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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儿——by宴时陈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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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顺眼,虽然还是漂亮。
  “钗环也不要。”说完,他也不等丫鬟们慢慢拆,三两下便摘干净了,只剩一支碧玉簪。
  “嗯。”
  江映儿,“......”,所以刚刚叫人折腾一通,又是为了什么呢?
  闻衍再要带着她出门时,她坐着,“夫君......妾身真不想去了。”
  “容云阁到门口有些距离,妾身带着孩子,走得腿脚酸麻,很累。”
  实话,她走不动了。
  岂料,闻衍倾身将她腾空抱起,“搂好。”把江映儿的手臂环在他的肩上,带着她出门。
  非去不可了是吧。
  闻衍脚程快,出府之后上了马车。马车内处处都铺得很软,路平不颠簸,江映儿倒没有太难受了。
  这一月,害喜害得较为厉害,甜腻的东西多吃上两口便想吐,马车内的小几上备了乌梅,她拿了一颗含在嘴里。
  江氏一直偏头,透过翻飞的车帘看外头,还说她不想出门,不是为了沈辞霁,是怕给他添麻烦吧?
  闻衍瞧着娇妻的侧脸,心中微软。
  马车停下时,江映儿以为会是什么喧嚣吵闹之地,没有想到还挺安静。
  腹中微有些难受,抬眼见的楼阁雅致清新,虽然简致但是处处透露着价值不菲。
  江映儿没有乱看的习惯,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停留在一旁几两马车旁边,悬写沈字的马车。
  里头用膳的人有,处处透露着淡雅的熏香,闻着清心神怡,心情愉悦。
  近来江映儿在研磨一种香料,用在酒楼场所,闻了能调动人的食欲,快要成了,只差最后那点劲。
  “腿还酸吗,要不要为夫抱?”
  引二人上楼的跑堂都在站着呢,闻衍的话听着便引人遐想联翩。
  江映儿,“.....”,提什么为夫。
  闻衍总是不正常,她已经习惯了。
  “来的路上好多了,谢夫君关怀,妾身自己走吧。”
  “好。”闻衍挑眉。
  转而牵住了她的手,“......”
  楼阁地方很大,楼层也高,环形的木梯走着倒也不觉得累,越往上走人越少更清净,这里雅间布置得好,听不见里头交谈的声音。
  一直到最高楼,上头居然只做了一个雅间。
  这地方恐怕单是有钱都包不下来,江映儿在此楼下二三层时留意到,没人了。
  再往下依稀是有人的,越往上越好,不可能不要上头,恐怕是难包地方。
  跑堂在前,“闻公子,闻夫人请。”第一次有人用闻夫人三个字称呼她,江映儿听到称谓愣了一下。
  闻衍被取悦了,随手打赏了小厮一张大额的银票,跑堂欢欢喜喜结果,姿态更低嘴更甜。
  开了门,还用自己的衣衫擦门槛,越发叫得欢,“闻公子,闻夫人,您仔细着走。”
  还没见人,便听到了声音,“哟,我们的闻大公子总算是来了。”
  垂眸跟在后面的江映儿,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要见人了,闻衍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江映儿挠了挠他的掌心提醒,谁知道男人反握得更紧,似乎并不打算松开。
  “......”
  然后她抬脸想要小声提醒时,见到了三个男人,站在侧旁前面,意想不到的沈辞霁。
  显然对方也没有料想到会见到她,眼中的震惊全然不比江映儿少。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有病的闻狗(狗头)
 
 
第41章 
  “映...”
  沈辞霁欲上前, 侧身挡在了前面,将女子娇小玲珑的身躯遮得看也看不见。
  “......”
  沈辞霁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意识到场面, 忍了回去。
  闻衍一步步上前,俊脸似笑非笑, 危险逼人。
  沈辞霁也不遑多让,两个高大的男人针锋相对,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不像是来吃饭, 更像是来打架的。
  同是世间一等一的贵胄男子,闻衍凭借身量压了沈辞霁一头。
  肖霖泽看出猫腻, “......”
  怎么劝?
