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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欢——by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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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如实说了:“卑职觉着,小娘子明明已经拿到了手里,那花盆又不重,没道理会摔了,她似乎……似乎是故意摔了那盆绿云的。”
  “你是说,她生了气,不想要?”
  陆缙双手交叠。
  “卑职并无此意。”康平连忙解释,挠了挠头,只觉得怪怪的,“江小娘子似乎是休息的不好,大约是起床气没散吧。”
  “是么。”
  陆缙沉吟了片刻,却毫不生气,之前的沉郁一扫而空,反倒点了下康平。
  “你去,再送一盆去。”
  “啊?”康平讶然。
  此刻,康平觉得不但江小娘子今日奇怪,公子也怪的很。

  明明人家都把他送去的东西当面摔了,他竟还要再送一盆。
  “公子,这可是最后一盆重瓣绿云了,万一,小娘子再摔了,可如何是好?”康平诧异。
  “摔了更好。”
  陆缙不愠也不怒,食指搭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反倒轻轻笑了。
  他算是看明白这几日江晚吟的别扭了。
  她这哪里是在生气,分明是吃醋了。
  只是她太懵懂,尚未意识到。
  “是。”
  康平愈发糊涂了,抱着仅剩的一盆绿云一头雾水的又送去了水云间。
 
  水云间
  江晚吟刚打发完一盆,第二盆又送了过来。
  她心口直堵的慌,这回,连面也不露了,只叫晴翠去门口接了回来。
  康平见她如此冷淡,愈发确定了江晚吟是在刻意闹别扭。
  他回去如实禀报了陆缙,陆缙心情却好似愈发地好。
  连康诚过来回禀国公爷特意派了心腹去了青州,打算将裴时序的尸骨迎回来时,神情都一如既往的平静。
  敲了敲桌面,他吩咐康诚道:“你亲自走一趟,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裴时序的尸骨,再想办法制造一次火灾,趁乱将林启明藏起来,顺便将裴时序的死因透给父亲的人,嫁祸给忠勇伯府。”
  “是。”康诚领命。
  略略一想便明白了陆缙的用意,公子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让裴时序的尸骨回来了。
  但如此大费周章,藏起林启明又是何意?康诚虽不完全明白,还是打算照办。
  一同出去时,康平联想这几日公子同小娘子闹的别扭,却是想通了。
  想来,公子恐怕是打算留住小娘子了。
  所以要替她除去忠勇伯在青州的钳制。
  正好,国公爷的人也要去青州林家,他们一旦知道裴时序的死因,必定会对忠勇伯府出手。
  如此一来,两帮人相互纠缠,他们只需坐收渔利。
  否则,他们也不是不能带走林启明和裴时序的尸骨,只是同国公爷和伯府两帮人同时纠缠上,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
  一石二鸟,此计着实是妙。
  康诚和康平相视一眼,皆叹服起公子缜密的心思。
 
  江晚吟尚且不知青州的暗流涌动。
  陆文柏似乎对她很满意,送了一盆绿云之后,他邀她出门愈发频繁。
  江晚吟这几日心情不佳,便一直想办法推拒。
  但陆文柏好似完全没看出来,又给她写起了信。
  让江晚吟没法推拒。
  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越搅越乱。
  于是,江晚吟也打算见一次面,同陆文柏说清楚。
  上京自古富饶,且不设宵禁,一年中,各月皆有特色市集。
  正月灯市,街市上处处皆是花灯,红男绿女,衣着妍丽,三三两两的游灯赛灯。
  二月花市,尤其二月二那一日,京中几乎尽数出动,外出踏青。
  三月蚕市,恰值农忙时,正是买卖蚕具和农具的好时候。
  再往后,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
  月月不同,每月总有几日,街上车马如龙,川流不息。
  这些时候,不但寻常的百姓爱去采买,便是显贵人家,也爱趁着人多的时候逛一逛。
  因着人多且热闹,故而这些时候往往也是相看的好时候。
  陆文柏挑的便是酒市开办的这几日。
  陆缙这几日在查探红莲教的案子,越查越觉得蹊跷。
  红莲教虽杀贪官恶贼,却不动妇孺。
  那日,江华容说江晚吟被当成是她抓走之后,红莲教的人吩咐将剩下的人都杀了。
  这并不符合红莲教的作风。
  便是之前周主簿的事里,周家的家仆也都被放过了。
  陆缙仔细复盘了整个事件,发觉唯一的特别就是江晚吟。
  看来,当日红莲教的目标可能不止江华容,还有江晚吟。
  只是,江华容参与了捐官,红莲教针对她也能说的过去。
  但江晚吟初来国公府,又是为何被盯上?
