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by宴时陈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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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儿一听,贤惠道,“夫君外头事忙,有下人在,媳妇没事的,就不必劳烦夫君了。”
闻衍在家,指不定多不自在。
抱着她的手掌用了些力,江映儿后脊背微僵,抬头见到男人清晰流畅的下颌线。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微微不爽。
“.......”
她有说错什么吗?
“孙儿知道了。”闻老太太点头,“回吧,路上走稳了,别颠到你媳妇。”
出了雨馨阁的长廊,到抄手游庑,闻衍都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夫君...”
“放妾身下来吧。”
贴得太近了不自在是一个点,虽说两人之前也曾和衣而眠,可远不如两人自安一处的时日多,其次她不想麻烦闻衍是一个点。
生了孩子就走,江映儿不想和闻衍产生过多的羁绊。
男人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见怀中妻子所言,兀自抱着人走他的路。
江映儿咬了咬唇,又轻喊了两声夫君,闻衍置若罔闻。
江映儿偏头看了看路, “......”
再一次惊觉闻衍的身量,就跟爬了木梯站到了高处往下看,让人有些害怕,以她自己的身量高度,决计看不到这样的高度。
看着看着,高到眩晕。
忽然之间腰身的大掌松了,江映儿被颠起,她惊啊大叫一声,随后又稳稳落入男人的怀中。
“.......”
男人胸腔震动,他说话了,“别乱动乱看,摔不到你。”
惊魂未定的江映儿回过神,“.......”
他是故意的!
她抬头怒瞪闻衍,“......”虽然没有说什么质问埋怨之词。
娇妻漂亮的眉眼拧而竖动,少动的鲜活生动,有趣明媚,正咬紧了唇瞪看他。
说明她的气意。
还会生气么.....原以为她只会低眉顺眼,听乖贤惠,逆来顺受。
男人的唇小幅度扬起,他捉弄人还笑。
江映儿盯了他一会,没说什么,垂下眼睛看不清神色,闻衍清咳一声。
姜泠月跟在后面冷眼瞧着最前面的人打情骂俏,当初只觉得江家女除了美貌,笨拙老实,没什么心眼。
现在看,低估她了。
“大夫人,四房姑姑的雨馨轩回容云阁有好一截路呢,嫂嫂怀着身子胖了许多,别累坏了津与哥哥。”
方才闻衍颠江映儿,后面的人都看见了,“津与哥哥许是手酸了,万一托不稳,反而摔了嫂嫂和孩子。”
“让嫂嫂下来由丫鬟们搀扶着走吧。”
卢氏听罢,觉得言之有理,上前两步,“衍哥儿,放她下来吧,你也抱着她走好一会了。”
江映儿求之不得,即刻跟道,“婆母说的是,夫君放妾身下来吧。”
谁知闻衍顾左右而言它,“母亲,今夜天色将晚,您一夜未眠,过去也帮不上忙反而累着您,您先回清韵汀休息,明日儿子来给您请安。”
他现在不希望别人来打搅。
闻怏是亥时开始生的孩子,熬了几个时辰,如今天还没亮呢,一夜未眠,这么一提,卢氏的确反应过来她有些累了。
“她被叔叔嫂嫂们撞摔了,胎象始终不稳,身上又带着擦伤,自个走着,何时才能回到?”
闻衍的话劝到了点子上,卢氏斟酌再三,说成吧,倒是姜泠月追了上来,叽歪说让江映儿下来活动。
闻衍淡淡掠了她一眼,眸中冷意可见。
叫姜泠月回想起那日她缠上来,被闻衍甩出去的情状,撞了柱门,腰疼了好几日。
“.......”
她刹那也不敢说什么了,转了口吻,“津与哥哥疼嫂嫂,亲自抱嫂嫂回去,这样也好。”
到了容云阁门口,没叫卢氏与姜泠月进来,闻衍说道,“母亲先回去,您的身子也不好,别叫儿子担心了。”
“若母亲有什么差错,儿子届时分身乏术,您照顾好身子,也算帮儿子减了忧虑。”
服帖话让卢氏心中顺畅,母子情深,嘱咐两句,带着姜泠月折返。
他抱着江映儿径直到了内厅把她轻放到内厅,江映儿平日里看书的贵妃圈椅改铺的软榻上,拉过一旁的蚕丝被给她盖住肚子。
做好一系列动作,男人没有走。
“......”