  彼时谁也没有留意到任洵看到江映儿时的异样, 以及他脱口而出同时也喊了的名字。
  联想之前闻衍的训问,隐隐约约在此行当中思索到了闻衍带她来的目的,心头拂然不悦, 江映儿忍了下来。
  以极快的速度反应过来,挣脱闻衍的手,朝沈辞霁和雅间内的男人行礼。
  “民妇见过小郡爷。”
  江映儿认出了任洵, 肖霖泽她不认识,但她没有跟任洵相认,以陌生的态度给两人行了常礼。
  两人称她为小嫂子, 说不必客气。
  三人里闻衍的年岁稍长些,江映儿虽然芳华小, 却也因为闻夫人三个字抬了辈分。
  沈辞霁在江映儿的请安中回缓了神色,宽袖地下捏紧的拳头松开了。
  不能叫映儿妹妹为难, “闻夫人同安, 不必客气。”
  肖霖泽见任洵破天荒的没动静, 只能自己出来打圆场,恰好跑堂的引着人上菜了。
  “坐下说坐下说。”肖霖泽道。
  四人坐下来时,久久的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便是话最多的任洵也罕见地沉默下来。
  肖霖泽奇怪看想他,任洵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的样子。
  指望不上他暖场,肖霖泽只能自己站出来,“津与,你怎么不提前说带小嫂子出来呢?难怪今日挑在这块清雅地方。”
  谁都没有预料到闻衍居然带了他藏得极深的妻子来。
  闻衍淡抬了抬眼皮子,“......”
  肖霖泽懂了,是因为沈辞霁吧,玩的就是措手不及。
  闻衍新娶的妻子,谁都不知是什么来历,不料是汝阳人士,生得如此貌美惊艳,与闻衍倒是无比登对。
  不过....她还跟沈辞霁...有过往?
  “吃饭吃饭,小嫂子你尝尝这里的口味,这家菜馆的菜一绝,便是有钱都难尝到。”
  江映儿抬头抿出一抹清浅的笑,“好。”言罢,垂首默不作声。
  肖霖泽像个东家,招呼吃饭。
  任洵回神了,恢复他那不正经的模样。
  惯笑道,“是啊,津与难得带人出来,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你真是肆意妄为惯了,小嫂子平日里要多管管他。”
  随后他端起一盏酒,长吁声。
  “今日一见小嫂子果真温慧淑可,哎...若往后津与欺负你,小嫂子不必客气,来找我与霖泽,我们替小嫂子揍他出气。”
  任洵脸上的笑是扯出来的,带着平日里常带的面具,唯一的不稳妥只有江映儿看了出来。
  她点头轻笑,又说了声,“好。”
  沈辞霁没有说话,没看江映儿,盯着眼前的菜色。
  “好了,少说两句,用膳。”
  “你喜欢的。”闻衍如同在容云阁般,给江映儿夹菜。
  她低着头小口小口慢慢地吃,全程都没有抬过头。
  尽管江映儿温顺如常,闻衍隐隐察觉到了她似乎不悦。
  挣脱他手的那一会,很用力。
  “......”
  这一顿晚膳吃得兴致缺缺,虽然任洵和肖霖泽在讲话,气氛始终低沉提不起来,因此很快便散了。
  肖霖泽与任洵辞行,一道先走。
  沈辞霁在两人后面,闻衍下楼时依旧要牵着江映儿的手。
  很乖,没有抗拒。看来是错觉,她没有生气。
  他就说,她一向乖,不会使性子。

  到了楼下,江映儿与沈辞霁行礼,随后先入了马车。
  闻衍正跟上去,脚踩上凳梯,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闻衍,我们谈谈。”
  闻衍微睨过来,皮笑肉不笑,“不知小郡爷要跟闻某谈什么?”
  沈辞霁直看着他,“我相信你明白,我找你要谈什么。”
  “就在这里谈吧。”闻衍说。
  江映儿在内听到了马车外,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
  闻衍脑子果然是有病的。
  执意要带她来,就是为了让她见沈辞霁,说罢了,那天江映儿的解释他没听进去。
  压下心里的气,江映儿垂下眼皮。
  “今日闻公子带夫人过来,我想另有深意吧。”沈辞霁换了称呼。
  闻衍略挑眉,语速缓慢,“依沈大人看呢?”
