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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心机丫鬟后——by闫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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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气的举动把他逗笑了,耐着性子与她拉钩作证。
  苏暮打从心里感到高兴,又重新钻进他的怀里。
  似同情她的处境,顾清玄把她搂得很紧。
  当时他并未察觉到怀里的女人露出得逞的笑意。
  苏暮的眼里闪动着小狡黠,心道:咬钩的鱼儿,岂有脱钩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顾清玄:她太惨了!!
  顾清玄:我是拯救她脱离水火的救星!!
  顾清玄:我怎么能舍弃她呢,没有我她就活不下去了啊!!
  顾清玄:她肯定爱惨我了,因为我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后半生的依靠啊!!
  围观群众:。。。。
  啧,这二傻子。
 
 
第三十三章 
  怀里的温软娇娇弱弱, 惹人怜惜,她精湛的演技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
  先前顾清玄觉着她变化多端, 心思藏得深, 如今听她哭诉,便释然许多。
  也是,她的身世委实可怜, 过得确实不容易,心里头藏了恨也在情理之中。
  这似乎也能解释她为何处心积虑接近他,无非是想脱离那个泼皮父亲的掌控。
  在某一刻, 顾清玄觉得自己是她的一切,是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救星,是给她重获新生的恩主。
  苏暮亲昵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她的依赖彻底满足了男性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虚荣心。
  看, 这个女人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一生的依靠。
  她已经这般不容易了,怎么还能再受委屈呢?
  男人彻底膨胀了, 觉得唯有自己才能护她周全。
  顾清玄把她捞进怀里吹灭烛火抱了过去, 与他同榻而眠。
  苏暮温顺地窝在他的臂弯里,他亲昵地把头埋入她的颈项, 吻她的耳垂。她热情回应, 主动覆盖到他的唇上, 唇舌痴缠。
  秋夜逐渐变得绵长,许是太过疲乏,翌日顾清玄起得晚了些。
  他的眼下泛着青, 精神却好。
  郑氏过来服侍他洗漱, 苏暮在一旁帮忙, 偶尔两人目光相撞,都不约而同避开了,有种奇异的默契。
  正好衣冠,待郑氏先出去后,顾清玄捏了捏苏暮的下巴,她娇羞地避开,故意问:“郎君寝卧的门上何故贴了符纸?”
  顾清玄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我手上沾了血,你怕不怕?”
  苏暮愣了愣。
  顾清玄继续道:“近日我常在地牢里周旋,要杀许多人,满手血腥,你怕不怕?”
  苏暮咬唇,“奴婢不怕。”
  顾清玄:“瞧你胆小如鼠的样子,近些日莫要出门,恐冲撞了晦气,明白吗?”
  苏暮点头。
  这不,他近些日干的尽是沾血的公事,朱婆子是个讲究的,特地备了火盆在大门口,但凡主仆回来都会跨火盆去晦气。
  不仅如此,西园里也会贴符纸辟邪。
  用他们的话来说地牢里冤魂多,自家主子日日泡在里头,干的又尽是断人生死的公差,总会沾上晦气。
  怕那些晦气影响到他的气运,便请了符纸各种辟邪保平安。
  胶着了多日的阴霾被苏暮巧妙化解,差点脱钩的鱼儿又重新回归到她的手掌心。她告诫自己,以后定要小心与他周旋,断不能有任何疏忽。
  那男人虽然在处理感情方面单纯好骗,但心思缜密细腻,且敏感,这回被她忽悠了过去,下次可就不敢保证还能这般顺利了。
  苏暮提醒自己大意不得。
  他好歹是个贵族,岂能容忍被女人这般戏耍玩弄?
