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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奴——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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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后,宁宏略微凝眸,笑容稍淡,眉头更是微不可察地轻轻拧蹙起。
  偏选了今日……
  如此费力思谋,倒像是想求什么难得之人。
  宁宏默了默,又睨眼看向宁芙,见小女儿此刻目光闲落,虽是揪心模样,可神态表情却分明是旁观之态,于是不免陷入思凝。
  一旁端坐的皇后娘娘傅归宁,此刻还未敏锐听出什么,她是打心底里对这个准驸马十足满意,觉其为人正派,风光霁月,轩然霞举,怎么看都是年轻一辈之顶尖翘楚,甚至放眼五国,也绝对为堪嫁的上乘嘉婿。
  尤其,谢家为国基,她更不舍叫芙儿远嫁。
  傅归宁端矜笑笑,看着谢钧出声言道:“好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哪有什么万劫不复?你们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都是被我们长辈看在眼里的,怎会再遇什么阻挠?”
  这话传进宁蕖的耳里,却不由引得一阵涩意。
  亲生女儿与……养女,终究是不同的。
  她不会嫉妒芙儿从小所受的至极偏宠,可有时却是忍不住怀疑自己,究竟配不配真的得到幸福,这么多年,她始终忘不掉亲生母亲溺水而亡的那一天。
  人人都说她命好,生母为救皇后娘娘溺水而亡,因着皇后娘娘心慈怀愧,她便顺理成章得到了教养于皇后娘娘膝下的资格。从此,不仅身份上尊贵了一大截,更在宫中得到了仅次于嫡公主的重视,原本,因她生母地位低贱,她甚至要去看嬷嬷的冷眼而存,可丧母之后,她却成了真正的明珠。
  可……她清楚的,也唯独她清楚。
  母亲向来擅水,又岂会因救人而丧命?若母亲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换她的前途,宁蕖只会觉得自己活得负重。
  “阿姐,你还好吗?”
  宁芙侧目,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不禁忧心开口。
  宁蕖摇摇头,忙将心事压下,只言道自己无事。
  再看台前,气氛已经微微僵凝,只因谢钧当下启齿的那句。
  “娘娘恩德,微臣谨记。芙儿与臣自幼相识,一同长大,在臣心里,早已将其视作亲妹,可绝无半分旁人私下言传的儿女私情。”
  “什么,你……”皇后面容一僵,喜色顿时全无。
  皇帝冷眸睥睨,隐怒,而后责难出声,“你住嘴!朕的宝贝女儿,何要认你为兄!?”
  已经到了这一步,谢钧绝不怯惧后退。
  他再叩首,“在微臣心里,始终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人,将来她也会是臣唯一的妻,一生一世,不负伊人,还望陛下与娘娘成全我与阿蕖!”
  此话落,满座皆惊,哗然不息。
  众人目光环前顾后,先前热切盼喜的氛围,渐渐僵凝冷滞。
  而宁蕖放开了宁芙安慰的手,在所有人的紧盯注视下,她一步一步,端庄依旧。
  最后于谢钧身边,同样伏身下跪。
  处之罚之,她心甘承受。
  所有一切,两人一同承担。
  ……
  场子散了,外人不可观。
  帝后只将谢钧与宁蕖单独留下,就连宁芙宁桀以及谢言笙,都被隔绝在外。
  窥探不得,宁芙站在门前不禁心忧地叹了口气:“为何连我也避开?若我能解释两句,说清楚我对谢钧哥哥从来就没有儿女情谊,事情不就变得简单多了。”
  “哪有那么简单。”
  宁桀叹了口气,刚刚才安抚好言笙的急性子,现在又生怕五妹冲动。
  今日之事,除去儿女私情外,叫父皇真正在意的实际关乎国本,谢家为大醴柱石,可阿姐的生母却为早被父王覆灭的凉族之女。
  谢钧所逆,是君王之忌。
  何况芙儿方才淡然之表现,父皇哪能看不出她对谢钧并无情义。
  宁芙慌慌又问:“二哥,那我们该怎么办?阿姐他们在里面不会真的受惩吧。”
  里面的动静,外面只言片语都难闻,实在叫人倍感心戚。
  宁桀收眸,看向宁芙与言笙,耳后平色淡淡只吐出一字。
  “等。”
  不远处。
  宁蓉郡主看着当下的一片混乱之景,目光始终漠然冷冷。
  她将视线从前方闭严的房门上收回,最终停在了宁芙身上。
  无声的一道嗤笑,她转身无声息地离开。
  ……
  宁芙几人放心不下,坚持在门口作等,任由皇帝身边的主事太监袁如海出来几次劝告,依旧无用。
  霜重风寒,韩烬察觉到宁芙瑟瑟微抖的肩,于是趁人不备,附耳轻语道:“殿下还要等多久,若坚持要到等他们出来不可,不如先回去换一件衣服?”
