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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奴——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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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最开始选择跟在我身边,只是你报复他们的其一手段,那现在,你本国的尊贵公主已经主动向你伸来了橄榄枝,又诚意放低姿态,意欲向你求和。所以,你,你要怎么选?”
  选我,还是她……
  宁芙当然知道,一国公主在本国臣民心里,地位究竟有多重要,大概如瑶仙神女一般,是人人心中崇拜礼重之对象。
  如果今日换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她都会相信,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择选本国公主。
  可对方是阿烬,她便下意识排斥这种结果。
  “我根本就没作选。”
  韩烬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闻言后更是一瞬将眉心凝蹙起,似乎这话引得了他深深的不满。

  他嗤声,“她能跟你比?在我这,她压根就没有这个资格。”
  这简单一语,一下定了宁芙的心。
  她凝看过去,一瞬不移,生怕他此刻是在故意哄骗,花言巧语。
  可是,不管凝盯多久,他眼底都无丝毫的心虚之意,两人四目相对,他眸间露显更多的只有坦然与诚挚。
  宁芙手心握得都要冒汗了。
  “这么大的诱惑,你为何不想要?”
  凭心而论,南越公主虽性格不讨喜,但容貌上却并不成劣势,甚至可以说,她长得还算漂亮,只是与大醴女子温婉如水的气质不同,她身上自带一种肆野的浓烈感,说不上来的味道,但也的确有勾人的资本。
  这样的女子,还是他母国最尊贵的公主,他为何要拒绝。
  宁芙不是对自己没自信,只是想不通。
  身份上想不通。
  “诱惑?”
  韩烬品味一般,认真重述了遍她话音所吐的二字。
  而后径自逼步向前,使得宁芙退无可退,只好背贴在冷硬的墙面上,进退承受煎熬。
  “说清楚,什么诱惑?”
  宁芙几乎被牢牢桎梏于冷硬墙壁和他火热的胸臂间,丝毫动弹不得,当即不禁指尖捏搓紧,就连呼吸都快不畅。
  “别,别离这么近。”
  韩烬岿然不动,“回答。”
  宁芙偏过目,伸手推拒地抵在他肩头,却用不上半分力气。
  “你明知故问。她不是都允你吻她手指了,你为什么不吻?”
  “这就是殿下所说的诱惑?”
  韩烬咬重后面几个字,口吻透着意外,而后伸手从她额心落下,又沿一管琼鼻,点到唇峰。
  之后附耳,悠悠言道,“要怎么办呢?殿下已经亲自带我见过最好的了,所以,这种程度的……已经入不得我的眼了。”
  听得此话,宁芙瞬间脸红了个透彻,整张面更是将成一个熟透的红柿。
  “你……”
  韩烬话还没说完,也不顾小公主的羞恼,当下直接再上前一步,幽深开口,“殿下想不想知道,对我而言,真正的‘诱’是什么吗?”
  她现在哪里还能做到淡然自若地去暇思,别无选择的只能全部受着他引蛊往下走,直至最后落入他早早设好的圈套里。
  “什么?”
  韩烬却未立刻言答,只环视了下屋内环境,遂得了句‘还算整洁’的勉强评价,而后收臂,轻松将宁芙托抱起,又几步向前将她抱上一梨木桌案之上。
  他凝着她眸,甘愿以半跪姿态低首,紧接又执她的左足腕踝,落放在他右膝之上。
  玉足禁明目,这是仅存大醴的风俗。
  大醴未出阁的在室女,都将其小心护守,视作为贞象征。
  韩烬的眸,当下便凝落在绣鞋表面,那如画的菡萏纹样上。
  久久未移开。
  宁芙后知后觉,似想明他的意图,当即慌急欲挣。
  韩烬却不再犹豫,直接将掌心压实覆上。
  应时,宁芙僵身一颤。
  他收劲更紧,沉哑出声,“吻手指能算得什么?对我真正存诱的,是……这。”
  作者有话说:
  芙儿:哼,算你会说!
  ——————————
 
 
第35章 
  虽然此处僻静, 小间厢房更仄隅避人,在府院之中存在感极低, 可泛泛白日, 整屋明亮,她羞耻心双倍作祟,实在允不得阿烬再行过分之举。
  她双手扶不到他, 只好被迫向后撑去,落于书案案面之上,仰身睨眸看着他。
  “阿烬, 我……我信你说的了, 你别这样。”
  她手臂向后撑得难受,因姿势怪异, 实际很难用上力气, 于是没坚持一会儿,便忍不住指尖动颤起来。
  加之,他掌心的温热贴着绣花鞋面源源传至她足上, 就像是有只来自邪崇的触手, 贪心又强制地摄取她的魂灵。
  而她, 无处可逃。
  “信什么?”
