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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by盛世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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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赞同程亭钰之前的话,男人娶了新妻子,为何要新妇去拜亡妻,而不是他自己拜。
  “会的。”他低垂着眼睑,遮住眼眸里的神色。
  温明蕴也不纠缠,直接岔开话题:“既然你不要这钱,那就算了。”
  她正要把钱丢回去,忽然手腕再次被握住了。
  “账还没算完。”
  “嗯?还有什么账?吐血两人都有份,应该不用付给你钱吧?”温明蕴不解。
  男人点头:“我和你之间没有账,但是程晏有。”
  “哈?他和我之间有什么账要算?我之前装鬼吓唬他,你不是还保证随便我玩儿,玩死了算你头上!”
  “女鬼是你在教育他,自然不能要你的钱。但是你让他背了这么多黑锅,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虽说他那烂名声都从街头臭到巷尾了,但是辛苦费总不能少了吧?你不会不给他工钱吧?”程亭钰说得头头是道。
  “这不是你出的主意吗?把脏水泼到他头上,还没人质疑。而且你还亲自示范,让他背了更多的黑锅。”温明蕴大为不解。
  “的确,不过我养了他,不仅要忍受他的愚蠢,还费心费力地给他请先生,并且花了大半积蓄给他交学费,我让他背黑锅那是他在还债。夫人给他泼脏水,还不给钱的话,似乎站不住脚呢!”男人有理有据地解释。
  最后一句话的“呢”,简直茶味满满。
  温明蕴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来话,这男人是故意的,绝对就是想坑她的钱!
  作者有话说:
  温博翰:都说了,嫁女不要嫁远,来骂人都方便。
  程晏:怎么我又觉得冷了,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应该不是女鬼来了吧?【害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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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母子交锋
  “你这人真是,方才明明说了不要钱,如今又再提钱,到底要还是不要?”温明蕴没好气地道。
  程亭钰倒是丝毫不着急,甚至还心平气和地给她解释:“之前不要钱是我和你之间,毕竟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我们是两口子,而且我还是个好男人。但是逆子不一样,他就是个混账东西啊,坏胚子,是他在跟你要钱,他就是个斤斤计较的小气男人!”
  温明蕴:“……”
  这要不是当场要钱的都是程亭钰,她就真的信了这番鬼话。
  程晏都不在场啊,说得跟真的似的。
  “你可真是他亲爹,都没外人在场了,还不让让他背黑锅!”她抛了个白眼。
  “拿去!五十两够不够?”温明蕴再次把银子扔了回去,完全没好气。
  “不用,我给你跑趟腿才一文钱,他一个逆子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值钱。都说了,我不是在乎钱的那种人,只是为了维护我们纯洁的金钱关系,坚不可摧。”
  程亭钰又把银子塞回了她的手里,这一锭银子经由两人的手传来传去,都已经被焐热了。
  温明蕴捏着银子在他面前晃悠,眼神轻轻眯起:“你确定?不会待会儿又来个别的理由,再把这锭银子给要去吧?”
  “不会,绝对不会。除了逆子的黑锅钱,没有其他了。”男人斩钉截铁地道。
  “姑且信你,要多少,你自己拿。”温明蕴将钱袋子拿过来,放在他面前。
  程亭钰的视线一一扫过叠起来的银票,费了老大劲儿,才没让自己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来,最终摸出十两银子。
  温明蕴撇嘴,“我让你儿子背了几次黑锅啊,就十两银子了,这钱可真好赚。”
  “就是,逆子真的是个大奸商。”程亭钰马上附和。
  当他拿出十两银子之后,又从自己荷包里摸出五两,塞进了她的掌心。
  “喏,咱们之前说好了,赚他的钱时见者有份,分你一半,下次再接再厉。”他说得振振有词。
  温明蕴拿着这五两银子还有些发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道:“我稀罕你。这赚得不还是我的钱!”
