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满值后触发了be支线——by春日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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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决定隐去三周目的经历,直接掐头去尾将故事简化了。
“我最后的记忆,是在山顶和你们一起看烟花,但是忽然被蓝波的十年火箭炮集中,然后再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了。”
“不过我已经在这个时空呆了超过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回去,也许是十年火箭炮出故障了。”
我自认为这段解释毫无破绽,应该能很好的把对方的问题应付过去,但谁想却迟迟没有等到狱寺的声音。
疑惑抬头,我却差点没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
“……原来只是故障吗?”狱寺喃喃道。
他脸上的神情实在太过复杂,似悲还喜,嘴角微微抽动,最后露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来。
我硬着头皮点头。
“我们一直以为……”
“以为什么?”我追问。
狱寺却猛然住嘴,没有再说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了我,弯腰嘱咐道:“既然是故障,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十年前。”
“你这两天记得不要乱走,就呆在这里。”
我刚想拒绝,狱寺却在下一秒就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言论。
“不……你一个人还是太危险了。”
“这两天……”这句话他说得尤为艰难,但还是强撑着继续,“我来看护你。”
“……就当为了十代目。”
似乎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辞实在蹩脚,狱寺说完之后就不敢看我眼睛了,转而盯着我的肩膀,仿佛那里能开出一朵花似的。
我凝视着他的脸,狱寺站在我面前,看起来依旧冷静从容,只有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
片刻后,我笑了起来,抬手搭上了狱寺搭在我肩上的手。
“好啊。”
“那就拜托你了。”
狱寺隼人的手比我大了两圈不止,虽然当了这么多年黑手党,但是他喜欢带银制饰品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我手心冰凉,狱寺却表现得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马抽回了手。
出了房间,狱寺并肩和我走在一起。
“……这是日本传统的婚礼礼服吗?”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忽然问我这个,于是点了点头:“啊这个,是啊,是白无垢,我还是第一次穿,好不习惯。”
狱寺沉默了下来。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我穿着白无垢行走缓慢,狱寺目视前方没看我,却始终保持着微微比我落后半步的距离,只有在需要转弯的时候,才会提前伸手向我示意。
比起多年未见的朋友,他倒像是早早就将自己提前按在了“下属”的位置上。
不敢越雷池半步。
我想了想,开始没话找话:“这里是意大利吗?我刚过来,还有些搞不清情况,还有,阿纲他们也在这里吗?”
虽然我感觉自己只和二周目的众人分别了两个月不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我已经神秘消失十年了。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记不记得我。
狱寺脚步一顿,但很快掩饰了过去:“这里是日本的彭格列分部,十代目并不在这里,因为工作的原因还在意大利没回来。”
“是吗。”我心下怀疑,狱寺不擅长撒谎,他这十年虽然在遮掩情绪上进步很大,但还是瞒不过我。
狱寺刚想说话,忽然脸色一变,他随即弯腰俯身,轻声说了一句“失礼了”
,然后便用手臂一把环住了我的腰,长腿一迈,灵活又迅速地将我抱进了一旁走廊隐蔽的角落中。
我眼前一花,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狱寺的胸膛,他的衬衣并没有系到最上面一颗,我甚至能看清楚他的锁骨,和他锁骨上搭着的几根细细的银链子。
他喜欢叠带饰品的习惯居然到现在还是没有变,我为此笑了一声,很轻。
狱寺放在我耳边的手瞬间攥紧了。
不远处传来两道脚步声,逐渐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始终自顾自地往前走,我甚至能听到他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你听说没有,我们的首领夫人今天可嫁进来了。”
“……这算哪门子夫人,首领都……啧,算了不说了,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是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图什么啊,听说还是个美人,真是可惜。”
“啧,你懂什么,人再美还能起死回生不成,这种时候嫁进来,肯定是为了结盟啊。”
“搞不懂……”
听到他们的议论,狱寺的面容冰冷,绿色的眼瞳仿佛刺骨的冰凌,看起来寒气森森。
刚才那一瞬间的无措就像是热碳上的水滴,此时已经半点看不到踪影了。
反倒是我这个被当成谈资的当事人倒是不太在意。
因为我一般都把这种人当成主动给我提供当前故事背景的工具人npc,只要不突到我脸上,我可以都装作没看见。
靠在墙上等人走远,我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狱寺君很怕我被人看到吗?”
“……什么?”
狱寺隼人转过头,他现在总是习惯性皱眉,即便面无表情,眉心还是有一道浅浅的折痕,让他看起来比少年时代更加难以接近。
但这招对我没用,我伸手拉住他的左手手腕——他的右手抵在墙上,左手却不自觉地虚挡在我身侧,像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姿态。
“搞得我很见不得人一样,明明就算被人撞见我们走在一起也没什么的吧,立马躲开,反而显得好奇怪。”
“我们现在又不是之前地下恋……”
我低声抱怨,还没说完,就感到对方的脉搏忽然狂跳起来。
瞬间,狱寺脖子都红了,手忙脚乱地抬手来捂我的嘴。
“不要说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终于和我记忆中的影子重叠了起来,看起来不再陌生又遥远了。
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看起来却像是只要我伸手戳一下,他就会节节败退。
“请不要说了……夫人。”
第80章
五分钟之后。
狱寺停在了一扇房门前——虽然门前没有保镖, 但这扇门看起来可比我房间那扇高级了不止一星半点。
先验虹膜再验指纹,最后还需要语音输入,这一连套下来, 那扇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门才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声, 打开了一道细缝。
狱寺主动将门推开,随即后退半步, 我看了他一眼, 抬腿先一步走进了房间。
狱寺跟在我身后,伸手替我打开了灯。
虽然门看起来很高级,但走进去之后发现, 其实整个房间的布局看起来和我之前呆着的那间相差不大,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窗边那个位置——我房间的那个位置是个梳妆台, 而这里却放着一张很大的书桌,桌子上堆得满满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文件书函,以及来往信件。
我想起狱寺那个从读书时期开始就碾压众人的学习成绩,猜测现在彭格列的财务和文书工作八成都是他在管理, 怪不得一个房间门都搞得比银行金库还夸张。
我双手藏在袖中, 兴致勃勃地绕过去看。
“这是什么?”