  陆缙暂未查探出缘由,直觉使然,他总觉得江晚吟不甚安全。
  但他查到这一点时,江晚吟已经同陆文柏去了酒市。
  酒市是这一年十二回的集市里最热闹的一种,也是最混乱的一种。
  每逢开酒市,总有醉汉闹事,趁机偷盗,酒后伤人的事也屡出不穷。
  不止如此,这几日各地的酒贩子云集,贩卖的酒也泥沙俱下。
  固然有各地的美酒,却也不乏一些药酒,毒酒,每年上当的人不胜枚举。
  更有一些助兴酒,小娘子误饮之后,往往会被人当街“捡”走。
  其中最厉害的,要数桃花醉,这酒最是烈,寻常的医馆是治不了的,若无相配的解药,除非与人阴阳相合,否则会暴毙而亡。
  江晚吟生的太好,今晚若是去了,好比羊入狼窝。
  是以当听闻江晚吟傍晚出门的时候,陆缙搁下了官署的事情,也吩咐人备了马车,跟着去了酒市。
  正巧,出门时偶遇了安平,平南王曾经同红莲教的人在西南打过两年交道,陆缙一边派人盯着江晚吟,一边同安平在一处酒楼上饮酒。
  八月的桂市开办时,江晚吟刚入京,刚好错过了。
  九月的药市,因为落水,她也错过了。
  今日的酒市,江晚吟虽是为了同陆文柏说清楚,但对上京的风物也颇为好奇,是以两人便先在街市逛了逛,看了一路红的白的黄的各色的酒,才去了提前订好的酒楼。
  一上楼,推开窗,江晚吟忽然发现对面的窗子里坐着陆缙和安平,原本还神采奕奕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陆文柏敏锐的觉察出了她的变化,贴心地询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陆堂哥。”江晚吟摇摇头,随他坐下。
  陆文柏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对面的窗子,若有所思:“你姐夫似乎在对面,我们要不要去敬他一杯?”
  “不用,良辰美景,怎好打扰旁人。”
  江晚吟声音淡淡的,发觉桌上有一壶果酒,看色泽大约是西域来的葡萄酒,便自顾自倒了一杯。
  陆文柏便没再多说什么,随她坐下。
  江晚吟饮了一杯酒之后,胆子稍微大了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陆文柏说了实话:“陆堂哥,我们可能不合适。”
  陆文柏执着酒杯的手一顿:“为何,是我不好么?”
  “不是,你很好,是我同你并不相配。”江晚吟如实地说道。
  “你是说不能有孕的事?我并不介意。”陆文柏温声道。
  “并不止如此……”江晚吟想解释,又不能说实话,憋了半晌,还是只有一句,“总之,是我的问题,我配不上你。”
  陆文柏盯着她垂着的眼睫看了看,忽然道:“难不成,是你心里有了旁人么?”
  江晚吟倏地紧张起来,抿了口果子酒:“……堂哥怎么突然问?”
  陆文柏见她紧张,抿了口杯中的烈酒,笑了下:“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你那日派人送去的绿菊麟哥儿很欢喜,你不必忙着拒绝我,且再想一想。”
  江晚吟一听牵扯到孩子了,愈发心怀愧疚,她正想接着拒绝,心口却突然泛起一股钻心的痒意。
  紧接着,浑身也热了起来。
  她暂未开口,拿手扇了扇风:“陆堂哥,你可曾觉着今日有些热?”
  “热吗?”陆文柏看了眼外面被秋风席卷的不停拍打窗子的树叶,微微皱了眉,“今日并不热。”
  “你不觉得?”江晚吟略觉有些奇怪。
  来回试了几次,江晚吟周身突然浮起一起怪异的感觉。
  陆文柏毕竟是成过婚的人,便是再迟钝也觉出了异样:“你的脸,为何这般红?”