  接连半月地牢里哀嚎遍野,落狱的官员们一个个往外吐同僚,但凡沈正坤遇到硬茬的,便交给顾清玄审问。
  他可不像沈正坤那般好说话,直接用刑逼供。
  不仅如此,为了提高办事效率,甚至让官员戴罪审同僚,你审我,我审你,定下罪后他们再进行复审。
  这极大的提高了办事效率。
  沈正坤由衷的钦佩,觉着那小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常州的私盐案上报到朝廷震得京中的世家们地动山摇,天子震怒,又派下两名巡盐御史前往辅助查案。
  盐铁使姜斌受到波及,被天子暂停职务,接受调查。
  京中闹得人心惶惶,不少被牵连其中的官员开始自谋退路避风头,一些要告老还乡,一些带病告假,还有些家中丧事要回去守孝。
  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的日子,沈正坤在地牢里啃食小饼,一旁的顾清玄挑剔地食用咸口的。
  这是府里特地做来慰劳北府营的兵蛋子们,这些日公务繁重,他们跟着拘押犯人,跑腿辛劳,着实不容易。
  沈正坤觉得甜口的还不错,感慨道:“今年的中秋委实让人印象深刻。”
  顾清玄:“……”
  在地牢里过中秋,确实让人新鲜。
  每年的中秋和元宵都会取消宵禁,人们会成群结伴到大街上“走月”,或者燃灯祈福,猜灯谜等习俗。
  若是往日,顾府里的家奴们尽数会出去消遣,但因着目前的情况特殊,怕出岔子,几乎不见人出门。
  街道上人山人海,喧闹的烟花炮竹声响个不停,硕大的圆月高挂在天空,明晃晃的普照大地,给人间的阖家欢聚助兴。
  顾清玄忙完公务已经是亥时初了,由侍卫护送回府,哪晓得一进府门,就看到苏暮提着灯笼等候。
  那抹娇俏的身影撞入眼里,给顾清玄的面容上添了几分暖意,他朝她伸手,说道:“夜深雾重,守在这儿做什么?”
  苏暮上前来,笑吟吟道:“今日中秋,郎君离京有数月,只怕会念家了。”
  她这一提,顾清玄“唔”了一声,说道:“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回 离家这般久。”
  二人走到长廊上,苏暮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则被他牵住。
  那时他长身鹤立,身上披着防风的斗篷,握着她的手慢步在长廊上。他的手温暖且干燥,轻而易举就把她包裹。
  长廊上的灯笼一盏盏往前延伸,苏暮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当时她觉着这男人一身官威,很不容易亲近。
  而今,她成功把他哄到手。
  察觉到她的嘴角上扬,顾清玄好奇问:“你在笑什么?”
  苏暮看向天空的圆月,说道:“外头烟花炮竹响个不停,好生热闹。”
  顾清玄:“待我回京了,元宵的时候带你逛京城的花灯,比常州城繁盛多了。”
  苏暮兴致勃勃道:“郎君可莫要哄奴婢。”
  顾清玄:“我哄你作甚?”
  夜风微凉,苏暮冷不防打了个喷嚏,顾清玄把她揽近了些,用披风包裹她的身子。
  二人相依而行,举止极其亲密。
  苏暮好奇问起京中的种种,顾清玄皆耐心解答。
  巨大的圆月在天空高挂,府外是喧嚣的热闹,府内则寂静无声。
  二人走在蜿蜒的长廊上,低声细语,就那么一步步前行,脉脉温情,仿佛没有尽头。
  中秋节后顾清玄遇到了棘手事,那就是缉拿常州刺史黄玉洪时出了岔子。
  入狱的官员把他供了出来,结果派人去捉拿时对方拒捕,且态度恶劣。
  常州属于中州,中州刺史正四品,比顾清玄的品级还要高,自然不把他放到眼里。
  哪曾想,遇到了硬茬。
  顾清玄调动北府营的兵前去捉拿,黄刺史躲藏到了自己的田庄里。
  那庄子犹如堡垒般易守难攻,北府营僵持了数日还是不得法,顾清玄迫不得已亲自前往庄子捉拿。
  黄刺史对他深恶痛绝,在庄子的楼塔上对他激情辱骂。
  当时顾清玄和一众兵丁站在围墙外,看他犹如跳梁小丑般嚣张至极。
  郭叙叉腰道:“那老儿估计是嫌命长了,若不是看他是朝廷命官,我非得一箭了结了他,岂能容忍他在这儿放肆?”
  顾清玄盯着楼塔上恣意妄为的老儿,问身边的县令彭万全道:“黄刺史贪腐的那些银两够不够买他的性命?”
