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奴——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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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两人最开始的那段磨合时刻,阿烬已很少用这么冷硬的语气与她言谈,尤其两人才刚刚亲密过,甚至吻得彼此迷情忘我,他怎么也不该这般言语寒戾。
“你素日如何唤他?”口吻依旧冷冰冰。
宁芙不满他脾气喜怒无常,可看他此刻眼神又不敢不答,于是只好如实道,“唤作谢钧哥哥。他年长我三岁,我一直都……”
“够了。”
韩烬没听她把话说完便蹙眉言阻,目光恻恻引人不安。
他接着低语,“芙儿好像……从未这样唤过我。”
嫉妒生芽,暴肆疯涨。
他不可控心头的燥,更不可遏胸腔的戾。
哥哥……
这般近昵称呼,他绝不允她去唤别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出了公主府的大门, 两人一齐上了进宫的马车。
察觉小妹一路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姿态,宁桀探寻看过去, 幽幽开口询问, “在想什么?”
闻言,宁芙下意识慌张绷紧背脊,面色更微微作掩。
随后应声道:“没什么, 只是思量父皇下月便要北上懋场狩猎,不知我现在开始习练骑术,到时能不能和二哥一起上场。”
宁桀收眸, 又想到些什么, 语气不由沉了些,“只是不伤到自己, 二哥对你学骑没有意见, 可你最少也该找个有本事的校尉来教你,怎可随意寻个奴隶来作师父,这算什么规矩?”
宁芙想起出府前, 二哥脸色不悦地勒令亲从牵走的那匹白驹, 便垂下头小声回道:“阿烬骑射本事好, 我又与他相处熟悉,若寻旁人来,恐还需彼此相互磨合, 父皇下月便走, 我若真想将骑射本事学成,哪有那么多时间可耽搁。”
“不说别人, 难道崔易不行?他守卫公主府的时间不短, 与你也常打照面, 其次论起本领, 他更能算得上我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如此难道不为更合适之人选?”
宁桀反问,条理清晰。
宁芙抿唇思吟了下,反应也快,一些应对说辞,她先前就被阿烬提醒着要未雨绸缪思量好。
于是从容言道,与二哥讲明道理,“崔校尉是二哥的左膀右臂,本来联合军演二哥就劳神费力,这个时候崔校尉还总分出精力来公主府巡守,已经无法做到全身心地为二哥分忧松担,芙儿哪里能不懂事地再去叨扰。”
“再说,我学骑小事相较国事来说实在微不足道,眼下身边既有能教习之人,又何需再大材小用,非要麻烦二哥身边的人?”
宁桀闻言默了默,似有些被说服,可因心存偏见太深,还是存着些许质疑,“一个奴隶……他真能教得好?”
她当然不敢如实交代,自己曾被诱骗着与他对坐骑御,姿态更不堪入眼的靡靡。
于是偏过眼,有些避重就轻地言道:“可以的,先前我试骑时,就进行得很顺利。”
宁桀冷哼了声:“那两匹白驹可是谢钧的宝贝,因军营马厩正值整修,崔易这才暂将它们迁到公主府,谁料一个没看住竟会被一奴隶牵走……那马驹血统高贵,生性便温和易驯,你觉得学骑顺利未必就是那奴会教,而是马自身的功劳。”
宁芙不满二哥总是那样言语不屑又充满恶嫌地相唤阿烬,可她又不敢明言去驳,于是只好颔首低声,“我,我原本也并不知道那是谢钧哥……的马。”
她最后噎了下,稍显含糊。
原本只是寻常的称呼,可时下再叫她完整唤一声‘谢钧哥哥’,对她来说实在有些过于难以启齿了。
虽不想回忆,可有些画面偏偏不倚撞入她脑海,羞耻感更一瞬当头。
方才,二哥在外再次敲门催促,情急之中,她为了能在阿烬怀中尽快脱身,便不得不用了些……特殊手段。
凑近过去,趁其不备轻轻抿舔了下他的喉结,虽一触即离,也引得他瞬间激动身颤,闷哑一声喘。
宁芙便趁着他失魂的间隙,眼疾手快推开他的手,又缩身像猫一般从他臂弯中脱身。
几步赶至门口,推开房门前的一刻,听他喑哑嗓音从背后低低传来。
“只这一下吗?”