  “是吗?”她用双手捂了下脸颊,发觉双颊果然极烫。
  不行,头也开始昏了。
  她单手撑着桌案,眼神迅速地扫过一圈,最后落到她和陆文柏杯子里不同的酒上:“会不会,是这酒的问题?”
  陆文柏也意识到不对了。
  因着酒市开办,他们桌子上要了两种酒。
  给江晚吟的,是寻常小娘子饮的,并不醉人的西域葡萄酒。
  陆文柏饮的,则是竹叶青。
  陆文柏很快叫来了小厮,让他看一看。
  那小厮一进门,看见江晚吟双颊酡红的样子,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再端起江晚吟的杯子一闻,顿时脸色大变:“这不是我们楼里的葡萄酒,不知是谁,竟将里面掺了桃花醉!”
  桃花醉的大名,只要来过酒市的人都不陌生。
  江晚吟没料到这种事竟会落到她头上。
  “怎会如此……”
  那小厮也一脸慌张:“小人并不清楚,咱们楼里是做正经生意的,绝不会有这种酒。”
  眼下也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江晚吟当机立断:“快送我去医馆。”
  小厮在一旁心惊胆战:“这桃花醉若是不知道配方,恐怕寻常医馆是解不了的,您二位是夫妇么,若是,那……”
  江晚吟闻言立马蜷了蜷手指,拿开陆文柏扶着她的手臂。
  陆文柏也很守礼的退了一步:“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瞧瞧吧。”
  江晚吟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掐着手心,保持清醒,随他一起出去。
  隔着窗,陆缙偶尔瞥着对面的动静。
  当看见两人站了起来,且江晚吟脚步不稳时,他脑中迅速升起一个不好的猜想,撇下安平扯过了大氅出了门去。
  “我出去一趟。”
  安平自然也注意到了陆缙。
  她设想的最坏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安平压下了羞恼,也跟着追上去。
  但她衣着繁复,比陆缙慢了许多。
  很快,陆缙便到了楼下,迎面撞见江晚吟时,正瞧见她双颊泛红,脚步迟缓。
  江晚吟正是极为不安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陆缙,眼眶一下便酸了。
  陆缙一眼便看出了江晚吟的异常,二话不说,直接将她从陆文柏手中拉了过来,然后将大氅罩到了她身上,长长的黑狐毛将她不正常的双颊挡的严严实实的。
  “怎么回事?”
  江晚吟咬着唇,光是忍耐已经花费了她全部力气。
  今日人多眼杂,陆文柏打量了一圈,压低声音说了三个字:“桃花醉。”
  原来如此。
  陆缙眼神一沉,立即吩咐康平道:“把那间房封了,掌柜,小厮,也全都摁住,一个都不许离开。”
  “是。”康平立马去办。
  安顿好酒楼,陆缙又立刻吩咐人去备马车。
  陆文柏只当他是关心妻妹,也赶紧吩咐人去将马车赶过来。
  一行人便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朝着后门去。
  很快,马车便备好了。
  但问题也来了——
  两辆马车,江晚吟该上哪一辆?
  且她又中了药,若是医馆没得治,结果自然不必说。
  陆文柏正在同江晚吟相看,她出了这样的事,他自认为是同她最亲近的人,很自然地便去扶她。
  大不了即日便成婚。
  然而他的手尚未触及,江晚吟却下意识地指尖却一蜷,收回了手。
  “不要。”
  “不要我,那你今晚……”
  陆文柏一怔。
  再低头一看,才发觉江晚吟的手一直抓着陆缙的衣袖。
  而陆缙,神色格外坦然。
  陆文柏突然想起了那日江晚吟被攥红的手腕。
  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原来她和她姐夫……
  大约是陆文柏的眼神太过震惊。
  江晚吟迷漓的双眼也回神,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刚刚无意识做了什么。
  这还是头一回将自己的心思摊在外人面前,本就烧的难受,此刻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烫,几乎快哭出来。
  “我不是……”
  江晚吟急声想收回手,却被陆缙顺着指缝往上反握,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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