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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by木梓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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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的小孩犯错了,大人都是打一顿就不气了。以前妈妈也是这样,他闹着不给姥姥钱时,妈妈哭着打他一顿就好了。
  现在妈妈是不是打他一顿,也就不哭了。
  初夏把布尺一扔:“我打你做什么,你一直不改说谎的毛病,每次答应的我的事都做不到,你心里不想改,我打你也没用,我不打你。”
  妈妈不打他,岑淮安没办法了,脸上更加惶恐不安,不停慌忙给初夏擦眼泪,这眼泪让他心里闷得难受。
  初夏看到岑淮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心软,但这样还不够,岑淮安的坏毛病,不下重药太难掰了。
  不管她怎么穿到了这里,她都是捡了一条命。既然得了好处,岑淮安这个责任她就得背。
  她狠狠心,哭得更厉害了,语气也是心灰意冷:“是我这个妈没本事,管不了你,以后你随便吧。”
  说着初夏站起来就要进屋,那一刻,岑淮安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心慌得手都抖了。
  他扑过去抱住了初夏的腰,声音里也有了哭音:“妈妈,我改,我以后不会了。妈妈,你不要不管我。”
  他喜欢现在的妈妈,每次妈妈管他,他觉得自己就不再是没人要的小孩儿了。
  他不想失去现在的妈妈,所以初夏挣了两下,岑淮安都抱得死死的,她没有挣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初夏不再坚持往里屋走,长长叹口气说:“安安,我是你妈,永远对你心软。”
  她转过身,轻轻给岑淮安擦眼泪:“别哭了。”
  “妈妈,你还要我吗?”岑淮安仰着小脸,眼角还有泪珠,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真的怕被抛弃的小孩。
  初夏的心被刺疼了下,可是她必须逼自己硬下心肠,不然岑淮安的坏习惯改不回来。
  他习惯了以自我为主,不考虑别人。以前这样是保护自己,现在再任由他这样长大,那他还会走向书里的结局,这不是初夏想看到的。

  “要,当妈的怎么可能不要自己孩子。但是你撒谎、骗妈妈、偷偷跑出去、有错不改,妈妈也会难过,也会着急,也会失望。”
  “妈妈,我错了。”
  初夏能听出来,岑淮安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他学会反省了。
  她把他脸上的泪彻底擦干净,摸了摸他毛茬茬的头发:“好,这次妈妈原谅你。犯错了没事,人都会犯错,但是犯错了要知道改,懂吗?”
  岑淮安重重点头。
  他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死死搂着初夏,生怕她不见了。
  初夏开始思考她刚刚的教育对不对,是不是吓到岑淮安了。
  可之前她不是没来过硬的,岑淮安不还是一样阳奉阴违,只有让他知道犯错的严重后果,他才能不犯错。
  她给他掖掖被角,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叹了口气:养小孩真是一个任重道远的活啊。
  翌日,初夏觉得自己的头晕晕沉沉的,身体酸软无力,整个人好像是大海上的小舟一样,摇摇晃晃,没有尽头。
  她努力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下额头,滚烫一片,果然是发烧了。
  昨天受到惊吓,又找了那么久的岑淮安,体力严重透支。
  一惊一累,风邪入体,就容易生病。更别说她本来身体就不咋地,发烧太正常了。
  岑淮安一醒来,发现妈妈还在床上躺着,眼睛微微闭着,脸红得要命。
  以前这时候妈妈都起床在走廊做饭了,岑淮安察觉到了初夏的不对劲,赶紧坐起来,趴到初夏面前喊她:“妈妈!”
  他小心地伸手摸了下初夏的脸,好烫。
  妈妈生病了,岑淮安也生过病,就像妈妈现在一样,特别难受,那时候的妈妈只会哭。
  还是邻居婶子给他喂的苦苦的药丸子,后来他好了,就再也不想生病了。
  岑淮安很慌,心里不断地想:妈妈是不是被他气病的,昨天他不该跑出去,都怪他,不然妈妈不会生病。
  浓浓的愧疚感包围了岑淮安,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恶。
  “妈妈……”岑淮安的声音发颤。
  初夏听出来了岑淮安担心慌乱,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暖暖的。她感到了窝心,她对岑淮安的心思没有白费。
  初夏努力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声音有气无力:“我没事,就是发烧了,抽屉里有我买的药,你帮我拿过来。”
  岑淮安衣服都顾不得穿,手忙脚乱爬起来,跑到抽屉里就开始找。
  他也不懂什么药有用,看到初夏在医院买的所有药,就一股脑全抱到了床上。
  着急地问:“妈妈,你要哪个?”
