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非要和我换亲——by猫说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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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后,趁装箱前,他带着几个护卫站在香粉铺门口,每人端了一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有十来个小瓷坛,齐齐展示给她看。
如是种种,他乐此不疲的折腾了一晚上,花样一次比一次新鲜,这夜宋寻月面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心间的暖意一层胜过一层。
分明没有说一句话,但又好似说了千言万语,她仿佛能全然看到他心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一个人真挚的放在心上,是种怎样的感觉。
谢尧臣清朗干净的笑容,一遍遍在她心间绽放,最终开成成片的花海,铺满她整颗心……她活了两世,从未奢望过这般如梦似幻的感情。
前世为了摆脱宋家,她嫁给了顾希文,她的期盼,只是能过个安稳日子,可后来的顾希文,却成了深不见底的噩梦。
父亲、孙氏、宋瑶月、顾希文……多少个生不如死的时刻,她曾一度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她的命,她是不是根本不配拥有美好的生活,不配让人对她好。
便是这一世,嫁给谢尧臣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计划着离开后的生活。是她心底里,根本不信自己能够拥有。
可就在今夜,每当前世那灰暗的感觉回到心间时,就会看到他又在她视线中做着些什么,简简单单的举止,但她透过这一切,看到他的想念,在意,用心……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真的拥有了真挚爱她的人,她可以拥有美好的生活,她配被人爱!
她一直在逃亡,前世逃离宋家,今生逃离顾希文。谢尧臣是她最意想不到的意外,无论是嫁给他,还是拥有他……不管日后他会不会变心,现在经历的一切,都值得她放在心里,一直一直记着。
“想什么呢?”魏承典低头看了宋寻月一眼。
宋寻月警醒过来,忙道:“没什么。天色已晚,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魏康鸣应下,一同往回走去。
三人回到泥人摊位前,他们要的关二爷早已捏好,且风干的差不多了。那关二爷捏的栩栩如生,除了细节比不上,其余近乎和庙里的塑像没有差别。
小贩见他们来,起身拿起一旁的匣子,将其打开,边往里装,边叮嘱道:“这玩意还没干透,晚上回去后,可以放在暖和的屋里,但别放在炭盆边烤,一夜之后,便能彻底干透。”
三人应下,等装盒的空档,宋寻月随意看了看架上其他泥人,却忽见里边第二层的架子上,竟然有个跟谢尧臣很像的泥人。
她一怔,还以为是今晚谢尧臣出现的太频繁,给她弄花眼了。她忙细细看去,却发现那个泥人,还真的是谢尧臣,面容、衣服、就连头上少见人戴的凤尾冠都一模一样。
而那个小“谢尧臣”的旁边,居然还有个和她一模一样的泥人!两个小泥人并肩黏在棍子上,当真是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宋寻月指着那两个泥人,看向小贩,问道:“老板,这是?”
小贩解释道:“哦,方才您走后,来了位公子,说是您夫君,叫捏了这两个泥人。”
魏康鸣和魏承典这才面露诧异,眼下不好直言身份,魏承典探问道:“他来了?”
宋寻月不好意思的笑笑,点头:“嗯。”
魏承典见自家妹妹这一脸娇羞,啧了一声,问道:“那,我和爹爹先回去?”
“别!”宋寻月拒绝:“我和你们一起回去。”留下她就是羊入虎口。
说罢,宋寻月看向小贩,指着桌上那个小“谢尧臣”道:“那个给我,我带走。”
小贩点头应下,取下“谢尧臣”,给宋寻月装进了盒子里,随后递给她,宋寻月接过,对魏康鸣道:“舅舅,我们回去吧。”
魏康鸣点头,三人一同往马车停放的方向走去。
谢尧臣跟着过来,看着宋寻月的背影,冲那小贩伸手:“泥人。”
小贩取下“宋寻月”给他装盒,同时道:“这位爷,只剩下您夫人的泥人,您的泥人,您夫人带走了。”
“她带走了?”谢尧臣眸光微动,忙又看向宋寻月,眼里满是浓郁的期待。
恰于此时,宋寻月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宋寻月冲他抿唇一笑,将手里装泥人的盒子,放在心口处,轻轻拍了拍,随后转身离去。
谢尧臣怔愣,她将“他”护在了心口?谢尧臣心在胸膛里怦然而动,随后展颜笑开,眸色深深……
直到目送宋寻月上了马车,谢尧臣这才伸手拍了一下辰安的肩膀,郑重吩咐道:“记着,以后府里,王妃第一,王爷第二。”
辰安:“!”
