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by宴时陈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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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不能一直是甜甜蜜蜜的,闻衍一开始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而今有改变,当个朋友的确不错。
“映儿,我对你的喜爱不是不甘心。”江映儿哦一声,口吻更随意了,“谁知道呢。”
“你也不要再纠结了。”
闻衍望向女人圆润黑溜的眸中,再次缄默下来。
半响之后,他退了一步,“你想做朋友便做朋友吧。”
反正,他无法善罢甘休。
男人手掌攥紧。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耐心。
说了许多话,江映儿心里松落多了,身体却不适,呼出的气息炙热难耐,身上沁了汗。
“我想歇了,你走吧。”
闻衍说,“你还没有用膳,我等你吃过了再走。”
江映儿呼出一口热气,“我一会再吃。”
“那我等你的婢女把郎中带上来给你把了脉再走。”
江映儿愣顿,“......”
不成,就是不想叫人知道,才躲躲藏藏的。
“你回去吧。”
江映儿左右寻不到推辞之言,燥热烦闷,语气有些凶巴巴,“我没什么事!”赶客了。
闻衍见她不耐,怕惹了她的厌恶,应了声,“好。”
他走后,江映儿撑掌的细腰托不住了,匍匐到榻上,密密麻麻沁出的细汗滚滑下来,捂着心口,咬着唇。
花珠带着郎中很快上来,江映儿把花珠给支开,说是方才她跟闻衍忙着说话,饭菜有些凉了,拿下去热一热。
郎中把了脉后,大惊跪地,“姑娘这是....”
“是什么?”
她该不会怀孕了?不,不可能!
又中药了,不会,菜是闻衍手底下的人亲自准备的。
郎中说,“瞧着症状,是回春。”
“回春?”江映儿喃喃说名。
“是欢药。”
郎中是闻衍从平塘带来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把戏,冯家冯渐才常用来放在强抢民女驯服的药。
之所以叫回春,吃过这种欢药,药性会常常卷土重来,几次会好说不准,他就是用这种药一回生二回熟,磨掉那些姑娘的心智。
“什么?”
江映儿脸色难看至极,怕被发现,很快压下来声,“可又解法?”
郎中摇头,“只能缓解,但治标不治本,最终还是得...”
他看过好多的姑娘。
江映儿,“.......”距离上次她和闻衍,多久了?半个月?江映儿记不清了,脑子晕身上烫,腿软。
“劳烦郎中给我开些缓解的药来,对了,此事万不能叫旁人知晓,尤其不要叫闻大公子知道。”
郎中会意点头。
“若是闻大公子问起,劳烦郎中帮我想搪塞之词。”
要封一个人的口,光说不够,用威严压也不够,江映儿抽出两张很大的票子打点,郎中开始推脱,后面还是接了。
抓了药给花珠去剪,闻衍放心不下,询问了郎中,听他说是脾胃不调,吃几日药就好了。
沉浸在失意中的男人没察觉到郎中的不对劲。
待去看江映儿的药,闻到药味不怎么对。
调胃健脾的药,江映儿没有进门时,卢氏先前最常吃了,就算是方子不同熬滚出来的药味,大同小异。
闻衍凑近了闻,的确不对。
回想到郎中低脸回报的模样,他沉下脸,在不惊动江映儿的前提下,闻衍吩咐小厮,去把郎中给提过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在本公子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男人声色俱厉,脸色阴沉。
手指敲打着桌,一下接一下,很是瘆人。
郎中吓得,“大公子....”
小厮上前提点,“先生赶紧说实话吧,我们少夫人身子到底怎么了?”
闻衍心里在想:会不会是有了?
上天或许还是垂怜他的,若再有一个孩子,如何都斩不断干系了。
闻衍的心里隐隐兴奋。
郎中跪低着头,拗不过闻家的权势,毕竟是十个冯家凑起来也比不了的富贵。
“江...少夫人的确不是脾虚之症,她是中了回春。”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更新。
第93章
“什么回春?”
