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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by木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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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玉兰听着这话心惊胆颤,上一次初夏那一哭,让她在纺织一厂都没了脸。
  要是她去找初明,王玉兰立马站了起来:“钱妈再自己想想办法,初明最近正忙,你别去了,去了也找不到他。”
  说完她就急匆匆走了。
  初夏看着她这模样,有了主意,三转一响,她也想要呢,刚好她就缺个手表。
  “罗初夏!罗初夏!有你的信!”
 
 
第13章 
  是岑峥年寄来的信。
  初夏拆开信,里面只有七个字:安好,勿念。
  岑峥年。
  没了?
  初夏抖了抖信封,确定里面只有一封信,什么也没了。
  “安安,你爸爸的信,要不要看?”
  “不看。”
  岑淮安给他的菜浇水,趴在土陶盆边看着土:怎么还没长出来?
  他以前挨饿的时候希望爸爸能出现,像其他人的爸爸一样给他吃的,让他不要饿肚子。
  可是爸爸一直都没出现过,他就什么期待也没了,甚至还恨那个一直活在信里的爸爸。
  既然不养他,那为什么要他?
  初夏看向里屋,布帘子隔绝了视线,但是岑淮安这语气不对啊,哪有小孩不想自己爸爸的?
  不过如果她是岑淮安,她也不想。毕竟岑淮安在挨饿的时候这个爸爸都不在,这样的爸爸不合格。
  初夏觉得,他当个提款机挺好的,写信都没真情实感。
  听说西北的李广杏很甜很好吃,还有西北的葡萄也是有名的甜,还有西瓜。
  不行了,越想越想吃,西瓜性凉,她和岑淮安没养好身体前不准备买,不然吃了容易拉肚子。
  初夏拿出来她为了学习特意买的钢笔,也没有专门的信纸,就用她学习时记笔记的本子纸。
  “峥年:
  展信佳。知道你在西北安好,我和安安就放心了。安安现在五岁了,长得很像你。”
  她也不知道像不像,原主记忆里的岑峥年很模糊,毕竟已经四年没见过面了,不过这样写总没错。
  “他很聪明,和你一样。我每天晚上教他识字,他总是学得很快,让我没有成就感。我把他写的字给你寄一份看看吧。
  他现在会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了,家里窗台种的菜我交给了他,他养得很好。”
  虽然菜还没长出来,不过看岑淮安的用心,长出来迟早的事,她就是提前说一下,等信寄到,菜肯定长出来了。
  “就是你一走这么多年,安安都不记得有你了,我也有些记不清你的模样了,原想让安安看看你的照片,也没有在家里找到一张。不过你放心,我会和他说你的。
  最近我和安安准备多吃点肉补补身体,我们两个以前总是不舍得吃穿,现在想想,还是应该把自己养得健健康康,这样你在外面也能放心。
  今天我就准备炖鲫鱼汤喝,鲫鱼鲜嫩,只放简单的葱姜和盐,味道就及其鲜美,再加些枸杞,明目养身,就是遗憾你不在家,不能尝到这美味了。
  不过听说西北盛产牛羊,你一定不缺牛羊吃吧。还有我在书里看到西北的李广杏、葡萄很甜,不知道究竟有多甜呢?我和安安还没有尝过西北的牛羊肉、西北的水果,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吃到吧。
  最后希望你在西北一切顺利,早日归家。
  罗初夏。”
  “安安,我写好给你爸爸的回信了,你真的不写几个字给爸爸看看吗?”