辰安脑子里开始冒大魏律法,以下犯上怎么判来着?
余下的几日,宋寻月每日都和魏家父子在京城和京郊游玩,好好陪着他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休沐时光。
而谢尧臣,则每日在府里板着指头数日子。
终于,在这深不见底的等待后,谢尧臣迎来了他期待已久的正月十二!
第86章
报应啊!
今日魏康鸣和魏承典要走, 前日便已着手收拾东西,昨日傍晚前, 二人要带的所有东西, 全部装箱装上了马车,提前着人送离了京城。
宋寻月特意叫府里的人不要声张,还特意叮嘱了栀香,暂时别回去跟谢尧臣乱说。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 宋寻月便同魏康鸣和魏承典一起坐马车出门, 钟年以及部分王府护卫, 在后牵马随行。
星儿、寄春、栀香等人, 已是许久未曾出京, 这次陪宋寻月出去,多少心里都有些期待,京里的风物看腻了, 哪怕明天就得回来, 那也能瞧个新鲜, 开阔下心情。
而谢尧臣,昨晚根本没睡好,半睡半醒,梦里全是宋寻月。
今日辰安按往常谢尧臣晨起的时辰,来伺候谢尧臣起床的时候,榻帘刚揭开, 便见他们王爷睁着一双眼看着他。
猝不及防一个对视, 辰安愣了下, 随后行礼道:“王爷, 该起了。”
许是期待了好几日的缘故, 再加上昨晚一夜的精神极度兴奋, 此时的谢尧臣,反而平静下来不少,但依旧期待的紧。
“嗯。”谢尧臣应声,从榻上翻身坐起,下榻大大撑了个懒腰,对辰安笑道:“今晚去王妃宅子里!”
随后冲他一挑眉,干净利落撂下两个字:“留宿!”
说着,谢尧臣便朝净室走去。
辰安眉轻挑,看来他们王爷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伺候完谢尧臣梳洗,谢尧臣对镜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吩咐道:“找一套好看的衣裳备着,晚上换。”
辰安应下,心头无奈至极,这才早上,离晚上还有一日呢。
用过早膳后,谢尧臣便叫辰安准备投壶来玩,但这全程,他根本心不在焉,感觉玩了好久,谢尧臣便去看了眼时辰,可看了才发觉,居然连一个时辰都没过去。
谢尧臣烦躁的将手里的箭扔回了箭筒,叉腰蹙眉,重叹一声,这一日可怎么过啊?
为了打发时间,谢尧臣只好又回屋去找了个本话本,躺在贵妃榻上看了起来。
看话本还行,挺能转移注意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晌午用午膳的时候。
用过午膳,他复又拿起话本来看,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下午日头转过来,暖洋洋的光从窗户中大片的洒进来,尽皆落在窗下躺在贵妃榻的谢尧臣身上。
日光一朝,他便来了困意。
睡觉最能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几个时辰就能过去。谢尧臣毫不犹豫的将话本一合,便睡在了贵妃榻上。
一觉醒来,已是戌时,太阳都已落山。
谢尧臣从贵妃榻上坐起,看着外头已入暮的天色,唇边挂上笑意,唤道:“辰安!”
辰安很快进来:“王爷醒了?”
“嗯,沐浴更衣。”说着谢尧臣起身。
边往净室走,谢尧臣边问道:“之前买的那些东西,都送去嘉禾院了吗?”
