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继母她有两副面孔——by盛世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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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玩意儿,这不教坏人家吗?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立刻让他浮想联翩起来。
什么叫演习过好几回,不会是挨打了吧?
翁婿俩聊完之后,温博翰又去了温明蕴的房间里,她正坐在床上和丫鬟们打牌,脸上还贴着几张字条,显然是已经输过好几局。
“爹,您来了。”她挥挥手,立刻丫鬟们就将牌都收拾好,悄然退下。
里屋只余父女俩二人,温博翰对着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打他了?”
温明蕴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直接承认道:“嗯,他不听话可不得挨打。”
“啧,我看他听话得很,你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了帮你都以命相搏了,你怎么能打他呢?”温博翰的语气透着几分焦急,显然是真心实意感到不解。
“他不折腾我就算好事儿了,还帮我?您忘了,他偷偷跟着我溜回府,还往您家鸡汤里撒巴豆粉呢。若不是小弟机敏,这全家都得闹肚子。”温明蕴嗤笑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都不知道亲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你说的谁啊?我问你是不是打女婿了?”
温明蕴轻咳一声,知道自己搞错了。
一听说打人,自然就想到程晏头上去了。
“啊,那我没打,我打他做什么呀!”她马上改口。
以后还指望程亭钰跑腿呢,这么好使唤的跑腿小哥真是难找,长得好看还个子高,甚至都能给她来个公主抱,最重要的是还物美价廉,跑一趟腿只要一文钱,这么划算的买卖,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打得是程晏,那混小子极其不听话。”
“我不管他。总之你注意着点儿手下的力道,女婿那么弱不禁风的。那北魏王子没使多大力气,就把他推得三丈远,你若是不收着力道直接暴露,估计能一拳头把他锤死。听到没?”温博翰根本不关心程晏,一心惦记着女婿。
主要是亲闺女当时单手扛起石桌的场景,实在是让人终身难忘。
那么重的石桌,当初搬进院子里的时候,可是好几个工匠抬进来的,而到温明蕴手里,就像拿朵花似的,无比轻松。
“知道了。”
温明蕴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早知道当初不喝那壶酒的,自从暴露之后,她爹就整日忧愁这点事儿。
一直到半夜三更,夫妻俩才有机会碰头。
“你跟爹说什么了,他老人家非说我打你了?”温明蕴第一句就是找他算账。
程亭钰一头雾水:“我让他不要责怪你,你不仅给我出主意,还教我怎么装得更像一些。”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显然信息不对等,造成了他们的认知错误。
如果姜院判在现场的话,估计会感慨,眼前的场景真熟悉啊,和他们俩同床共枕却不知师出同门,简直如出一辙。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正酝酿睡意,忽然温明蕴回想起白日打牌时,绿荷曾嘀咕过一句,说府里的橘子熟了,金灿灿的挂在树上,看着特别好看。
她顿时就犯了馋瘾,甚至想起那酸甜的口味,嘴里开始自动分泌口水。
“我想吃橘子了。”她睁开眼,突然冒出了一句,语气特别认真。
原本已经快进入梦乡的男人,瞬间醒了。
“现在要吃?”他问。
“嗯,特别想吃。”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她还加重了几分语气。
程亭钰看了看四周,桌上虽然摆着果盘,但却偏偏没有橘子。
而他们俩现在都处于装病状态,在旁人的眼里,是夫妻双双等死中,如果喊人找橘子,也有些不现实。
最主要的是,看着温明蕴这副状态,也不像是要使唤丫鬟的意思。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抬起手臂,对着她摊开手。
温明蕴也不问,从床头摸出钱袋来。
自从他们确定了纯洁的金钱关系之后,她就习惯将钱袋放在床头,随时随地掏钱使唤他。
翻找一番之后,她从中拿出一锭五两银子,放在他的手里。
“这么多?”他有些惊讶地看着银子。
“我想吃现摘的橘子。”温明蕴道。
男人稍微一想,便反应过来:“只有程晏的院子里,种了橘子树。”
确认过眼神,她的确就是要吃程晏院子里的橘子。
“现在就去摘吗?”