  “我与闻夫人素无往来,当年在汝阳时,曾因闻夫人的父亲在学业上对我有过帮助,此番来淮南,偶然听见小厮说,闻夫人流落至此淮南,嫁给了闻公子为妻。”
  “那日见闻公子心情郁郁,念及当初闻夫人父亲的恩情,才冒犯提问,至此惹闻公子误会,辞霁在此赔礼了。”
  言罢沈辞霁拱手朝闻衍弯腰做了一个揖礼。
  闻衍突然将映儿妹妹带出来,想必是因为那日他太冒进了。
  不过三殿下说得对,闻衍虽然矜高骄傲,自负实力,他的心思很缜密,竟然摸到了映儿妹妹那一头。
  希望不要给她招了麻烦。
  “日后,辞霁定当谨记身份。”
  闻衍好半响没有说话,看了沈辞霁一会,神色敛起,语气说不上好。
  “沈大人记住今日的话。”
  闻衍上车离开了。
  沈辞霁站看着悬挂着闻府旗字的马车离开在转角,他身旁的侍卫说道,“公子何必给闻衍脸面,不过就是区区一介商贾罢了。”
  “他家再有钱,与三殿下再交好,三殿下固然得陛下宠爱,始终未得储君之位,闻家地位也不能越过咱们开国郡府。”
  “公子为什么要给他道歉行礼。”
  沈辞霁说,“我不是给闻衍脸面,是给她的夫君脸面,也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她被人为难。”
  侍卫又不平说道,“您要是想,何不直接将江小姐抢过来,属下看着闻衍清高自傲不会尊重人,对江小姐一点都不好。”
  沈辞霁闭上眼,低喃,“我何尝不想。”
  睁开眼时,里面快要溢出的情意已克制好了。
  “可她从未向我说过要我帮她离开闻家,我若以自己的意愿将她抢到身边,谁又知她对我有没有情意,在我身边是不是一种折磨。”
  侍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依属下看,江小姐会不会是不好意思朝公子开口?”
  “她很聪慧,进闻家定然有她的理由。”
  那时候给江府送礼时,沈辞霁便知道了,所以江映儿,不会。
  “对了,寻找江聿的事多加派人手,务必早日寻到。”
  说到此事,侍卫说,“淮南就那么大的地界,属下已经派了很多人去,从那日在淮南赌场拿画像问了人后,便再也找不到他了。”
  “别的地方也没有影,属下想,江小公子可能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找他,误以为是朝廷或者齐家的人,故意躲藏了起来,所以才一直搜寻无果。”
  是有这个可能,沈辞霁点头,“吩咐底下人不要伤了他。”
  “是。”
  *
  任洵没有回去,他去楚声歌,肖霖泽看他不对劲,怕出事跟了上去。
  “你回去吧。”
  任洵翘着腿,半倚躺在圈椅里面,旁边有伶人给他剥进贡的葡萄,正吃着。
  “我回去?”肖霖泽没好气,“我怎么回去,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都不对劲,我回去我能安然高枕?”
  任洵瞥他,“你说归说,提闻衍和沈辞霁就成了,别把我也扯进来。”
  肖霖泽啧,“任洵,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今日不对劲,我会看不出来。”
  “怎么不对劲?”任洵问。
  肖霖泽猜了一路,此刻他摸着下巴思忖,突然睁大眼,“任洵....你该不会是瞧上津与的....”
  任洵似笑非笑,故意挑眉,“不可以?反正津与不是不喜他的妻子吗?”
  肖霖泽摇头,“不成。”
  “什么不喜,你没看见他今天跟心肝肉似的,就是嘴上的功夫,我看他,不说迟早,早就沦进去了。”
  旁观者清。
  任洵扬唇一笑,“霖泽,看不出来,你还真懂。”
  肖霖泽给他倒了一杯酒,“别扯话走,说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任洵端起酒盏,满上的酒水里浮现出一张面孔,他眼睫不自觉颤了一样,指腹摩挲着杯盏沿,旋即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只是觉得她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肖霖泽没讲他这句话,放在心上,“真话?没见你这些年身边有长久的人。”
  任洵身边出现过的伶人太多了,犹如过江之鲫,美人总是有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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