  安安听到这话,皱眉想了半天,还是说:“不写。”
  不写就不写吧,她在本子上撕一张他写的就行。
  父子的结还得他们父子自己解开,岑峥年四年不回来,不管对国家做出了多大贡献,但对家庭绝对是不负责任的。
  初夏把信装进空白信封封好,让岑淮安投去楼下的信箱。
  写完信,初夏趁着天气好,把里屋帘子拆下来,还有屋里的床单、被罩,这些都得洗。
  她先把褥子和被子放外面栏杆上晒着。
  然后端着盆子叫着岑淮安一起去水房。
  岑淮安也不喜欢这些活,可是干活能吃饱饭。
  洗床单被罩是个大活,周日的水房挤满了二楼的家属,全都是在洗洗涮涮。
  整一周就这一天休息的时间,大家基本上都是忙家务中度过的。
  看到初夏和岑淮安一起过来洗床单,之前那些笑话岑淮安的妇女纷纷换了说法,夸岑淮安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帮大人干活了。
  初夏笑着接道:“是啊,我不让他来,他非要来。还不是我这身体不争气,他心疼我。”
  岑淮安抬头,疑惑看一眼初夏。
  明明是妈妈叫他过来的。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又默默低下头,搓手里的床单。
  这些人的话很快转到了自家孩子上,这个说孩子家里贪玩,一星期就跑得没影玩。
  那个说自己孩子一样的,也有人说自家闺女勤快的,反正都是夸夸别人的孩子,再贬低贬低自家小孩。
  中国式的家长,都是这样。
  水房里除了岑淮安,还有几个小姑娘在洗衣服,没有其他小孩了,也没有男的。
  把床单被罩晒好,初夏感觉自己像是去地里干了一天的活。
  她这个身体是真的差,前世别说洗衣服了,她还经常跟着爷爷一起去山上采药呢,一去一天都是轻轻松松。
  她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顺带拿出来高一的数学书看。
  岑淮安想跑出去玩。
  如果是以前,他谁也不管,想出去就出去了。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和初夏说一声,他心里总是不得劲。
  他跑到门口,又“噔噔噔”跑回来:“妈,我想出去。”
  “去吧。”初夏随意地挥挥手,“不要离开家属院。”
  才五岁的小孩,贪玩正常,初夏不会一点休息时间不给他,光拘着他干活学习,那孩子过得多难受。
  初夏不知道,岑淮安跑下楼并没有去玩,而是直接跑到家属院围墙的洞口,学了两声猫叫。
  一个穿着和以前岑淮安一样破破烂烂衣服的男孩钻了进来,大概八九岁的样子,眼里带着一股子狠劲。
  “咦?小破烂,最近这是日子过好了?我说怎么看不到你了。”
  他围着岑淮安转了一圈,看着他身上干净合身的衣服,眼里露出羡慕。
  伸手想摸一下,岑淮安反应极快躲开了,眼神防贼一样看着他。
  “我去上学了。”
  男孩也不在意,收回手说:“你妈咋会送你去上学?”
  岑淮安摇头,他对于初夏的改变是开心又不安。总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
  “啧!那你还跟我一起去捡破烂不?”
  “去。”
  岑淮安没一点犹豫,小心把身上的新衣服脱下来,换上背包里的破烂旧衣裳,跟着男孩从洞里爬出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初夏总闻着岑淮安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臭味,不是出的汗味。
  初夏给岑淮安盛一碗鲫鱼汤放在他面前,不经意地问:“安安,你今天出去玩了什么?”
  岑淮安小心地喝一口鱼汤,鲜得他恨不得立马把整碗汤灌肚子里。
  听到初夏的话,他低垂着眼眸,手指扣了扣碗说:“打弹珠。”
  初夏看一眼岑淮安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打弹珠要跪在地上,根本不可能衣服这么干净。
  不过初夏也没再问什么,低头喝汤掩住眼里的沉思。
  “下午你不要出去玩了,跟我去一趟你姥姥家里。”
  岑淮安瞬间抬头,眼里是藏不住的凶狠,跟初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眼神一样,像个狼崽子。
  “我不去!”语气硬邦邦。
  初夏咽下鲫鱼汤里的鱼肉说:“去要钱,真不去?”
  岑淮安的小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不信任:“真的要钱?”
  “对。去不去?”