  这里无宫婢能靠近,故而差使不了他人。
  宁芙的确觉得有些冷,可她拢臂取暖,又会觉一身骑装更不自在,于是犹豫一番,还是与宁桀、谢言笙打了招呼,起身带着韩烬离开。
  这时,隐蔽在旁的柏青忽的给韩烬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很快匿下。
  待宁芙于室内换衣,韩烬在门外作守之时,两人才得交流机会。
  他们刻意避开几步。
  柏青压低声音,神色焦急不减:“主子,崔易那边接到紧急密信,从他们的密间网上,得来了来自雍岐的内部消息,其上言说,大娘娘与大殿下的旧势力还未彻底瓦解,其弟姜襄自侥幸逃脱一命后,便一直在郢都环围之郡县,暗中隐秘拉拢旧部,昔日姜氏一族荼毒朝堂久长,各方面深入清扫还需不小的一段时间,主子不在郢都,炘主又刚刚上位,难能服众,姜襄那贼人便是趁着这个空子,借势起兵,打着尊嫡称号,逼近郢都欲夺权啊!”
  韩烬冷呵一声,“尊嫡?韩炀已被我手刃,他尊的哪门子的嫡?”
  柏青将情况如实相报,“他不知从何处找寻来了个幼童,言称其是先太子的遗孤。”
  “荒唐!”那韩炀若有子嗣,他会不知?
  “自是荒唐。只是如今雍岐境内谣言四起,甚至还有传言说……”
  “说什么?”
  柏青擦了下汗:“说主子异乡遭劫,九死一生,没有主子在郢都主持大局,炘主的皇位根本坐得无威望,文臣不服,武将称病,就连广征军也不回返护城,只坚持要列阵在渭水,等主子回返,所以……”
  柏青本不敢相催,更知主子这段日子一直纠结难度,名不正言不顺地将公主掳走,这确为相思之下的冲动之言,可经深思熟虑之后,便知此举是对公主的轻视。
  主子不会那样做,所以才一托再托,刻意将分离迟延。
  可当下,雍岐危机,已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
  “主子,万不可再犹豫了!”柏青拱手跪地,言辞恳切。
  韩烬闭了闭眼,半响终于作决。
  他声音沉哑晦涩,“去叫崔易早作准备,便是今晚。”
  “是!”
  ……
  宁芙换好衣服,韩烬已经收敛好神色,他走过去,照往常一般想先牵一牵她的手。
  “干嘛,小心被看到。”宁芙把他手打掉,目光嗔嗔得可爱。
  韩烬看着她,嘴唇微动,本是想说什么,可嗓口异常干涩,叫他每说一个字,便觉滚裂的疼。
  他对她扫了一个谎,“方才袁公公过来说,你阿姐那边眼下已经无事了,你也无需再过去。”
  “真的?他们没事就好,我放心不下,要不还是去看看?”宁芙松了口气,却还是眼见才能安心。
  韩烬却把她拉住。
  “经此事,你阿姐一定与谢将军有很多心里话要说,你又何必过去打扰他们相诉,而且……”
  韩烬凝着她的眸,喟叹了口气,而后往前凑近一步,沉声开口,“而且,我想和你单独待一会。”
  宁芙有些脸红,她偏过目思吟了下,而后才犹豫地点了点头。
  “确实不该打扰他们,那我们去哪呢?”
  韩烬:“这里平野广阔,殿下应还没有夜骑过。”
  “骑马?”宁芙问。
  韩烬不语,自然握上了她的手。
  火热感从手背传来,宁芙韫然,配合地跟上他的脚步。
  ……
  两人步行到了林场马厩,夜深人静,看守的护卫也只两三个。
  宁芙跟着韩烬的脚步一直向里走,而后在内里最偏仄的一方马厩里,看到了一匹威风扬昂的黑色壮驹。
  “原来是这匹……”
  宁芙立刻觉得眼熟,打量着说,“今日我看你骑这匹马时还困疑了下,依这匹马的高壮膘肥,怎么没被皇兄他们率先挑去,就算皇兄们有更好的选择,那后面几位将军世子怎也没有选?”
