南线囤兵而待,若烬主下月也能随大醴御林军北上懋场,便可轻易得来最佳的脱身机会!
  先前被柏青一直催促,言说烬主用药紧急,他夜夜苦思各种计策,却仍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确保真的万无一失。
  而眼下这个机会,实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
  谢言笙在厅中坐等了好半响,就在将即不耐之际,终于见到宁芙姗姗来迟。
  而她身后几步远,跟着一身量高挑,气度轩然霞举的陌生面目的男子,谢言笙目光一顿,不自觉将视线稍定在其眉目间。
  “言笙……”宁芙有点歉疚,先一步上前拉住她。
  谢言笙有所疑虑开口:“芙儿怎么不等我,进府也叫我寻不到你。”
  闻言,宁芙脸色稍赧,想起阿烬方才教给她的说辞,于是凑身过去,极力小声地避人言道:“是……是我一时内急,又久等不到你,所以才先一步回了府,至于进府后,应该是我走的小路,你走的大道,两条路又互不相同,估计这一来一回,就不巧错过了。”
  此言没什么逻辑漏洞,又是宁芙亲口所说,谢言笙自然不再多疑。
  她敛眸向宁芙身后看去,而后目光稍带打量,默了片刻,她毫不避讳地出言道,“这就是殿下日前在训的那个南越卑奴?”
  闻言,宁芙一瞬紧张,崔易更是隐隐生怒,心想一南境小国的女将军,竟也敢妄语烬主身卑,简直目中无人,更是在找死。
  虽说此为冲动之想,但眼下,他们绝对有杀人而不被觉的实力,因为如今的公主府上下,无论巡逻兵士还有高墙隐匿的弩手,都已被他换成了自己人。
  崔易在大醴多年苦心经营,身边自然有一众忠心跟随者,待将宁桀的人渐次寻理由外派走后,剩下包围住公主府的兵士,无一不听他的吩咐命令。
  而他,则唯烬主之命从。
  至于大醴的五公主,才是真真的羊入虎口而不知,若非烬主有意收敛,对其万般小心翼翼,就照他们封锁公主府的密闭程度,主子就是在这直接将人给办了,怕是五公主连声娇怯怯的一声哭吟都外传不出去,只有被就地正法,好好享用的份。
  收敛忿郁,崔易同时也将对公主不敬的念头掩住,生怕主子察觉而不满。
  崔易未表现如何,宁芙闻言后却先一步不忍出声。
  “言笙,你,你不是说要看我驯教嘛,走吧。”
  眼下,她当然不知公主府已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还一心忧思在想,阿烬人微言轻,在他们一群大醴人面前受着屈辱和轻视,实在好生可怜。
  她过意不去,偷偷看了阿烬一眼,见他面上并无明显的不虞之色,这才稍稍心安,不过也赶紧将话题岔开,生怕言笙再语气不善地继续言道什么。
  “行,我的确好奇殿下平日如何驯奴,对了芙儿……”谢言笙言语一顿,忽的倾身向宁芙盯看过去,接着视线缓移向下,思吟道,“你这是上火了嘛,还是过敏,怎么嘴巴好像刚被蜂蛰过似的肿,还这么红……可没事?”
  可没事……
  方才最后一次激吻结束之时,阿烬也曾对她问过相同的一句话,可是她怎么可能没事,第一次被人亲,她羞都要羞死,哪经得住他那么坏,尤其最开始刚刚触到时,他是怎么吮都不够,甚至都快把她的小舌尖嘬麻了还不肯休止。
  最后是她央央颤颤地哭出了声来,又抱着他脖颈软语相求,他这才终于舍得松口。
  “没事,大概就是过敏的缘故。”宁芙低睫,掩住心事回答。
  谢言笙没觉出她的面色异样,只当脸颊上的两团红晕也是由于过敏所致,于是又关怀地凝了凝眸,思量说:“刚出宫时……好像看着也没事啊。”
  “是花粉。”
  宁芙当即急中生智,她不善说谎话,每次都紧张到下意识去攥紧衣裙,眼见言笙看过来,她又抬手直直指向一旁的葳蕤花架,强调说,“应就是花粉过敏了,你看那边的海棠花正开得娇艳呢。”
  “就算开得再娇艳,可惹到殿下不舒服自然要被搬除。”
  谢言笙为宁芙着想,当即看着崔易认真交代说,“崔校尉,以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也要劳心你记得的,公主玉体身娇,雪肤更是处处金贵,眼下被花粉扰的煽了唇,想想也是极为难受的。”
  是难受,但不是过敏的胀痛,而是被嘬肿后痒痒的微痛。
  宁芙避目垂眼去盯自己的脚尖,听着崔校尉应声,实在别扭至极。
  “言笙,那你要看什么呀?”
  “近日那奴不是在教殿下射箭嘛,我自然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教的,配不配得给公主作师父。”说着,谢言笙又指向自己带来的那把弓箭,补充说,“这把弓好,持稳,有力,是先前太子殿下给我的立功赏赐,我特意拿来给殿下练手。”
  宁芙正觉盛情难却,刚要接过时,不想一旁沉默良久的阿烬会忽然出声。
  他挡在她前面,目光疏淡地开口,“这把不行,重。”
  谢言笙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奴隶竟然敢在自己与公主殿下说话之时随意插嘴,于是当即不悦起来。
  “怎么?你连这把弓都拉不动?那还教什么,不如快些滚进你的笼子了。”
  她出言极其不逊。
  因有南越公主嚣张跋扈的例子在前,谢言笙对南越一众人都十分看不过眼,尤其,她隐隐总觉,眼前这男奴看向公主殿下的眼神似乎格外有深意,很是让人不喜欢。
  宁芙紧提一口气,她悄悄看向阿烬,见其正落目在自己身上,于是忙摇了摇头,给予安抚示意。
  可他却冷漠地收回眼,叫宁芙瞬间慌急无措。
  “谢将军想看我如何教公主射箭?那就来看。”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皮更是倦倦地耷拉着,目光扫过她时,就像毫无意义地略过一只可怜的蝼蚁。
  谢言笙蹙眉,以为自己看错,厉声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韩烬懒得开口,更不屑重复抬眼。
  见状,宁芙忙挤站过去,用身体将气场不对的两人完全相隔开,接着随口诌来一个谎,“他,他胆子小,平日一直待在公主府也没见过什么生人,言笙,你别大声吓到他了。不是说想看我们练箭嘛,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后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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