 
 
第21章 
  初夏在那堆药里扒了扒, 找出来水银温度计。
  她连把温度甩下去的力气都没有,教着岑淮安做,她需要给自己测一下体温。
  不出她所料, 38.5℃,高烧。
  初夏找出来退烧药, 对岑淮安说:“安安,帮我倒半杯水。”
  暖水瓶就在屋里,岑淮安立马下床,短袖都顾不得穿, 赶紧倒了半搪瓷杯水,小心地端到初夏面前。
  初夏扶着床想坐起来, 可浑身无力, 起得很吃力。
  岑淮安见状,立即把搪瓷杯放床边的桌子上:“妈妈,我扶你。”
  他爬上床, 使出吃奶的劲拖着初夏往上提。
  这个动作太滑稽,初夏忍不住笑,差点没又倒下去。
  不过她还是顺着岑淮安的力气, 自己努努力,扶着床坐起来。
  靠在床头上,初夏吃了一片退烧药。
  退烧药的药效没那么快起作用, 她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起床做饭。
  “安安。”
  “妈妈。”初夏这一生病,岑淮安对初夏的隔阂完全想不起来了, 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妈妈快点好。
  小孩子就是这样,他再恨自己的妈妈, 也都是想要重新得到妈妈的爱。
  有爱才有恨。
  初夏的嗓子也不舒服, 她说话还是很虚弱:“我口袋里有零钱, 你拿上去家属院门口买点包子。”
  现在市场开放,早就有脑子灵活的人推着三轮车卖吃的,特别是纺织厂门口、家属院门口。
  都知道这些工人手里有钱,会买的人也多,所以天天都会有人在附近摆摊。
  不止有卖包子的,还有卖油条、馄饨、豆腐脑的。
  只不过岑淮安人小,买汤汤水水的,端回来容易烫到。
  现在没有后世包装严实的塑料盒,买豆腐脑、馄饨要么在那里吃,要么自己端碗过去盛,从家属院门口回来距离不短,不安全。
  岑淮安拿上钱就要往外跑,初夏叫住他:“穿上衣服。”
  初夏脑子里昏昏沉沉,岑淮安跑出去后,她重新躺下去闭上眼,只想睡觉。
  家属楼不隔音,外面做饭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小孩子吵闹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初夏就在这种环境里,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那些声音都像隔着一层,听不真切。
  她好像听到了李大姐在问岑淮安她去哪了。
  岑淮安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直到李大姐的声音在她头顶炸开,她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哎呦,这烧得有点厉害。”李大姐的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摸摸她自己的额头,一拍大腿说:“得去找医生看看!”
  初夏摇头:“我刚刚吃了药,睡一觉看看,不行再看医生。”
  她知道自己身体啥问题,发烧很正常,去看医生也是吃一样的药。
  李大姐点头:“也行,那厂里我帮你请个假。”
  在这个家属院住的人,基本上都是纺织三厂的职工,李大姐和她丈夫也都是在里面上班。
  “好,麻烦你了。”
  “麻烦啥,邻里邻居的。”
  李大姐站起来,招呼一旁的岑淮安说:“走去我家盛点汤,光吃包子哪成,还是得喝点热乎的。”
  岑淮安没动,从篮子里端出来一碗豆腐脑:“我买豆腐脑了,妈妈,你喝。”
  李大姐看着岑淮安,疼得不行:“哎呀,初夏你这儿子太疼人了,我闺女儿子加起来都不如他,真想抱回我家去。”
  初夏笑了笑:“那不行,他是我儿子。”
  李大姐离开了,初夏问岑淮安:“豆腐脑提出来沉不沉?有没有烫到自己?”