“嗯,不许跟上次一样偷懒,让你的侍卫去。我可是给足了银子。”温明蕴提醒他。
上回她要折腾叶丽莎,想要程晏屋子里的虫卵,就把这个重任交给了程亭钰。
结果他竟然让侍卫摆平了,跑腿小哥又找了跑腿小哥,这不是纯纯中间商赚差价吗?
他们俩之间的金钱交易,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二个跑腿小哥。
“好吧。”程亭钰穿鞋下床。
“等会儿,我也要一起去。”她也跟在后面。
“这摘橘子本来就是秘密行动,不能让其他人看见,我独自行动都比较麻烦,还要带上你?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程亭钰有些不情愿。
如果他一个人,完全来去自如,都不需要耗费太长时间。
但是温明蕴在旁边当监工,他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我加钱。”她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又摸出五两银子。
程亭钰看了看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一秒都没迟疑,立刻接过。
“我听你的。”
他可太厉害了,今晚又入账十两银子,看来看去,还是夫人的钱最好赚。
月黑风高,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往程晏的院子里去。
温明蕴毕竟没习武,又是黑灯瞎火的大半夜,走路并不是悄无声息的,很容易被其他侍卫发现。
“上来,我背你。”男人自觉地蹲下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要钱吗?”温明蕴下意识地问。
程亭钰:“……”
“夫君背着夫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要什么钱!不要把我说得好像掉钱眼里一样!”
她趴了上去,男人直接站起身,脚步不停歇,丝毫不受影响。
这是他第一次背她,温明蕴才发现男人的后背十分宽厚,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清瘦到骨头膈人疼,而是很有安全感。
甚至他的后背很热乎,在微凉的夜风拂过,趴在他背上却感到一丝燥热。
这让她想起现代网络流行的一句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虽说她还没看过,全部脱光的程亭钰,但是这种感觉不会错,他的确瘦,但却是劲瘦。
刨除平日脸色苍白的瘟鸡伪装,当贴身凑近时,就能感受到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肉,充满了蓬勃待发的力道。
而程亭钰也异常沉默,他之前提出要背的时候,纯粹是为了不暴露。
但是等真的背起时,却发现她很柔软,而且带着一股幽幽的香气。
毫不夸张,真的是又香又软,似乎瞬间将人融化了。
他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叫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什么叫温香软玉,原来这不只是一个成语,是真正用来形容女人的美好。
当凑近院子时,院门已经打开了,显然是影卫已经知晓他俩的动向,早早地准备好。
“程晏还没睡,灯亮着。”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悄悄地往屋檐下走。
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呜咽声。
两人皆是一脸震惊,程晏竟然哭了。
“他是在担心你吧?”温明蕴猜测地说了一句。
她的话音刚落,果然就听到程晏哭着喊爹。
“爹,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听着这真情实感的祈愿,程亭钰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表情,忍不住感慨道:“逆子总算是有点良心。”
只是他这句话刚夸完,就听到了后面的哭嚎,瞬间感动的情绪戛然而止。
“你怎么这会儿出事啊?我还等着去找温明蕴报仇呢,正好她最近这几日卧床不起。她简直力大如牛,肯定是在装病,到时候我要当着你的面儿拆穿她。可是你偏偏病倒了。”
“哎,还有我花大价钱买的虫子啊,怎么都不见了,到底是谁偷的!呜呜呜,我的虫子宝宝啊,我就指望你们去吓唬那个女人,结果还你们还没孵化出来,就全都消失了……”