闻衍听到名字, 有片刻不解。
想到上次,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破壳而出,郎中解释之后, 果然与他脑中猜测的大同小异。
这就算不是有孩子,也是递给他表现的机会!上次江氏就夸他了, 说他有进步了不是吗?
有了肌肤之亲的朋友,斩不掉了,孩子也不愁,只要再有个孩子。
“大公子?”
闻衍敛起唇边清浅的笑意, “好。”
郎中不解,“好什么?”
闻衍朝小厮示意, 给了郎中钱财, 把江映儿的钱换回来。
她的钱不能给别人。
郎中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便请示闻衍,缓解的药给不给熬, 要不要替换方子。
闻衍是想从中作梗,又怕江映儿发现,“听她的吩咐就是, 不要透露任何。”
郎中点头,“是。”
*
江映儿吃了药好多了,怕韦勋跟着闻衍不适, 再者与闻衍也说开了,没了芥蒂, 便下来用膳。
粮站运送过来的粮食已经在客栈停留的这几日到了。
闻衍让底下人装点好,一行人准备上路了。
江映儿小憩, 郎中给开的药, 说是缓解, 实际上效用更多的是让人昏睡沉迷。
江映儿好几次醒过来,闻衍都在她的马车内。
“你为什么总是来?”
男人身上的味道,江映儿便觉得心里躁,那药显然压不住太久,她不想让闻衍来。
闻衍说到,“我们快到边疆了,最近不会太平,我在你身边方便保护你。”江映儿附近安排了许多的高手,闻衍依然放心不下。
“羌族人会来偷袭?”江映儿惊问。
闻衍点头,“烧断汝阳大军的粮草,令汝阳大军不攻自破,成败在此一举,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汝阳派来大军还在路上,闻衍找了沿路的镖局,武艺高强,人数极多,花重金请的武林高手更是不少。
已经完全不输于完备的一支大军。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默契的配合,但也足够用了。
要不是江映儿身上中了回春,实在不放心她离开,闻衍一定会先另派人把她送走。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闻衍无比认真说道。
“也会保证粮草顺利送到边关。”
这是江家翻身的机会,要给她挣功劳,决不能搞砸了。
头次谈到这样沉重的话题,江映儿心里五味杂成,最终还是点头,“嗯。”
闻衍瞧她一本正经,没有忍住捏了她嫩滑的脸蛋。
江映儿反应过来之前,闻衍已经火速将作案的手给收了回去。
“.......”
三日后,到了沙城,只要过这道关隘,便能直抵边疆。
一行人刚要进城,前头负责核查的官员,对于他们如此庞大的队伍,居然没有过多勘查,反而匆匆看眼令牌,便伸手放行。
两匹马进了,闻衍抬眼见到城墙上那些官兵虽然装作在巡查,实打实全神贯注往他们这边看,城内安静到诡异。
他瞬间招手,当机立断下令。
“退!”
言罢,他抱着江映儿滚到马车底,城墙上数不清的箭矢密密麻麻射来。
江映儿被护在最底下,看着男人的喉骨,听着外头嘶喊奋杀的声音,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不怕,映儿。”
“我在。”
短短的两个字,让人听着无端的安稳。
他把江映儿护得严严实实,“你闭上眼睛,就当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江映儿如何睡得着,她挣扎出头,“阿勋弟弟。”
听她提到别的男人,“......”
闻衍无言默默吃醋,虽然韦勋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还是免不了的生气。
“他不会有事,你放心,我派了很多人保护他。”
羌族人眼前事情败露,对方早有准备,沙城器械库存放的箭都给放完了,里头能用的刀枪剑戟不多,又没有火石之类的器具,能够炸开下面的防备,偷袭拦截羌族人实在是生气得很。
开城门,举着刀厮杀出来了。
江映儿躲在,听着外头刀□□入身体的声音,纵使她平时够冷静。
也忍不住浑身发颤,“......”