辰安点头:“都送去了。”
谢尧臣步子顿了顿,转头看向辰安,神色间有些认真,看着辰安眼睛,低声吩咐道:“王府里止疼的药,去给我取来。”
虽然是很想和她……但是不能叫她难受,想想宋寻月那张小脸,若疼得直皱眉,他得多心疼。
也不知会疼多久?他私心估摸着,可能和受伤差不多,试想手臂上若有个伤口,从受伤到愈合,通常需要个几日的功夫。约莫她也会难受几日。
也没处找人问问去,不知除了止疼药,跌打损伤方面的药,管不管这种损伤?若不然,明早已起来,便着人去请宇文太医,正好他还有别的需要太医给她瞧瞧。
辰安了然,忍住笑,点头应下。
谢尧臣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笑笑,转身进了净室。
而宋寻月,此时此刻,已经和魏康鸣、魏承典在驿站里安顿下来。为了叫宋寻月和成鼎元避开,魏家父子乃提前一日动身,正好也能和宋寻月慢悠悠的出来。成鼎元明日骑马疾行,约莫晌午时分,就能和他们二人在驿站汇合,那时辰宋寻月早走了。
吃过饭,宋寻月站在驿站二楼的窗户前,遥望京城方向,京城通明的灯火,染红了西方半边天,望之甚美。
这个时辰,谢尧臣想来已经往她宅子里去了吧?
宋寻月唇边挂上笑意,今日出门前,她特意将当初谢尧臣给她画的那张大饼,放在了自己的睡榻上,也不知他瞧见后,作何感想?
恐怕和她当初的反应差不多,目眦欲裂!
如此一想,宋寻月心情愈发的好,转身唤星儿去沐浴更衣。她也不是要故意折腾谢尧臣,实在是他身份过于贵重,如今是瞧着她新鲜、喜欢,若有朝一日变心,她日子可就难过了。所以呀,有些习惯,就得趁他最想要的时候,好生培养起来。得让他学会尊重她,在意她的感受。
谢尧臣沐浴更衣后,里里外外重新换了身衣服。他的衣物,每次浣戏之后,辰安都会安排熏香,用他喜欢的冷梅香,所以不用再特意用香。
他平日里便注重打扮,尤其对宋寻月动心后,他更注重自己的外表,眼下已是无可再扮。
换上一身玄色冬日常服,将辰安取来的一小瓶止疼药揣进衣襟中,便出门上马车,往宋寻月宅子中而去。
她的宅子离王府很近,很快就能到。
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谢尧臣反而紧张了起来,手心一层汗。
他隐隐感觉不大对,寻常这种事,都是女方紧张才对啊!他慌什么?
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自己仿佛那后宫里,坐着凤鸾春恩车前去侍寝的新晋宫妃一般。自己送上门不说,还得全程如此紧张煎熬。
莫非是她给了日期的缘故?他一直期待着这个日子,所以便似被驯化的野兽一般,到点就开始躁动?
谢尧臣伸手捏捏眉心,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已经被自己王妃牵着鼻子走,情绪的一起一落,全在她掌控之中。
不过没关系,他自己的王妃嘛,和他相比娇弱可怜,他让让她能怎么样?
马车很快就在宋寻月宅子外停下,车外传来辰安的声音:“王爷,到了。”
谢尧臣看着车门,深吸一口气,起身走了下去。
钟年得了宋寻月吩咐,早早等在门口,见谢尧臣下车,迎上前行礼:“拜见王爷。”
谢尧臣抬抬手,示意免礼,随后往院子里走去,四处看了看,问道:“王妃人呢?”
钟年却没有正面回答,按照宋寻月的吩咐,问道:“王爷用过晚膳没有?”
那还真没吃,他下午一觉醒来,直接去沐浴更衣了,便道:“没有。”
谢尧臣自进来开始,眼睛一直在四处看,委实有些奇怪,他的王妃人呢?
钟年便道:“王妃想到您没有用晚膳,已经叫厨房备下了。王爷先用晚膳。”
说着,摊手做请,将谢尧臣往厅里请。
听钟年这般说,谢尧臣心里还是听开心,他的王妃真贴心,连他没有用晚膳都能想到。
进了厅中,谢尧臣在椅子上坐下,钟年便叫传菜,谢尧臣再次问钟年:“王妃呢?”
钟年笑笑,行礼道:“王爷先用膳便是。”
谢尧臣面露狐疑,随后又笑,委实不解,她今晚到底在做什么?
谢尧臣便只好先吃饭。
吃完饭,谢尧臣放下筷子,漱口后问道:“吃完了,王妃呢?”
钟年笑,接着道:“吃完就好,娘娘说,她担心您今晚会没心思吃饭。”
那他肯定会没心思!谢尧臣自然而然想去了别处,在一众下人面前,尽力稳住神色,起身道:“带本王去找王妃。”
钟年行礼,指了指后院中一处院落,对谢尧臣道:“王爷,王妃叫您今晚去她房里。”