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同时驯服四个男主——by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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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见他眼睛都亮了起来,便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了。
她也不死缠烂打,就正常地开始交谈起来,“是啊,听说这次翼族的神子阁下也会出行,和神殿里的其他神官一起共度节日,我听说花朝节期间最著名的景点是会下花瓣雨的小道……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我在图片上看过!”纪云追兴致勃勃地说,“我听说在那里告白,成功率会很高!”
“当然了,想象一下就觉得美不胜收!”女孩也兴奋了起来。
纪云追表现得全然是一个无害的、活泼的阳光大男孩。
也正是因为他说这些话时总带着几分真心,才让虚假的情绪变得不那么容易辨认,再加上他又很会接话,不会让交谈者感到冷场,可以说只要是他不故意针对某人,大部分都很难讨厌起他来。
若非如此,他也无法俘获那么多女性的心了。
就在她们聊得热火朝天时,纪云追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池白松。
池白松远远就看见了纪云追和两个年轻女孩相谈甚欢,他个子高,一头红发实在好找。
而青年一看见她,便抬起手来朝他挥了挥——
“姐姐,这里!”
池白松也回了个淡淡的笑容。
在她半步之外,裴烬冷着一张脸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再见啦,我等的人来了。”纪云追朝着女孩们挥手,快步朝着池白松那边走去。
女孩们也不自寻没趣,友善地同他道了个别,就转身要离开。
视线收回前,她正扫到快步走来的池白松——女人一袭浅色长裙和咖色外套,面庞素雅,笑容放下来时冷冷的,有股静谧的气息。
女人背后还跟着个沉稳的黑发青年,定睛一看……居然还不是人族。
她正要靠近红发青年,却被身后的黑衣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臂,她踉跄几步,正好被人搂进怀里。
红发青年脸色快速沉了下来。
女生咽了口唾沫,拉着闺蜜边走边用余光吃瓜。
她走远后小声嘟囔道:“……怎、怎么还是三角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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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白松冷不丁被裴烬一把扯住,当即就感觉到了失重,短暂的天旋地转后她的背已经靠在了裴烬身上。
她仰起头,见裴烬赫然是一副激发了警报后的保护状。
这应该是裴烬头一次和纪云追在近距离接触,他这反应到底是……
“这就是你要等的人?”他声音沉沉的,从池白松头顶传来。
不悦的情绪显而易见。
“能先放开我的肩吗?”池白松拍了拍他按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有力的手,她蹙起眉来。
纪云追上前一步,方才的笑脸倏然消失,也跟着强势起来,“你弄疼她了。”
听到那句“弄疼她了”,裴烬放轻了动作,但依旧戒备地看着纪云追。
池白松还挺好奇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她还不至于自负到觉得他们是在为自己争风吃醋,裴烬强烈的反应一定是有什么诱因的,总不会是因为……纪云追身上有恶魔的血吧?
纵使有诸多疑问,这时候也不是问这些的好时机。
“……别这么紧张啊。”
池白松将自己的手搭在裴烬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她感觉到裴烬在自己碰到时手指微动,似乎是想缩回手,她轻轻将他的手撇开,向前走了半步,“接下来几天我们还要在一起呢。”
她发现裴烬背崩得笔直,全然不像先前那般放松。
他非常警惕纪云追。
“可是他看起来很奇怪啊,姐姐,和他一起真的安全吗?”
纪云追仗着自己离池白松近,就在她耳边小声告状。
不过这个小声,也不怎么小——在裴烬看来和当面讲他坏话根本没区别,尤其是纪云追说完后还偷看了他一眼。
……这臭小子在挑衅他。
他不会中这么低级的挑衅。
“刚才是我反应过度了。”
裴烬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说都是自己不利。
在靠近纪云追时,他能闻到他身上犹如淤泥般浑浊的气味,偏他看起来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来岁,怎么会有如此肮脏不堪的灵魂的?
不管怎么说,他没法放任池白松靠近这个一看就有大问题的家伙,尤其是……他们可能还会发展男女关系。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下决心说绝不插手池白松的私事了。
裴烬也开始绕着弯子说话,“作为池小姐的同行者,我的责任之一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池白松不想拆他的台子,也就默认了。
纪云追哪里听不出他是在讽刺自己。
……但他确定自己只和裴烬见过面,并未有过交集,这股仇视到底从何而来?
那他便只能见招拆招了。
和这种不解风情的硬骨头对擂,他自然要做“委曲求全”的那个角色。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好吧……既然姐姐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
纪云追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要和他握手言和,“我叫纪云追。”
裴烬看着他伸出来的手,非常非常不想和他握手。
换做是平时,他早就转身走人了。
可今天不行。
于是他也很不情愿地和纪云追握手,然后交换了名字。
“……裴烬。”
多的一个字他都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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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行舱后,他们便按照票上的位置坐下。
三个连号的位置,池白松当然是坐在中间位。他们上来的时候已经距离午餐时间很接近了,池白松有些饿了,她早上什么都没吃,于是找服务人员买了点零食和饮料。
既然都坐在一起了,她吃东西时独享就浪费了这个机会,拆开包装后她拿着袋子左右问了一遍,裴烬没什么兴趣,他一上来就把头别过去了,根本不看池白松。
池白松也不在意:反正还要在一起好几天呢,他避得开吗?