  “没有,妈妈,你快喝。”
  岑淮安够不到初夏,他踩着小板凳,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她,居然没有洒一点。
  “我自己喝,去再拿个碗。”
  初夏把豆腐脑倒了半碗给岑淮安,她自己努力喝了半碗。
  包子实在没什么胃口吃。
  吃了饭还得吃药,中药一天都不能断,不然功亏一篑,治疗效果大打折扣。
  初夏晕晕乎乎从床上下来,岑淮安刷完碗回来,就看到妈妈扶着脑袋,摇摇晃晃往外走,看起来就像要摔倒了。
  他吓得瞪大了眼睛,把碗往桌上一放,赶紧跑过来用身体努力去撑住她。
  “妈妈,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他不想妈妈乱动,只想她好好睡觉,病赶紧好了。
  “我得煎药。”
  这时候初夏就感受到了家里只有一个大人的不方便,安安可以做些简单的事情,但煎药她哪敢让他去做,太危险了。
  “妈妈,我会煎。”岑淮安仰头望着初夏,嘴巴抿着,眼神坚定。
  他之前看过妈妈熬药,不难。他不愿意让妈妈受累,如果妈妈不同意,他就不喝药了。
  初夏拒绝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那我坐旁边看着你煎吧。”
  岑淮安不用初夏动,他很快把一个带椅背的凳子搬到门口,还往椅背后面塞了个他的小枕头。
  “妈妈,你坐这里。”
  然后给初夏端过来搪瓷杯,里面有冷得刚好能入口的白开水。
  初夏是第一次享受到五岁小孩儿的照顾,挺新奇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受。
  就像干涸的小河里,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流淌到四肢百骸,涨得嘴里都是甜的。
  她坐在椅子上,对岑淮安说:“先把煤火炉子下面的口打开,让火升起来。把药放进砂锅里,倒三碗水。”
  屋里有个木桶,初夏提不了一桶水,一般都是提半桶方便平时做饭用。
  岑淮安也是从那里面舀水。
  今天早上没提水,里面的水不多了。
  火还没升起来,岑淮安提着木桶要去水房。
  初夏整个人现在都是晕乎乎的,不过她也一直注意着岑淮安的动作:“安安,你去干嘛?”
  “水没了,提水。”
  “你提不动,等我好了我去提。”
  “我能。”岑淮安提着桶跑去了水房,他很聪明,不用水桶接水,就用水瓢接,接一瓢再倒水桶里。
  够半桶,他提了提,能提动,他把水瓢放桶里,两手提着水桶,一走一晃,咬着牙使劲往家里走。
  初夏看着走廊上用力得脸都涨红的岑淮安,没有去帮他。
  等他终于把桶提进屋里,初夏问他:“这么沉,为什么非要提呢?”
  岑淮安看着煤火炉子里的火说:“我觉得我可以。”
  初夏笑着说:“逞强。”
  但岑淮安就是这性子,只要他不在错误上犯倔,其他的没什么。
  初夏并不知道岑淮安想的其实是:只要他把水提了,妈妈就不用提水了,就可以好好休息养病了。
  岑淮安看火起来了,把砂锅放上去,倒水,搬个小凳子坐一边看着砂锅。
  初夏告诉他,大火把水烧滚,然后小火慢熬,只要砂锅里的水三碗煎成一碗就可以了。
  岑淮安把初夏的话记得牢牢的,眼睛也一直看着砂锅不离开。
  药熬好时,初夏让岑淮安用毛巾包好砂锅,小心点端下来。
  “很好。现在倒碗里,让它凉一凉。”
  接着继续煎初夏的药,岑淮安看着火,没有一点不耐烦。
  还时刻注意着初夏,看到她搪瓷杯里的水没了,就马上起来去给她倒。
  初夏的身体已经开始出汗了,需要补水,最好是电解质水。
  但这会儿哪有什么电解质水,初夏就让岑淮安在水里给她放了些盐和糖,比喝白开水好些。
  喝了药,换煤球。
  初夏发现,五岁的小孩子,也能做很多事情。
  她看着岑淮安给煤火炉子换上新的蜂窝煤球,把旧煤球连同炉渣堆一个铁皮桶里,回头满了就把那些煤渣都提出来倒了,最后把煤火炉子封好。
  一步没有错,甚至比她做得还要仔细,收拾得干干净净。
  初夏更困了,她打了个呵欠,脸上看上去一片疲惫。
  “安安,你能自己去育红班吗?”
  岑淮安摇头,抿着嘴说:“妈妈,我今天不想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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