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同时驯服四个男主——by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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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转身,池白松却用手撑着下巴,笑着对他补充了一句:“在那之前,我至少还有一、两天宝贵的单身时间。”
裴烬从她这番话中嗅出一些与众不同的内容来,他端着碗筷的手悬在空中,他强迫自己回过头来看着池白松——她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了,她侧身靠在桌边,两手反手撑在桌沿上,她的兴致将欲望的阀门冲开一撮,甜腻的空气钻入裴烬的嗅觉。
他听到她喃喃道:“正好可以继续做之前没做完的事。”
裴烬的耳朵唰地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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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约修亚站在家门口,通过门前的监视器看门外,看池白松的家门口。
他放着的那盆多肉还静静站在那里,没有被人拿走。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等裴烬收拾完碗筷, 他看到池白松已经坐到飘窗边了,夜幕垂落之际, 窗外灯火寥寥, 来往的行人更是没有多少。
她靠着飘窗后的墙壁,感受着冰冷的墙面传递来的温度,在听到裴烬的脚步声后她才侧过头来看着他, 这会儿她正一条腿蜷起,手臂架在上面撑着自己的脸,对他释放出轻松的笑意来。
刚才的调侃裴烬还没忘记,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很自觉地走到冰箱前取出两瓶饮料来,走到飘窗, 坐在她的对侧。
……她先前说的那只是玩笑吧?他边拧开饮料瓶子边想。
池白松看了眼颜色, 拿了粉色的那瓶过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草莓牛奶,她开盖子的空隙瞅了眼裴烬喝的,是香蕉味的牛奶。
口味倒是挺可爱的。
她抿了一口就将饮料瓶放在腿边, 慢条斯理地理了理睡衣的褶皱, 问道:“来聊聊你这次回龙谷的事吧,还有什么比较有趣的发现吗?”
裴烬眉头紧锁, 他思忖片刻后道:“除了遗迹, 没有什么其他的内容了。”
池白松换了个方向, 轻声问道:“你这次在遗迹里遇到了龙族的精神系能力者吧?可以跟我说说吗?”
裴烬思索了一会儿,便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那日裴烬在强行进入遗迹后就受了伤,并未成功进入到深处, 是一位治疗师从岩壁内部的小道走了出来将他领入了其中, 他边回忆边说, 进行到这里时,他眉头又拧得更紧,说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可能只是巧合。”
不,也可能是那人将精神力外放了,像雷达一样对四周进行监测,从而发现了出现在他监控范围内的“你”——池白松心想,这一招她也会用,翼族也会用。
她想通过裴烬的描述,来了解龙族的精神系能力使用者还会哪些技巧,好得到些启发,让自己也尝试朝着这些方面开发能力。
她声音淡淡,继续问:“还有呢?”
裴烬努力回忆着,他让自己语速控制在一个均匀的频率,说道:“他为我进行了治疗,还找人取来了一种植物的叶片当做辅助药给我治疗——”说到这里,裴烬意识到一个明显的问题,他很快自己否认了自己,“不,不是‘找人’,他是让一只从我们头顶飞过的鸟儿降落,派遣它去衔来了某种植物的叶片。”
他当时受了伤,又因为侵蚀而变得头脑不清醒,记忆变得有些混沌,事情的大致脉络虽然还记得,但这些小细节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必须要反复审核自己的记忆,才能将它们编回原来的模样。
池白松却在他这番话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声音拔高了半度,问道:“他派遣一只路过的小鸟?”
“对。”裴烬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原本朦胧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他现在非常肯定自己没记错,“他控制了一只路过的鸟。”
池白松咀嚼着他话中发生的这件事,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有个很大的盲区:她竟然没想过用精神力去控制一些小动物!
