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by猫说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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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自家小姑子挖苦,跟着附和道:“或者想个旁的法子也成,偏得是借更衣哄人家出来,大冬天的在这儿冻了许久。”
郑黎云气得肝儿颤,转头看向二人,本就冻僵的脸上,硬扯上个笑脸,道:“二位姐姐既冷,要不就别等了,抓紧些回屋吧。”
当她愿意生辰当天在这儿冻着?还得听这两位大小姐的风凉话和挖苦。
此话一出,阴婉枫和吴氏虽气,却也都不说话了。这是皇后的吩咐,今日必得见着琰郡王妃,否则根本没法儿交差。虽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在这儿等。
郑黎云见二人没了话,心头只觉解气,对一旁婢女道:“再去灌几个汤婆子来。”
婢女连忙一眼去办。
又过了片刻,婢女回来,行礼道:“回小姐的话,琰郡王府的马车还在,好生在后院停着呢,前厅也去瞧过了,琰郡王妃没回去。”
三人闻言蹙眉,郑黎云更是满脸烦躁,语气间满是不解:“好好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呢?”
婢女拧眉想了片刻,回道:“不知是否是遇见了别的府的夫人,投缘的紧,正在某处说话聊天?”
宴会上这种事常见,若有聊得来的官眷,二人通常会结伴单独闲聊,天气好的时候在待客的院里转转,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在宾客区各房里呆着。
这种时候若是找过去,作为主人家会显得很不礼貌,而且他们与宋寻月素无交情,找过去像是故意找茬,给人留话柄,装成偶遇最为合适。
郑黎云不耐烦的摆摆手:“下去吧。”
婢女站去了一旁,悄然搓了搓冻红的手。
郑黎云心头像是被堵了大大一团棉花,堵心的难受,又气又冷,再想想自己生辰宴在这儿挨冻,心头又委屈的紧!眼眶都有些泛红。
她走过去站在了柱子后头,稍微能挡一点风,但在这大冷天,根本无济于事。阴婉枫和吴氏,两个人已经贴在了一起,互相依偎着取暖。
而宋寻月在屋中,同郑家三姐妹的酣战正上巅峰,基本已经上头到出牌必高喝,撂牌必砸出声儿的状态,连桌上的东西都已经忘记吃,四人浑然忘我!
星儿等其余四人,一直守在门口处,不住的抻着脖子去瞧他们家小姐,星儿低声对寄春道:“寄春姐姐,瞧我家小姐这样我真开心,她今日玩儿的比之前还开心呢,是我见过她最开心的一天。”
寄春也瞧着里头,对星儿道:“这叶子戏这么好玩吗?若不然等回王府后,我去给王妃找一套,咱们正好能陪着玩。”
星儿重重点头:“恩恩,还有今日上午在王府玩儿的打马戏,听说有本《打马图序》,咱也给小姐找来。”
寄春应下,几个人又好奇的看着宋寻月等人玩。
栀香时不时就会出去瞧瞧,她都没去前厅,只走到水榭附近,若是见到郑黎云等人还在,便知宴会尚未结束,便先行返回。
就这般又过了一个时辰,时至酉时,太阳落山,天气越来越冷。
阴婉枫实在受不住了,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膝盖以下部位的存在,每走一步,都仿佛像鬼一样在飘。
尤其是她的脑袋,方才像是戴了个冰帽子,现在似乎彻底成了冰,偏生冰一会儿,又感觉有热水浇在头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眩晕起来。
她眼下连生气抱怨的心思都没了,扶着婢女和吴氏道:“不等了,我不等了……便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也不等了,我要回去!”
说着,阴婉枫已经扶着婢女的手出了水榭,而吴氏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半个时辰前,嗓子就如火烧一般疼了起来,见自己小姑子走了,她怎么还会留?冲郑黎云摆摆手,连嘴都不想张,如释重负般跟着阴婉枫跑了。
郑黎云看着落跑的两人,重重咳嗽几声,又是几个喷嚏,心一横,连忙扶了婢女的人一起离去,往前厅而去。皇后要怪罪就怪罪吧,反正今日不是她先跑的,她们跑了,即便琰郡王妃出来,她一个人也成不了事。
三个姑娘外加各自的婢女,一路上咳嗽声、喷嚏声、擤鼻涕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宛如一群病秧子出街。
回到前厅,席上宾客已经稀稀拉拉,众官眷们陆续离席回家,三人在自己位置上坐下,许是自己身上太凉的缘故,一时只觉连椅子都是热的,甚至手摸上桌子,桌子都像是底下有个炭盆烤着一般暖和。
婢女们连忙给三人倒了杯热水,三人接过饮下,又急忙让婢女去厨房端三碗姜茶来。婢女依言而去,三人等着姜茶,一起在椅子上哆嗦。
半晌后,阴婉枫忽地道:“我怎么感觉身上热不起来?”