  彭万全愣了愣,点头道:“应是能的。”顿了顿,“反正抄家跑不了。”
  顾清玄“唔”了一声,朝郭叙伸手,“拿弓箭来。”
  郭叙吃了一惊,“小侯爷……”
  顾清玄看向众人,严肃道:“你们都听见了,我奉天子命查私盐案,黄刺史受贿高达上百万两,我奉命捉拿归案,他不但拒捕,且还辱骂我等,藐视王法触怒天威。今日我捉拿他不慎失了手,你们可得替我作证。”
  众人:“……”
  顾清玄当真是个不怕事的,对准黄刺史拉弓。
  那老儿还没有危机感,以为底下的年轻人不敢动手射杀朝廷官员。
  哪晓得正骂得起兴时,顾清玄手中的箭矢“咻”的一声朝他射杀而去。
  只消片刻,上头的黄刺史忽觉心口一窒,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手颤抖地指着下头的男人,喉咙里发出惊恐的“咯咯”声。
  旁边的侍卫失声呼喊,黄刺史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底下的人们默默地望着顾清玄,他把弓递给郭叙,说道:“郭副使可得替我作证,我是失手捉拿。”
  郭叙:“……”
  真他娘的凶残!
  顾清玄并没兴致把时间浪费在这儿,背着手离去了。
  彭万全冷汗淋漓地跟了上去。
  在常州城,那就是个大爷!
  先斩后奏,一手遮天的大爷!
  查办官员如火如荼,但凡敢阻拦的,顾清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先斩后奏,手腕雷厉风行。
  这个男人虽然在感情上犹如白纸般好哄骗,公事上却没法忽悠。他的头脑冷静,手段凶残,一旦证据充足,用刑逼供绝不手软,甚至会亲自下烙铁。
  玉面阎罗的称号把落狱的官员们震得两股战战。
  待到八月下旬时,京中天子召他回京复命。
  顾清玄把手头的主要案子清理得差不多后,需要三司会审的官员则押解回京,其余的细枝末节交由沈正坤和另外两名御史审理。
  回京事宜提上日程。
  郑氏开始着手收拾要带回去的物什,那些东西先走镖局托运回京,朱婆子按她的意思备了不少当地特产,带回去给老夫人解馋。
  顾清玄要把苏暮带走,差许诸打发了三十两银子给苏父。

  这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他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再讨个婆娘过日子,把房屋修缮,若是正正经经,日子是不会太差的。
  苏暮一点都不想见他,但又怕人说闲话,说她攀了高枝连根儿都忘了。
  这不,她要跟着主家回京,苏父心里头不大平衡,说话带刺儿很不好听,觉着她爬上枝头把他这个做爹的撂一边儿了。
  苏暮被气笑了,啐道:“瞧你这点子出息,真当我回京去做那官家娘子不成?”
  苏父酸溜溜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成了通房,他日再加把劲便能挣个名分做妾,若非我给了你这张脸,你哪有今日?”
  苏暮看着这个穷困潦倒的男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只觉厌恶,“爹真当女儿去做那受人供奉的千金呐,想得倒挺美。”又道,“你莫要忘了小侯爷与寿王府的那桩亲事,寿王府岂容得了我这等奴婢去跟正室争宠?”
  这话把苏父噎着了。
  苏暮嫌弃道:“我走了,你就别惦记着世上还有我这个人了,就当我死了罢。”顿了顿,“进了侯府,指不定活生生进去,被磋磨死出来,你就莫要妄想着我能攀高枝给你沾光拿好处了。”
  苏父不满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于你有生养之恩!”
  苏暮眼神一冷,厉声道:“什么生养之恩?当初你醉酒打我,在那时候她就已经被你打死了!”
  见她面色发狠,苏父怂了。
  苏暮警告道:“你已经得了不少钱银,若想生事,看我不在小侯爷跟前吹枕头风,让他把你打死。”
  这话把苏父唬住了,不敢造次。
  回京的前一日苏暮在屋里收拾包袱,平日里她跟湘梅的关系还不错,如今要走了,湘梅多少有些艳羡。
  “起初我还以为你相中了许小郎君,哪曾想,眼光倒挺挑剔。”
  苏暮看向她,她对许诸有意,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郑妈妈说京城的侯府比这儿重规矩,里头等级森严,主子也多,我还不知去了是什么前程。”
  “你怕什么,有郎君护着,以后若运气好,谋个妾室的名分也是不错的。”
  听到这话,苏暮不禁笑了起来,“天真。”
  湘梅不服,“我怎么天真了,郎君这般宠你。”
  苏暮没有答话,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谋妾室之位。
  先不说三观的问题,就她那占有欲强的德行,岂能忍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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