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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欢——by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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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晚吟埋在陆缙手上吃着茶,现在心情极度复杂。
  眼盲有眼盲的好处,反倒能看见平日里那些深藏不露的情愫。
  譬如现在,陆缙此时的举动无疑是极为亲密的,甚至怕她未束的发丝垂到碗里,轻柔的将她垂落的发丝一撩,挂到了耳际。
  江晚吟状若不知,小口小口抿着茶水,心慌之下却不知茶水是何滋味。
  若说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是自作多情,此刻看见陆缙对她的亲昵,却无需再怀疑了。
  他果然对她有意。
  只是不知他是何时对她起了心思,又到了何种地步。
  江晚吟眼睫一眨,打算试探试探,于是仍然装出一副双目失明,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将他当做晴翠一样吩咐道:“有点凉了,我要热的,你帮我换一杯。”
  说完,她强装镇定,小心的观察陆缙的反应。
  陆缙微微挑眉,却没说什么,转身又从容地替她换了一杯热的。
  冒着热气的茶递到了江晚吟面前,陆缙举动丝毫不见不耐。
  江晚吟心口又是一晃。
  她抿了几口,扭过了头,轻轻咳了几声:“太淡了,我口中无味,你再帮我拿一颗蜜饯来。”
  陆缙心思敏锐,疑心江晚吟是发现了。
  再一垂眸,打量了江晚吟一眼,发觉她双目放空,眼神空洞,仍是一副失明的样子,便没多想,又转身从果盘里替她取了一枚糖渍青梅,塞到她嘴里。
  只是当他撤出手,指尖却被咬住了一截。
  微湿的触感一擦过,一股熟悉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陆缙喉间轻微滑动,沉沉地盯着江晚吟。
  江晚吟却若无其事,仿佛刚刚当真只是不小心,甚至冲他笑了一下:“这青梅真甜,晴翠,你不妨也尝尝。”
  “晴翠,你怎么不说话?”
  “喔,我忘了,你早上说过你着了凉,嗓子哑了。”
  江晚吟自说自话,腼腆的笑了下。
  陆缙没说话,只转身扯了张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下指尖,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过来,惹得他浑身窜起一股热意。
  等身后传来衣料坠地的声音,陆缙方压下不合时宜的情绪,回头察看。
  这一回头,却看见江晚吟咬着唇,又唤了他一声:“晴翠,我好像起疹子了,你替我将妆奁旁边的香粉拿过来扑一扑。”
  陆缙从善如流,拨了拨珠翠钗环,从中拈起了一个掌心大的鎏金香粉盒递了过去。
  江晚吟却没接,反倒解开褙子,缓缓转过了身。
  “我看不见,你帮我将抹胸解开,好不好?”
  她轻声道,声音清清浅浅的,毫不设防地将背上一根藕荷色带子塞到了他手里。
  那带子尚有余温,勒的她微微颤着,几乎快绷不住。
  陆缙指尖一烫,手中的香粉盒“咣当”一声坠了地。
 
  作者有话要说:
  100红包比演技的时候到了,jeff撑住,这章快六千了哦
 
 
第43章 冲撞
  那带子不过一指宽, 绕到后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绷的极紧,像被拉满的弓,又像被拨紧的琴弦。
  无需太用力。
  陆缙很清楚, 他只要食指一勾,轻易便会崩断、弹出来。
  毕竟他在晚上曾试过无数次。但即便再熟练,白日的冲击力要远胜漆黑的夜晚。
  尤其在午后,日光最盛的时候,刺眼的光照的连带子上细密的针脚都看的清,遑论那如羊脂玉一般一丝杂色都没有的背。
  一根带子攥在他手中,好似攥住了她半条命。
  江晚吟也不像看起来那般淡定,脸颊亦是樱晕, 她抚了下心口, 才镇静地道:“粉盒掉了, 你捡一捡。”
  陆缙听见她声音, 思绪顿时回转, 手一松, 江晚吟颈上立马弹出一道痕。
  她低吟了一声。
  陆缙喉结亦是跟着滚了滚。
  一根带子便能如此, 若是他的手攥上去……香粉盒咔哒一声扣上, 倏地又盖住了他的念头。