接着,她又想到,翼族对精神力的开发几乎全都在攻击方面上,竟然完全没有提到用精神力进行什么辅助!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具有独特的能量回路,天生就善于运用这些能力……所以将精力全都投入到了开发“杀伤力”这方面。
那龙族不会是因为天生体质强悍、攻击力强,所以开发精神力时的方向更趋近于辅助、法术之类的吧?
她觉得这个猜测是有可能的,可惜她对龙族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得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出判断。
不过,她在皇室的藏书室里并没有发现类似的内容,只知道有人以前的确尝试过对动物使用精神力,但结论是没什么效果,这么看来,可能只是精神力的强度不够,裴烬说的那位替他治疗的治疗师只有A级,自己的等级在他之上,成功率应该很高。
裴烬感觉到池白松的心情倏然好转,从先前那种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样子变得轻松了几分。
“这个信息对你有用吗?”他确认道。
“有用。”池白松举起喝了两口的草莓牛奶,“不过还需要验证,我得有一些实验品。”
裴烬也端起杯子,很自觉地问了一句:“你需要什么?”
池白松想了想,如果她能控制动物,自己就有了一条非常靠谱的信息渠道,不会再如此被动。那她的动物帮手必须是在城市里能方便行走、又不太会引起注意的动物,譬如鸟类,又或者敏捷的老鼠们。
“两只随处可见的鸟。”她强调了一下“随处可见”这个属性,希望裴烬不要弄错了。
后者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明天去找给你。”
池白松又让他继续讲了下后来发生的事,在确定没有其他遗漏的细节后,她没能再榨出第二个有用信息,夜谈便到此结束了。
裴烬说了不少话,那一小瓶牛奶定然是不够止渴的,他翻下飘窗去厨房倒水喝,池白松则是拉上了飘窗的窗帘。
她们方才断断续续聊了四十多分钟,不过这会儿虽然天已经黑了,但距离睡觉时间尚且还有多余。她倚在墙边,凝视着只穿了件单薄T恤的裴烬,后者被她看得一阵眼热,情不自禁地避开了视线,又为了掩饰尴尬,故意走到桌旁将杯子放下。
他轻咳一声,说:“你……去睡觉吧,我去洗澡,今天我就睡客厅。”
裴烬还没忘记上次他们算是同床共寝了,虽然自己没有用“人”的形态。
他审视自己的欲望时,发现这股欲望已经难以用忍耐力来克制了,他不想今天又像上次那样和她睡一起,却只能像一只僵硬的玩具被她搂在怀里,这样他一定会疯的。
可他抗拒和犹豫的点,在于池白松并不是会将爱和欲弄混的人,哪怕他们发生过了亲密的关系,也不代表自己能成为她的什么人,这让他对于要不要“更进一步”推进这种赤/裸的欲望关系很是纠结。
自己这算什么……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试图换取她的注意?
然后发现毫无成果?
他自嘲地想。
裴烬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我明天送你回去。”
池白松发现他仍在纠结,“你在逃避什么?”
她步伐平稳地来到他跟前,她刚才光穿一件睡衣有点冷,就在裴烬的衣柜里抓了件外套披着,如今她两手插在口袋里,直勾勾地看着裴烬,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先前那些话是随便说的吧?”