郑黎云亦幽幽道:“是啊,我也感觉,明明屋里已经很热了,可我怎么这么冷?”
吴氏在桌上搓着冻僵的手,道:“许是冻透了,多暖一会儿就好了。”她现在恨不能找个炉灶钻进去,让自己从头到脚,前后左右,全部热热乎乎的烤一遍。
不多时,婢女端了三碗热热的姜茶上来,三人连忙接过,捧在手心里,那勺子一勺勺小口喝了起来。
阴婉枫哆哆嗦嗦,又有些虚弱道:“嫂嫂,喝完就抓紧带我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头晕。”
吴氏连忙应下。
见天色已晚,栀香再次出来看了一圈,见水榭里人去楼空,唇边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方才转身回去。
回到宋寻月身边,三人正好一把结束,正在按输赢分“赃款”,栀香上前,在宋寻月耳畔道:“娘娘,该回去了。”
“哦!”宋寻月忙一把将自己赢的那几个铜板一下拨拉进手里,对三个姑娘道:“我该回家了,下次咱们再玩儿!”
虽然赌注很少,只有几个铜板,但这是她胜利的象征!必须收好!
鸢儿笑道:“好嘞!”
随后另一个姑娘夸道:“夫人你可真厉害,第一次玩儿就赢了我们好几把。”
鸢儿也道:“夫人确实很会玩,有机会再见面,夫人可得再跟我玩儿一回。”
最后那位小姑娘闻言不服气道:“哼,新手一般手气都好!夫人今天赢我多,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哈哈……”宋寻月看向她一挑眉:“不就你输得最多嘛?啧,下次让你赢回来。”
此话一出,那小姑娘神色明显高兴了不少。
几人陆续起身,取过自己的斗篷系在肩上,寄春也上前给宋寻月披上大氅。锦蓉趁这功夫,去收拾了桌上没吃完的干果点心,以及垃圾等物。
鸢儿系好斗篷,上前牵起宋寻月的手,在她手上放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仰着头,眼睛晶亮的看着她,说道:“夫人,你可记着我!我叫郑黎鸢!下次再见我们还要一起玩。”
说着,郑黎鸢放下手去,一枚玉兔吊坠静静躺在宋寻月的手心里。
前后两世,这还是第一次有别人家的姑娘送她礼物,宋寻月心头一暖,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郑黎鸢开开心心的点头:“嗯!这是我最喜欢的小兔子。”
宋寻月心间那股暖意愈发浓郁,她将玉兔捏在掌心里:“我一定好生收着!”
今日她身上没戴什么小物件,便弯腰,俯身直视郑黎鸢的眼睛,对她道:“今日我没戴什么能送你的东西,下次见面,我一定给你个还礼。”
郑黎鸢脸上绽放笑容:“好!”
宋寻月心情大好,站直身子,伸手搭上郑黎鸢的肩:“走吧。”
寄春将门拉开,几人一同出了屋子。刚出屋,一阵寒风来袭,宋寻月立时打了个寒颤,拉了拉衣领,她对郑黎鸢三姐妹道:“快回去吧,天冷!”