  四下寂静,铿然一叶。
  江晚吟听着粉盒锁上的声音也跟着颤了一下。
  紧接着,陆缙起身时腰间佩戴的匕首上的穗子垂了下来, 正好擦过江晚吟的腰。

  又轻又软,顺着她的脊骨往上爬,掀起一股难言的痒意。
  江晚吟双手一抓,攥紧了枕巾。
  她本是随意找的借口, 此刻浑身仿佛当真起了疹子,分外不自在。
  偏偏那剑穗还是她自己送的。
  江晚吟欲哭无泪, 想躲又不能,只能抿着唇忍着。
  等陆缙起身的时候,一垂眸,轻易便发现她被穗子掠过之处皆泛起了点点的红。
  江晚吟也发觉自己实在脸皮太薄,陆缙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倒是先红了脸。
  她胡乱地伸手抓过粉盒,压着砰砰的心跳轻声催促道:“我热,先帮我解开吧。”
  屋子里没用冰,陆缙亦是出了汗,勾着那根带子的手打了滑,正欲扯开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
  ——是晴翠。
  陆缙倏然回头。
  晴翠一进门,便看见站在榻边的陆缙。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指上还勾着一根细细的带子。
  晴翠一激灵便要喊出口,却被陆缙眼风一扫,生生又咽了回去。
  “过来。”
  陆缙用眼神无声地示意道。
  明明这是江晚吟的房间,但陆缙气场太强,晴翠被他镇的硬生生没反应过来,顺从的过去替了他。
  江晚吟亦是没想到晴翠突然回来了,脸颊烫的厉害。
  且陆缙刚刚分外克制,连手指也没碰到她脊背一下,料想他对她即便有意,情意也尚浅,完全不足以让他心乱。
  她略有些丧气,又加之脸热,并不敢拆穿。
  被陆缙盯着,晴翠亦是如坐针毡,一个字不敢多说。
  安顿完江晚吟睡下,她才硬着头皮出去见了陆缙。
  陆缙神色倒是坦然,如实地道:“屋子里热,婆子们都躲懒去了,你们娘子醒来找不到人,双目又看不见,把我当成了你,你莫要误会。”
  晴翠本就是躲懒了一会儿,被他一敲打,连忙低下了头:“世子放心,奴婢下回不敢了。”
  陆缙谅她也不敢多说。
  实则便是说了也没什么。
  “你去吧。”他吩咐道。
  陆缙一松口,晴翠活像逃过了一劫,连忙碎步回了房去。
  如此气势实在摄人,也不知小娘子素日里是怎么忍受过来的,晴翠腹诽道。
  站在廊下被冷风一吹,陆缙亦是觉得荒唐。
  刚刚他险些冲动行事。
  她身子尚未大好,是万万动不得的。
  且她双眼也看不见,这个时候动她未免太欺负人。
  陆缙捏了下眉心,回了前院饮了两杯冷茶后方淡下来。
  但从这次跳水救人他也算是看出来了,江晚吟平日里虽看起来温温吞吞,但骨子里是个倔强的。
  想来也是,毕竟杀母之仇,如何能轻易搁下?
  她又没什么凭仗,便只能拿命去博。
  陆缙本意是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但如今已超出他预期,再继续放纵,她恐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是时候收网了。
  陆缙指腹搭在那封早已写好的休书上,缓缓抽了出来。
 
  次日一早
  决定之后,陆缙借着请安的名义去了立雪堂,打算将这一切先告知母亲,免得她身子不好,陡然受惊。
  然母亲的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念头。
  “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派人去请你,我今日进了宫,有一桩要紧的事要同你相商。”长公主撇了撇茶盖。
  “什么事?”陆缙见母亲有话,便让她先说。
  长公主却反倒迟疑了起来:“其实依你父亲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我不该问你的。但我想着你是个有主意的,两年前你祖母擅自为你聘了江氏,并不十分合你的心意,因此这回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母亲这是何意?”陆缙搁下茶盏,以为她已然知道了江氏的事。
  陆宛今日也在,她颇为不解:“二哥已经成婚了,母亲这意思是又要为他说亲?”
  “你猜的不错。”长公主点头,又看向陆缙,“前些日子安平回京了,她那未婚夫病逝了,如今正没个着落,平南王老来得女,膝下只这一个独女,他又立了功,圣人便许诺要为安平赐婚,此事……你可知晓?”
