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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儿——by宴时陈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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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和离,那晚的事情着实是一个...你又...”醒过来时,精神恍惚,江映儿完全忘了避子这一茬。
  回过神时,她才想起来,算算日子,也不在能怀的时月里。
  而且,闻衍把之前她要怀孩子时的招数用到了她的身上,不出来,多停留许久,还有次数,这些都不能跟他计较了,计较无用。
  “未免出麻烦,所以你让底下人给我一碗避子汤。”若是回去让花珠准备避子汤,事情难保不会被韦筠知道,就不要让他们给担心了。
  “......”
  “若是有了...”江映儿不听他说完,“不会有,也不能有。”江氏坚定的语气,若是有了,她不打算要了,极有可能一碗落子汤。
  闻衍的心在滴血。
  江映儿见了没有片刻的感触,也没有如同方才那般安慰他,沉声道,“闻衍,你不要拎不清。”话里似有责备他的儿女情长。
  叫闻衍看着她莹白如玉的脸庞,长久无言。
  江映儿是对他没有感情,还是生来就如此绝情?
  他争取道,“避子汤伤身,何况已过了好几日,此时喝恐怕没有多大的效用,不如就算了,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便生下来,我带着,你就当没有过。”
  江映儿抬眼,“怀孕辛苦,孩子我并不是养不了。”
  闻衍沉浸在心头的苦涩当中,“是我思虑不周,这次就算我求你,不要喝,成不成?”
  他又用了求。
  第二次。
  江映儿甚至真的怀疑,闻衍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有铭哥儿一个已经是迫不得已,所以不能再...”算了,多说无益,讲来讲去,他既然不愿意,那么江映儿打算自己找。
  见她起身,铁了心似的。
  江映儿打算自己想办法弄一些避子汤。
  闻衍拉住她,“你坐下来多用些膳,我叫人去抓药来熬。”
  “好。”江映儿坐下来。
  闻衍出去吩咐小厮,“去抓一味避子汤的药材来。”小厮看了看内里,不明白内情,委实摸不着头脑。
  “大公子?”
  背对着江映儿,闻衍的眼神阴气十足,再次吩咐,“避子汤,听清了吗?”
  小厮愣愣会过来意,“小的马上去。”
  底下人做事麻溜,很快就弄好了,在男人幽怨的眼神下,江映儿义无反顾把避子汤喝得一滴都不剩,随后离开。
  小厮看着江映儿离开的方向,问身旁久久舍不得收回视线的男人,“大公子,您为什么不留下少夫人?”
  男人黯然,自嘲一笑,“留得住吗?”
  算上这一回,他亲眼所见了三次?江映儿欢欣鼓舞离开他的背影,第一次是他把江映儿负气带回容云阁后,让狠话让她走了,结果她真的丝毫不停留,迅速离开。
  第二次是在雪茄,经过浑浑噩噩的时日,闻衍终于妥协了,他低头了,殊不知江映儿完全就看不上他,对于他抛出来的心不屑于顾。
  这一次,她再一次毫无留恋的走掉。
  他的骄傲呢?身为闻家长孙的矜傲呢?
  “公子,既然少夫人不愿意留下,那你不如就跟上去?烈女怕缠郎啊。”小厮提议道。
  少夫人不在的日子,大公子脸上就没有一个笑脸,跟在身边伺候,必须要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否则扣月钱都只是小事情了。
  “不去。”男人嘴上如此说。
  “她既然不要我跟,那就不跟。”
  小厮:“……”
  可他心里很明白,只要江映儿回头,他会很快地追上去,实际上也很想跟上去,怕惹人烦。
  “回吧。”
  韦筠父子见到江映儿平安无事回来,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那日你不见踪影,我和勋儿急坏了,若你在平塘出事,我该如何向你的父亲交代?”韦筠说着说着,眼睛微红。
  不过,韦筠没有提问她近两日去了哪里?又和谁在一起。
  江映儿安慰道。“赖映儿的不是,叫韦伯伯忧虑。”
  韦筠摇头笑着说,“回来就好。”
  短暂的慰问寒暄后,江映儿回了房,韦勋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踌。
  看出他有话要说,江映儿让他进来了,韦勋眼底乌青,跪倒在江映儿面前给她道歉,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映儿姐姐对不起,怪我。”从他的口中,江映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江映儿足不出户,冯渐才为了能够让江映儿中招,找了韦筠前头的学生,而那日,江映儿喝的那盏酒有问题。
  朱满家的酒铺子入不敷出,总归是被他家里的酒鬼父亲赌光了。
  朱家跟冯家借了银子没有还上,朱满同韦勋交好,因此借着朱满的手,在桂花酿的杯子里动的手脚。
  “没事,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江映儿笑道,她拉韦勋起来。
  站定后,韦勋忽然问
  “映儿姐姐,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的夫婿吗?”