“等等!”
狱寺想拦我,却因为刚才的那一幕插曲, 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犹豫着放下了。
犹豫间, 我已经拿起了他桌子中央的那张纸。
——那是一份撰写到一半的讣告。
虽然这十年之间,狱寺的字迹也产生了不少的变化,但是我仍旧通过行文中的某些小习惯,窥到了对方的影子。
这份讣告的草稿是狱寺写的, 而上面的死者也是一位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居然是泽田纲吉。
虽然已经从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猜到十年后的彭格列状况不会多好, 但是我也是万万没能想到, 十年后,已经当上了黑手党首领的泽田纲吉居然就这么死了。
短暂的震惊之后,我抬头看向狱寺。
他站在距离我三米远的位置,垂着头,放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头。
“……是我没有保护好十代目,都是我的错。”
他并没有和我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一个人拦下了所有的罪责。
我眯起眼睛,没接话,而是放下了手里写到一半的讣告,转而去看他桌子上的其他文件。
狱寺几次欲言又止,站在桌子前,想要拦我又不敢,一时之间十分痛苦。
桌上的文件虽然堆得像是一座座小山,但是摆放地很有条理,能看出这里的主人是个逻辑严谨,思路清晰的人。
我很快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着那一大叠和日本当地各个组织或财团的来往信函,其中有一个已经定下的会面时间甚至就在明天中午。
我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情忽然安定了下来。
泽田纲吉绝对没死,至少一切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如果对方真的在近期彻底死亡,作为左右手的狱寺隼人不可能还能做到这么不紧不慢地和其他组织交涉往来,和一帮老狐狸虚与委蛇同时措辞还这么迂回婉转。
虽然这么说有点难听,还像是在骂人,但狱寺隼人真的比狗还忠诚,泽田纲吉要是真的死了,他不成疯狗就不错了,肯定保持不了现在这么平稳的精神状态。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放松了不少,后退一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这张椅子对于我现在的体型来说有些大了,我差点整个人陷进去。
“狱寺君。”我喊他名字。
狱寺依言靠近。
我把那份讣告和他刚写到一半的拜访函依次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阿纲没有死吧。”
狱寺没吭声。
我也不在意,撑着下巴通知他:“我不回十年前。”
“夫人!”他猛然抬起头,“现在的彭格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哪怕是我也不能保证您的安全,太危险了,您必须回去,而且……”
“我不需要谁保证。”我用手拨弄桌子上的钢笔,抬起来,注视着那双冰绿色的眼瞳。
“也绝对不会回去,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强迫我吗?”
十年后的狱寺瞬间闭嘴了,烟灰色的眉毛不自觉地皱起来,长期杀伐果断的黑手党经历让他哪怕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也足够有威慑力。
我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
良久,他才苦笑出声:“……你明明知道。”
没说下去,狱寺收敛了獠牙,再一次温顺地低下了头:“我明白了,一切如您所愿。”
气氛正凝重,一声小小的猫叫忽然出现,我一怔,扭头望过去。
一只通体漆黑的肥猫依着床沿探头探脑,脸大如盘,一双圆眼珠子嘀哩咕噜地转,给人一种既精明又猥琐的既视感。
好眼熟,这猫为什么这么眼熟。
我迟疑了五秒,才试探地看向了站在我身边的狱寺。
“这是绫子?”
狱寺低声咳嗽了一声,表情有点尴尬。
“是。”
我不可置信:“你怎么把它喂这么胖了!”
狱寺:“……也不光是我在喂。”
看着那个比我印象中宽了至少三圈的腰身,我一言难尽:“……我懂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朝着床走过去,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它估计天天忙着吃吃吃,早就把我这个原本的主人抛诸脑后了。
外面天翻地覆,它过得倒是滋润。
我一把将那颗圆咕隆咚的猫头掳到怀里,强行摸了摸,绫子试图朝我哈气,我低头看了一眼,它一哆嗦,不敢动了,蹲在床上屈辱地被我盘来盘去。
从我的魔爪中逃脱之后,它还一脸委屈地蹭到狱寺怀里咪咪叫,把他那身高定西装蹭得满是猫毛。
狱寺抱着猫,我坐在他床上,踢掉了脚上的木屐,这玩意儿穿久了脚疼,我不习惯。
“……对了,我有行李吗?我想换个衣服。”
我扯了扯雪白的振袖。
狱寺想了想,放下猫,走出了房间,但门半合着,并没有关死。
很快我听到了门外传来低低的交谈声。虽然声音放得很轻,但我现在耳力实在太好,所以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十套当季的女性衣物是吗?岚守大人,尺码是什么?需不需要我们派裁缝来量一下。”
估计狱寺自己也知道被人发现十代目夫人在自己房间的话,传出去太奇怪。于是他只是停顿了片刻,就流畅地报出了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