他口吻意犹未尽,明显带着未餍足之意。
宁芙当时听得心惊一颤,推门动作也随之显得急切,生怕他会起身将自己捉回,扑压过来言命她继续去……舔。
赶紧敛神。
宁芙不敢继续回想,心头更觉不舒气地轻咳了一声。
“罢了,你既如此信任他,学骑一事交由他来做也无妨,至于那匹白驹……我便替谢钧做次主,继续将其留在公主府吧。”
听得二哥终于松口,宁芙惊喜抬眼,怔愣片刻,赶紧嘴巴甜了许多,“多谢二哥答允,还是二哥对芙儿好。”
“怎么还是孩子脾性。”
宁桀无奈叹了口气,见五妹因这小事便欢喜成这般,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持重思吟,想了想,又作交代说道:“还有,南越公主不日便要离京,这几天她应会找机会来寻你,以检验你驯奴结果,到时候,芙儿小心别与她再起明面冲突。”
宁芙点点头,差点将此事忘在脑后。
南越公主行事素来自负傲慢,应是笃定他们南越人会全心意地崇敬本国公主,绝不会轻易向他国公主低首认主,这才在最初激她答应挑战,好到最后颜面尽失,更损大醴国仪。
宁芙先前也有这般顾虑,害怕阿烬会向她多过向着自己,毕竟他虽是受迫为奴才进了大醴,可再怎样身份上也是南越人。
民族相连,血脉难隔,宁芙当然没有把握确认,他会更看重自己。
可上次在公主府门口,南越公主纵马挑衅还险些伤了她,那时,阿烬毫不犹豫挡身在前为她出头,还彻底折损了南越公主的脸面。
那天,她方才安心。
“若她这回再敢对你出言不逊,我会直接传信给南越国君,一定叫她吃不了兜着走。上次因军演在即,二哥不得不顾全大局而叫芙儿忍了委屈,眼下军演已顺利进行,她胆敢再没脑子地继续惹你,我首先不饶她。”
宁桀敛神回,口吻直硬,带着几分威慑。
宁芙并不怯她,再说身边又有阿烬保护,总不会真的被她所伤。
于是点头说:“好,芙儿知晓了。”
……
七日后,驰羽大军浩浩荡荡列队进入玉京城门,百姓夹道相迎,场面热闹盛大。
宁芙得信时,人正巧就在公主府学骑。
负责传信的守门兵士进来汇禀,躬身与她如实言道:“参见五公主殿下。谢家三小姐正在门口作等,叫我进来传言一声,说谢老将军和谢将军已凯旋乘骑入城,又得陛下亲口恩典,晚间于将军府盛办庆功宴席,特邀公主同去欢聚。”
谢言笙只叫人传话,自己却没进来,可见是空闲不足,只待叫上宁芙便返回将军府继续招待来客。
宁芙闻听此信自然十分欣悦,她面色带喜,几乎照习惯脱口而出了句:“太好了,谢钧哥哥终于回来了!”
说完,她隐隐意识到什么,握缰绳的手一紧,刚刚扬起的嘴角弧度也稍放缓些。
她看向韩烬,见其并非有何异样,于是堪堪松了口气。
“殿下要下马?”
听他语气也和善,宁芙这才没再多想,她点点头,搭着他伸来的手臂,踩实马镫一下跳地。
练习多日,她现在上下马已无需有人去扶,只虚搭着借下力就足够上下顺利,大概等到父皇秋猎之时,她一人驰御应不成问题。
想想也算小有成就感。
立定后,宁芙抬手整了下衣裙朱钗,之后又看了眼一旁躬立的兵士,她抿抿唇,收眸凝向阿烬。
“那我先去了,待会在将军府吃过庆功宴,我便直接回宫去了。”
宁芙看他一副并无异议的模样,又想言笙那边许是正等得急,于是转身要走。
“等等。”
韩烬在后忽的出声言阻,把她叫住。
宁芙一愣,顿足转身回眸,眨眼似有些困惑。
接着,听他平静出声,“我有些话,想与殿下单独说。”
淡淡留下一语,他迈步直接朝着内室走去,宁芙在后犹豫了下,想了想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房门严闭瞬间,他满腔躁意便再压制不住地一瞬迸发。
将人抵在冷硬的墙面上,韩烬不顾旧伤隐痛,任她失措挣扎,还是强硬解开她衣领,埋头沿她脖颈一侧便往里一路吮亲。
束身衣带抽剥在地,两侧香肩虚露,宁芙当即慌惊发颤,眸光泪意盈盈的去求他的饶。
这般模样映他眼中,着实像只孱弱无力的小兔子,好似乖乖软软,在主动招着人去狠狠欺负。
他当然不会心软,用力往温软兔身一抓,触感瞬间荡心,醋意的眸也随之凝滞,更添几抹深浓。
“急着去见谁?”