  作者有话说:
  闻狗:老婆,你别走!我要哭了 !要闹了!
 
 
第88章 
  男人, 夫婿。
  两个词出现在江映儿的脑海当中,促使她呼之欲出联想到的人,就一个。
  闻衍。
  韦筠方才只问她的安危, 想必,闻衍在韦家露过面了。
  韦筠不提起此事, 想必也是怕她姑娘家脸皮薄难堪,因而,方才所言,一应据是安抚之言。
  “什么男人?”江映儿想套一套话, 旁人或许不管用,套没什么心眼的韦勋的足够了。
  “映儿姐姐你不知道?”
  江映儿欲言又止, 看着他, 眼神透露出询问。
  韦勋挠头左右不敢言,支支吾吾,“爹不让我在映儿姐姐面前提起, 特意嘱咐过...”
  他管不住嘴,耐不住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江映儿, 今日又不见那男的一道过来。
  能打压冯家的人,县令见了点头哈腰的人物!
  那男人不是说是映儿姐姐的夫婿吗?
  为何不跟着过来?
  韦筠此前一直以为江映儿是待嫁芳华,未出阁的姑娘。
  闹到官府去, 场面极其难堪,冯家的人不占理, 用钱财权势压了限领,韦家有冤情也不能不伸屈, 原先瞧见冯家小厮偷偷跑到筠林书院里放火的证人, 被压得不敢说话。
  冯渐才的父亲当然明白是自家儿子搞出来的事情, 又不得不善后处理。
  找韦筠私了,话里话外尤其的冠冕堂皇,说什么都是平塘的大户人家,嘴上说闹得不可开交,坏了两家名声。
  若是伤了和气,两败俱伤,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他又是开书院的人,要因为此事败了脸面,平塘还会有谁再登韦家的门?
  实际上就是在威胁韦筠,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必然是要保下来的,如果韦筠非要闹大,他也不怕,就看看谁的损失大?
  韦筠权衡利弊,实在是...他们韦家的气噎不噎都不要紧。
  答应好生照拂至交好友的女儿,无论如何必要做到。
  韦筠已经打算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要为江映儿讨回公道,殊不知冯家查清了江映儿的底细。
  借着冯家背靠五皇子,事情闹大,对江映儿不利,韦筠噎了话。
  冯渐才借机趾高气昂对着韦筠骂道,“就你一个区区的书院夫子,就算有点威望又能顶个屁用,也不看看平塘是谁家的地盘?”
  “活够了吧!”
  早知如此,他也不用耍心眼,直接把江映儿抢出来!落得一场空,江映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韦勋忍不了自己的父亲受到此番折辱,冲上前去与冯渐才厮打,冯家的下人上来拦,与韦勋交好的拉住他,场面一度喧嚣到不可控制。
  “......”
  恰在此时,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拍着手掌走了出来。
  县令见了他脸色突变,包括冯渐才的父亲瞬间噤若寒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被男人庞大的气场震住。
  “......”
  只有冯渐才一个人耀武扬威,不知天高地厚舞到他的面前,被他一脚揣飞撞到公堂的正椅中央,攘翻了县令做的交椅。
  男人丝毫不惧,嘴角噙着笑,意味深长道,“继续?”
  “......”
  “他三两下就把事情给摆平了。”韦勋说起来,一脸崇拜的样子,说起来语调快速热情。
  江映儿皮笑肉不笑,没有讲旁余,“......”
