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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妹非要和我换亲——by猫说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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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尧臣闻言失笑,看来还是得吓唬一下,他重重点头,无比认可道:“对!”
  宋寻月抬眼看向他,眼底满是难过:“可你为什么不早早和我商量?我们想想别的法子也好,你贸然用沙姜,岂不是跟我爹一样了?”
  谢尧臣:“……”
  不是,他用那个方子,只要停药,很快就能恢复过来,没有像她爹一样彻底生不了。
  谢尧臣正欲解释,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解释了,就叫她这么以为吧,省得哪天心血来潮,为母之心作祟,又想生了。
  他能接受一辈子无嗣,但不能接受失去宋寻月。横渡黄河她因有孕晕倒那次,那种感受,他这辈子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念及此,谢尧臣道:“对啊,我现在和你爹一样,生不了了。咱们这辈子,也就只能有谢泽一个,除非你不要我了。”
  宋寻月是万没想到,他在意自己,会在意到这种程度,不惜给自己用了沙姜。他父亲因为被孙氏下了沙姜,导致孙氏下场那般凄惨,而她的夫君,居然是为了她,自己用了。
  宋寻月心疼的紧,但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宋寻月忽地张开双臂,垫脚抱住了谢尧臣的脖颈,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好几下,然后道:“怎会不要你?谁能有你好?你说的对,一个就够了。”
  谢尧臣也伸手抱住了她,单手从她背后扣她肩,点头道:“对,一个就够了,尤其谢泽命格还这么出众。大不了以后谢泽出宫分府时,顺道就给他择妻,早点叫他成亲,指不定会有孙女呢,一样的。”
  宋寻月闻言失笑,趴在谢尧臣肩上笑得直颤,连连感叹道:“太远了,太远了……”她感觉她还小,怎么她夫君都打算到做祖父祖母那会去了?
  夫妻俩正说笑呢,小径尽头,忽地传来谢泽银铃般的声音:“爹爹娘亲,我写完先生布置的字啦。”
  夫妻二人松开彼此,朝路尽头看去,正见谢泽小雀般朝他们飞来。谢泽跑至近前,挤进他们中间,伸手左右两边爹娘的手各牵一只,然后就吊着弯起腿,荡起了秋千。
  宋寻月拽着儿子胳膊,问道:“这么快就写完了?”
  谢泽回道:“嗯!那些字爹爹早就教过我了。”
  谢尧臣见宋寻月拽得费劲,对谢泽道:“放下腿好好走。”谢泽乖乖站直,跟着爹娘往前走去,谢尧臣跟着道:“等下回去我检查一下,要是写得不好,可得重写。”
  谢泽仰着小脸,格外自信道:“尽管检查。”
  谢尧臣和宋寻月失笑,牵着儿子一道,继续在院中散步。
  当天夜里,在诏狱中的恭郡王,便得了一杯皇帝赐得鸩酒,他已是得知,今日早朝皇帝封谢尧臣做了太子。
  恭郡王端着手中的鸩酒,一时只觉讽刺不已。他与母后,同众皇子相争十几年,机关算尽,耗费心血,未成想到了最后,会是那个从未争过的,玩了十几年的谢尧臣登上皇位。
  何等讽刺啊?何等讽刺……
  恭郡王眼角滑下一地泪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起身,行至狱中塌边,合衣躺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谢尧臣便早早去了早朝。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上朝,宋寻月亲自掌灯,将他送至府门处,天未亮,在隐约的晨曦中,宋寻月轻抚他的鬓发,笑意灿烂:“祝夫君旗开得胜。”
  谢尧臣抿唇笑,俯身在宋寻月唇上吻了一下,随后上了马车。宋寻月目送马车离去,便回府去唤谢泽,他现在也得早早去资善堂读书呢。
  余下的日子,谢尧臣果然如他们夫妻所预料的那样,忙得脚不沾地,皇帝揪着他不放。早朝后便带他回去,教他处理政事,每一个折子都是父子二人一道看,看完后皇帝先问他要怎么做,对的鼓励,不对的纠正,经验欠缺的讲解……总之是格外的忙。
  宋寻月本以为自己能闲着,时常能带谢泽进宫陪谢尧臣用膳,怎知谢尧臣上朝的头一天起,她便被宫里抓着去准备谢尧臣登基大典和她自己封后大典的事。
  而且还是皇帝特意吩咐,叫她去操持,她这才算是明白,皇帝不仅要培养谢尧臣做皇帝,顺道连她这个皇后也要培养。操办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的过程中,宋寻月确实熟悉了很多宫里的事务以及礼仪。
  这一来二去,反而是读书的谢泽最闲,但他也忙碌。因为他今日要去宫里陪爹爹吃饭,明日要回府陪娘亲吃饭,还得帮爹娘传话,有了他在中间,爹娘连书信都剩了,只是苦了他都得记在脑子里。
  而这期间,远在静江府的魏同和一家、赵文薪等一众官员,以及远在东南沿海军中的魏康鸣父子、成鼎元将军,自是也得知了谢尧臣封太子,且要在正月初一登基的事。
  魏同和与魏老太太高兴的不行,魏同和连连感叹,当初见谢尧臣和宋寻月时,便觉夫妻二人身上气息蓬勃,如今会有此大运,实乃应该。魏承典的妻子余燕堇更是惊叹不已,她居然和未来帝后一同呆了那么久,实在是荣幸至极。
  而赵文薪等一众广南西路的官员,纷纷上书恭贺,尤其赵文薪,洋洋洒洒的写了个千字贺词,被京里那些言官,私下里痛批其为马屁精。但皇帝心里清楚,赵文薪实乃肺腑之言。
  而在东南沿海的魏康鸣父子和成鼎元,自是也是高兴非常。成鼎元连连称叹:“瞧见了吧,瞧见了吧,真正有能耐的人,根本不需要结党营私!当初那废太子算个屁!”