“阿烬……”宁芙慌急,用着全部力气去压他的手,不许他往下捏。
他哑着嗓再问,隐隐凛冽,“你的谢钧哥哥?”
昨日被他亲得无措之时,宁芙确实被迫答应他以后都不再唤这个称呼,可这是她从小喊到大的,早已成了下意识的习惯,难免会不自觉……
“你快松开,昨日的教训还没得吗,你还要不要你的肩伤恢复了?”
宁芙有些软弱,艰难忍着没有溢出声音来,可见他每一下都用力,更丝毫不避自己的伤,她真担心他这只肩膀会由此废掉不可。
“昨日的教训?”
他漫不经心地呵了声,故意将她的话重复一遍,“究竟是谁没得教训”?
宁芙蹙眉喘息,挪蹭着艰难将他的手从衣衫下摆缓慢拉出,眼神盈盈楚楚,受他欺凌得缀泪可怜。
“我,我叫惯了而已,你,你别再亲了。”
生怕脖侧被他吮出痕迹,宁芙任痒伸手推拒,才刚用了些力道,就听他吃痛低哼了声。
她愣住,不确定问道:“可是碰到你伤口了?说了要你小心注意些,你快放开我,我帮你看下伤处有没有向外浸血。”
韩烬却没许她乱动,当下拉着她手,挽留意味深深。
“芙儿,别去找别人了好不好,陪着我。”他低低言道。
宁芙抿唇不语,她最受不了他这样示弱的眼神,倒还不如一直保持最真实本质的强势霸道。
他这样犯规地伪装,总会引她不受控的心软。
“谢……”
她顿了顿,这回终是在他的注视下,记得改口,“他算是我兄长,谢伯伯又是看我长大的长辈,他们在外漂泊数月,如今凯旋回京,我怎能不去庆功宴为他们捧场。再说,若我此刻身在宫里,勉强还有不去的理由,可当下言笙来寻,我正好就在公主府,两府同街相邻,位距更不过数百丈,若是不去的话,又哪里能说得过去?”
宁芙声音软软,一向很会劝人,哄人。
这一点宁桀最有感触,而这回,却是轮到韩烬受用。
只是前者的被迫妥协,是身为兄长的无奈纵容,而后者答不答应,则要看宁芙应允的条件,究竟和不和他心意。
“放你走可以,但我要……之前那样。”
他蹭在她颈窝,肯讲条件便是明显退让了一步。
宁芙被他亲得脑袋昏沉,一时并未理解他的话,只好困惑回问:“什么啊?”
他未直言,只是往前稍稍倾身,吐息微炽,燎着她耳。
凝视她片刻,韩烬抬指,示意着自己的喉结。
“像上次一样,含住……”他箍腰把人搂紧,任满腔占有欲随血液弥漫骨肉筋脉,而后阖目沉声,“慢慢,安抚我。”
……
公主离了府,韩烬一人背靠冷墙,满面俊红。
难以形容的感觉,方才一瞬直冲到头骨,而后又引得五脏六腑一齐颤栗。
芙儿胆怯,上次这般尝试还只是蜻蜓点水地吻蹭了下,而这回,他手摁在她后颈上,根本不容她羞离。
于是点触即离的刺激,当下变成了洪涛猛浪的阵阵冲击。
他冲外浊呼了一口气,抬手碰了碰自己喉咙,却无法再体验出那种羽毛撩心的感觉,自己的手,根本比不上她能带给自己欢愉的万分之一。
很想继续,可她去找了别人。
隐下眸底的热悸,韩烬神色恢复,瞥眼注意到房门外的窸窣动静,他颔首敛神,对外正肃开口。
“进来。”
得召,柏青方才敢进门。
他在外候立良久,又于旁亲眼目睹了公主脸色绯红地从内室焦慌离开的模样,自然心领神会,机灵地知晓该给主子留些私人时间来作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