  “……知道。”
  陆缙听出了母亲的言外之意,指骨搭在桌面上轻轻叩着。
  陆宛也明白过来了,大着舌头:“难不成,表姐还是想嫁给二哥?”
  “正是。”长公主道,也略觉烦扰。
  “可二哥已经成婚了,表姐怎么嫁过来,难不成要让二哥休妻?”陆宛不解,她思忖道,“二嫂虽与我的脾性不大相投,但她并无大过,且守了二哥两年,这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事已传为佳话,这个时候二哥若是休妻必会陷公府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连他自己怕是也难免被人背后指点。”
  陆宛虽任性了些,但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的,她纵然再喜欢安平,也不能断送了公府的名声。
  长公主自然比她更清楚:“这个道理我知道,安平也知道,平南王更是知道,所以安平并非是要你二哥休妻,而是嫁过来做平妻。”
  “……平妻?”陆宛吃惊。
  她倒是听过,前些年南方洪涝,不少人流离失所,在他乡另觅旁人,后夫妇又偶然相认,两个妻皆是明媒正娶,不好分出妻妾来,便干脆皆称为妻,是为平妻。
  也有兼祧的,一人担两房,也为平妻。
  纵然这样的例子再多,可以郡主之尊做平妻的还是头一个。
  “如此,岂不是太委屈了表姐,她当真愿意?”陆宛问。
  “我也这样问过,但安平对当年之事始终放不下,执意如此,且圣人之前又亲口允了她赐婚,我也不好说什么,便想着回来问问你二哥。”长公主看向陆缙,“二郎,此事你意下如何?”
  陆缙本意是想将江氏的事揭出来,抬了江晚吟,没成想安平突然回来了。
  若是他此时说出真相,休了江氏,安平有圣人赐婚,连平妻也不必做了,必然会直接嫁过来。
  如此一来,江晚吟便无处搁了。
  看来,江氏暂且休不得,须等安平的事落定才好。
  陆缙眉头一皱,回拒道:“简直胡闹,安平昏了头也便罢了,母亲你怎能顺着她一起?”
  “我只把安平当做妹妹,且平妻之事实在太过荒唐,纵然民间有先例,但毕竟是少数,一家不容二主,为家宅安宁,依儿子所见,此事并不合适,母亲还是让安平趁早打消念头。”
  “实则我也是这般想的。”长公主一见陆缙皱眉,搁下了杯子也解释道,“先前我是见你同江氏并不亲近,且安平又是知根知底的才对你提了一提,你既不愿便罢了,毕竟圣人虽允诺了要赐婚,却也不能逼着人休妻,我改日同平南王婉拒了便是。”
  “那母亲趁早办吧。”陆缙熟悉安平的性子,她自小便十分好强,拖的越晚恐会越让她误会。
  长公主答应下来,忽然又想起:“对了,我刚刚看你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是何事?”
  陆缙本是为江氏的事而来的,此时是说不得了,随意寻了个借口:“没什么,只是近来上京也有了红莲教的踪迹,昨日他们刚绑了一个官眷,砍了手脚丢到了大街上,引得人心惶惶,圣人知道我在河湟时曾同他们交过手,着我协同京兆尹稽查,我来是想让母亲你小心些,近日如非必要暂不要出门,便是出门也记得带上些人手。”
  “上京竟也有了?”长公主叹了口气,“这帮匪类着实凶狠,我知晓了,你也留心些。”
  “儿子明白。”
  陆缙应了一声,尤其又叮嘱了好动的陆宛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门时,迎面正巧碰上了江华容。
  江华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陆缙,因着小日子,他已数日没来后院,江华容正想找个机会同他说说话,于是便迎上去:“郎君,你是来看宛宛的?”
  陆缙无意与她多言,淡淡嗯了一声。
  当看到她身旁女使手中抱着的猫时,他声音又一沉:“这是给陆宛送的?她怕猫,不必送了。”
  这猫,江华容本意的确是想给陆宛送的。
  但此时若是承认未免显得她对小姑子太不上心,毕竟哪有嫁来公府两年都不知陆宛怕什么的道理。
  汗颜之下,江华容又改了口:“不是,郎君你误会了,这猫是打算给三妹妹的,她眼睛看不见,一个人待着难免无聊,我便想着给她送些解闷的玩意儿。至于宛宛,我给她做了些吃食,晚些时候便送过来。郎君,你瞧这猫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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