  “去。”岑淮安感觉汤没有很热了,一口气喝完又去盛。
  鱼汤真好喝,和鸡汤一样好喝。
  如果这是梦,就让梦做得久点吧。
  下午午休起来,初夏带着岑淮安直奔纺织一厂的家属院。
  此时初夏也不知道时间,但太阳依然发挥着它的威力,人走在路上,就是树荫下也觉得闷热又难受。
  再加上一直不停的蝉鸣,更让人觉得热了。
  纺织一厂距离三厂不算很远,但如果走路过去,也得需要半个多小时。
  所以初夏直接带着岑淮安坐公交。
  要是被家属院其他人知道了,一定骂她败家,就这点距离还坐车。
  车上也热,可比走路快啊。
  纺织一厂家属院和纺织三厂构造差不多,不过一厂建得早,家属楼与楼之间挨得紧,而且全是逼仄暗黑的筒子楼。
  下午不少人在楼下树荫里拿着个蒲扇扇着说话。
  毕竟屋里热,在外面还能有点风。
  有人认出来了初夏,和她笑着打招呼,初夏也一个个点头回应。
  进到筒子楼里,更闷热了,这里比她和安安住的家属楼热,设计更加不合理。
  不过也正常,这样的筒子楼在这个年代最常见了。
  王玉兰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到初夏和岑淮安,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满面笑容:“初夏和安安来了,快进来,我和你爸爸正念叨着你呢。”
  初夏没客气地进去:“念叨我没给你们钱?”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罗大富,原主父亲,一个大男子主义到极点的人,奉行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一切事情都不管,包括几个子女。
  此时他坐在红木沙发上,手上拿着份报纸,没有看,皱眉看着初夏,目光威严。
  因为他打过仗,身上自带一股杀过人的暴戾,所有原主和原主兄弟姐妹,没有不怕他的。

  他对面坐着的是她大哥,一个完全听王玉兰话的妈宝男。
  听到动静的大嫂抱着两岁多的侄子走了出来,她弟弟妹妹出来始终没有出现。
  初夏没有回答罗大富的话,抱着岑淮安坐在沙发上。
  这套红木沙发她出嫁的时候还没有,包括屋里的电视机、冰箱,全是这两年添置的。
  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拿原主的钱添置的,可原主却被饿死了,安安也被饿得严重营养不良。
  这些人,都是害死原主的凶手!
  初夏捏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直接看向王玉兰:“妈,这几年你借的我的钱,该还了吧。还有大哥,用我的钱养自己一家子,这钱花得是不是特别舒服?”
 
 
第14章 
  罗大嫂一听这话立马炸了:“罗初夏!你故意找事的吧?谁花你钱了?你不要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我们身上泼!”
  初夏不理她,只看向王玉兰:“妈,你怎么说?”
  “初夏,咱家的情况你知道的,你这是想让我和你爸为难死啊。”
  王玉兰说着,求助地看向罗大富,罗大富最受不住王玉兰这个模样,只要她露出这个表情,不管她是对是错,他都一股脑地帮她。
  “罗初夏,你胡说八道什么!”罗大富瞪着一双牛眼,眼里都是煞气,不像看女儿,倒像是在看敌人。
  初夏知道罗大富是会打人的,他那蒲扇大的巴掌,能一下子把原主扇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罗初夏看一眼瑟缩在一旁装不存在的她大哥,再看看一脸愤怒的罗大嫂,还有故意装柔弱的王玉兰。
  她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脸哀愁,一滴一滴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很快就哭得一脸泪痕。
  她抱着岑淮安,比王玉兰看着脆弱多了:“爸,妈,你们可怜可怜我和安安吧。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俩就要饿死了啊!妈你不要再让我给我弟拿彩礼钱了,我真的拿不出来了。
  你每个月都把峥年寄过来的钱借走,到现在一个子没还过,大哥嫂子生孩子我出钱,侄子侄女上学我出钱,妹妹上学还是我出钱,现在我弟弟要三转一响还要我出,爸妈你们是非要逼死我这个女儿吗?如果是,我这就带安安出去跳楼,我们不活了!”
  初夏的声音不高不低,如果有心人想听,筒子楼里没秘密。
  王玉兰一下子慌了,生怕罗初夏再跑去走廊里哭,赶紧说:“初夏,有话咱慢慢说,家丑不可外扬。”
  初夏也只是装装样子威胁她们,她知道最近厂里分房子,她大哥大嫂就指着这批分房呢。
  如果初夏一闹,罗家名声没了,这房也就没了。
  罗大富听完皱眉,看向王玉兰:“你真借初夏钱了?”
  王玉兰眼里划过恼意,这个棒槌,他也不看看家里东西哪里来的,真是一点脑子没有。
  “是,是借了点。”
  “可不是一点啊妈。我算了算,从我出嫁到现在,每个月你都去我那里拿钱。一开始十块,后来二十,这两年更是过分,峥年寄过来的津贴一分不给我留,有时候我的工资还要走十块二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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