闻衍维持着弯腰的动作,半蹲下来,比平视更高的位置看她。
江映儿垂着眼睫,察觉到男人的气息,微往后带了点身子,拉开距离。
“妾身谢谢夫君送回。”
她把腿往里收了收,整个人都靠在里面,又开始客客气气的疏离。
闻衍鼻子呵出一气,逼近直问她。
“你要如何谢我?”
江映儿在内心嘀咕,闻衍离开家几天,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那里离家带的气,应当是消了吧。
“说话。”
她管会装聋作哑,要跟她说什么,还得一遍遍逼说。
闻衍凑得更近了,只差一寸的距离,两人便额抵额,鼻尖触鼻尖。
江映儿错过脸。
“妾身没什么可谢,便请夫君喝茶。”言罢,她朝外喊冬春冬红和丹晓,“给夫君沏九曲红梅。”
闻衍的好兴致被她搅没了,他这妻在某些时候,总是知道如何败他的兴头。
闻衍骤而起身,“行了,不要茶。”江映儿听到他低嗤一声,丢下句,“大晚上喝什么茶。”踏进了净室。
吐纳出一口气,江映儿往外叫仆妇丫鬟们进来伺候。
冬春冬红熬了药。
容云阁地方大,净室也分了两处,不必一前一后的等洗。
先前江映儿来时,端着规矩,什么都要紧闻衍先,而今折腾了一宿,几乎是一天一夜未得安眠。
有了身子后,月份虽然小,身上比起之前特别容易累,她也想快些洗净能够休憩,卸除了釵环,便由丹晓扶着在闻衍后脚进了他隔区的净房。
两人中间隔着两架四面排开的春枝花鸟在树上嬉戏的屏风。
隔着模糊的屏面,闻衍偏头看去,在朦胧不清当中勾画出他妻,薄如蝉翼的背影。
丫鬟在给她洗着头发,她没有动,只听见舀水的声音。
“.......”
闻衍搭在浴桶边沿的手指曲着,慢敲打起来。
近几日在酒楼,忙着粮道的事情不可开交,难得闲暇之日,总是会想到家中的妻,想到她无所谓的娇脸,大方到不能再大方将他推给别人的态度。
仿佛自己于她,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他呢,已然在心中想好要留她在身边终老相守,她居然把自己推给别人!
闻衍心中始终负气,不肯归家。
若她不肯好好检讨过错,闻衍打算晾到她后悔不已的那一日。
岂知今日阴差阳错,她先服软派人去喊了,随后姑母难产,归家后,见到了她,闻衍心里那股堵了很久的气,莫名其妙说不明白的消失了。
甚至在见到她的面孔时,泛出丝丝的欣喜和欢快。
“......”
有了孩子不能久泡,江映儿在闻衍后进去,比他先出来,吃过安胎药,丹晓给江映儿的擦伤上药。
伤口不大,在她白嫩的玉肤上有些瘆人。
丹晓心疼给她吹着,“希望少夫人身上不要留疤。”
江映儿倒不在意,小伤而已,几日就消下去,看不见了。
恢复了点心力,想到今日的境遇鲁郎中说的话,以及之前心里头的种种疑云。
低声嘱咐丹晓,“日后二房婶婶送来的东西,你悄悄收了告知于我,不要叫旁人知晓。”
“....尤其是吃食。”
大宅院内勾心斗角不少见,闻府家大业大,为争夺家产情有可原,她从前马虎了。
丹晓不明所以,“少夫人,出什么事了吗?”
正巧闻衍出来了,江映儿眨眼示意:明日再谈。
厅内的烛火都熄了,小盏琉璃灯也没留。
几日的冷战叫两人的亲热和昵黏散去,又恢复到了从前最开始的时候。
她躺在最里侧,缩着脑袋盖着属于她的被褥。
中间隔了宽距,药香盖住了她身上原有的体香。
“你歇了?”男人问道。
江映儿默声不答。
闻衍掀开江映儿的被褥往里探身,跟挪进去,将她抵在里侧,抱在怀中,使江映儿退无可退。
也不问她歇没歇了,闻衍自发提起今儿的事,“今日容云阁的丫头去酒楼请我归家,传话说...”
