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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奴——by施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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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死了,你叫我怎么办……”
  “离别之苦,舍不得叫你受,你越晚知道越好的宝宝……”
  帮她擦着泪,韩烬额头抵着她,哑声嘱咐。
  “但回去之后,不可以不想我。”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宁芙忍不住眼尾红红, 挂上泪珠,攀着他脖子软软求抱, 韩烬手箍紧在她腰上, 垂眸敛息,半响也叹出一口气。
  察觉肩头轻抽颤颤,韩烬与她分开些, 晦眼去捧她的脸。
  之后抬手,轻柔慢慢地帮她擦去眼尾悬挂的泪珠,指腹被长睫拂撩得痒, 他叹息哄着:“要把我的心哭碎。”
  这句话像是引匙, 只一言便轻易冲破了洪水临堤的闸门。
  不舍的情绪瞬间全部弥漫溢出,宁芙眼睫颤颤, 泪涌汹涌, 感伤再难克忍。
  他越是指腹温柔拭泪,她便越控制不住地舍不得他。
  “抱抱我,抱紧些。”
  韩烬臂弯收力, 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筋骨里, 他眼神始终克制着, 最后半阖上眸,偏头去轻吻她讪红的眼尾。
  舔舐过,可眼泪的咸, 根本压不住他心头的涩。
  侈欲翻涌, 他急于奢想更多。
  从眼角吻到琼鼻,檀唇, 再向下去吮咬住她透艳的唇珠, 两人纠缠于一处, 心甘匿身情沼。
  韩烬粗喘出一声, 边亲边把人放到腿上跨坐,而后抵着她,咬着她,把娇娇宝贝困在自己胸膛与坚硬书案之间,她身上的暗香幽幽很快压过了桌上飘来的水墨气,叫他忍不住想抱着她,就在这庄威肃穆的大殿里试一试。
  到底是宁芙率先回过神来,往后稍退,又轻轻把人推离些。
  正殿之内,毫无遮挡,岂能公然宣淫……宁芙脸颊羞臊,偏头躲开他愈发凶猛的吻,枕在他颈窝身娇孱弱,喘息不止。
  她摇摇头,声音低弱游丝,“……不可的。”
  “嗯,知道。”
  方才他确实是昏了头,当下理智回拢些,也意识到场合实在不妥,若真来一回,芙儿也一定不会舒服。
  把人松了松,他抵着她额头静心缓和半响,而后将人从腿上抱下去。
  两人若再保持这般姿态继续贴坐于一处,他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撞进去。
  宁芙很快缓过来,可他却明显紧绷难受,想了想,她赶紧另寻话题叫他别再想方才冲头的旖旎光景。
  “对了,你放才说我父皇来了信,我想看看,可以吗?”
  韩烬点了下头,眼神依旧很晦,他抬指向前示意,说道:“夹在那本地方志中间。”
  宁芙伸手够不到,于是敛着裙起身,弯腰将信封从书页中抽出。
  展开信,看着纸上熟悉的狂草字迹,她心头下意识涌浮上些许愧意,不过她没叫这份情绪持续深入蔓延,很快收了神,开始默声读信。
  没有多余的形式客套,父皇直接开门见山,明确言称愿意以一半金矿作为条件,只求雍岐能短时放松边线巡防,许得大醴兵士入境寻公主下落。
  公主失踪事大,又牵扯到女子名节,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危紧时刻,父皇绝不会传此消息入他国,想必东崇一定逼迫得紧,而她漂泊经久,父皇母后又哪会真的不牵挂她。
  看到结尾之处,父皇还再认真叮嘱诚言,恳求尊主一定将密信妥善保管好,不要将公主被劫一事向外扬传,若将公主顺利寻回,大醴自感激不尽。
  何时见父皇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宁芙心头忍不住发闷,不太舒服地将信收放好。
  她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怪罪阿烬几番思谋把大醴逼到这份上,而是亲眼目睹着全过程,当下心间难免生出作为女儿的自责与愧疚。