  魏康鸣毫不留情的挖苦道:“将军这话说得,显然是忘了当初那个‘滚’字。”
  成鼎元不屑道:“嗐,当初太子年纪还小,十八九岁的小娃娃,我不跟他一般计较。他在广南西路,跟我借人去教造船技术,我可有半句异议?不计较罢了,不计较。”
  魏康鸣连连咋舌,打心眼里欣赏人家就直说,何必还装出这幅老成深算的模样?
  成鼎元暗自琢磨着,太子正月初一登基的话,他今年上京述职,便是跟他述了吧?甚好!这次去,可一定要想法子跟新登基的皇帝陛下切磋上几个回合,他惦记太子那身武艺可惦记好些年了!
  而谢尧臣夫妻二人,就这般一直忙到快过年,这期间只在仪贵妃宫里匆匆见过一面,基本没再见着,谢尧臣着实是相思泛滥成灾。
  这日晌午,午膳后,皇帝扔了谢尧臣批折子,自己则去一旁罗汉床上小憩,他醒来之时,正见桌上未批改的那摞折子已经空了,而谢尧臣,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什么东西。
  皇帝好奇,起身走了过去,然而他的儿子,看手里的东西看得专注,都未留意他过来。
  皇帝仔细看了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谢尧臣这才恍然警觉,转头看向皇帝,起身行礼道:“父皇。”
  行礼毕,谢尧臣复又看向手里的香囊,对皇帝道:“是太子妃以青丝入线,给儿臣绣的,里头装得是金金出生后剪下的胎毛。”
  皇帝勾唇一笑,在谢尧臣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想妻儿了?”
  谢尧臣讪讪笑笑,点头:“嗯。”
  皇帝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道:“给你放半日假,回去瞧瞧吧,宫门下钥前回来。”
  还有两个时辰!谢尧臣眼睛一亮,立时起身,给皇帝行了个礼,随后转身,小跑出了勤政殿。

  皇帝看着自己儿子飞一般离开的背影,无奈笑叹。
  为了多些时间相聚,谢尧臣骑马回了王府,一下马就大步往胜年院冲,而宋寻月,正在屋里检查宫里送来的谢尧臣登基时要穿的衮冕。而她受封时要穿得九龙四凤冠,以及袆衣,就在谢尧臣的衮冕旁架着。
  衮冕庄重繁复,离正月初一还有十来日,断不能有任何差错,宋寻月手里拿着谢尧臣的十二毓平天冠,数冠上犀瓶和琥珀瓶,生怕规制不对。
  而就在这时,门口忽地想起熟悉的脚步声,步子很疾,宋寻月心头一紧,连忙转身,正见谢尧臣出现在月洞门处,面上笑意飞扬,朗声唤她:“寻月!”
  他一袭色彩仅暗于皇帝明黄色的太子服,头戴赤金凤尾冠,外头披着玄色大氅,整个人望之贵不可言,又英俊夺目不已。
  宋寻月展颜笑开,放下手里平天冠迎上前去,惊喜道:“你怎么回来了?”