“你想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他说什么, 想他了?
今儿匆忙,她叫了冬春冬红和丹晓分几路去找闻衍,谁会这么说?
丹晓绝不可能, 冬春冬红么...?
她们传话回来没找到闻衍,连他的面都没碰着。
丹晓对淮南不熟悉, 全凭运气撞见闻衍身边出来采买的小厮,说闻衍在茶楼与人用饭,才在冬春冬红前头找到了闻衍。
江映儿依旧默不作声,装聋作哑, 闻衍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
见她不搭理,手指在江映儿的腰侧打转, 明知道她怕痒, 故意使坏,江映儿嗯声佯装,往里缩。
里面就是墙, 实在避无可避,这一瞬间她觉得好恼。
捉住他的手,“夫君。”
“妾身困了。”言下之意, 她想睡觉了。
闻衍不知道松没松口,他反捏住江映儿的手在掌中把玩着,搞得她毫无睡意, 恼也不能发作。
只得在黑暗中听着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
自从家道中落后,困苦把江映儿的心性磨砺得越发稳重, 比耐性,江映儿还从没有败过阵。
如果闻衍没有把手指穿过薄薄的衣角, 往上挪捏的话。
有了身孕后, 酸疼鼓痛是常事。
何况男人并不收敛力气, 似乎是想借此逼她妥协说话吭声。
“......”
江映儿不叫他如愿,咬紧了唇,死死憋住声音,在这场没有分出胜负的角逐中。
绵软的触碰渐渐变了味道。
男人的手或轻或重,久违了熟知怀中娇妻的敏.感之处。
渐渐的,气氛被烘热。
江映儿渐渐懊恼她方才就应当多穿件亵衣,又或者挑件厚实些的内衬,不要叫他那么容易就得手。
咬唇微松,江映儿唇边溢出一声软吟。
听到了第一声,男人似乎得到了鼓励,越发卖力了。
“......”
江映儿再次死咬住唇,咬得再稳,也扛不住闻衍的花招,他不仅手动,甚至亲上了江映儿的耳朵。
一下下的啄吻。
痒和酥麻,激得江映儿手无措地蜷了起来,她的身子莫名有些打颤。
男人的呼吸略微沉重,显然火烧到他自个的身上了。
手护着江映儿的肚子把她给转过来。
怕她跑似的,手掌住她的后脑勺,低头覆吻上去。
上次咬破的伤已经好了,凶狠的力道残留还在,江映儿后躲,闻衍察觉到了,动作一顿,却没有停。
他亲在江映儿的唇角,轻声诱哄她,“我会轻一点。”
江映儿垂眸抿唇,是不信他的话了。
闻衍也知道他上次气头上,疯咬的力道太大把她吓出阴影了。
光说无用,索性就从她的唇边亲进去,慢慢的撬开。
许久没尝到的甜,简直一发不可收拾,江映儿被他搞得香汗津津,气有些喘不上。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灭了小盏琉璃灯下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又或者两人太久没有了。
闻衍的热情比之前都还要热烈,到了后面,他将她给抄抱起来。
“可不可以?”竟然问她了?
江映儿自然想说不行,但她能够感觉到,如果不行,今夜也得帮他抚了火顺气......
她的两只手按在男人结实的腹肌处。
偏头提醒他,“孩子。”
闻衍听出她话里的准许,孩子的确是个难题,今儿个鲁郎中才说不稳,他不能乱来,早知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是想跟江氏说两句话的,刚刚也并不是真的想,谁知。
她的长头垂落至腰间,发尾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而晃动,碰到他的肌肉上。
“痒。”闻衍说道。
他两掌掐着江映儿的腰,又不想把她给放下去,静等着火熄。
“......”
江映儿置若罔闻,他是玩火自焚,风水轮流转,适才是她,现在轮到闻衍了。
活该。
闹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江映儿实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锲而不舍,好像很重要一般。
又问她,“我不在家,你有没有想我?”
自然是没有,实话说出来,江映儿直觉的闻衍说不定会生气大怒,不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