  他轻易褪了她一只粉白绣花鞋,任她如何挣,不管顾地只收力将其脚踝收握更紧, 而后幽幽慢慢吐出二字, “好看。”
  宁芙脸颊一瞬爆红。
  韩烬喉结一动,更不避地将眸凝定在上。
  白袜裹肤, 他不知是否是自己先前从未在此留意过, 总觉入目所见过的女子, 没一个会白成她这样, 几乎浑身所见,都仿若能掐握出水来的娇。
  他好奇,难道足上同样会如此?
  掌心托住她足底,韩烬慢悠悠出声提醒,嗓音像裹着砂砾一样沙哑,“说话。”
  宁芙脚趾不受控地微蜷,“信,信你不会向着旁人,来……害我。”
  “关于这一点,芙儿现在才知道?”
  他摇摇头,面容不满,口吻更带着体悟不明的意味。
  接着,宁芙忽觉他忽然变了掌心温热托握的姿势,转而换成两指直直点戳她脚心,她根本反应不及,瞬间吃痛又吃痒地瞪大眼,满满不可置信。
  她自是知晓的,只要他不想放人,依她那点小劲怎么可能挣得过他。
  于是干脆放弃挣抵,她吸了下鼻,委屈模样的看着他求饶,试图好好商量。
  “阿烬,允你亲一下好不好,只要别像现在这样了。”
  在她从小被嬷嬷教习的那些繁冗必遵闺礼之中,哪怕是被男子吻亲,大概都比被摸足要强得多。
  昨夜烛火熄,于黑暗之中,她尚且还能自欺欺人地劝慰自己,可现在,青霄白日,一览无遗,她明明就成了他掌中玩物。
  她是主,他是奴。
  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位在上,成了睥睨目光,能轻易掐握住她命脉的人。
  后知后觉的思绪晰澈叫宁芙不由渐生恐慌,尤其她今日忽的意识到,在这公主府内,他不再是离开自己的庇护,便活不下去的弱势存在。
  如今,他能自由出入,在府中随意走动,甚至就是此刻……胆大包天把她拉进一偏屋亲热,也不受阻拦。
  外面真的就无一人察觉异动吗?
  她这样想,并不是真的想叫自己与阿烬的私隐被人发现,只是忍不住内心生疑,他在偏院如何对她过分,不被察觉自都有环境隐蔽的理由,可这里呢,前院呢……
  驯奴初始,二哥为护她安危,便执行力很强地在四面高墙楼台上,专设了负责巡防的弩手。
  他们个个眼目出众,任何遮饰本该都逃不过他们的眼力才对,可偏偏,他们就是很幸运的直瞒到现在。
  真的,只是幸运?
  脚腕忽觉的凉意,把宁芙飘远的思绪强行扯回唤回,紧接,她目光一滞,眼睁睁看着阿烬将指尖伸进她白袜边沿,而后收力一勾扯,轻易便将她棉袜扯落在手。
  赤条条,白裸裸,他无丝毫阻隔地捧住,眼神深凝生热。
  “殿下刚刚那话,可否再重述一遍?”
  宁芙十指死死扣紧书案边沿,钻心的痒意麻至胸口,她脸颊团晕绯红,受不住得从嗓口溢出一声轻轻的喘息。
  “什么?”
  韩烬轻笑,终于移开眼看向她的眸,“当真,许我亲一下?”
  宁芙反应了下,生怕他是生了误会,于是赶紧摇头去否,“不是的!我的意思不是……”
  后面的话,她实在无法言明出口,当下只觉耻得要死过去一般。
  要吻她的足吗?那怎么可以……
  她原本之意只是允他亲一下嘴巴而已,以此作留转圜余地,绝不是他所想的深意。
  看她窘迫模样,韩烬挑了下眉,而后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白嫩的小脚趾,眼神深炽,似是喜爱得紧。
  “不是吃味别人?”别人的手指。
  宁芙什么也不应,只顾摇头,“我没有。”
  “没有?”