  谢尧臣大步进来,一下抱起她,放在一旁比桌高的案上,先凑上前亲了她几下,方才道:“父皇给我两个时辰,赶在宫门下钥前还得回去。”
  宋寻月抿唇一笑,一下抽开他大氅上的系绳,抿唇笑道:“两个时辰够了。”说着,纤细的手指,将他的大氅从他肩上推了下去。
  谢尧臣一手缠上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凝望轻声道:“好想你……”说着,谢尧臣的吻,重重落在宋寻月唇上。
  离宫门下钥只剩两刻钟时,谢尧臣不得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对她道:“封后大典见。”
  谢尧臣将一旁案上她的外衣拉过来,给她裹上,然后紧着重新穿衣,叫宋寻月帮他系了腰封,对她道:“别送我了,我这就走了。”
  宋寻月只裹着一层外衣,还坐在案上,确实是送不了,叮嘱道:“天冷,这些时日留神,可别冻着。”那衮服上衣下裳,里头就一件中单,顶多内里加个袄子,登基大典上又不能穿大氅,他若生病那日可就难受了。
  谢尧臣望着她笑,点头应下:“嗯。”
  穿好衣服,谢尧臣复又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重重亲了下,这才恋恋不舍的出门,大步离去。
  目送谢尧臣离开,宋寻月这才扶着案,小心下来,腿着实有些软。许是赶时间还得回宫的缘故,他今日用速全程都似往日最关键那时候一般,着实叫宋寻月体验了回魂不附体是何感觉。偏生一场过后,他在耳边来一句“又起了”,当真难以招架。
  余下的十来日,宋寻月检查好他们俩的衮服和袆衣,确认没有半点差错,这才松了口气,而登基大典上的所用礼器、祭词等等,也都已同太常那边准备妥当,而谢尧臣登基后的年号,也已确定,熙和。正好他正月初一登基,那么从新的一年开始,便是熙和元年。
  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在同一日,谢尧臣行登基大典时,宋寻月身着袆衣,头戴九龙四凤冠,在远处观礼,看着她的夫君身着衮服,头戴十二毓平天冠,唇边满是笑意。她家这位发冠素来张扬的纨绔,终是戴上了这世间最华贵繁复之冠,虽然这么庄重的场合,不该这般想,但心底还是忍不住称赞,衮服穿在他高瘦挺拔的身材上,真的很好看。
  登基大典后,便是封后大典,中间有一点点得空休息的间隙,而就是在这一点点的间隙里,有宫人瞧见,他们刚登基的新帝和新后,居然躲在大殿后的楼梯处,坐在楼梯上,两个人正在仓鼠般的啃糕点,不幸瞧见的宫人,只能拼命憋笑,委实可怜。
  到了封后大典时,许是这段时间参与筹备两个大型典礼,宋寻月已完全适应且接受这个新的身份,全无最初刚得知此事时的那份胆怯,全程坦然自若,终是同她的夫君一道,受了百官朝拜。
  当天晚上,夫妻二人就歇在了勤政殿里,一沾枕头就睡,而太上皇,自然是在宫里挑了个自己喜欢的舒适宫殿,同新晋的太后一道哄孙子去了。
  宋寻月如今自是有自己的宫殿,但基本没去过几次,基本就是呆着新修葺的寝殿那边,和谢尧臣在一起,偶尔夫妻俩心血来潮,才会去皇后宫里住一晚。
  如今陪着自己夫君才勤政殿,宋寻月方才发觉,谢尧臣这个皇帝,和别的皇帝有点不太一样。
  她的印象中,皇帝批折子时,应该是端正坐在书桌后,神色认真肃穆,但她的夫君不同,有时躺在贵妃榻上批,有时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批,有时趴在她旁边批,原本一手好看的行书,因为他这些奇怪的姿势,写得极其怪异。
  如若翰林整理后送来折子的那日,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他反而会坐在书桌后批,只是椅子只坐一点点前端,腰背挺直,迅速拿起一本,认真看完批阅,然后飞速放下,放下的同时,另一手已将另一本拿了起来,总之就是活力四射,效率极高,批完后,就来陪她和儿子玩。
  太上皇本以为谢尧臣登基后,还需要他辅佐一阵子,但未成想,谢尧臣上手还挺快,基本很少有事来请教他,偶尔他去检查,所有事都处理的很好,太上皇感叹不已,这小子是真的聪明,以前就是没用在正道上,如此一来,他愈发放心下来,就连心里提着的那根线,也渐渐松弛,安心和太后养老哄孙子。
  时间眨眼一瞬,不知不觉间,谢尧臣登基已有十五日,又是一年元宵节,按照惯例,元宵节要去金明池过。
  只是这一趟跟着一道去金明池的,谢尧臣这一朝只有宋寻月和谢泽,反倒是太上皇身边的太妃们不少。金明夜宴过后,谢尧臣循例带着妻儿去外头接受百姓朝见,只有一家三口,而谢泽呆了会儿,就被楼下的各种新奇玩意吸引,拉着祖父祖母下去玩了,上头只剩下谢尧臣和宋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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