三姐妹愉快的冲她行了个礼,随后一同一蹦一跳的跑了。
宋寻月心情大好,扶着星儿的手,哼着小曲,往前厅而去。
回到前厅,宋寻月扫了一眼,见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正欲径直离去,却忽觉有目光看向自己,转头一看,正是今日过生辰的正主郑黎云。
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手捧一杯茶,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正怔怔的望着她。
宋寻月本对这位没什么感觉,但今日这一下午,和她的妹妹郑黎鸢玩的委实开心,不免爱屋及乌,对她也有了些好感。
宋寻月看向她,抿唇一笑,眼里嘴边皆是真诚,随后道:“郑小姐,今日你的生辰宴,我玩的很开心!多谢你的邀请,咱们来日方长,保重。”
说罢,宋寻月再次冲她诚挚的笑笑,带着星儿等人一同离去。
郑黎云目光跟着宋寻月的身影缓缓的转,一时只觉自己被人当着面门狠狠一棒!打得她满脑子发懵,头晕眼花,目眩神摇,不知今夕何夕。
许久之后,郑黎云看着厅外空荡荡的庭院,望着随风卷过的片片枯叶,忽地反应了过来,心内一声凄厉的咆哮:琰!郡!王!妃!啊啊啊啊啊——
宋寻月浑然不觉,心情愉快到今日这破烂天气,在她眼里都别有一番风味,西风冷峭,天地混沌,她竟欣赏到了冬季萧瑟苍茫的壮阔之美。
“哎……”宋寻月站在英勇伯府门外,等马车的空档里一声长长的感叹,人生,多么美好啊……
待王府的马车出来,宋寻月带着一众婢女上了马车,关好车门,打道回府!
路上,宋寻月挠挠衣前襟,对车内几个婢女道:“饿了。”
宴会上吃的太少,后来虽然吃了几口点心,但是玩到兴头上时,浑然扑在牌上,什么吃的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寄春正欲说话,一旁的栀香却已含笑道:“娘娘若是饿,不如回去叫厨房准备些精致的吃食。”
宋寻月笑道:“府里的吃食本就精致,如何再精致?”
栀香笑眼如弯月,解释道:“王妃近日所用,只是按规制所上的膳食罢了。其实王府的厨子,还会很多宫廷名菜,各地特色,以及一些古籍复原名菜。若王妃想尝尝,等回府后,奴婢便叫厨房给您列了单子瞧瞧。”
宋寻月和星儿皆是一愣,半晌后,宋寻月道:“那得尝尝!”想她前世过得何等辛苦,如今必得享享前世没享过的福!
而一旁的星儿,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这些时日,她家小姐吃什么都想着她。每每用膳,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尝遍人间至味,便是立时去死也了无遗憾,未成想,那居然只是王府按规制所上?
寄春在一旁看着栀香,心头有些奇怪。栀香今晚看王妃的眼神,还有这个笑容,为什么莫名让她觉着有些……慈爱?
栀香笑意绽开,点点头,对宋寻月道:“那回府奴婢便让厨房列单子,王妃日后大可每日换着花样点。”
宋寻月哪会不答应?反正她日后会帮谢尧臣大忙,现在借他的光吃点好的没什么吧。
回到王府,宋寻月径直回房沐浴更衣,栀香通知完厨房列单子的事后,便回了自己屋里,提笔研磨,将今日发生的一切,按例全部写下,绑在鹰腿上,送去给远在建康府的谢尧臣。
此时此刻,建康府城外山林间的一处空地上,谢尧臣及手下所有人,皆一袭黑衣,并以黑布蒙面。除谢尧臣外,他们各个手持刀剑,围着眼前一群被绑住手脚,强押着跪在地上的人。
雪满大地,月明长空,照的这山林间亮如白昼。
建康府前几日的狂风已停,今日下了雪,夜里无风寂静,长空明朗,夜色与雪景都甚美。
即便野外这么艰苦的条件,谢尧臣还叫属下背着一把红枣木椅子上来,摆在雪地上,翘腿坐在上面,侧支着头,看着地上那堆人,懒懒问道:“都在这儿了?”
第52章
王爷:我是装纨绔,她是真纨绔!
被五花大绑, 跪在雪地里那群人,警惕的目光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 眼里有惊疑, 恐惧,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辰安行个礼道:“回主子话, 都在这儿了。兄弟们跟了大半个月, 保管无人遗漏。”
“嗯。”谢尧臣满意应下, 随后挑眉道:“还等什么, 动手!”
令下, 众人便持刀朝那些人逼近。
为首那人见此,厉声道:“且慢!”
谢尧臣的护卫们便暂且停了动作,那人见此松了口气, 看向椅子上的谢尧臣, 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我等做着自己生意, 你为何要绑我们?若想要钱,开口便是,何必伤人性命?”
“哼……”谢尧臣冷嗤一笑,故弄玄虚道:“你还有脸问?”
听闻这话,那人眼底神色明显有了些疑虑,谢尧臣放下支着脑袋的手, 身子前倾, 双膝撑在膝盖上, 十指虚虚交缠, 慢条斯理道:“叫你们办点事, 这般不牢靠, 放印子钱的事至今嫁祸不到琰郡王头上,主子留着你们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