  韩烬尾音扬起,几分清冽逼人,他笑了笑,又道,“也无妨,她没那么重要,我也只是想叫芙儿,对我真的安心。”
  话落,她尚来不及思明,便忽觉足背传来股温湿濡热的相贴悸感。
  宁芙眯眸,全身猛地僵了个彻底。
  半响,她睨眼,入目所及,是他半跪伸前的膝,乌黑浓亮的发,以及发上松木制得簪。
  而她的足心,此刻正轻点在他膝上。
  他敛颌,肩耸,木簪也颤乱。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恍惚听得他深言。
  “芙儿,我今生只为你一人……伏跪低首。”
  ……
  三日后,大醴、南越以及扶桑三国的联合军演行动,于北境边线顺利结束。
  此次行动,是为及时应对雍岐置军渭水河岸线的军情之急,依雍岐的综合国力,想要逐一攻破南境三国,阔自身地界版图,在南境三位国君眼里,已成昭然若揭之事。
  若非如此,向来边线摩擦不停的三国,又怎么忽的化敌为友,联合作战兵力,以合抗北方强敌。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小国作战,彼此之间摩擦征伐,最多不过是丢座城池的事,可一旦正面对上雍岐这样的大国,则是被动承冒被灭国的风险。
  孰轻孰重,决策者自有思量。
  只是,叫三方都觉意外的是,雍岐此番摆出这样大的阵仗,于渭水河岸,整兵列阵以待,仿若时时窥伺,随时都可能举兵全力侵入扑袭,可最后,只待南境三国被迫联合军演完成,实枪实戟地一番辛苦折腾下来,也不见雍岐那边有任何的回应动响。
  他们这样沉得住气,实在不像先前作战,那股雷厉风行,动若雷霆的干练作风。
  如此僵持几日,众人这才终于确认,雍岐此番发兵南下,大概当真不是为了侵略征伐弱国。
  那除此之外,究竟是为何事,竟将雍岐的作战主力军都能轻易发动起来,难不成是最近,雍岐郢都会来什么大人物亲巡?
  对此,所有人都想不通。
  ……
  待联合军演行动结束,南越公主也没有了继续在大醴逗留的必要,与她一同前来的众位南越使臣,事毕后也都各自收整行囊,启程归国了。
  唯独她和敕禹,因与宁芙相约之事还未有了结,便不得不在驿站多住上几日。
  生等无趣,若是平时,南越公主定早没这个新奇兴致,完成联合军演任务后,她自早早回了国,可这回不同,她有足够的信心,不久后能看上一场好戏。
  很快,驯奴期限至。
  原本月初时,便到了大醴五公主展示驯奴成果的时间截限,可因那奴几番伤重,又得大醴太子宽宏,允给他些养伤的时间,于是耽搁下来的一个月,便只能向后顺延。
  于是到了今日,那奴和大醴五公主私下相处的时间已快两月有余,实在算不上短。
  不过南越公主对此并不担心。
  她知越奴生来敬崇她,更视她为神女,瑶仙,只要她稍稍给出去一点甜头,便足以叫他们对自己忠心不二,甚至哪怕付出性命代价,也都在所不惜。
  这样的忠奴忠仆,绝不会轻易被别国公主驯服了去。
  即便那大醴五公主的确生得媚骨生恣,风情绰约,可心中信仰,哪那么容易被除缔?
  怀揣着这样的自信,南越公主得意洋洋,早早便进了公主府大门,更挑了个最中间的坐席位置,好叫自己待会能近距离亲眼目睹,自己的忠奴是怎么当众驳了大醴五公主的面子,叫她当众下不来台。
  除了南越公主与她身边手下敕禹,坐席上陆续坐下谢钧、谢言笙、以及崔易和其他两个副将。
  今日地点,是大醴国君择选,其中自隐着一番提醒。
  宁桀明晰父皇之意,故而今日除去南越公主与敕禹两个外人在,能在此现身者,都是他身边亲信,或可信赖之人。
  如此安排,只防芙儿那边万一出现意外,他好及时作阻,叫一众闲话传不出这扇府门。
  之后,他更会直接相送南越公主离京,不给她在大醴民众面前作祟的机会,若她今日真打了什么坏主意,那还真是如意算盘打错了。
  而且,宁桀隐约能察,这位向来目中无人的跋扈公主,似乎是有一点害怕他,尤其军演之时,两人难以避免经常碰面,而每一次对视,她都会下意识率先避开眼,露怯而不自知,实在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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