  像是看穿她的心事,韩烬拢了拢她的肩膀,宽声道:“芙儿,这是权宜之计,也是唯一的办法,但……我依旧很抱歉。”
  宁芙摇摇头,不会在这种时候真的耍小性子。
  “没有怪你,只是忍不住……没事,我过一会就好了,要稍缓一缓。”
  韩烬摸摸她的头,宁芙靠在他肩膀,想了想,她又忽的问道:“你说你已经回了信,你回的什么?”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韩烬眼神飘忽了下。
  宁芙直起身来,眼巴巴盯看着他。
  若他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引,她怎么可能忍得住好奇心,于是当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你不会没答应吧……一半金矿呢。”
  又不是要雍岐劳力派兵去帮忙寻人,而是只需要他向下吩咐一声,允许大醴兵将入关就好,可谓容易得很。
  而且进关数量不到百人,父皇在信上也已经说明,如此更不成军事威胁。
  很明显,大醴给的诚意已经足够了。
  被她眼神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韩烬觉得有些不妙,但事情已经做了,他自然要认下,这只是计划的一半,后面还有很多要接连实施,步步紧凑,出不得一处纰漏。
  不想欺瞒,他如实道:“我回信说,若真要我开疆通域,一半的金矿不够,我要那整座金山,若能给得起,本尊主亲自带兵寻人,绝不外漏消息。”
  宁芙真的被气到,更有些揣摩不明他的心思。

  “你……你不是说你不要金矿,为何还要这样轻悖回信?难不成你和东崇人一样,同样野心勃勃,早想私吞下这笔财富。”
  这当然是气话,但脱口而出,后悔余地也没有了。
  她硬着头皮承着他的目光。
  半响。
  他才终于出了声,“你这样想我。”
  “……我。”
  宁芙咬了咬唇,一句话也没说完整。
  而韩烬看着她同样沉默,没有情绪起伏,他声音口气始终很淡,被质问时面色也未显异样。
  宁芙只能偷偷用余光瞄他,当下不免几分泄气。
  她承认自己不如阿烬聪明,若他不把话说清楚,讲明白,她就只能胡乱猜测,根本想不到什么下一步,下下步。
  别说往前走了,她根本就只能原地踏步。
  两人对视僵持,谁也没有再开口,倒是阿烬率先坚持不下去,叹息着出了声。
  “你父皇兄长都是千年的狐狸,若我直接答应,他们岂会不生疑。而且你二哥曾见过我几面,即便我前后身份转变巨大,但难以保证怀疑的种子没有深埋。若他真因眼前事而生出疑心,难免会将先前所有一道串联,这对我们来说才是真的麻烦。”
  宁芙故意态度冷冰冰的,看着他问:“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要傲慢态度,先给大醴一个下马威,但这并不是不礼敬长辈,而是捭阖战术。当然,我确认此时此刻即便是用整座金矿来换公主安危,你父皇也会选择弃之金,佑其女。现如今,两大国左右窥伺,明哲保身才是大醴该选的上上策。”
  宁芙还是没回过味来,当下满脑子都是韩烬更看重金矿,不管她,甚至一半不够还贪心整座金山,于是没忍住地故意开口恼他。
  “哦……那真是要恭喜尊主了,价值连城的财富眼见轻松到手,雍岐又可以丰兵固武,屯粮充饷,进一步坐稳六国霸主之位。”
  “牙尖嘴利,倒挺会讽刺人。”
  牙齿锋不锋还要试试才知道,她现在的确很想咬人。
  拉起他的手,见他还是如常一般对自己从不设防,宁芙心头哼了声,狠狠心,将手指头送到嘴边儿,一点儿没犹豫地俯身一口咬住。
  “嘶……”
  韩烬吃痛,但没挣,就怕自己力气太大会伤了她脆弱的齿。
  等她嗦含不动,口水就要沾出时,他适时指头微蜷,向上回弯,这一下把小姑娘玩弄得直接没忍住连娇喘都外溢出声了。
  “唔唔……”
  她赶紧吐出来,眼神湿湿的像弥漫着一层水雾,谜一样的雾。
  韩烬看在眼里,心头抑不住在放肆疯涨的想法是——
  想弄她。
  弄穿,弄坏。
  很快敛住那些恶念邪想,韩烬还不想这么快就让她见到自己的内心卑劣。
  于是,他面上还是那副从容正派的模样,看着她,带哄一般抬手蹭了蹭她发粉的小鼻尖,柔声继续道。
  “我讲事实。因为地势原因,若没有雍岐力量,你们大醴实际很难独自将金矿开采顺利,更别说在虎狼环伺之下,将其完整吞腹。”
  看他还这么自持优越,宁芙顶着刚刚被他玩红的脸颊,没任何威慑的瞪着他。
  “那难不成我们还要拜高香感谢你不成?”