“我的头发,我好长好长的头发,如今只能当个秃子,呜呜呜呜呜呜……”
大半夜的是人最容易动情的时候,程晏都逃脱不掉。
白天没心没肺上房揭瓦的中二熊少年,如今一直哭个不停,每说一句话都是抱怨命运对他的不公平。
显然他不止哭爹,还哭虫子,最真情实感的是哭他的头发。
有点孝心,但是不多。
夫妻俩再次对视,温明蕴努力压制着嘴角,但伴随着程晏一声比一声凄婉的哭声,她终究是没忍住,咧嘴笑开了。
程亭钰的脸色极糟糕,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揍孩子。
“夫人,立刻教训他。”男人恨得牙痒痒,凑到她的耳边,颇为咬牙切齿地道。
温明蕴摇头,同样和他说悄悄话:“不行,我今晚休息,不教育孩子。”
“我给钱。”他二话不说,把方才赚来的十两银子,撒出去一半。
温明蕴蹙眉,轻叹一口气:“夫君,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只想吃橘子,不想干别的。”
“我加钱。”程亭钰把另外五两也给了出去。
这十两银子塞在他怀里,都还没能焐热呢,就全部物归原主了。
温明蕴笑嘻嘻地收了起来,冲他眨眨眼,显然是答应了。
程亭钰忍不住在心底感叹,啊,不止他赚夫人钱容易,那夫人赚他的钱也容易。
程晏正哭到伤心处,忽然窗户上传来“咚咚”声,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
他瞬间止了哭声,竖起耳朵认真听。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这其中还充斥着凄婉的女声,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明明想逃避,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心,想要继续听下去。
“晏晏,晏晏——”
最终他听清楚了,原来是在喊他,顿时大惊失色。
“啊,什么鬼东西,不要装神弄鬼!”他不敢推开窗户,只敢拿起桌上的笔墨纸砚朝着窗户砸过去,边砸嘴里边叫嚣着狠话。
可惜那种阴风呼号声,始终不间断,甚至更加过分。
“啪——”的一声,窗户竟然直接被吹开了,冰冷的夜风灌进来,吹到他身上,仿佛都带着寒意,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墨海,墨海你在吗?”他开始喊人。
可惜无人应答,之后他又想起亲爹在他身边安排了侍卫,继续扯着嗓子喊侍卫。
影卫们都听命于程亭钰,对于小少爷哭声嚎啕的呼喊声,完全爱莫能助。
“啪——”又一声响,房门竟然也被吹开了。
程晏干坏事的时候,胆子大得很,但是偏偏害怕神鬼,再加上之前被温明蕴用女鬼吓唬过,更是留下心理阴影。
这回几乎没做什么认真的准备,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往床上爬,藏进了被子里。
“晏晏,我喜欢你的头,给~我~吧~”温明蕴掐着嗓音,故意制造出那种恐怖的声音,再加上影卫能人辈出,模拟出各种奇奇怪怪的混合音。
让这句话展现了200%的恐怖效果,不提当事人程晏了,就连温明蕴都忍不住想打哆嗦。
倒不是被吓唬得,而是这声音很刺耳,抓心挠肝的难受。
温明蕴的手是冰凉的,直接伸进被窝里去找他的头。
当皮肤体验到那股刺骨的寒凉时,一些恐怖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程晏想挣扎,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女鬼不愧是女鬼,竟然能施定身术。
在她连吓唬带武力镇压之下,程晏再次晕了过去。
温明蕴拍了拍手,给程亭钰打了个信号,让他进来。
“他这几天一直没去学堂吧?”她问。
自从程晏被剃成阴阳头之后,就没去上过学了,甚至连出门都不曾,一日三餐都在自己屋内解决,完全老实了不少。
“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夫人,钱我都给你了,你可得负责到底。”程亭钰长叹一口气。
他一把掀开锦被,就见程晏的眼角上还挂着眼泪,也不知道是被吓唬得,还是之前痛哭时的残留。
“没问题。”温明蕴大包大揽地道,她直接要来一把剃刀,亲自动手。
“走,摘橘子!”
两人解决完他,立刻去爬院里的橘子树,直到把半棵树都给薅秃了,才停下来。
程晏迷迷糊糊之中睁开眼,恰好对着门外,竟然看到橘子上吊着两个白衣人,当场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