纪云追则是凑上来往里面看,还跟她分析起这个牌子的零食什么样的最好吃。
这种话题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说着说着还打开了终端,说要给池白松买点零食送过去。
聊着聊着,他看见池白松手上还戴着自己送的那条手链。
“姐姐。”他托起她纤细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池白松温柔一笑,“可以啊,本来就是你买的东西。”
纪云追很自然地接话,“在我送给姐姐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他用手指抚摸编织手环的外侧,然后又用手指探入手环和池白松手腕之间,将空隙抬高一些,
纪云追的手指在池白松手腕上左右轻滑,灵巧地传递皮肤的触感。
他一脸纯真地说:“里面好像已经磨损了一点……”
“可能是因为我洗澡睡觉的时候都一直带着吧。”池白松随口道:“不知不觉就磨破了不少。”
纪云追没想到池白松会这么说。
他以为这类首饰平时都会摘下来的。
……他甚至觉得池白松不戴都正常,也许只是今天要和自己见面才戴上的。
“看来还是要爱惜一些了。”池白松惋惜地说,“……我还挺喜欢这个手环的。”
纪云追喉咙滚动,“那我再给姐姐送一个吧?”
他很喜欢听池白松说喜欢这个词。
这两个音节从她嘴里说出来柔软又好听,坠入他心中的崖山之底,好像能添补上陈年的裂痕。
“……可那就不是这个了。”
她注视着纪云追的眼睛,认真的说:“意义不一样了。”
纪云追就像被烫了一下。
他嘴唇微动,还未说出话来,就被服务机器人不解风情的声音打断——
“您要的饮料来了,麻烦取一下。”
池白松背过身去取饮料。
纪云追的视线落在她曲线优美的后颈,和她因取东西的动作生动的后背上。
方才他心头被烫伤的感觉,在无言的冷静中缓缓得到了治疗。
但他记住了这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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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餐时间,服务机器人为每桌都送上了食物。
池白松胃口还行,和纪云追边闲聊边吃饭,她思考着怎么把话题引到纪云追的身世上,让他主动透露一些自己的事。
然而午餐还没用完,一直像个雕像般安静的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裴烬忽然放下了餐具,脚步急促地离开了座位往。
“他怎么了?”纪云追含着勺子,“……不会是晕机了吧?”
池白松喝了口饮料,感觉裴烬落荒而逃的模样和那天在晚宴的小房间里如出一辙。
纪云追见池白松站了起来,“我去看看他,你先吃,不用等我。”
也不等他说话,池白松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纪云追放下勺子,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
……就那么担心他吗?
作者有话说:
小纪:……啧。
小龙:……啧。
第24章
裴烬的呼吸急促起来, 像狂乱的雨袭击大地那般,节奏乱且快。
他每一步踩踏都偏移了自己预料, 从最初还能保持身子不乱, 到后来已经开始有几分趔趄。
一步一步朝着独立的休息间走去。
路过的乘务员看见了他狼狈的身影——男人身材高大,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前进的模样就像一个失控的庞然大物,有股不可言喻的压迫感。
出于职责, 乘务人员上前询问:“您、您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助——”
他伸出手想试着搀扶他。
裴烬用右手捂着半张脸,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
“……不用。”
不要靠近我。
……不要靠近我。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渗人,乘务人员有一瞬间地犹豫。
就在这刹那间, 他扶着墙加快脚步往前,打开门,一头栽进了独立休息室里。
“咚——”
重重关上的房门终于让他有了一丝安全感。
他连坐到沙发上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么用手扶在座椅上, 跌坐在地上喘着气。
忽如其来的药物失效打得他猝不及防。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也未曾想象得到在这个长时间密闭的空气里有多么可怕的气味爆弹在等着他,失效的第一时间,池白松身上逸散的气息就像甘醇的蜜露将他的感官侵入得一丝空隙都不留。
若只是这样还好, 但很快的, 整个封闭空间内的其他气息也开始攻击他的感官。
就像将他忽然被人投入了深水区。
这压抑之后产生的极端的触底反弹让他的理智几乎要崩坏。
他拿的药还是自己十几年前吃的那种,照理说一颗能维持五小时。
可现在还不到三小时就失效了。
是我疏忽了, 该考虑到药片的剂量要酌情增大……他晕晕乎乎地想。
现在该怎么办?
……吃药吗?
那下一次药物失效的时候该怎么办?
……还是不吃药?
就这么硬撑着, 强迫自己熟悉这恐怖的环境?
所剩无几的理智很难支撑他以最快速度做出决定。
裴烬恢复了一点力气, 正打算用手撑着沙发让自己从地上起身,好坐在沙发上,就在他手肘刚发力的瞬间, 休息室的门被人“嘎吱”一声推开, 他根本不用回头, 从这股足以让他晕醉的气息就能精准判断来者何人。
他的气音让句子变得沙沙,“别过来……出去。”
裴烬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池白松和他在这么小的空间里会发生什么。
他仅存的理智多半会因为她的降临而彻底湮灭,那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
然而这份乞求并没有传达到。
他几近模糊的视线中只看见池白松白色的裙摆离自己越来越近。
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濒临毁坏时,她的气息却如一剂强而有效的兴奋剂,将他因折磨而混沌的神经再次复工。
不,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她。
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好转。
不要走。
……留下来。
他本能地想伸手抓住她的裙角,告诉他自己要收回那番让池白松离开的话。
可仅存的力气无法完成这个动作,他最后的努力只让他做到了将手在地面上,伸出去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