闻衍罩住她的耳朵,贴吻上去安抚,“不怕。”江映儿大口呼气,两人的气息纠缠。
万万没有想到,对面居然是个硬茬,眼看着打不过了,此次过来偷袭的人多,折损的人越来越多。
羌族官兵倒退回去,到首领面前汇报战况,“对方来的人尤其厉害,个个都是高手,我们的人死伤大半,怕是.....”
“废物!”首领啐了一口痰,“该死的汝阳人!”
“竟然是个不好啃的骨头,对方到底什么来历,汝阳不是还在争夺皇位吗?怎么这么快就凑齐了粮食,整合强悍的军队护送!”
那个男人不是汝阳皇帝的儿子,看着人中龙凤,警惕小心。
“怎么办?”手下人仓促不安。
“吩咐人撤退!”
既然偷袭不成功只能先回去再想法子,来的人要是都死了,别的部落趁机上位,内乱不休。
江映儿冷汗沁了一身,大呼吸,外头的打斗声停了。
闻衍贴身的小厮前来禀告,“大公子,羌族人跑了。”
走了?
闻衍撕下衣角,缠带在江映儿的眼上,“别看,我先带你安置。”
即便是没有看到,闻衍抱着她离开的,江映儿的鼻腔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胃里一阵反胃,到了地方,止不住呕。
闻衍给她拍着后背,让人端玫瑰花茶上来给她压压惊。
“你在这里等我,这里很安全,不用怕。”
江映儿大呼气,她刚要拿下闻衍系在她眼睛上的衣带,闻衍按住她的手腕,“一会再拿,先缓缓。”
吩咐人备水,给江映儿沐浴换衣裙,不要叫她看见衣裙上沾染的血珠腥点。
江映儿吓得心神不宁,任由着他安排。
待江映儿香喷喷待到室内,闻衍又交代了几句,嘱咐身边的人好好照顾江映儿,不能有点滴的闪失,匆匆离开了。
他走了以后,江映儿拿下遮眼的衣带,屋内染着熏香,一派祥和,仿佛真的如同闻衍所说,方才的厮杀吵闹,仅仅是一场梦境。
闻衍忙到夜里才回来,虽然他身上清爽,明显收拾过了,江映儿总觉得能够闻到血腥味和药味。
“映儿,你在看什么,是不是吓到了?”他语调轻松有心逗她笑。
“拿出气势来,和我划清干戈的那样。”
江映儿,“......”闻衍真的很不适合嬉皮笑脸,他生就一副禁欲面孔。
说了笑反而滑稽。
她收回眼,如实道,“有点。”
不过决定下边疆,当时闻衍与她说羌族人会来偷袭之时,江映儿已然在心中做过准备,迟早会见到血腥的场面。
乍然见,实在是,实在是害怕。
“对了,粮食还好吗?有没有损烂?”
闻衍扬唇,他为商多年,路子多,不妨与江映儿说实情,“粮食,明日就到边疆了。”
“什么?”江映儿有些懵了。
“粮食不是同我们一道吗?”
很快,在男人唇边的笑意中,江映儿反应过来,“调虎离山?”
“算是吧。”他语调悠悠,“更确切地说,是偷龙转凤。”闻衍直接道。
“粮站存放的粮食固然多,可粮站的粮食是从淮南的田庄里供应的,早在你决定要帮的时候,我明面上让人从粮站运粮,实则这只是幌子。”
江映儿跟着分析道,“真正去支援大军的粮食,是从淮南运?”
闻衍说对,“我让人用修固堤坝的装填沙袋装了粮食,借着修固堤坝的名义。”
春来融冰,水河上涨,冲垮了堤坝,国库不充盈,知府找任洵拿主意,任洵找闻衍借钱,他知道这事,便用了这个借口,也不突兀。
“从另外一条道秘密运往边疆,怕引人注目,随行没派多少人护送。”
如此,反而不引人注目。
“真正的沙,是我们护送的这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