  “倒也不必。”韩烬唇角稍扬,觉得她脸红可爱,还有点贪享被她舌尖舔过的感觉。
  可惜,只是手指。
  很想给她换一根别的,嗦着慢慢吃。
  “何至于拜高香,只要你父皇愿意把他最宝贝的小公主换给我就好,至于那金矿,我帮忙负责开采,待开矿完毕,整座金山都作为我娶你的聘礼,芙儿觉得如何?”
  威据在北的猛虎,吐出了眼前唾手可得的肥肉。
  宁芙听完这话怔愣地眨眨眼,当即已经被他前后一番话语,弄得头脑晕晕,思绪难晰。
  可他轻笑着,显然是早就做足打算,见她误会也不解释,还故意逗弄她玩。
  不想看他这么得意,宁芙不领好意,轻哼一声。
  “金矿本来就是我们大醴的,你用作娶我的聘礼就这个?”
  “这个不够啊。”韩烬扬了下眉,尾音拉长,果然还有后话,“那魏西走廊?”
  “啊……”
  宁芙这回是真迟疑了,看着韩烬凝过来的幽深目光,她心头微震,下意识如实开口,讲明那段历史渊源。
  “魏西走廊从前的确是大醴地界,可是早在几十年前,走廊一带就被东崇人霸道夺去,列为他国版图,至今还未复归……”
  韩烬目光始终未移半寸,停定在她脸上,再次问声,“所以,这个同作聘礼,够不够入芙儿的眼?”
  宁芙惊讶不已,何止能入她的眼,他给的根本就是无价之礼。
  她又确认一遍,“你要为大醴夺回失地?”
  “是为你。”他纠正,强调。
  “我这二十年里打过无数的仗,给仇人当过刽子手,也为国家奉献牺牲过,但每一次都像是被人赶着推着,身不由己,无奈去做无情的杀人傀儡,但终于有一次是不一样了……”
  宁芙认真听着他的每一个字眼,心尖不由被扯痛。
  他敛眸,继续说完。
  “帮大醴归复疆域版图,这是为娶我心爱的姑娘,特此献上的诚意。”
  这与其他,当然不同。
  ……
  西渝雍岐边域。
  宁桀与谢钧在西渝边线城池菡州和雳绉约定回合,大醴书信早已传到雍岐郢都,可对方端持高傲态度一般,迟迟没有回信,宁桀心焦难耐。
  等他们千里迢迢带着寻人兵马赶来西渝,也终于在雳绉这边得了信。
  宁桀将回信周折拿到手,当下并没有多疑什么,他们只当雍岐尊主是为寻近,才将信转交给雳绉,毕竟西渝相比大醴,确实离郢都要近得多。
  之后没有再犹豫,赶紧将信打开,可是越往下看,宁桀的脸色越不好,眉头也更拧得紧。
  最后他把信纸紧紧攥握在手里,大力到险些将其扯碎,开口声音更是咬牙切齿的。
  “这厮实在猖狂,竟狮子大开口,大言不惭直接要整座金矿!”
  谢钧立刻把信抽出,展阅查看,随着目光移略,他脸色同样愈发凝重。
  只是他比宁桀理智多些,掩下怒气之后忙建议道:“为今之计,是快点将雍岐尊主之意传递给陛下,听其定夺。”
  宁桀叹息摇摇头:“父皇早有此猜想,我们出发前他便单独召了我,给我托了底,交代说若雍岐此番当真要趁火打劫,我们别无他法,只能点头。”
  谢钧沉默了下,不甘之意同样写在脸上。
  两人忍息半响,谢钧率先开了口,声音沉沉,“殿下宽心,眼下,什么都比不上公主的安危重要。”
  宁桀阖上目,缓了缓愤懑,终于冲雳绉忍痛言道:“答应他的要求,整座金山,换芙儿踪迹。”
  雳绉应令,又补说:“尊主还有一要求。他说雍岐绝非是有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不能玩闹一般给他国兵将随意打开防线,所以尊主的意思是,大醴兵将不入关,而他可随线索,亲自带手下去寻公主踪迹。”
  宁桀迟疑:“此人城府颇深,实在让人信不过。”
  雳绉顺势道:“我也有此顾虑,故而自作主张先一步交涉,询问尊主能否允一人进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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