  “你上回赚他的买地图钱,也是我的钱。逆子就是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不懂得人间疾苦,钱到他手里都被人骗走了。请夫人一定好好教他……”
  夫妻俩提起程晏,倒是有说不完的话,这程小少爷实在太蠢。
  不说旁人,就连程亭钰这个爹都经常感叹,是何人生下这种货色,简直让人耳目一新。
  半夜,温明蕴已经熟睡了,程亭钰穿上外衣,悄悄走出卧房。
  影一已经在屋外久候多时,院子里摆了张桌子,桌上放着两块牌位,还供奉着瓜果。
  夜凉如水,程亭钰肃容满面,他对着供桌久久不语。
  左边牌位上写着:兄长程亭钰。(这里不是错字)
  右边牌位上则写着:兄嫂秦婉。
  牌位是由他亲手制作,亲自刻字,当初刚打磨出来的时候,还很粗糙,带着扎手的木刺,如今却已经变得平滑。
  “大哥,大嫂,我替阿晏请了位了不得的先生,特来告知。我归来之时,阿晏性格已然养成,寻常私塾先生根本教不了他,唯有另辟蹊径。当然我也会请能人异士前来,查看阿晏是不是被下了蛊毒,很有可能是程家这些污糟的人,给他下了智商低下的蛊,若不然你二人如此聪慧,怎么会生出——”

  程亭钰开口的时候,声音相当肃穆沉闷,显然是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之中。
  但是越到后面,他语速越快,充斥着委屈和吐槽。
  他真的不相信,这是他兄嫂生出来的孩子,怎么也不该长这样啊?
  程晏那孩子,真的越瞧越蠢。
  “主子,上香吧。”影一连忙点燃三炷香,打断他的抱怨。
  这对着牌位上香说话,肯定是要说些好听话告慰先人,好家伙,自家主子反其道而行之,一句让人安心的话都没有,全是抱怨人家生出来的孩子难教。
  甚至还扯到什么下蛊,程晏的智商低到这个程度了吗?都到了怀疑被人下蛊的程度,自己教不好孩子,就不要怪人蠢好吧?
  影一都害怕,供奉的这两位听到了,今晚就去梦里找他算账。
  程亭钰接过香,认真地拜了三拜,才将香插进香炉里。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看着两个牌位,一时之间心绪万千,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撤了吧,看好少爷。”
  “是。”影一立刻应承下来。
  “最近铺子上还缺钱吗?”程亭钰转过头,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平静地问道。
  影一怔住,沉吟片刻后才道:“不缺,但是也不算有。几位掌柜的都是刚开张,还要铺陈情报线,赚得都差不多花了,您再忍忍。”
  “嗯,我没事儿。这是我刚从夫人那里跑腿和卖血赚来的钱,你先给掌柜的们花吧,再穷也不能亏了情报处。你让他们别着急,我下次多跑几趟腿就有钱养他们了。”程亭钰这话说得特别温柔动听,语气也十分直爽。
  直到他从袖子里摸出十五两零十四文钱,有零有整,显然几晚上赚的全在这儿了。
  影一看到这个数目之后,差点眼睛一翻晕过去。
  当场就双膝跪倒在地,行了大礼:“主子,属下有罪,一定让掌柜的尽快送钱来。”
  “别为难他们,我赚过钱,知道赚钱的苦,让他们慢慢来。”
  “不为难不为难。”影一想说什么,偏偏他们这些当影卫的,本来就笨嘴拙舌。
  明知道主子是在奚落他们,他这个当下属的却连转圜的话都说不出。
  他都不敢想象,那十二个铜板是让主子做什么事儿赚来的,而且还有“跑腿”这种词儿,着实是和主子不配啊。
  程亭钰整理好衣袖,慢吞吞地回了卧房。
  他说得都是真的,怎么没人信呢。
  夫人靠赚学费养活自己,他靠转跑腿费养儿子和属下,虽然这儿子越养越蠢,但是好歹能说能跳,就那崭新的从来没动过的脑子,至少卖个两文钱,抵得上他两趟跑腿钱了。
  嗯,这儿子没白养。
  *
  自从敬茶那日,小夫妻俩双双吐血,狠狠地来了个下马威之后,程国公府就再没人敢找麻烦了。
  温明蕴着实是过了几天清闲日子,每日看看书下下棋,闲得都快发慌了。
  “你儿子怎么还不来找茬?”温明蕴百无聊赖地问道:“不会是长脑子了吧?”