  “冯家被肃查,映儿姐姐不在的日子,他们家都被抄干净了....”冯家在平塘为害多年,得罪的人数不尽数。
  有踩冯家的机会,跃跃要张口的人多了去,刚开始没有人敢站出来,闻衍找了两个与冯家不共戴天的抢妻抢女起头,而后越来越多,冯家父子如今在牢里蹲着,等着朝廷发落。
  据说冯渐才被闻衍踢的那一脚伤到了肺腑,没人打点,不给治,在牢狱中还时常被人殴打,哭爹喊娘的求饶,连子孙根也被人一人一脚踩费了。
  而今奄奄一息,撑不了多久,恐怕不等朝廷的旨意下来,他就会死在牢中。
  “想想冯狗才的样子,我心里就畅快!”韦勋兴冲冲道。
  江映儿,“......”
  倒挺像闻衍的行事作风,想想也不奇怪了。
  平塘没有淮南大,冯家的财富自然比不了闻家,县令隶属于芝麻小官,闻家掌控着淮南的知府,他又和任洵交好,沈辞霁是开国郡公的儿子,都不得不因此卖他三分颜面。
  与之相比,闻衍势大。
  闻衍料理冯家的事,算给平塘除了一大害,以她的因头来摆平,欠闻衍的岂不是越来越多?
  “他同你说是我的夫婿?”江映儿问道。
  “没说。”韦勋声音又变成最开始的支支吾吾,“是那男人上门和我爹在书房议事,我在外头偷听到的...”
  没听到多少,只听到闻衍自报家门说是江映儿的夫婿,劳烦韦筠照拂她了。
  韦勋惊得发出动静,被书房里的二人知道了,被韦筠赶了远远的,说再过来偷听,便罚他去跪祠堂。
  “映儿姐姐,原来你已经许人家了啊。”
  江映儿点头说是,“曾经许过。”没什么好避讳,直言承认,孩子她没提。
  “曾经?”韦勋不大明白。
  江映儿嗯,“不过,我与他已经和离了。”
  韦勋大吃一惊,“和离?为什么啊?”
  “我看闻公子似乎对姐姐很好啊,瞧着龙章凤姿,一表人材得紧,家里似乎不错。”平塘的县令畏惧他,“想来能护得住映儿姐姐。”
  “他...”
  江映儿斟酌语言,现下闻衍的做法是不错,回想在闻府憋屈烦闷的种种,止了话头,“.......”
  韦勋发挥乱想,“难不成,是有...”
  这倒不是,江映儿摇头,“你不要瞎想,算了...过去的事...”
  韦勋不明真相,却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了江映儿这边,“我知映儿姐姐人美心善,定然是那闻公子令姐姐不喜。”
  “姐姐莫怕,我是站在姐姐这一头的。”
  韦勋年轻气盛的话术,倒差不差,令江映儿想起随军而去的亲弟弟。
  她抿了唇,半响弯出笑意。
  *
  边疆之事,闹如水火。
  陵台九州是一块肥地要塞,边疆的散落部族不肯让步,联合起叛乱,仗打了小半个月了。
  江聿随军一月再加多半,年龄虽还小,凭借着超强的武艺和一身力气,多次不要命的冲锋陷阵,已然跻身为王将身边的左膀右臂。
  这次他给王将挡伤又被抬了回来,沈辞霁从大帐议事结束,来军营看他。
  军医给江聿包扎好伤后,两人一道往回走,沈辞霁劝道,“阿聿,你何至于如此不惜命。”
  江聿捂着给王将挡伤中箭的伤口,“为了博一个恩典。”
  军功不好立,为了能够有一个翻身的机会,获取主子的信任必不可少,身先士卒首当其冲。
  “你姐姐要是知道,一定会心疼的。”
  少年方才还故作老成凝重的脸色,一瞬间垮笑开,“辞霁表兄,你千万不能将此事告知我阿姐啊。”
  阿姐知道,定然要哭了。
  “你应我不要再冲动行事,我就答应你不告诉你阿姐。”
  江聿慎重考虑,一本正经应下,“好。”
  “对了,此番议事,可有应对的进展?”
  羌族人生性狡猾,极难对付,边疆的部族,原本是一盘散沙好对付,羌族人领了头,凝聚了这盘边疆的散沙,占着陵台九州不肯让步,行事越发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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