  “这是匹战马。”
  韩烬上前给马顺了顺毛,之后出声解释,“此马生性桀骜难驯,因左蹄负伤才从战场退下,暂养于林场,大概生性倨傲,不肯随意屈于人胯。”
  宁芙恍然,也猜到这些应是他从林场的劳役人员打听到的。
  “怪不得备选行列里没有看到它,若桀骜难驯,当地的苑令自然会怕牵它出来,会冲撞到贵人。”
  说完,她略微思吟,目光打量在骏马的壮硕蹄腱上,又问道,“既然如此,拿它为何又愿意被你骑坐,任你驱使呢?”
  韩烬一笑,倾覆过去,抬手在她白皙的后颈上轻轻抚挲。
  之后略带意味地启齿,“大概因我胯.下有力,轻易便将这畜生给降服,殿下信不信?”
  这个干嘛要问她!她怎么会知道!
  宁芙脸色晕晕,忙垂睫错开话题,催促他快些牵马离开。
  待走至门口,宁芙又瞥眼看到一匹通体雪白的马,正于她手侧一厩中休憩,她辨得这就是二哥白日间骑得那匹,知晓它应算得这整个林场中数一数二的宝马。
  韩烬注意到她视线停留,便问:“芙儿不与我同乘一骑?”
  夜间纵驰,他本意无非是想避人与她亲昵些。
  宁芙却展颜一笑,目光往马厩里深探,果然就看到系在鞍鞯上的酒壶。
  她说:“不是,是我今日亲眼看到苑令向我二哥献酒来着,你看,果然有吧。”
  宁芙伸手正好将酒壶够到,为了不打扰马儿休息,全程间,她动作小心翼翼,待将两个酒壶都拿在手里,她摇着晃了晃。
  “这一壶剩一半还多,这一壶好像还没打开过,二哥怎么都没喝多少……既如此,那我们带上一壶走吧。”
  韩烬点头,此刻他心事重重,自没在意这些小事。
  奔驰于原野,闻风声在耳边呼啸,就连衣衫也被吹拂乱舞,宁芙当下换着一套寻常的宽松服饰,迎风摆袖,很是仙气飘飘,不过这一身却扰得阿烬不太舒服,薄纱披帛迎着风,不断地往他面上撩,脖上蹭,他痒得似乎很难受。
  宁芙感觉到他在后左右晃身去避,幸灾乐祸地一笑,却不料遭来对方报复,腰被箍住,又听其言语恶狠狠的迫人。
  “再笑,叫你正对着。”
  他沉哑一顿,又往前倾了倾,附耳将不堪的话语冲她说完,“正对,被御。”
  简直粗鄙不堪!
  宁芙羞恼地一把拧在他臂上。
  可对方对这点儿疼痛显然毫不在意,他只倾身往前继续压,而后霸道地搂住她身,勒紧缰绳,带着她继续纵驰原野。
  前面一片开阔无垠,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周遭无任何人打扰,亦没有任何规矩能束缚。
  夜幕之下。
  只有苍穹照映繁星,只有情人紧密相拥。
  韩烬把人从马上稳稳抱下,两人仰躺在密软的草甸之上,鼻尖可闻淡淡湿露与土壤的味道。
  有凉风吹过,宁芙肩头一缩,喝了口自己带过来的酒来暖身。
  再递给阿烬,对方却婉拒,她便自己拿回又喝了两口。
  酒确能御寒,此处时时有风,韩烬便没有拦她。
  “星星真美啊,草香也好闻,无高墙拘束,我想扬声高喊便高喊,想撒欢骑马也无需顾量。”宁芙轻轻喟叹了声,又伸出一只手,向着天空的方向。
  韩烬看向她,似有不明含义的试探,“芙儿可是厌倦了深宫生活?”
  “厌倦倒也说不上……”
  她抿了下唇,认真思量着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而后诚言回答:“有父皇母后的宠溺,兄姐的爱护,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是幸福,只是偶尔,也会想尝试些新鲜罢了。”

  “可你不会总住宫里,你会嫁人,会离开父母庇护,再换另一人相护你。”
  宁芙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谈论此事,便笑着回:“怎么都是被护,我就不能有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吗?”
  “何需你去独当。”韩烬声音哑涩。
  “你这么严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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