  程亭钰抬起头,看她一眼,忍不住轻笑道:“夫人,你又在说笑。逆子的脑子怎么可能凭空长出来,估摸着是在想第一次和你交手,一定要惊艳登场,绝对震住你。”
  “说得有道理。”温明蕴摸了摸下巴,“平时都是有你的侍卫跟着保护他吧?”
  “嗯?”男人不明就里。
  两人成亲以来,实际上已经发现对方部分隐秘,比如那日恰到好处的双双吐血,还有全望京大夫都诊断不出,唯独姜院判例外。
  这些巧合的碰撞,都能牵扯出许多私密,但是两人却非常有默契,只字不提。
  给足了对方的私人空间,也很好的遵守金钱关系,只是金钱交易,无需过问太多。
  “我没有要探究你隐秘的意思,只是在我和程晏见面时,有时候我教导他,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包括保护他的人。”温明蕴主动坦白。
  “也包括我吗?”程亭钰问道。
  “最好是,因为这样效果更好,当然如果你强烈要求让你知情,我也不会隐瞒,只是如果效果差,可不能怪我。”
  程亭钰斟酌片刻,道:“你可以大概说说吗?”
  温明蕴轻叹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但还是妥协了:“行吧,我事先声明,告诉你之后,效果差学费也是不会退的。”
  “等等!”男人立刻阻拦住她。
  他现在穷得响叮当,不仅要养逆子,还要养不中用的下属,对钱敏感得很。
  实在听不得这种话。
  花了这么多钱,不就是想让温明蕴把逆子教成才嘛,结果如今一句“效果差还不退钱”立刻让他警惕了。
  效果可以差,但是钱不能不退。
  “我仔细考虑过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选择了夫人,自然就是无条件支持你。还请夫人放心大胆地教导他,我自然会鼎力相助!”他斩钉截铁地道。
  “那守护他的侍卫们——”她试探性地询问。
  “你打个隐秘的手势,他们就会离开。”男人教了她一个手势,这显然是他操控影卫的一种交流手段。
  温明蕴认真地学完之后,就见他递过来一个哨子。
  “当然若是你遇到危险,需要他们保护你,可以吹响这个哨子。”
  程亭钰给得毫不犹豫,这哨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莹润玉白,但又不是玉质的。
  温明蕴微微一愣,转而苦笑道:“我不是想逼你派人保护我。”
  “应该的,我既把你请来,也该负责你的安全。不必客气,也不必有负担。”程亭钰说得很认真,且不容置疑。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温明蕴也不再拒绝,接过哨子之后,就放进了贴身带的荷包里。
  “那我便不客气了。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总不能让你吃亏,教育程晏成才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会用尽毕身所学。”
  倒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程亭钰在向她袒露了一个隐秘。
  什么侍卫是用隐秘的手势打发,又是随时能用哨声召唤呢?肯定不是程国公府那种普通侍卫,也不是街上巡逻的那种,身法要更绝妙,若是再往厉害的地方想,很可能都比肩锦衣卫的水平。
  *
  实际上程晏一直在伺机而动,可是这夫妻俩明显情投意合,都待在院子里养病,看起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根本找不到温明蕴落单的时候。
  终于有一日,程亭钰去了前院书房,唯有温明蕴留在后院,他立刻好好准备了一番,直接去找人。
  温明蕴坐在院中喝茶,忽然一个东西落到了她的茶杯里,甚至还在动。
  她定睛一瞧,竟是一只花腿大蜘蛛,腿上的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额啊——”
  她被吓了一跳,当场就扔了手中的茶杯,茶水直接泼了出来,茶杯摔得粉碎,那只花腿大蜘蛛竟然还没摔死,带着一身水在地上爬,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
  虽然她及时控制住了尖叫,但仍然传出些许声音。
  主要这玩意儿出现得太突然了,而且她对节肢动物带有天生的恐惧感,特别还是这么打个的蜘蛛,看得她头皮发麻,手脚发软。
  “哈哈哈——”墙头上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听着这熟悉的公鸭嗓子声音,温明蕴都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倒霉孩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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