裴烬感觉牙根都是疼的,他舔舐着尖牙的根部,半晌才问道:“你是说……让我陪你……”
他还是说不出那几个字来。
池白松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看来你并不愿意陪我打发时间,那就算了,我去睡了。”
她将身上那件黑色外套脱下,想甩到沙发上,“明天起床后我会直接离开。”
裴烬却在衣服落下到沙发前,反手捉住了,他攥着衣角,就像在竭力攥住这一抹难以捉摸的感情,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池白松抬了抬眼皮,不再浪费时间,她转身就打算走,却在身体还没彻底转过去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那双有力的手的掌心正被欲望燃烧出的温度填满,她只要侧过头就能看见对方眼中溢出的缱绻。
“等我。”他感觉发丝都要炸开了,一个字一顿地说:“……我去洗澡,我还要下楼一趟……”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说话这么没有底气过,几乎每个字都那么犹犹豫豫,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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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的床虽然大,但到底只是单人床,承受两个成年人的身躯时大部分时候只能靠侧躺,于是,体温的传递因这贴合的姿势而更加躁动。
没开灯的房间昏暗幽静,只有如烟雾交缠的两道呼吸此起彼伏,和晃荡如朦胧纱布似的影子。闷热的空气是绝佳的催化剂,将一切都变得潮湿,像一场春夜里模糊晃动的幻梦,又像一波波撞入海岸的潮汐,月影与曙光在这一层层交叠中完成了交替,融成一轮湿润的银光。
到最后,这片空间只剩下了灼热、破碎的语言、和气息杂乱的空气。
这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湿软的梦,直到黎明到来才消失。
池白松这觉睡得不错,她醒来时迷迷糊糊间想起裴烬昨晚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她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这种时候说的话大可不必当真,她想。
她下意识往身旁摸了摸,才发现床的空间很大。
他起床了?
直到摸到一根细细的尾巴,她才意识到裴烬不是起床了,他是半夜变成一只小龙了。
……难怪自己感觉很宽敞。
她两手从被子里将浑身僵硬的裴烬抱出来一点,然后坐起身,轻轻抚摸他的背部,这一套动作下来她竟然有种在抓猫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的触感完全不能和毛茸茸相比的话。
她有点冷,把被子往胸前扯了扯,另一只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一晚上过去她感觉喉咙干渴得很。
池白松抿了口水,发现被子还没动静,她问:“不变回来?”
在得到命令后,被子重新隆起,上演了一场大变活人。裴烬趴在床上,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起身下床,他见池白松还在边喝水边看终端,没打算理自己,他只好说:“我去做早餐。”
“不急。”池白松放下水杯,黝黑的眼睛看向裴烬,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裴烬本来慢腾腾地想移开身体去床下,听到她的话又停止了动作,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池白松想了想,用右手捧着他的脸,问:“你再重复一遍,我当时没听清。”
裴烬现在恨不得按死几个小时前的自己,他声音沙哑地说:“……只是一些不清醒的话。”
池白松没有让他就这么揭过,她问:“是真的不清醒,还是借着不清醒说真话?”
裴烬没想到一夜温存过后,起床就要面对一次对于真心的拷问。
可直觉告诉他,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他要开口,决不能含糊其辞,否则会错失袒露的机会,还会丢失自己的决心,下一次再想开口时,会更难。
他明明已经告白过了……但那还不够,他真正想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我喜欢你”……
裴烬感觉自己藏在被子里的手因为他即将袒露他不正常的想法而发抖。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随你使用。”
作者有话说:
查询本届男主精神状况。
——
第87章
池白松仔细品味着他这番话, 又见到他难堪得恨不得钻进被子里的表情,猜他多半是把能说的话都说出口了。
人们谈论感情容易, 但坦白欲望却十分困难。
她时常吸引到一些奇怪的人, 或者说她时常能看到那些露骨的欲望,相比她所见过的那些,裴烬还算正常。
而自己恰好也不排斥, 她想。
池白松瞥见他因羞恼和纠结而浮上红色的耳垂,她改变了姿势,用手撑着下巴, 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裴烬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他藏在被子里的尾巴几乎要卷成一圈,龙尾上的软棘勾着因他蜷曲的动作而顺带勾起被子, 将薄被卷出一圈凌乱的花型。
池白松看了眼透光的窗帘, 估摸着也该起床了,她问道:“你想好了?”
青年唇线紧绷,刚才的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他无力再重复一次。
池白松捧起他的脸, 将趴床上的他整个做出往上提的动作, 就像从沼泽中拽出一个向她求救的生灵。
她注视着他,有着难辨真伪的含情脉脉, 她说:“把一切都献给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